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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入宮(二)V公告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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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抿著唇忍笑,沒好氣的瞪了慕容熵一眼,雖然以前師父就老愛跟王爺鬧,但是現在王爺有阿九姐姐了,他就不能註意一下麽?

“小川你師父這麽變態你跟著他真的好麽?不然跟了我算了反正我也是會點醫術的。”蘇洛九看到屍山都沒半點波瀾的胃狠狠擰了一下作嘔的欲望根本攔不住,摘下面具的絕美小臉狠狠一擰,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慕容熵白她一眼一把把左小川拉進懷裏。

“師父!”左小川紅了臉卻死活掙脫不出他的懷抱。

“別理他。”墨止揉了揉蘇洛九的發頂,淡定地把她帶到桌邊,然後涼涼地看了慕容熵一眼,把手上的藥方遞了過去,“看一下。”

“要是那幫老家夥知道你這麽不信任他們會不會氣死?”慕容熵調侃。

墨止閉了閉眼,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聞了聞又把茶杯放下,“一個月內解決事情,離開那天下手。”

“一個月的時間恐怕不夠……”慕容熵收起玩笑的表情,想了想搖頭,但現在離阿止二十五歲生辰已經不到八個月了,他又打算把那個東西給蘇洛九服用,兩個人這種行為等於狠狠打了那群人的臉,就算阿止和蘇洛九不能達到他們的要求為其所用,他們也一定會為了洩憤殺掉二人,阿止的武功不能練到頂級連跟他們一搏的機會都沒有,這八個月夠不夠安排別的路走還說不清,也難怪阿止會著急。

墨止黑眸一沈,點了點頭也沒多說。

蘇洛九慵懶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挑眉,“我家王爺這麽愛民如子我怎麽才發現呢?”墨止跟心善扯不上邊,方才那會兒發銀子也不過是在無關痛癢的情況下能幫一點是一點,但因為瘟疫給自己的小兄弟施壓,可不是他的做派了。

“洛兒。”墨止無奈地看向她,明知道自己有事瞞著她還時不時明諷暗刺一下還真符合自家媳婦兒這性子。

蘇洛九撇撇嘴懶得看他,逕自拿起墨止不想喝的那杯茶放在手心把玩,淡淡說道,“其實瘟疫也沒你們想的那麽難解決,每家每戶都要喝水,只要將藥水投入水井裏,他們喝水用水都用帶著藥性的水,有病治病沒病防病,就能做好預防工作了,一場瘟疫只要能控制病情的蔓延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又是從那本書上看到的?”慕容熵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心裏有一點點震撼,對蘇洛九口中所說的那本書感到更加的好奇。

“你傻啊,什麽都要從書上看還長個腦子幹什麽,下毒害人的時候就知道把毒投井水了怎麽救人的時候就不知道了?”蘇洛九沒好氣地反駁回去,心中大罵古代太落後一二三四五。

慕容熵被說得有點尷尬,砸吧一下嘴,似笑非笑地看了墨止一眼,“脾氣這麽差莫不是阿止得罪你了?”

墨止微瞇起眼看了慕容熵一眼以示警告。

“你們家阿止這麽好哪裏會得罪我呢?”蘇洛九皮笑肉不笑,下意識往嘴裏灌水,還沒碰到唇邊,臉色就微微扭曲了,“這水哪裏來的?”

“洛兒?”墨止臉色一變,一把奪下杯子放在桌上然後扯過蘇洛九上上下下檢查起來,確定她沒事才放心。

“有什麽問題嗎?下了毒?”慕容熵問道,拿過水杯聞了聞沒聞出什麽,就想往嘴裏送,被蘇洛九出聲攔了下來。

“別喝!這個水泡過屍體!”蘇洛九連忙阻止他,有點惡心地揉了揉自己心口緩解了一下,她鼻子比較靈,又在剛才聞多了屍體的味道很是熟悉才辨認出來,否則她不也得就口喝了,想想就想吐。

“不、不會吧……”慕容熵聞了半天還沒聞出有哪裏不對,但有蘇洛九的話在前他是不可能再拿嘴嘗的了。

左小川是不會懷疑蘇洛九說話的真實性的,跟著聞了聞也是聞不出,疑惑地問道,“阿九姐姐,我對氣息還是很敏感的,為什麽聞不出?”

