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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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老胳膊老腿累嘍！”
陳姨在廚房裏就聽到向笑源鬼哭狼嚎了，她端著兩碗冰糖雪梨走到客廳，把碗放在茶幾上，笑道:“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哪來的老胳膊老腿？年紀輕輕就這樣，老了還得了？”
向笑源一向在家裏都是這副小孩子模樣，他嘟囔著嘴:“明天就要軍訓了！可能很累，我提前替我的腿喊累。”
陳姨一聽他的話就止不住笑了，沒著急回他們笑笑的話，轉而把其中一份冰糖雪梨遞給於珩，說:“珩珩今天嗓子聽上去好多了，看來多喝這還是管用的。”她又說，這回是對著向笑源揶揄道:“那笑笑打球就不累了？不知道誰每天晚上去打球？也沒見你老胳膊老腿累了？”
於珩基本上是和陳姨一國的，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彈出食指，指向沙發上那坨軟組織不明物體:“他。”
“提前替腿喊累，那你不如也替軍訓完的腿提前休息？”
向笑源哼哼幾聲，洩憤地按著遙控器隨意換臺。
於珩跟陳姨對視一眼相笑。
“明天要我陪你們一起去學校嗎？”陳姨問。
於珩搖頭，吃完最後一塊雪梨:“不用，陳姨，我們自己可以去的，您就在家歇著。”
向笑源立馬接嘴:“對對對，不用送，楊銳他爸開車接我們，他跟我們說好的。”
陳姨聽他們倆這麽一說也就放心了，有人接送就好，又不放心地囑咐幾句:“有事給家裏打電話，軍訓實在受不了了要請假。對了，中暑藥準備了嗎？我得等會下樓去藥店買點回來，還要水杯記得帶上，軍訓渴了喝……”
“知道了，陳姨。”
“知道了陳姨。”
兄弟倆異口同聲地回答，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神裏都同樣透露著“這些話從他們小學起就開始聽了，重覆了不下八百遍”的無奈又不得不低頭聽的氣勢。
似乎在這會兒兩人才充分體現了其他人口中所受說的兄弟情義，心有靈犀。
陳姨絮絮叨叨了許多，卻是真心關心兄弟倆，見兩人都應了聲，她露出滿意的眉梢才作罷。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做晚飯了，她收拾茶幾上的碗:“晚上吃雞湯餛飩面。”
陳姨一離開客廳，於珩就準備上樓回房了洗個澡；他前腳剛上樓沒多久，後腳向笑源也待不住客廳，他跟楊銳約好游戲大戰的，現在讓他在長輩眼底下打游戲，他是承受不住，換做平時他還是有承受力的，這會不是要開學了，不敢作死，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上樓，時不時回頭註意廚房的動靜，生怕陳姨一個回頭就看見他上樓了。
於珩站在樓梯最高層階梯，俯視著向笑源，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忍不住出聲:“你準備幹嘛，打游戲嗎，向笑笑？”
“怎麽了？”向笑源還沒回答，陳姨在廚房高聲喊著問。
向笑源咬牙切齒地盯了萬於珩，忙不疊扭頭朝著廚房方向回覆:“沒事沒事。”
於珩抿嘴笑了笑:“這麽心虛？”
向笑源嘴硬，伸長脖子就是不:“誰虛！誰虛！我實著呢！”
沒等向笑源說完，於珩已經消失在階梯上了，直到一聲房門被關上的聲響向笑源才回神。
於珩這個人從小就這樣，在外裝得人魔人樣，回到家就是大魔王，裝欺負他的！
不知道的人，肯定會被他外表欺騙。
當然向笑源也知道，這跟於珩小時候有關，要不是因為自己家那人的破事，於珩也不會這樣，都怪那對不要臉的賤人們，他見一次就打一次。
不過，他撓頭，尋思著:“就知道從小打壓我，要不是你突然提前出來，現在指不定誰是哥哥！”
“誒！”向笑源突然嘆起氣來，“也不知道以後哪家姑娘受得了他們家珩珩的怪脾氣噢！”
實在擔心啊，不早說現在還在！推著推著就晚了！
