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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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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籃球賽什麽的,萬隱迦夜知道是知道,卻沒什麽興趣。

即便如此,萬隱迦夜也覺得自己應該是找到了自己的話題切入點——要是想知道點什麽,總不能一上來就問“你們老板呢!我要找你們老板!”

她看著這個年輕人,也就覺得哪裏見過一樣。

“是很可愛的孩子呢!”她隨口一說,眼睛笑起來,盡情應用自己的優點。

阿平打了個哈哈:“是啊,算是我家的門面擔當?不過那孩子還是高二學生,要不是看店裏的規矩,說什麽也不會做這樣的虧本買賣的!”

網紅店有網紅店的煩惱,比如那些浪漫故事,就會一遍一遍的說,尤其是對剛來的客人更是如此。

剛剛那裏還坐著一桌沒有走的小姑娘,這裏就又來了一個沖著初代故事的人。

不過這次,倒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遇上正主。

萬隱迦夜曾經是借著自己的美貌揚名這一片的吉原之花,她就算是記憶混亂,再往前算她也算是[黑刀鬼],有名的木葉美人。

萬隱迦夜舔了一口被端在面前的酒,像是小貓喝水一樣。

這種喝酒方式,阿平只在那些初次接觸酒精的女孩子身上看見過,帶著點試探,想著把酒精的神秘感完完全全地探索個幹凈。

可是又出於某種顧忌,顯得小心翼翼。

“第一次嗎?”他問。

剛才只是試了試味道的萬隱迦夜放下杯子,不太相信這是跟自己說話:“啊?是我嗎?”

“這裏好像就您一位。”

“啊……並不是,就是……哈哈……”

萬隱迦夜捂著嘴不太好意思,柔和的光線擦過她的臉頰,反射進黑色的頭發裏,像是黃金。

“嘛,如果是第一次的話,我倒是可以給您推薦……不過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的店裏吧,看著面生。”

“嗯,要是這麽說的,大概?”萬隱迦夜話到嘴邊,又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將這個秘密坦白給一個陌生人。

她雖覺得這個青年人倒是跟阿良又幾分相似,可要是阿良的全名……她這個黑心老板卻是記不清了。

“說起來,您跟我的一個朋友的樣子很像呢,在嘴巴這裏。”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阿平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忽然想起了一件小事情。

“沒準客人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也說不定。”

他覺得有意思,就拿出來說給客人聽:“啊,不過吶,小時候我在這裏跑著玩的時候,有些老顧客經常這麽說——‘雖然阿成那小子跟阿良不太像,但是平醬倒是跟你曾祖父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呢’,‘良’是曾祖父,‘成’是爸爸。”

開門做生意,嘴皮子不溜沒法幹下去,雖說他也不是靠著店裏的盈利討生活的吧,但是在酒館這種地方,笑臉總比別的更好與人相處。

這也算是從小在這裏生活,潛意識裏養成的習慣之一。

無論心裏怎麽想,總之先笑。

天賦使然,這個年輕人可比他太爺爺會做生意。

萬隱迦夜跟這個男生相處也沒有覺得不舒服,在對方的話裏搜集信息:“良?你的曾祖父?那平哥現在是這裏的老板?”

“哈哈哈,什麽‘平哥’,太高看我了,客人你挑自己喜歡的稱呼就行——對,姑且算是這裏的管事的。”

“啊,管事的——那這裏真正的東家,不會是姓‘產屋敷’吧?”萬隱小姐也笑起來,她好似不經意間問。

青年覺察到有什麽重點,但是關於‘美月小姐’仔細想想,他也不記得對方的姓氏。

好像從來沒有聽人提起來過。

“嘛,那倒不是。”

“誒?不是啊……”客人顯得比他還奇怪,阿平擦著玻璃杯,聽見這位美人悄悄說了一句:“那是誰——”

“很感興趣嗎?”短發的青年擱下擦好的杯子,撐著手忽然湊近她。

萬隱小姐下意識縮了下脖子,在鎮定下來以後,稍稍舒展臉色:“啊……我想拜訪一下您的曾祖父,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下?

她說的支支吾吾,突然要拜訪人家什麽的,確實有點奇怪。

“嗯?”阿平也奇怪,他上上下下瞅了一眼這個黑頭發的姑娘,按照這個年歲——難道是那臭老頭早年在外邊的私生女??不會吧??