墨止蹙眉,直接揭開水壺的蓋子拎到面前聞了一下,眼裏劃過了然,淡淡說道,“病死的。”

“我跟墨止今天在城外堆屍體的地方站了很久所以才熟悉這個味道,得瘟疫而死的人跟正常死亡的人的屍體氣味是不一樣的,有一股腥腐的味道。”蘇洛九解釋道。

墨止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壺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其實經過水的稀釋那些毒素已經很淡了喝個一次兩次還不一定能染上瘟疫,我那會兒在城外的說辭誇張了很多,但是長期喝這種水要想不得病都不可能,也不知道這水是哪裏來的,但我想這次瘟疫傳播的這麽快一定跟水脫不開幹系。”蘇洛九想了想,對左小川說道,“小川,我們去城外看看。”

“你不跟我一起?”墨止定定地看著蘇洛九。

“慕容熵留在這裏研究藥方,你去查水源一個人就夠了,我跟小川閑著也是閑著。”蘇洛九淡淡地笑了笑,拍拍墨止的臉,拉起左小川直接從窗戶離去,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蹤影。

“怎麽,鬧別扭了?”慕容熵好笑地看著渾身冒涼氣的好友。

墨止深深吸了口氣,眼底深處藏著的情緒誰也看不懂,“洛兒知道我有事情瞞著她。”

慕容熵了然,“蘇洛九精明得很,你還指望能瞞多久,這件事又不是跟她沒有關系,幹脆告訴她得了。”

墨止淡淡看他一眼,不置可否,讓慕容熵研究藥方,自己則出門去查水源,離開之前先讓人把事情告訴了王太醫,然後去了大廳等李堯春。

城主府,大廳,墨止坐在上位,王太醫坐在下首,李堯春則站著回話。

“王爺,水裏怎麽可能有屍體的味道,您莫不是……”李堯春詫異地看著坐在上位的墨止。

墨止目光微涼,“府中用水來自何處?”

“回稟王爺,府中用水全都來自府中的古井。”李堯春照實說道。

“去打撈。”墨止輕輕撫過衣袖,淡淡下令。

他身邊的侍衛雖覺不可思議,但還是應道,“是。”然後快速離去找人去古井處打撈。

李堯春暗暗譏誚地看了墨止一眼,就等著一會兒水中撈不出東西看墨止出醜。

“王爺,不是下官不相信您的話,只是井中有屍體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況且我們都喝過府裏的水也並未感覺到有什麽不對。”王太醫提出疑惑。

“你喝不出?”墨止眸光微動,屍體的味道雖然和淡,但若自己喝還是喝得出的,而府中上下飲用這種水已經很久了卻不曾見人感染瘟疫,若只是城主府的水井中有屍體的味道那為何全城中瘟疫都流傳得如此之快,大家之中用水都有自己的水井,他來之前想的是這城主府中的水井跟府外平常人的用水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系,但現在看來,他們喝的水根本就不是城主府中這口水井裏的水。

果然,過了一會兒那侍衛來報水井中什麽都打撈不出來。

李堯春臉上劃過得意,頭都擡得高了些,“王爺,府中的水井的確是沒有問題的,想來是王爺多……。”

“本王的食宿是誰安排的?”墨止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聽完侍衛的報告直接打斷李堯春的話。

李堯春被打斷了話,心裏很不舒服,忍了忍氣,“是府中管家打點的。”

“還請城主把管家叫來。”王太醫也看出了李堯春對墨止的不滿,擡眼看了墨止一眼,他並不了解,只怕墨止跟其他皇族貴胄一般氣性大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候發作處置了一城城主到時候有麻煩,直接開了口。

“去吧管家叫來。”李堯春頓了頓對門邊的小廝說道。

“是。”小廝領命快步離去。

管家很快趕了過來,見墨王這幾人都在,一時有些惶恐,下跪行禮,“參見王爺、王大人、城主。”

墨止依舊閉著眼,擡了擡手示意他站起來說話,淡淡問道,“本王飲用之水從何而來?”

管家心中咯噔一聲響,臉色微變,“王爺,奴才聽說您愛喝茶,便命人從禹城城外的玉山山腰取來甘甜的山泉為您泡茶,這水莫不是有什麽問題?”