於珩這性子，古怪多變，讓他這個做弟弟的時常要打掩護，實在是太累了。
想到這，向笑源突然想到游戲，立刻撒腿上樓，絕不逗留。
那廂於珩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他瞇起眼，揉著鼻子，總覺得是向笑源罵他了。
於珩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裸著上身，他的肩很寬，瘦得精實，一條白色的浴巾掛在胸前，他隨意擦了幾下就扔在換洗筐，在衣櫃裏找了見黑色棉質短袖套上。
他發尾還淌著些水珠，很細小，一滴一滴順著後頸滴入後背。
他長腿一邁，坐到電腦前，雙腿往前一伸，頂著墻角，後背貼著椅背往後仰，松松散散地躺著。
於珩的桌上東西不多，桌角放在兩張相框，一張是全家福，另一張是合照。
他身體微微向前，伸手掠過相框，瞇起眼打量著相框裏的人，他粗粗想了想，這是在少年宮拍的。
略微掃了眼裏頭的人，都是青蔥年少的小人兒，十一二歲不到的年齡，對著相機一點也不畏懼，各個笑得比花兒還燦爛，尤其是於珩他自己。
那時候的於珩，臉上還帶著嬰兒肥，靦腆得不行，說話也細聲細語的，總是一副小大人模樣，明明才上六年級的年紀，說大也算不上大，尤其是看個子，實在瘦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三四年級的學生呢。
暑假被放養在外公外婆家，於父於母又是帶高三畢業班，暑假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閑於時間來照顧他，最後商量把他放在外公家。
於珩的外公外婆，也就是向笑源的外公外婆，兩位老人也是教書育人的老師，退休了也不閑著，尤其是向外公，自己給自己在少年宮找了份工作，教書法的。
就這樣，於珩的暑假就進入了漫漫無期地練書法之中。
於珩對著相框模仿起當年的那一笑，咧起嘴，露出白森森整齊的牙齒，眼角微微瞇起。
啪——一聲，於珩把相框反著扣在桌上，笑容垮了下來。
他嘖了聲，舉起右手食指和拇指，張大抵在兩邊唇角，往上提。
沒眼見啊！於珩看見那笑就覺得特傻乎乎的，不過也確實可愛。
於珩揉了揉零碎的頭發，重新拿起相框，在裏面找到了那位和藹愛笑的老爺子，甚至時髦地比了個剪刀手。
於珩彎起嘴裏笑了，他們家除了向笑源從小到大愛拍照，還有一位老小孩也喜歡，每天都要拍照。
他目光一頓，落在11歲於珩右側，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孩，她目光明亮。
在於珩的記憶力，這個女生並不是書法班的學生，不過也不關他的事。
他一掃而過，轉而去看別人了。
軍訓如約而至，晴朗熾熱的太陽也同樣不曾缺席，就像早前下得傾盆大雨這是過眼雲煙地錯覺。
學校要求軍訓，全體高一人員都住校，為期一周，軍訓結束放三天假，到時候就是通校歸通校，住校歸住校了。
晨姝是晨行之送到學校的，剛好今天他輪休。
晨姝原本想要拒絕的，晨父已經值了好幾個夜班，早上剛到家，還沒躺回去睡會兒，就執意要送她去學校。
“吱吱啊，你那小身板可拿不動，還是爸爸來，你媽說了，咱們吱的手是拿來彈鋼琴的，不是用來做這種粗活的。”
晨姝她看著晨行之眼底的那團突兀的青色，眼眶也有些發紅，神情疲倦，面色也懨懨的，她有些心疼，不忍心讓他送，但晨父再三說沒事，女兒第一次上高中，不管怎麽樣都要送的。
就這樣，兩人在宿舍裏忙活著鋪床。
晨姝實在不忍心打擾鋪床的晨父，可是這鋪得慘不忍睹，她不禁出聲制止:“爸，我來吧，您趕緊回家補覺吧。”
晨父滿頭大汗，尷尬地拿著被單笑:“行，你自己可以吧？那爸先回去了。”反正在這幫不上，還不如聽女兒的回去，生活是她的，他再怎麽幫也不行。其實，是他實在鋪不來床，只能聽話回家。
剛準備出門，徐筱就咬著根香腸回寢室了。
“叔叔早上好！”徐筱中氣十足地喊了聲，又瞥向晨姝，擠眉弄眼道:“吱吱早上好！”
晨姝無奈地扯著嘴角，無聲說:不早了。
晨父一看是徐筱，自家女兒的同學，笑道:“早上好，你們是一個班的？”
“是啊，叔叔，高中還是一個班，哈哈哈！”
“那很有緣分了你們。”
徐筱初中時就沒少來晨姝家蹭飯，一來二去也就熟識了晨父晨母。
