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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天鷹行動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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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拍攝了庚一航審問阿飛等人,得知了他們的老大名叫查英宏,在東南亞有種植園,靠走私販毒發家。他手底下有個四十來人的小幫派,叫金砂幫。他賭癮很大,在香港不常待,經常去澳門賭博。他不在的時候幫裏的事都由他女兒打理,他女兒叫查慧慧,脾氣暴躁,雷厲風行,是個厲害的女人。

庚一航調查了查英宏的資料,發現他名下有一間酒店產業,規模不大,但賬面都很幹凈。他本人也沒有什麽不良的社會記錄,按時納稅,熱心參加公益活動,甚至還數次向慈善機構捐款,就像個再尋常不過的企業家。

唐峰說:“這人看著慈眉善目的,光看外表誰能想到他私底下賣白/粉害人。”

庚一航說:“人不可貌相。阿飛交待了金砂幫的聚集地點,趁他們沒反應過來,趕緊帶隊去抓人。”

唐峰答應了,出去叫部屬集合。庚一航說:“小唐,你留下來坐鎮,有事我跟你聯系。”

唐峰答應了他,留在警局調度警力。庚一航親自帶人去酒吧街去抓人。

警察迅速包圍了金砂幫聚集的酒吧,金砂幫的人已經得知了阿飛被抓的消息,警察趕到的時候,有人正把毒/品往廁所裏倒。庚一航把那人擒住,那人掙紮著把馬桶沖了,地上還到處散落著白/粉。

警察把在場的人都控制住了,統統帶回警察局。他們聚集的酒吧並不是用查英宏的名字註冊的。警察拘留了酒吧老板,要以容留他人吸毒罪來起訴他。老板大喊冤枉,說:“我根本不知道他們躲在衛生間裏幹什麽,我哪裏付得起這個責啊!”

庚一航知道他在撒謊,但是酒吧老板一口咬定跟他們不認識,要請律師來替他辯護,其他的一概咬死不知道。警方拿他沒辦法,情況陷入了僵局。

一名下屬說:“怎麽辦,線索就斷在這裏了。大頭目抓不到,拿這幾條小魚去交差算了。”

庚一航有點不甘心,沒說什麽,推門出去了。幾名下屬互相看了一眼,唐峰說:“去整理材料吧,準備移送審查起訴。”

庚一航為了辦案已經有三天沒回家了,他打了個電話,說今晚回去。方金翎十分高興,說:“好,我等你。”

方金翎在廚房做飯,聽見庚一航進門的聲音,十分欣喜,說:“你回來了。”

庚一航十分疲憊,跟她擁抱了一下。方金翎說:“我燉了排骨湯。你工作太辛苦了,要好好補一補身體。”

庚一航心不在焉地吃了飯,方金翎看著他吃飯,目光溫柔而又崇拜,像是看著自己的英雄。庚一航看了她一眼,說:“你也吃啊。”

方金翎托著腮只是笑,仿佛看他吃自己就滿足了。片刻吃完了飯,方金翎去洗碗。她擦幹碗上的水,有點害羞地說:“老公,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要當爸爸了。”

庚一航沒回應,方金翎回頭看他,發現庚一航已經回房間去了。

方金翎有點失望,她去臥室一看,庚一航倒在床上睡著了。

方金翎覺得有點委屈,還是給他蓋上了被子。她出來關上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輕聲說:“爸爸不是不愛你,他太累了,咱們讓他好好休息吧。”

導演喊哢,說:“很好,準備下一場。”

唐峰在場邊看著,覺得方金翎演的挺好的,她對庚一航的崇拜和愛意自然流露,顯得感情飽滿充實,是個溫柔賢惠的好妻子。

唐峰跟方金翎豎大拇指,說:“演的真好。”

方金翎笑道:“哎呀,別誇我。要給庚哥生猴子了,感覺真有點不好意思。”

庚一航剛喝了口水,一下子噴出來了,說:“不敢當,那個……我劇本呢,我再看看臺詞。”