聞言,李堯春氣得差點沒跳起來踹他一腳,王太醫也了然地道了一聲“原來如此”。

墨止泛著玉色的修長食指輕輕點了點桌面,清冷的鳳眸緩緩睜開,“去玉山。”

☆、V17:洞房前奏

墨王來不過大半日,但隨性而來的衛隊效率極高,聯合禹城原本的士兵一起將城中的屍體擡走基本上恢覆了最初的整潔,一些關門多日的商家也忐忑地打開鋪門,但瘟疫的陰霾還未散去,路上的行人屈指可數。

蘇洛九和左小川探訪了一些人家後發現他們喝的水都來自城外一條名為玉河的不大不小的河,河水天然帶著甘甜的味道,口感十分好,因此大家食用的水很少是城中水井中打來的水,知道了這一點,蘇洛九讓人傳了消息回去給墨止便帶著左小川出了城。

兩人順著玉河不緊不慢地朝著它的上游走,左小川偏頭看著蘇洛九一直掛在嘴邊的懶洋洋的笑容,張了張嘴想問什麽最後還是閉上了。

“想問什麽就問出來,憋在心裏多難受。”蘇洛九斜睨她一眼。

左小川為自己被看穿了心事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阿九姐姐,我覺得你今天不太開心,你不跟王爺一起去調查水源的事情而要帶著我自己來查探是不是王爺欺負你了?”

“慕容熵老說你是傻丫頭,我瞧著你一點也不傻嘛。”蘇洛九挑眉笑笑,然後收起了笑容,神色淡了下去,“沒人欺負我,只是有點事兒想不明白罷了。”想想也是可笑,明明她也有事瞞著墨止,憑什麽因為墨止有事瞞著自己而心裏不舒服?所以說人都是自私的啊,她是個大俗人就更加不能免俗了。

“什麽事情是阿九姐姐都想不明白的?”左小川驚訝地問道。

“我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說我家小川明明喜歡她師父為什麽遲遲不敢說出口。”蘇洛九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伸手摟過她的小腰。

左小川臉色一白,對上那雙子夜般深邃而有洞悉一切的力量似的黑眸,掩飾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良久,純真的眼裏彌漫開一股蘇洛九從未看見過的憂傷,紅唇扯出一抹苦笑,“阿九姐姐,你不會明白的,其實兩個人能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對不起。”蘇洛九見左小川這脆弱的模樣一陣心疼,自信心情不好口不擇言害得小川這樣樣子,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伸手揉揉她的腦袋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一時間臉上是難得的愧疚和無措糅合出的呆。

左小川也是第一次在聰明到精明的蘇洛九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心裏的難過似乎沒有以前那樣濃厚了,竟還輕輕的笑了出來,“阿九姐姐你這樣子好可愛。”

“咳,一般長的不好看的姑娘才會被人形容成可愛,你姐姐我哪裏可愛,明明就是如花似玉好嘛?”左小川不難過了,蘇洛九插科打諢的力氣又恢覆了,摟著小姑娘的小蠻腰優哉游哉往前走,老神在在地說道。

左小川被她逗樂,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洛九見她真的開心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想到小川方才那句話,眼神有些迷離——

其實兩個人能再一起就很幸福了……

“小心,走路不看路嗎!”一道熟悉的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洛九一楞回了神,擡起頭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前半摟著自己的墨止,那雙冷漠的鳳眸裏浮現著淡淡的關心,心裏莫名悸動起來,眨眨眼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阿九姐姐,你剛剛走路的時候在發呆然後差點掉河裏,是王爺過來扶著你你才沒掉河裏。”左小川也被蘇洛九弄得哭笑不得,不過王爺也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她都沒反應過來阿九姐姐就被王爺給接住了。

“咳,那個……”蘇洛九幹笑一聲,突然瞥見他身後隱隱約約冒出來的人頭,立馬把他推開正經地站好。

墨止則被她的動作弄得俊臉一層一層黑了下來,心裏的郁結揮之不去,表現出來的就是周身越來越濃重的寒氣。

我這是怕你被人說斷袖好麽你還瞪我!?