“哈哈哈，叔叔您放心以後吱吱我罩了！”
“那就先謝謝你了，徐筱同學，不用罩著吱吱，你們要互幫互助，互相照顧。當然在學校可不能搞個人主義活動，這是不明智的舉動，要團結有愛。欺負人這事，你倆別搞，也別參與其他人的，小打小鬧可以……”
徐筱拉了拉晨姝的褲角，眨了下眼睛:叔叔這是開座談會了嗎？
晨姝哭笑不得，叫了聲爸。
晨行之打住話，這幾天開會都是關於打架鬥毆滋事的案件，他都忘了現在不是在所裏，是在晨姝學校，他笑道:“職業病職業病，好了，爸走了，”見她想送，“也別送了，你整理東西去吧。”
等晨行之走後，徐筱松了口氣，大大咧咧地躺在晨姝下鋪床，她特意起了個大早，讓她爸媽開車送過來，搶了個好床鋪，又為晨姝搶了個上鋪，自己睡在她下鋪。
“你爸是不是經常在家也這麽跟你講道理？”徐筱是知道晨姝爸是名警察的，所以才這麽問。
晨姝把床墊抱上上鋪，搖搖頭，笑著回答:“在家是我媽跟他講道理，通常他講不過我媽。”
“哈哈哈，阿姨這麽厲害啊？要我幫你遞東西嗎，你爬上爬下怪累的。”徐筱把草席遞上給晨姝。
晨姝:“好。”
兩個人搭手，沒一會兒就整理好床鋪了，洗漱用品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晨姝一個人理理馬上就好了。
徐筱躺在床上，吹著風扇玩手機，宿舍裏也只有她和晨姝兩人，另外四個床鋪，其中一個還是空的，人沒到，另外三個去逛校園了，好像是有其他市的室友，昨天考完試就住下了。
“餵？哦哦，馬上下來，等著！”徐筱興奮地掛了電話。
晨姝洗完手從陽臺進來，就看見在床上撒潑打滾的徐筱，嘴角又是無奈一扯，問:“怎麽了？這麽開心？”
徐筱神神秘秘地搖頭:“你好了嗎？等會我們去班裏吧，快到集合點了。”
“再等會，我浴室弄一下就好了。”晨姝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來鐘頭才集合，她剛剛從浴室出來，實在是臟，打算清理一下再去教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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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姨在廚房裏就聽到向笑源鬼哭狼嚎了，她端著兩碗冰糖雪梨走到客廳，把碗放在茶幾上，笑道:“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哪來的老胳膊老腿？年紀輕輕就這樣，老了還得了？”
向笑源一向在家裏都是這副小孩子模樣，他嘟囔著嘴:“明天就要軍訓了！可能很累，我提前替我的腿喊累。”
陳姨一聽他的話就止不住笑了，沒著急回他們笑笑的話，轉而把其中一份冰糖雪梨遞給於珩，說:“珩珩今天嗓子聽上去好多了，看來多喝這還是管用的。”她又說，這回是對著向笑源揶揄道:“那笑笑打球就不累了？不知道誰每天晚上去打球？也沒見你老胳膊老腿累了？”
於珩基本上是和陳姨一國的，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彈出食指，指向沙發上那坨軟組織不明物體:“他。”
“提前替腿喊累，那你不如也替軍訓完的腿提前休息？”
向笑源哼哼幾聲，洩憤地按著遙控器隨意換臺。
於珩跟陳姨對視一眼相笑。
“明天要我陪你們一起去學校嗎？”陳姨問。
於珩搖頭，吃完最後一塊雪梨:“不用，陳姨，我們自己可以去的，您就在家歇著。”
向笑源立馬接嘴:“對對對，不用送，楊銳他爸開車接我們，他跟我們說好的。”
陳姨聽他們倆這麽一說也就放心了，有人接送就好，又不放心地囑咐幾句:“有事給家裏打電話，軍訓實在受不了了要請假。對了，中暑藥準備了嗎？我得等會下樓去藥店買點回來，還要水杯記得帶上，軍訓渴了喝……”
“知道了，陳姨。”
“知道了陳姨。”
兄弟倆異口同聲地回答，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神裏都同樣透露著“這些話從他們小學起就開始聽了，重覆了不下八百遍”的無奈又不得不低頭聽的氣勢。