“姑且問一下,這位客人,啊~不,小姐——您是?”

萬隱迦夜一看,就知道自己可能是被誤會了,她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朝著那個突破界限的方向狂奔而去,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

“在下,是姓萬隱。”

黑發姑娘說完,沖著自己的社交對象露出一個頗為友好的微笑。

這算是她的本能,也算是萬隱小姐永遠不會對陌生人被拋棄的人設。

畢竟誰不喜歡一個乖巧可愛,喜歡笑起來的女孩子呢?

更何況,萬隱迦夜本身的利器——長得好。

再一次,萬隱迦夜在心裏偷偷地感謝自己那一對兒早就記不清臉的父母雙親,感謝宇智波的膚白貌美!

按照預想,萬隱迦夜好像已經看得出來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的坦途大路。

不過嘛,萬隱小姐慘遭滑鐵盧也不是這一次——平老板的臉色好像更差了。

因為這是初代的名字啊?

難道當年的所謂的‘浪漫愛情故事’的男主角是他太爺爺???

也怨不得他太爺爺總是對‘萬隱老板娘’念念不忘???

已經離開的太奶奶啊,你看你男人幹的這個破事!

他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這是他太爺爺的私生孫女還是別的什麽。

也不怪平老板這麽想,他們這四代都繼承了曾祖父的好樣子,雖說不是大眾意義上的好看,但勝在模樣清秀,叫人舒坦。

在平老板的學生時代,他無數次被告白的理由,都是這個——‘感覺是可以安安穩穩走下去中長得不錯的人呢!’

青年的臉色過於驚世駭俗,這讓萬隱迦夜覺得是不是今天自己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她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怎麽了?平老板?”

平老板:“……”我只是在思考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青年抄起袖子,略顯糾結:“你是我太爺爺跟你太奶奶的孫女嗎?”

嗯?

什麽玩意兒?

等一下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萬隱迦夜的表情基本上跟對方也差不多了,“啊嗯,你太爺爺?跟我太奶奶?有什麽關系?”

“就是……你是我太爺爺的私生孫女嗎?”

萬隱小姐在一瞬間把這個誤會產生的初始原因,跟對方的心理狀態摸了個一清二楚。

啊,也確實是這樣,一般人都會這麽想啊,

“你們‘初代’是姓萬隱?”

“……顯而易見,網上誰都知道!”

“……”萬隱迦夜砸吧砸吧嘴,“你說的沒錯,我叫萬隱迦夜,是來尋親的。”

曾幾何時,萬隱小姐在木葉的時候,也演過自己的孫女或者是女兒好幾次。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她還是要給自己當孫子。

青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因為不靠著這家酒館盈利,所以也沒有絲毫自己的家裏突然多了一個人頭的排斥,他基本上看著這個黑頭發的漂亮姑娘,就腦補出了百年前在素有‘大正浪漫’時代的年度大戲。

這個年輕人可能看的三流小說看多了——也許是受到萬隱小姐藏書品味的影響——腦洞比較大。

但是呢。

青年對對方的想法避而不談,轉而打探起別的東西:“那迦夜是怎麽突然要來尋親的?是遇上什麽難事了嗎?我可以幫忙的……”

他是希望對方不是來給自己家裏找麻煩事的,他老板也不太好糊弄,這麽個小姑娘被弄了,就不太好。

萬隱迦夜其實不是尋親的,但是對方給了自己個梯子,她就順勢而為:“幾年前海嘯大災,我失去了所有的東西,這兩年想找到自己的家人。”

說謊話不臉紅,該打!

萬隱小姐默默吐槽自己,但是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對不對呀!

“啊……報紙上又登過呢……這樣啊——不過很遺憾,迦夜。”

“遺憾?”萬隱迦夜對他的話若有所覺。

“我太爺爺已經去世了,就在前一陣子,剛走。”

青年人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很淺,聲音也可以放低了。

他雖然對自己的太爺爺有那麽多牢騷,但到底,小時候在家裏帶著自己玩的小老頭還是他的太爺爺。

不過更可憐的還是迦夜小姐啦,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阿平嘆了一口氣:“不過他走的時候很高興,一直說迦夜的太奶奶要來接他了……還留下了幾封信,不過沒有署名,也就沒有打開,一直被我放起來了……現在想想,應該是寫給迦夜的太奶奶吧?”