蘇洛九被他冷冷的眼神看得發毛,真的無辜,無聲地吼回去,結果某人只是冷冷一哼轉身離去,留下一道冷冰冰的背影。

“噗,阿九姐姐,王爺這次是真生氣了。”左小川好笑地說道。

“我、知、道。”蘇洛九瞪著某人的背影,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

墨止這次上山並未帶多少人,把李堯春留在城裏監督各家各戶灑掃的情況,他只帶了管家、王太醫和兩個侍衛,左小川也不好現身,在他們快要看到自己的時候默默躲進了身後的樹叢中。

王太醫跟著墨止上山,見蘇洛九也在,很是驚訝,但看剛才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了的王爺臉色不太對,就只跟蘇洛九打了個招呼沒再多言,一行人上了山後來到了管家所說的取水的地方,蘇洛九問左小川要了張帕子沾了沾水湊到鼻尖聞了聞,點頭,“是這種味道。”

“王爺,也許還要上面一些。”王太醫接過帕子仔細嗅了嗅,似乎也聞到了點不對的氣味,皺了皺眉問墨止。

墨止淡淡點頭,見王太醫一頭的汗,擡了擡手示意身邊一個侍衛先去探路,然後下令就地休息片刻。

很快的,那個侍衛就匆匆趕了回來,臉色有些清白,喘了口氣才開口,“啟稟王爺,前方有一具腐爛的屍體。”

“王爺饒命啊,奴才真的不知道那上面有、有屍體……”管家聞言臉色就是一陣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著求饒。

“你要再嚷嚷估計王爺就真要你腦袋了,起來吧王爺大人有大量是不會隨便生氣的,這裏沒你什麽事兒了,你且下山去把這件事告訴李城主讓他跟百姓們提點幾句。”蘇洛九笑吟吟地說道,已有所指地看了墨止一眼。

管家立刻噤聲,見墨止的確沒有責罰之意,懸起來的心放下了不少,應了聲“是”,轉身走下山去。

“去看看。”墨止掃了蘇洛九一臉賣乖的笑容一眼,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逕自朝前走去。

蘇洛九笑容一僵,危險的瞇起了眼,大步跟了去。

……

玉河起源於玉山,主要的補給水源就是玉山山巔的積雪融水,而在山間水流經過處,的的確確躺著一具屍體,在王太醫的察看下,確定了死者是死於瘟疫並且死亡時間是一個半月以前,恰好也就是禹城瘟疫傳播得最快的時候,這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麽城中的瘟疫越來越厲害,飲用水含著瘟疫之毒,能不嚴重才怪。

侍衛將屍體從水裏撈出來,去山下拿來了油將其就地火化。

蘇洛九站在河對岸靜靜地看著,目光突然被旁邊長得都有點蔫的植物吸引,想了想,走過去看看,卻在很多長得懨懨的植物中找到了一株綠得非常精神的植物,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亮了起來,連聲音都沒裝下意識喚了聲,“墨止,你來看……”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蘇洛九看到王太醫錯愕的神情。

“龍一、龍二。”墨止微微瞇眼,冷冷掃過滿臉錯愕的王太醫,朝他身後焚燒完屍體的兩個侍衛喚了一聲。

裝扮成皇帝派來的侍衛的龍一、龍二對視一眼,擡步走到了王太醫的左右兩邊。

蘇洛九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為自己在墨止面前總是下意識放下警惕這一點感到萬分無奈,伸手摘下臉上的面具。

“啊,下官參見王妃。”王太醫錯愕地看著面具之下的絕色容顏,因在宮宴那日見過一面而有印象,連忙跪下行禮。

“免禮,王爺身子不好,本王妃也是擔心他才跟著來了,此事還請王大人莫要宣揚出去才好。”蘇洛九淡淡笑道。

“下官明白。”王太醫應道,餘光看了身邊的兩個侍衛一眼,心下了然,看來這次隨行的不止是皇上派給墨王的衛隊,墨王在其中也是安插了人的。

蘇洛九滿意地點點頭,看了龍一、龍二一眼,“王大人年紀也大了怕有事行動多有不便,王爺體恤你給你派了兩人打下手,王大人看他們如何?”