似乎在這會兒兩人才充分體現了其他人口中所受說的兄弟情義，心有靈犀。
陳姨絮絮叨叨了許多，卻是真心關心兄弟倆，見兩人都應了聲，她露出滿意的眉梢才作罷。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做晚飯了，她收拾茶幾上的碗:“晚上吃雞湯餛飩面。”
陳姨一離開客廳，於珩就準備上樓回房了洗個澡；他前腳剛上樓沒多久，後腳向笑源也待不住客廳，他跟楊銳約好游戲大戰的，現在讓他在長輩眼底下打游戲，他是承受不住，換做平時他還是有承受力的，這會不是要開學了，不敢作死，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上樓，時不時回頭註意廚房的動靜，生怕陳姨一個回頭就看見他上樓了。
於珩站在樓梯最高層階梯，俯視著向笑源，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忍不住出聲:“你準備幹嘛，打游戲嗎，向笑笑？”
“怎麽了？”向笑源還沒回答，陳姨在廚房高聲喊著問。
向笑源咬牙切齒地盯了萬於珩，忙不疊扭頭朝著廚房方向回覆:“沒事沒事。”
於珩抿嘴笑了笑:“這麽心虛？”
向笑源嘴硬，伸長脖子就是不:“誰虛！誰虛！我實著呢！”
沒等向笑源說完，於珩已經消失在階梯上了，直到一聲房門被關上的聲響向笑源才回神。
於珩這個人從小就這樣，在外裝得人魔人樣，回到家就是大魔王，裝欺負他的！
不知道的人，肯定會被他外表欺騙。
當然向笑源也知道，這跟於珩小時候有關，要不是因為自己家那人的破事，於珩也不會這樣，都怪那對不要臉的賤人們，他見一次就打一次。
不過，他撓頭，尋思著:“就知道從小打壓我，要不是你突然提前出來，現在指不定誰是哥哥！”
“誒！”向笑源突然嘆起氣來，“也不知道以後哪家姑娘受得了他們家珩珩的怪脾氣噢！”
實在擔心啊，不早說現在還在！推著推著就晚了！
於珩這性子，古怪多變，讓他這個做弟弟的時常要打掩護，實在是太累了。
想到這，向笑源突然想到游戲，立刻撒腿上樓，絕不逗留。
那廂於珩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他瞇起眼，揉著鼻子，總覺得是向笑源罵他了。
於珩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裸著上身，他的肩很寬，瘦得精實，一條白色的浴巾掛在胸前，他隨意擦了幾下就扔在換洗筐，在衣櫃裏找了見黑色棉質短袖套上。
他發尾還淌著些水珠，很細小，一滴一滴順著後頸滴入後背。
他長腿一邁，坐到電腦前，雙腿往前一伸，頂著墻角，後背貼著椅背往後仰，松松散散地躺著。
於珩的桌上東西不多，桌角放在兩張相框，一張是全家福，另一張是合照。
他身體微微向前，伸手掠過相框，瞇起眼打量著相框裏的人，他粗粗想了想，這是在少年宮拍的。
略微掃了眼裏頭的人，都是青蔥年少的小人兒，十一二歲不到的年齡，對著相機一點也不畏懼，各個笑得比花兒還燦爛，尤其是於珩他自己。
那時候的於珩，臉上還帶著嬰兒肥，靦腆得不行，說話也細聲細語的，總是一副小大人模樣，明明才上六年級的年紀，說大也算不上大，尤其是看個子，實在瘦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三四年級的學生呢。
暑假被放養在外公外婆家，於父於母又是帶高三畢業班，暑假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閑於時間來照顧他，最後商量把他放在外公家。
於珩的外公外婆，也就是向笑源的外公外婆，兩位老人也是教書育人的老師，退休了也不閑著，尤其是向外公，自己給自己在少年宮找了份工作，教書法的。
就這樣，於珩的暑假就進入了漫漫無期地練書法之中。
於珩對著相框模仿起當年的那一笑，咧起嘴，露出白森森整齊的牙齒，眼角微微瞇起。
啪——一聲，於珩把相框反著扣在桌上，笑容垮了下來。
他嘖了聲，舉起右手食指和拇指，張大抵在兩邊唇角，往上提。
沒眼見啊！於珩看見那笑就覺得特傻乎乎的，不過也確實可愛。
