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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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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二樓的房間,是萬隱迦夜跟夈野匡近的住所,空間不大但有句話說得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家啤酒店的原老板九條先生按照最近風靡東京府的裝修風格,將洋和結合,將原來的榻榻米替換成歐式軟床放在了兩位新來的老板房間裏。

最近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的萬隱迦夜也同樣學會了從鹿鳴館那裏糜爛的生活作息。

不過也就是她一個而已,夈野先生雖然在晚上出去夜巡,第二日一早還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提著刀出去練習。

相比青年人,萬隱迦夜都是睡到天陽高升才肯從房間裏走出來,啃了酒館裏的廚子留下的早飯,有時看書,也有時叫著夈野出去逛逛這繁盛榮華的商業區。

她用酒館的營業額買衣服、甜品、化妝品,在滿足了萬隱小姐那執著到玩了幾百年的興趣以後,還添了新的目標,就是書店。

她總是要了解一下這個跟忍界毫不相似的地方,為此也放棄了她從鱗瀧先生那裏看過的故事小說。

萬隱小姐在剛來的時候去書店買了很多堆滿了放在客廳上的書櫃,甚至連樓下的酒館吧臺上也能看見一兩本。

它們安靜地躺在那裏,等酒客問起時,那個招待過童磨,模樣清秀的少年便告訴對方,這是他們老板娘的愛物。

不知不覺,那個開著酒館又稚嫩的摩登女郎也傳出了風雅的名聲,酒館的生意更好了。

夈野匡近從未見過有這種手段的女人,更別說被主公塞到手上的這位,真實年齡才十之一二。

用種失禮的話來說,這要怕不是個化形成精的妖魔,不過夈野先生並不多說什麽。

萬隱小姐沒想牽扯過多,故也不曾跟夈野先生解釋過什麽,就算他是整個銀座唯一知道自己現階段真實年齡的人。

別人都以為她至少十五歲呢。

要不是她為了保持住對錆兔的親昵,倒還不如重新死一次再長長來得痛快。

“唉……”穿著袴跟二尺袖的萬隱小姐合上書頁,看著在後院練習刀術的黑發青年,發出了一聲嘆息。

青年註意到,停下揮動刀的手,穿上衣服:“看書不痛快,就下來跟我試試?”

萬隱迦夜搖搖頭:“我用小短刀跟你這打刀拼,夈野你沒聽過一句話——‘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夈野匡近一想也是,但是他又想起昨夜這個人只用須臾的時間便能揮出數刀將鬼切的七零八落,只留著一顆頭的刀術,便道:“你用短刀能將那只鬼弄成那樣,我用長刀都不一定行。”

“那個啊……”萬隱迦夜也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麽:“其實我只用日輪刀把那顆頭釘在地上,至於身體啊什麽的,其實是類似於[血鬼術]一樣的存在哈哈哈哈……”

說到後面,萬隱小姐也不知道對方會如何理解,只好用傻笑隱藏了過去。

“萬隱小姐沒有跟鱗瀧先生學習呼吸法嗎?我認為昨天產生的風刃很像風之呼吸八之型——初烈風斬,強度足以撕裂鬼的身體。”

“可是我也沒有學過風之呼吸的劍技呀?”

“所以,是很像——沒準你有這方面的天賦呢,自創也很厲害了!”

萬隱小姐搖搖頭:“說不準我還會火之呼吸呢!不過也只是這樣了……”

她指的是自己體內的查克拉屬性,宇智波的火屬性查克拉全忍界聞名,就連族徽的團扇也是出自於此。

“‘火’嗎……”

跟萬隱迦夜的玩笑不同,夈野匡近確確實實是在昨天看見了那柄短刀在瞬間變成了漆黑的顏色,一時間陷入沈默——風之呼吸可不會讓日輪刀變成黑色。

眼瞅著夈野先生又在發呆,萬隱迦夜只好從二樓走下了樓梯,沖著對方道:“我們去京橋看看吧?昨天那只鬼不是說了嗎,我們的猜測沒有錯。”