“下官多謝王爺體恤。”王太醫暗道墨王妃的好手段,面上卻是陪著笑,他雖醉心醫學卻也不是一點都不懂朝堂之事,墨王妃會跟著墨王前來皇上一定不知道,這種時候他唯有配合才能保全性命吶。

“方才看見了什麽?”墨止並不在意蘇洛九的身份暴露,問道。

蘇洛九也不用顧忌太多,拉起墨止的手就走到她剛才去的地方,指著那一株長勢極好的綠色植物,“這裏是河邊,土壤恐怕都被剛剛那具屍體上攜帶的瘟疫病毒給汙染了,其他的植物長的都不好,只有這一株植物長的很好,若我沒記錯,它應該叫做翠竹草,雖然很多地方都有過瘟疫,但每次瘟疫的爆發起源不同類別不同治療的方法也不盡相同,我想若能有翠竹草入藥,應該就能克制這一次禹城的瘟疫。”

所以你要想在一個月能解決事情也不是沒可能!

蘇洛九朝墨止眨眨眼,傳送著只有兩人知道的訊息。

墨止卻沒表現出蘇洛九預期中的滿意,聞言只是淡淡點頭收回了被她握著的手,對王太醫說道,“王妃方才的話可有聽清。”

王太醫從震驚中回神,聞言連連點頭,有些敬佩地看向蘇洛九,“沒想道王妃對醫術如此精通,下官佩服,佩服!”若非王妃機智,他怕是看到那翠竹草都不會想到用它來入藥。

“愧不敢當,只是取巧罷了。”蘇洛九淡淡地笑了笑,看著空落落的手心,鼻腔酸酸的。

王太醫又是誇讚了蘇洛九幾句,三人才起身下山,下山之後,王太醫召集所有的太醫說了此事,而慕容熵也將藥方完善後幹脆借墨王妃的名義暗中給了王太醫,這叫王太醫對蘇洛九更是敬佩。

而商聯在禹城開設的關門幾天的酒樓也在傍晚時分迎來了它的主子們。

廂房中。

蘇洛九坐在桌邊,拿手撐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面的墨止,見他除了老神在在地喝茶就沒看過自己一眼,挫敗地嘆了口氣,“墨止,你別鬧了……”

“此話何意?”墨止終於擡眼看她了,不過那一眼著實冷淡得厲害。

“我只是怕別人看見你抱著男人說你閑話才推開你的,你怎麽就能氣那麽久呢?”蘇洛九暗笑他傲嬌,但臉上卻滿是誠懇。

墨止手一頓,淡淡看向她,清冷的眼中劃過詫異,“不是因為我有事瞞你而厭煩與我?”說著,微微垂下黑翎般濃密的睫,半掩住眼底淡淡的痛意,無意中流瀉出的卻教蘇洛九看了去。

“怎麽可能。”蘇洛九瞅著他眼裏的難過,心跟著一陣刺痛,立刻揚聲反駁,想了想,苦笑,“我也有事瞞著你,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

墨止淡淡“嗯”了一聲,不再說話,沈默在屋內蔓延開來有著淡淡的壓抑。

蘇洛九呆呆地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記憶中這種冷漠的態度只在她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才存在著,在一起之後他看著自己的目光便總是柔軟的了,小川說的沒有錯,兩個人能在一起其實就已經是一種幸福了,既然在一起了,又何必隱瞞許多留下隔閡,思及此,她突然淺淺地笑了起來,“墨止,我告訴你所有事情好不好?”

墨止低垂的鳳眸裏劃過一抹精光,而後緩緩擡起,定定地看著蘇洛九良久,薄唇緩緩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宛若破冰的幽湖微涼中帶著初春的一絲溫暖,深邃的黑眸也感染上這暖意,柔化了清冷的色澤泛起醉人的明亮,本是無倫俊顏,此時迷人更甚,就見他緩緩啟口,道了一聲,“好。”

------題外話------

我不會告訴你們阿止生氣都是裝的咩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會告訴你們明天兩個人解釋清楚的了事情就會滾床單咩哈哈哈哈哈~

☆、V18:洞房啦

屋頂上,兩道銀色的人影靜靜地躺在瓦上,看著幽幽的月色,女子的聲音不算大,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輕靈。

“你媳婦兒我是個神奇的品種,原本活在不知道是現在的幾千年以後的世界裏,但是我意外死亡後再睜開眼就變成了正在出生的現在的我。”蘇洛九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瞄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見他一臉的淡定沒有任何驚訝,眨眨眼,她驚訝了,“你是嚇傻了還是內心太強大?”她現在的身份說的偏一點那是借屍還魂的鬼,鬼哎!