於珩揉了揉零碎的頭發，重新拿起相框，在裏面找到了那位和藹愛笑的老爺子，甚至時髦地比了個剪刀手。
於珩彎起嘴裏笑了，他們家除了向笑源從小到大愛拍照，還有一位老小孩也喜歡，每天都要拍照。
他目光一頓，落在11歲於珩右側，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女孩，她目光明亮。
在於珩的記憶力，這個女生並不是書法班的學生，不過也不關他的事。
他一掃而過，轉而去看別人了。
軍訓如約而至，晴朗熾熱的太陽也同樣不曾缺席，就像早前下得傾盆大雨這是過眼雲煙地錯覺。
學校要求軍訓，全體高一人員都住校，為期一周，軍訓結束放三天假，到時候就是通校歸通校，住校歸住校了。
晨姝是晨行之送到學校的，剛好今天他輪休。
晨姝原本想要拒絕的，晨父已經值了好幾個夜班，早上剛到家，還沒躺回去睡會兒，就執意要送她去學校。
“吱吱啊，你那小身板可拿不動，還是爸爸來，你媽說了，咱們吱的手是拿來彈鋼琴的，不是用來做這種粗活的。”
晨姝她看著晨行之眼底的那團突兀的青色，眼眶也有些發紅，神情疲倦，面色也懨懨的，她有些心疼，不忍心讓他送，但晨父再三說沒事，女兒第一次上高中，不管怎麽樣都要送的。
就這樣，兩人在宿舍裏忙活著鋪床。
晨姝實在不忍心打擾鋪床的晨父，可是這鋪得慘不忍睹，她不禁出聲制止:“爸，我來吧，您趕緊回家補覺吧。”
晨父滿頭大汗，尷尬地拿著被單笑:“行，你自己可以吧？那爸先回去了。”反正在這幫不上，還不如聽女兒的回去，生活是她的，他再怎麽幫也不行。其實，是他實在鋪不來床，只能聽話回家。
剛準備出門，徐筱就咬著根香腸回寢室了。
“叔叔早上好！”徐筱中氣十足地喊了聲，又瞥向晨姝，擠眉弄眼道:“吱吱早上好！”
晨姝無奈地扯著嘴角，無聲說:不早了。
晨父一看是徐筱，自家女兒的同學，笑道:“早上好，你們是一個班的？”
“是啊，叔叔，高中還是一個班，哈哈哈！”
“那很有緣分了你們。”
徐筱初中時就沒少來晨姝家蹭飯，一來二去也就熟識了晨父晨母。
“哈哈哈，叔叔您放心以後吱吱我罩了！”
“那就先謝謝你了，徐筱同學，不用罩著吱吱，你們要互幫互助，互相照顧。當然在學校可不能搞個人主義活動，這是不明智的舉動，要團結有愛。欺負人這事，你倆別搞，也別參與其他人的，小打小鬧可以……”
徐筱拉了拉晨姝的褲角，眨了下眼睛:叔叔這是開座談會了嗎？
晨姝哭笑不得，叫了聲爸。
晨行之打住話，這幾天開會都是關於打架鬥毆滋事的案件，他都忘了現在不是在所裏，是在晨姝學校，他笑道:“職業病職業病，好了，爸走了，”見她想送，“也別送了，你整理東西去吧。”
等晨行之走後，徐筱松了口氣，大大咧咧地躺在晨姝下鋪床，她特意起了個大早，讓她爸媽開車送過來，搶了個好床鋪，又為晨姝搶了個上鋪，自己睡在她下鋪。
“你爸是不是經常在家也這麽跟你講道理？”徐筱是知道晨姝爸是名警察的，所以才這麽問。
晨姝把床墊抱上上鋪，搖搖頭，笑著回答:“在家是我媽跟他講道理，通常他講不過我媽。”
“哈哈哈，阿姨這麽厲害啊？要我幫你遞東西嗎，你爬上爬下怪累的。”徐筱把草席遞上給晨姝。
晨姝:“好。”
兩個人搭手，沒一會兒就整理好床鋪了，洗漱用品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晨姝一個人理理馬上就好了。
徐筱躺在床上，吹著風扇玩手機，宿舍裏也只有她和晨姝兩人，另外四個床鋪，其中一個還是空的，人沒到，另外三個去逛校園了，好像是有其他市的室友，昨天考完試就住下了。
“餵？哦哦，馬上下來，等著！”徐筱興奮地掛了電話。
晨姝洗完手從陽臺進來，就看見在床上撒潑打滾的徐筱，嘴角又是無奈一扯，問:“怎麽了？這麽開心？”
徐筱神神秘秘地搖頭:“你好了嗎？等會我們去班裏吧，快到集合點了。”
“再等會，我浴室弄一下就好了。”晨姝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來鐘頭才集合，她剛剛從浴室出來，實在是臟，打算清理一下再去教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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