萬隱迦夜忽然覺得心裏有點沈。

這就是說謊的報應嗎?

她其實根本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重孫女,她只是一個錯過了阿良後半生的,普通人。

她現在想起來,還記得阿良第一天來這家酒館上班的樣子,也記得後來……誒?後來?

萬隱迦夜看了看跟阿良的習慣姿勢一模一樣的現任老板,他們都喜歡穿著浴衣,插著袖子。

想必,這麽長時間,這個地方還維持著原封不動的樣子,也是多虧了阿良跟九條先生吧。

就是不知道產屋敷……

“我想問一下,這裏的東家,如果不是姓產屋敷的話,那是姓什麽呢?”萬隱迦夜強行壓下腦子裏閃過的一張張人臉,毫不連貫的畫面紛紛擾擾。

“嗯……唯有這個我不能說呢,我還是去把那些信給你吧,因為整理遺物,放在樓上了。”

樓上。

萬隱迦夜突然問:“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當然,聽說二樓是你太奶奶住過的地方哦。”青年呵呵笑了。

萬隱迦夜當然知道,她跟著青年踩著熟悉而窄小的木質樓梯,木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空氣中也是很熟悉的氣味。

到了二樓,上面的裝飾也好像沒有變,她看著青年從她以前裝書的櫃子上,掏出放在最頂上的鐵盒子。

拍了拍灰,然後打開,放在客廳的小桌子上。

萬隱迦夜看著刷著白漆的鐵盒子內部,是一封一封亂七八糟摞在一起的,裝在黃色信封的信。

沒有名字,沒有地址,而且看起來年代已久,萬隱小姐輕輕看了一眼青年:“我可以打開看看?”

“嗯,不要弄壞,這個好像時間很長了,我小時候就有。”

何止他小時候。

黑頭發的青年坐在一旁,看著這個黑頭發的小姑娘輕手輕腳得拿起這些東西,他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人不是什麽‘私生子的女兒’之類的人,而是真真正正,是那個百年前叫做‘萬隱’的人。

聽說萬隱老板年的美貌,比當時在淺草吉原有名的花魁都要漂亮。

他看這位小姑娘,雖然阿平並不清楚百年前金發黃眼的‘大小姐’,但是眼前這個,也是人中龍鳳。

他想起美月小姐如妖如魅的金發,下意識跟萬隱迦夜比起來,或許這人更適合那種顏色。

耀眼的,絢爛的,奢靡的東西。

而不是現在,清清淡淡,濃黑的顏色抹都抹不開的素凈,嘛,雖然這樣,更平易近人就是了。

萬隱迦夜看不見阿平探究又帶著賞析一樣的目光,而是,全身心都投入到眼前來。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這個東西,明明應該是最平平無奇的東西,她卻覺得很重要,或許她會從這裏邊找到答案。

阿平看對方已經要認真的讀下去的時候,打算離開,只是沒想到平時禁止來的二樓,突然在響起一陣略顯慌亂的腳步聲以後,門扉被打開。

兩個人同時朝著那邊看去,萬隱小姐剛抽出來一條被折疊在一起的,脆脆的發黃的紙,紙的背面是有些洇過來的墨漬。

“平?你怎麽會在這裏……算了不重要,boss叫我來找你,你負責的那一部分工作——”對方眼神一側,瞄到了他不認識的人:“這是你女朋友?”

阿平汗顏:“不是!這是我剛認回來的妹妹!行了,總之是工作出問題了對吧?”

青年抄著袖子站起來就打算走,順便回過頭跟萬隱迦夜說:“你今天要是沒地方住,就先在這裏住下吧,反正這邊也能住人——我工作上還有點事,處理完以後,會帶你回家看看,可以嗎?”

“啊……”

說完青年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個人還在跟阿平喋喋不休,萬隱迦夜的耳朵很精確地捕捉到了幾個詞兒‘異能者’‘橫濱’‘美月’……

她其實想說的是,不用麻煩了。

萬隱迦夜想起跟自己約定在這裏碰面的中原中也君,“橫濱?”