墨止側過來淡淡地看著她,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似有猶豫眼裏閃過掙紮,但在蘇洛九寫滿了“快說點什麽”的目光中,難得遲疑地開了口,“那個……幾千年後的你死絕了?”

死你妹夫!

蘇洛九覺得墨止的思維有問題長時間跟他相處下去一定會被同化,於是小臉一虎幹脆利落地起身就要離去。

“洛兒,我不想你再回去。”墨止扯住她的手腕,坐起身將她拉到自己懷裏,深深地凝著她的臉,清越的聲音裏有他骨子裏透出的執拗。

“早就燒得渣渣都不剩了你還在擔心點什麽,我說你怎麽都不害怕呀。”蘇洛九失笑,不輕不重地在他腰肉上捏了一把,別說她已經死絕了,就是還能回去,她也不想再離開這個有她牽掛的人事物的時代了。

“世界之大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況且,你本就與我們有些不一樣。”墨止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淡笑著說道,就算自幼沒學什麽規矩,一個女子也不會罔顧倫常到洛兒這種境界,況且她又知道很多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的事情,想來該是她口中幾千年後那個世界學來的,思及此,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寒髓也是你在幾千年後知道的?”

蘇洛九暗嘆他的敏銳聰明,點頭,“嗯,那個時代已經沒什麽人會武功了,我家是從商的,我在家中書房無意中撿到過一本《玉寒術》,很適合寒體修習,寒髓也是其中記載著的輔助修習的東西,不過聊勝於無。”

墨止知道寒髓於蘇洛九絕對不是聊勝於無這麽簡單,但看她不想再說了也選擇了配合,“難怪舅舅並未教授你什麽武功你卻有如此身手。”

“指著那老頭兒教我我早給別人幹掉了。”蘇洛九想想就憋屈,人家師父都是巴心巴肺的教徒弟,她家師父倒好,把她撿了回來就撒手大掌櫃當得格外舒爽。

墨止但笑不語,見天氣有些涼了,抱著她回了廂房,在床邊的軟榻上坐下。

“花初七,也是你那個時代的人?”墨止突然問道。

蘇洛九震驚地瞪大了眼,“你怎麽知道的?”

“你對她,有一種不一樣的眷戀,因此我猜想許是因為同源。”墨止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他也不得不欣慰花初七是個女人而非男子,否則是真沒他什麽戲了。

“不要把事情看得都那麽明白,生活的樂趣在於神秘!”蘇洛九有氣無力地瞅著他,在一個人面前完全透明的感覺還有一點點不適應,不過因是墨止,也沒什麽不爽的感覺,想了想,非常嚴肅地看著他,“對了,這件事你猜出來便罷了,別說與聞人鈺聽。”她覺得這種事情要七七心甘情願地告訴聞人鈺才可以,絕對不能因為別人透露,就跟她一樣。

墨止頷首,證明自己不是話嘮。

“其實我也沒什麽東西是瞞著你的,只不過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加之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也沒什麽好說的,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蘇洛九撇撇嘴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瞅著墨止,“不過,你瞞著我的事情似乎不是那麽簡單呀,說,你跟慕容熵幹了點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

“真要知道?”墨止沈默良久,無奈地問道。

蘇洛九點頭,態度堅決。

墨止含著淡笑看著她那一副“今天你必須地得說清楚”的表情,墨黑的眼瞳深處劃過細微的掙紮,最後緩緩閉上了眼,無倫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疲憊。

在蘇洛九眼中,墨止一直是運籌帷幄冷靜智慧的人,他神色淡然卻永遠自信,因此此刻這種軟弱的表情是真的嚇到她了,心揪著疼,突然很後悔自己的執拗,“若是不想說那便罷……”

“洛兒,人若能長生,你也會渴望嗎?”墨止淡淡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伸手輕撫著她帶著心疼的小臉,目光漸漸悠遠。

雖然不知道墨止為什麽會扯到長生這個話題,但蘇洛九還是照實答道,“活那麽久有什麽意思,物是人非只有自己是不變的,這是一種可悲,不過,如果你跟我一起長生的話就另當別論啦。”