唐峰估計他是想說讓方金翎跟岑舫生猴子去,又覺得不太妥當,硬生生地把話題扯開了。

方金翎成功地調戲了男神,感覺心滿意足,哼著歌開心地補妝去了。

庚一航還是從母親那裏得知了方金翎懷孕的事。他聽說老婆自己去做產檢了,十分愧疚,連忙趕往醫院去接她。方金翎剛拿了報告出來,說:“三個月了,各項指標正常,是個健康的孩子。”

他親了親方金翎,說:“你辛苦了。”

方金翎露出微笑,覺得十分幸福。兩人一起往外走,候診室裏有母親抱著個嬰兒來回踱步,孩子焦慮地放聲大哭。那個媽媽骨瘦如柴,情況也很不好。片刻她抱著孩子進了治療室,一旁的護士說:“媽媽吸白/粉,孩子胎裏就帶毒癮,真是造孽。”

另一人說:“警察也不知道拿著納稅人的錢在幹什麽,放任惡人做壞事也不管,一點用也沒有。”

庚一航的臉色不太好看,方金翎覺得有點受傷,忍不住說:“警察很辛苦的,天天拿命換治安,一個月也回不了家幾次。你根本不了解他們,有什麽資格說風涼話!”

兩個護士看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她有病,翻了個白眼不理她。方金翎更加生氣,庚一航說:“好了,別跟她們吵,你生氣孩子也不舒服。咱們走吧。”

方金翎被庚一航拽著出了醫院。方金翎坐在副駕駛上,臉氣的通紅,眼裏含著兩汪眼淚。庚一航心裏有愧,不敢看她。方金翎從來沒抱怨過他忙著工作不回家,但她心裏有委屈他知道,今天她發脾氣不光是因為人家說警察沒用,也是因為嫁給了他就像嫁給一個空房子,守著個似乎有希望的房門,卻總是給她帶來失望的結果。

兩人誰都沒說話,車在紅綠燈前停了下來,庚一航傾過身子去吻她。方金翎低下頭抵著他的下巴,輕聲說:“別聽她們胡說,你在我心裏永遠是個大英雄。”

庚一航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說:“我知道,我愛你。”

晚上庚一航躺在床上,在黑夜裏睜著眼想了許久。那個染了毒癮的孩子的啼哭總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孩子是無辜的,一降生卻就要受這麽多罪,這實在不公平。

那些人說的不錯,他身為警察,不能給這些新生命一個幹凈的社會環境,是他的失職。要是就這麽放過查英宏,他的良心不會安生。

他回頭看了一眼方金翎,方金翎已經睡著了,她臉上帶著微笑,仿佛對未來有無限甜蜜的期待。庚一航心想:“我的工作就是保護你和孩子的安全,還有千萬個家庭的完整和幸福。我不會妥協,我會永遠做你的英雄。”

接下來的劇情是庚一航要求唐峰潛入金砂幫做臥底,收集查英宏走私販毒的證據,好把他們連根拔掉。唐峰不太情願,畢竟這件事太兇險。庚一航也不強迫他,讓他自己考慮一下。唐峰想了數日,最終還是答應了。

庚一航從阿飛口中得知,金砂幫的管事龍哥常在白夜酒吧出沒,有時候他會在那裏跟人賭錢。唐峰便偽裝成個小混混,通過賭錢跟他認識,趁機混進金砂幫裏當臥底。

唐峰在金砂幫裏的戲份跟庚一航這邊角色沒有重疊,去了B組拍攝。唐峰的角色為了能更像個流氓混混,還專門去紋身店給自己紋了個豹子頭在左肩上。紋身師拿著針在他身上刺青,昏暗的燈光下,唐峰袒露出上半身,眉頭微皺,額角疼得滲出了汗水。

方金翎最近沒有戲,在場外看唐峰拍紋身的鏡頭,捂著心口說:“好帥啊,為什麽看你被虐我覺得這麽興奮啊,我是抖S嗎?”