她都沒在意後邊的那個詞組。

畢竟,記住或者記不住,都難說。

萬隱迦夜重新看著手裏的信,輕輕打開,入目眼簾的是白紙黑字,墨風遒勁的字。

她就算是對這方面一無所知,也知道這個人寫的字很漂亮,而且……有點親切。

萬隱迦夜這邊被一盒子的信牽住腳,可中原中也那邊的事情進展則是非常不得了,他順利地不行,因為在最開始竟然一上門就找準了地方。

這邊算是盤踞在銀座的龍頭,而且根深蒂固難以祛除,他們的生意做得不大不小,處於邊界範圍。

在中原中也差點炸掉人家的半個大樓以後,終於有了主事人,請人過來喝喝茶、談談心。

對於[異能者專用對導彈]這個東西,一開始組織是沒有放在重點位置上的,因為異能力千奇百怪,不可能又統一的擊敗方式,在理論上來講,應該又是別的什麽噱頭。

這年頭,連木倉都不太管用的情況下,這種子彈說起來就是個笑話。

不過萬隱迦夜的那次致死經歷卻給那邊的異能力者敲了個警鐘。

原來[異能者專用對導彈]這個東西,說的並不是跟太宰那家夥一樣,使異能無效或者削弱,而是直接——致死,它對異能者的傷害增幅百分之三十,對普通人卻幾乎是無害的。

這就有點意思了。

或許,能成為整個地下世界重新洗牌的契機也說不定。

白道想摻一腳,各地的民間組織也想參一腳,可想而知,這次的[異能者專用對導彈]事件的能量有多大。

中原中也這次出差的任務的目的有兩個。

一個是在和平友好的情況下,共享資源;一個是摧毀這個組織,接手這種外來貨的貨源。簡單來說,不能擁有就毀滅——Mafia一向的手段。

也很粗暴。

珊瑚發色的年輕人一撩大衣,黑色的衣腳像是利刃,在上位大刀闊斧地坐下,帽檐下的藍眼睛兇狠異常,就算他長得也不是兇神惡煞的樣子,但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敢擡著腦袋直視中原中也。

東京這邊的龍頭組織是個金字塔形,而其中有無數的小分支,而管[異能者專用對導彈]這個時間的是個不大不小的中層。

好像對於這個龍頭組織來說,這種涉及世界的利益的生意,也不是多磨重要。

“請您稍等片刻。”這邊管事的人說。

招來的只有中原中也的一聲冷哼,別管他怎麽想,氣勢上不能輸。

港黑的組織家大業大,海外勢力也有涉獵,關於[雙黑]的名聲,在道上混的沒有不清楚的。

就算是不知道[雙黑]細節,也沒人願意無緣無故被惹來殺身之禍。

故而在這裏能做主的人只好先避其鋒芒,等著真真正正的正主來了以後再說。

他們這些人,皆為利來也皆為利往,好意與惡意都在一瞬之間,反覆無常也是每個人都知道的東西。

阿平過來的時候,還是穿的他那一身松塔塔的浴衣,白底藏青條紋,頭發剪得很短,笑起來靦腆,濃眉大眼的。

根本就不像是個,能做在這個位置上的人。

他踩著木屐,抄著手。

“真是大駕光臨,中也君。”來人先笑。

在路上,阿平已經把對方的來意跟人物聽了個一清二楚,一面覺得有些麻煩的同時,也一面不得已大氣精神來應對這個工作。

畢竟他真正靠著吃飯的是這個。

兩人面對面坐下,就算是十九歲的少年年紀,中原中也也絲毫不怵。

“晚上好。”

少年輕輕說。

“您的來意是什麽呢?銀座與橫濱,雖然挨著近,也是八竿子打不著呢。”

阿平說話帶口音,但是說不出來是哪裏的口音,從來沒去過早先花街的中原中也自然不會清楚。

這是古早時候,那些新造花魁特意學的說話方式。

“3月20日,在那邊發現了這些東西。”小個子示意自己的下屬拿東西,跟他一起來的司機先生——也是黑道打扮,拿出來幾張照片,擺在桌子上。

是[異能者專用對導彈]極其事件的照片。

他之前不是什麽都沒做,端了幾個據點以後也收獲頗豐。

阿平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對方來就是叫自己給個交代,他也不是沒底只說:“我家從來沒有向東京以外的地方兜售過,這是意外。”

“賠償呢?”