墨止眸光微動,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世間萬物不過陰陽二字,我們所在的世界之所以可以長存,也是因為白天黑夜的不斷轉換達到陰陽的平衡,因此若能調和人體內陰陽二氣,便就有長生的可能。”

“你想說什麽?”蘇洛九聽到陰陽二字,腦子裏突然閃過些什麽,但是太快快到她抓不住,這讓她有種不明的不安感。

“三國未立之前,墨氏一族還算煊赫,但有一個氏族卻是淩駕於所有家族之上的,那便是稼軒氏族,稼軒氏族傳家之寶是一張長生不老之藥的配置秘方,需要極陽之男和極陰之女全身血液為主藥,但多年來從未尋到這兩種人,墨氏一族在未得皇權之前曾出過一人天生便體溫極熱,出生之時將其生母活活燙死,因此成為不祥之人,被當時的族長處死,嬰孩被處死之後稼軒氏族才知道他的存在,因此遷怒於墨氏一族,差點屠殺墨氏全族,是最後墨氏族長答應稼軒氏族墨氏若再出極陽之子便親手奉上此事才作罷。”墨止淡淡地陳述著這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似乎很少說這麽多話,聲音雖一如既往的清冷,但難掩其中一絲僵硬。

蘇洛九的腦子向來轉的快,等墨止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她已經模模糊糊猜出了些什麽,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你就是……稼軒氏族等的那個極陽之子?”

“嗯。”墨止靜靜地看著被雲霧遮掩了一半的月亮,深邃的眼裏流露出淡淡的苦澀,思緒漸漸飄遠——

先皇是在出游時遇見白妃的,兩人一見傾心,先皇便將白妃接入宮中獨寵一人再不碰其他妃嬪,白妃也為了先皇放棄自由的生活留在宮中,如果故事的結局就是這樣那也算得上完美,但白妃卻在入宮後懷了先皇的孩子,先皇欣喜若狂每日都為心愛的女子要為自己生下皇子而開心,卻發現白妃每晚熟睡後體溫都會詭異的升高。

墨氏一族自建立晨川以來,每代帝王都等同於族長,而墨氏與稼軒氏族的約定也只有歷代的帝王知道,先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極陽之子會被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孕育出來,他愛白妃至深是絕對不會讓白妃步上曾經那個極陽之子之母的後塵的,於是想要打掉這個孩子,此事卻被一直藏身在宮中的稼軒氏族之人發覺,險些劫走白妃,是先皇妥協讓孩子出生之後才平息了此事。

先皇自然是不會讓白妃有事的,於是收集了很多珍貴的寒性藥物,暗中慢慢調理白妃肚子裏孩子的體質,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那孩子的極陽之體,出生後那孩子雖身體較常人體溫更高,卻遠遠不會對其母造成傷害,那個孩子便是墨止了。

墨止因藥物的壓制極陽之體已經不純,但極陽之子需要長的二十五歲方可入藥,因此稼軒氏族並不著急,只是讓先皇親自教習墨止墨氏一族極陽極剛的武功,而稼軒氏族則在墨止小時候放出炎蛇蛇王咬傷了他,極陽的武功加之極陽的毒物共同作用,目的就是讓他不純的極陽血脈恢覆精純,在先皇心中最重要的是白妃,但墨止畢竟是白妃之子他怎會不愛,否則也不會給他如此尊貴的地位,但稼軒氏族以白妃性命威脅先皇,先皇只能妥協放棄墨止,但先皇終是覺得自己愧對了墨止,因此暗中給他服下了墨氏一族的至寶固命丹。

固命丹,雖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它就能將人給救回來,墨止也就是因為這顆丹藥和花無淚的幫助下,才在後來炎毒和練功時受的內傷的雙重折磨下活到了現在。

能成為先皇深愛的女子,白妃也是聰慧過人的,先皇將此事瞞了她八年,卻終是被她發覺,當知道自己疼愛的兒子早晚會死於他人之手後,白妃有多愛先皇那時便有多恨先皇,趁著先皇在禦書房中處理政務,本想離開了皇宮,卻被稼軒氏族之人發現從而將白妃和墨止軟禁在了寢宮,也就是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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