昨夜將鬼頭釘下去,因為不是日輪刀砍掉鬼的頭,那只活躍於京橋的鬼並沒有死掉,也因此,萬隱迦夜從這只鬼的口中知道了一點東西。

那塊區域被鬼舞辻無慘轉生了新的鬼,新的鬼的到來打破了原來那只鬼的規矩,於是只屬於單方面勢力的圍獵場成了開放狀態。

兩只鬼的競爭引來鬼殺隊的註意力,而被派往這方區域的,恰好是在由萬隱迦夜與夈野匡近二人小隊的接手期間。

由此,那只倒黴的鬼——甚至不是十二鬼月——用一把四十厘米的短刀將腦袋插了個稀碎。

這是萬隱迦夜碰見的第二只鬼,也是第一次她直面鬼怪如何存在與世間又如何消亡的場面。

實切存在的肉塊消弭成灰燼,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若是她徹底死去的時刻,沒有火焰升起也不必吞噬新的生命,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這種愁緒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那幾乎就是從鼻尖衍生出來的一點酸,然後就消失在某根不知名的血管裏。

連現在萬隱迦夜邀請夈野先生去有鬼的地方走走,也無非是昨夜她看見了一家久違的點心鋪子。

昨夜店門緊閉,今日到了白天那總該開門了。

但有時候事情因果就是個奇妙的東西,環環繞繞叫人感嘆世界如此之小。

青天白日,又到了秋天,這是個容易讓人懈怠的時刻,夈野匡近本身對甜食說不上多執著,但吃上一兩個也還可以,只是叫他以邁進這家和果子鋪時,空氣中溢滿的香甜便已經膩味。

有些人天生不愛甜,但有些人卻如獲至寶,比如萬隱迦夜。

她一口氣要了幾十種甜品配著紅豆年糕湯,反觀忍住不嫌棄的夈野,只要了一壺苦茶。

萬隱小姐看見便忍不住使壞心眼:“這可是午飯了,夈野先生你就吃這麽點?”

臉上帶著兩刀疤的青年難得發狠瞪了這小姑娘一眼:“甜食可當不了飯,吃剩下的囑咐店家打包送回酒館好了。”

萬隱小姐翻個白眼:“……我要是全吃完——”

“全吃完也要吃飯!”

年輕男性跟年幼的女孩,這個微妙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在外人的眼裏他們的關系可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兩人挨著窗子坐,邊看外邊來往的人流,耳朵裏也聽見了被刻意壓低的聲響,聲音不大不小分不清來自於哪。

這聲音也流進了暫時替母親幹活的兒子耳裏,少年端著從後廚傳出來的和果子,冰雪一樣的發尖在對方的跑動中跳動,這裏的老板娘也囑咐他記得服務禮貌。

少年點點頭,他低著眼睛端著東西走了過去。

他記得老板娘囑咐的是——記得喊先生跟太太!

“先生,太太,您的人形燒!”

萬隱迦夜被這稱呼糊了一臉,幾乎是瞬間眉毛便皺起來,連因為看見了這少見的白發而略顯熟悉的好感都蕩然無存。

比起心裏斤斤計較的萬隱小姐,夈野只是覺得這樣對萬隱迦夜比較失禮,只好說:“朋友而已,並不是那種關系。”

青年的聲音帶著點無奈,少年一楞,下意識擡眼——

萬隱小姐今天穿了寬松的袴,但花紋跟配色倒是一如既往誇張且繁亂,純色摻了點橘的明黃袴,配以海浪浮世繪的藍白二尺袖,頭上紮著鮮紅的頭繩,與那一頭金色的頭發相得益彰。

這樣熱烈鮮明的色彩被陽光刺進少年的眼裏,這個刺猬頭的白發的孩子一瞬間沒移開目光。

“我說,看你我差不多大,難道你也結婚了?”

“誒?”

被異常刺眼的色彩奪走視線的少年,突然沒能明白過來少女話裏含著的諷刺,只有些傻地來得及發出一個疑問詞。

作者有話要說:

人形燒,一種紅豆餡點心。

女主美貌無敵(敲桌子!)所以不要糾結風柱為什麽看呆了……

我覺得風柱媽媽沒那啥之前不是那麽狂(雖然後來也不狂)私設,ooc,輕戳 =_=

話說,之前出現了風柱一閃而過的白頭發,你們看見了嗎(捂臉)

感謝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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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營養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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