“賠償?”青年笑了,他還是那樣,清清秀秀,威脅別人也感受不到危險。

“呵,我勸你掂量掂量再說話。”

跟他相比,中原中也就顯得更像個混黑人士,紅色異能包裹住眼前的杯子,浮空而起。

阿平嘆了口氣,“阿拉,真是難辦——”

外邊的太陽遮天蔽日,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一場暴力鬥毆即將發生。

子彈上膛,青年終於不再抄著手,黑色的金屬跟他淺色的皮膚想成鮮明地對比,好像一個孩子拿著跟自己格格不入的東西一樣。

漆黑的洞口對著少年人的腦門,有一段距離,也絕不會被對方碰到——他知道這個人的異能力[汙濁中的憂傷],很麻煩的異能力。

不過曾經被用[異能者專用對導彈]專門來對付過中原中也,那也就是說明這種東西也是管用的。

硝火的味道從空氣中彌漫。

“您意下如何呢,中原中也先生?”終於,這阿平露出了獠牙。

“呵!有膽子,來吧,來看看——”

話音未落,緊緊閉合的門突然被打開,由遠及近的的‘噠噠’聲音敲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阿平自覺被打擾,而煩躁,不過聽這聲音,他卻沒辦法做什麽。

阿平上道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收了自己手上的東西,垂眸盯著面前這個小矮子:“啊,便宜你了。”

中原中也聞言,皺起眉頭。

這個房間的聲音比剛才更安靜,氣氛也不知不覺地緊張起來,他環顧一周,看見這些周圍黑衣打扮的彪形大漢們額角冒出的汗珠,跟無意識地微顫。

這是聽見這腳步聲以後才有的現象。

‘便宜’他了?

真有膽子說這樣的話,戴著禮帽的人扭了扭脖子,撤掉被子上的異能力,癱在沙發上,好整以暇。

來看看,這是誰?

“今夜貴安。”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女人悠揚的聲音婉轉動聽,操著早古的吉原口音,語調沈緩平靜。

有過傳言,這邊的龍頭組織的首領,聽說是個手段極其厲害的女人,而且實行家族傳承制度,不過讓人稱奇的是無論哪一代,長得都很像,而且禦下手段也基本上差不多。

珊瑚發色的少年冷著眼光,正對著他敞開大門的遠處,忽然轉過來一個人——一個金發的女人。

金發,琥珀眼,膚白,紅唇,身著付下和服,以藏青為底,用金色的繡線繪制的事金色的凰鳥。

那只鳥遨游在衣服上,底下是同色編灰的底邊,紋樣的話好像是花或者別的什麽東西。

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但是中原中也卻覺得比起這個人,還是萬隱小姐更好一點。

雖然她們身上好像都有一點一樣的東西,他想起那個黑頭發,笑容淺淺的女孩子,心臟突然慢了一拍,直接叫他分了神。

“中原中也先生,這家生意我可以完全轉給你,但是你們——有能力嗎?”女人垂眸揚手,輕輕在主位上落座,出聲就是威脅。

“那就再說。”他挑釁。

“真是有膽子……對了,阿平,我聽說你找了個妹妹?你父親知道這事情?”女人只是輕輕嘆了一下,就轉而說起別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扯到自己的妹妹,阿平搖頭:“我剛知道,曾祖有個私生子,她也對您的酒館生意造不成影響。”

“啊,這樣,算是好事。”女人點點頭,算是認可。

她全程也不看別人,這是一種相當傲慢的態度。

“那孩子好像還是初代的外孫女,您要看看嗎,正好說這事兒過了就帶回家看看。”

金發女人搖頭:“假的,說是良先生我還信,姐、不,初代就算了。”

他們說的話叫中原中也雲裏霧裏,紅色的異能再一次包圍起杯子,重重摔在桌子上,“餵,我說,非要在這裏說家常嗎,是瞧不起人?”

突然暴躁的小矮子。

女人輕輕皺了下眉毛,阿平看見了,便想做和事佬,說:

“有空再說迦夜的事吧,boss您先看看眼下。”

他說完擡頭,就直接看見了兩雙眼睛同時盯著自己,這兩雙眼睛的主人實際上來說還都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嗯?”疑惑,他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了。

而且阿平根本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說的消息,到底是個怎樣的深水炸彈。

作者有話要說:

迦夜:我給自己當孫子hhh

永遠在摔杯子的中也!(杯子質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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