唐峰接過小喬遞來的毛巾擦了汗,說:“喜歡就好。原本沒有這段,編劇臨時加上的。”

編劇小姐姐笑道:“看你身材靚,給你加戲還不好?”

方金翎跟編劇說:“Good job,這段超養眼的。”

編劇扶了扶眼鏡,微笑道:“後頭還有激情戲,到時候記得來看啊。”

方金翎興奮地說:“尺度大嗎?”

編劇說:“在能過審的範圍內吧,不過肯定要多拍一點,剪掉的部分就是咱們內部的福利了。”

唐峰一頭黑線,說:“床戲必須清場,不然我要罷工了。”

方金翎笑道:“好嘛,不讓看就不看,反正成片我也看得到。”

半個月過去了,金砂幫遭受警方打擊的動蕩漸漸平息。因為人手被抓走了大半,金砂幫此時元氣大傷,正需要吸收新人。

唐峰此時去了白夜酒吧,跟人喝酒賭錢,賭輸了還要借錢翻本。兩邊的脾氣都沖,沒說幾句話就打起來了。唐峰一拳把對面的人打倒在地,那人鼻血橫流,放聲大喊:“打死他!”

另外幾人一擁而上,唐峰拳打腳踢,把那幾個人都打倒了。先前的那人打了電話,叫人來堵唐峰。唐峰抓起錢就往外跑,好像窮瘋了的模樣。

他剛出了門,迎面幾個人拿著西瓜刀來了。唐峰被人拿刀指著,往後退了幾步。幾個小嘍啰沖上來把他按在地上。帶頭的那人說:“我的這些兄弟都是你打傷的?”

唐峰沒理他,旁邊一人說:“就是他幹的!”

帶頭的那人正是金砂幫的管事龍哥。他蹲下來看著唐峰,說:“小子身手不錯啊……誰讓你來的,嗯?你來幹什麽?”

唐峰知道這些人的疑心病都特別重,就算沒有懷疑的理由也要詐一詐對方,這時候心虛就完了。他漠然道:“我聽說這裏有人賭錢,就來試試手氣。”

龍哥說:“你缺錢?”

唐峰說:“缺錢,我爸欠債跑了,留了一屁股債給我,還不上要被打斷腿。”

龍哥拿西瓜刀拍了拍他的臉,說:“小子,你知道怕高利貸,就不怕你龍哥?”

唐峰說:“你要殺就殺,反正我也沒活路了!”

龍哥哈哈大笑,扔了西瓜刀說:“有意思,把這個楞頭青給我帶回去。”

唐峰拍了一天,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去洗了個澡,出來小喬給他拿著電吹風吹頭發,手指插在他頭發裏撓來撓去。唐峰大約是覺得癢,甩了甩腦袋。小喬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小狗,給它洗了澡也是這樣甩頭,忍不住笑了。

唐峰說:“怎麽了?”

小喬不敢說實話,說:“哥你要睡覺了嗎?”

唐峰還不困,他耳朵裏好像灌了水,伸手挖了挖。小喬說:“我有棉棒,我給你掏。”

他拿來棉棒,唐峰接過去說:“我自己來。”

小喬看著他挖耳朵,想起了日和裏頭有句名言。他怪聲怪氣地說:“洗澡之後挖耳朵,濕濕一大坨。”

唐峰笑了,說:“跟哪學的?”

小喬說:“搞笑漫畫日和,你看過嗎?”

唐峰說:“你找來我看看。”

小喬打開ipad找出了動畫片,給他拿了一罐啤酒過來。唐峰看著動畫喝啤酒。小喬坐在一邊,聽著吵吵鬧鬧的聲音有點出神。

唐峰看了他一眼,說:“你想什麽呢?”

小喬有點感慨,說:“我想你幸虧不是警察,做臥底太危險了,還是當演員好。”

唐峰也有同感,說:“當警察出生入死的,本人和家屬都值得尊敬。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是該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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