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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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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大賽在炎熱的八月中拉開序幕,立海大附屬第一輪輪空,第二輪贏愛知六裏丘毫無壓力,用實力輾碎抽簽會上六裏丘對立海大的評語,比賽結束臨走前真田特意給了說“今年的立海不足為懼”的那位一個居高臨下的冷笑。

半決賽對上奈良兜學園。

“六比零,切原赤也獲勝!”

“六比零,柳生比呂士、仁王雅治組獲勝!”

“六比零,真田弦一郎獲勝!由立海大附屬晉級淮決賽!”

沒有激動,沒有歡呼,仿佛剛才獲勝的隊伍是別的學校,立海大的平靜就是一種姿態。身為王者,理所當然。

“其他學校的比賽應該還沒結束,分派一下去看。”

“我去看四天寶寺跟不動峰,搭檔一起來噗哩~”

柳生任由仁王搭上,依舊站得筆直,沒有反對。

“那我跟胡狼去看名古屋星德對山吹”

“我去青學冰帝。”

柳聞言轉頭看向早就跟他們打過招呼賽後要去看冰帝的西原,又轉回來。

“我和弦一郎一起去。”

“赤也,你跟仁王柳生一起。”

“啊?喔好。”

切原搔搔頭,無所謂地聳肩。

“丸井、桑原,我們走吧。”

去看看下一場的試金石夠不夠格,怎麽輸比較能刺激到還沒開竅的學弟。

幸村的外套一如往常無風自飄。

三人到青學和冰帝的比賽場地時,跡部正姿態高傲地看著僵在原地的越前,嘴角的微笑很是欠扁——至少真田不介意一拳揍下去。

柳微怔,在接下來幾球中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弦一郎——”

“看來我被當成踏腳石了。”

真田神色不善,憶起上星期的練習賽,連帶回想到當時憋屈得想抽太刀亂砍的感覺。

“冰之世界……”

西原喃喃自語,笑容沒有掛到嘴上,但眼角彎起顯得很是開心。

幸好弦一郎沒看到西原桑的表情。

柳默默地在筆記本記下跡部的新招名稱。

他們並不認為跡部會這樣一直得意下去,根據以往經驗,越前龍馬從來都是在逆境中絕處逢生,時常在比賽中大逆轉爆冷門。

果然,當比數來到四比零,越前閉上眼,開始反擊了。

西原觀察好一會,突然笑出聲,惹得兩個男生轉頭看她。

“啊,抱歉,沒什麽,只是覺得那位小朋友現在有點像柳君而已。”

“……”

這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柳。

真田幹脆地轉回去繼續看比賽。

隨著比賽進展,真田有種微妙的即視感。

四比零——越前龍馬爆發——逆轉勝。

簡直是關東大會決賽的重演。

漫長的搶七拉鋸戰,分數咬得很緊,直到對戰雙方都倒在地上,各自的隊友拼命加油打氣,希望自己那方是先起來的那個。

跡部吃力地站起來,用一貫的囂張姿態立於場邊,真田見狀挑眉,決定假裝心中隱密的惡劣期望不曾存在過,接著越前也爬了起來。

“冰帝輸了。”

自照明燈砸落就面無表情的西原淡淡地下了結論,在柳看過來求解答的眼神中補充說明:“景吾現在沒有意識,站起來單靠身體反應。”還有隨時保持華麗的執著,“對面那位小朋友似乎還有餘力。”

如她所言,越前發了兩顆球,跡部站在那邊緊抓著球拍卻毫無反應。

“七比六,越前龍馬獲勝!由青春學園晉級淮決賽!”

青學爆出一陣歡呼,竟是比剛才冰帝的加油聲要響亮,隊員紛紛跳入場內,沖到越前站的地方,有些感性的忍不住就哭了出來。

“哼哼,跡部也栽在那個小鬼手上。”

語氣很是嘲諷,其實真田心情有點覆雜,又隱隱有些『這樣兩人都輸過那小子一次立場平等了』的幼稚想法。思及此,他略低了頭,將眼睛隱藏在帽檐的陰影下側看身邊的西原。

“越前龍馬,在比賽中一直更新著數據,果然不簡單。”

柳闔上筆記本,將筆收回包裏。

觀眾群開始喧嘩,只見越前掙脫學長們的圍繞,翻身過網朝依舊靜立的跡部走去。

掏出一把電動理發刀。

“真是無聊。”

轉身要離場,真田突然感覺到肩上的網球包被扯動,然後變輕。

西原握著從他包裏拿出來的網球拍,正往空中拋球。

“西原——”

柳的話還沒講完,就被西原的動作打斷。

金色的發絲尚飄揚於空中,一顆網球砸在越前龍馬的腳前。

全場瞬間靜默,所有人往球飛來的方向看去,越前也停下腳步。

“猴子山大王想耍賴?冰帝果然madamadadane~”

氣得微瞇眼的西原沒有理他,她一臉肅然、下顎緊繃、薄唇緊抿地往下走,人群像被她的氣勢分開一樣,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

冰帝的隊員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叫住那個人,可人家在幫他們隊長解圍;不叫他又覺得這明明是冰帝跟青學的事,一個外校的插什麽手。

柳跟真田對看一眼,平時溫和的經理在照明燈掉下來的時候就有些微異樣,現在怒氣已經快實質化了,練劍道的真田更能感覺到那滔天氣勢,他的心隨著西原一步步遠離沈了下去,預感到接下來的畫面他看了絕對會不舒服。

連風都靜止了,只聽得到西原下臺階的腳步聲。

一雙雙眼睛隨著西原停步於場外。

“跡部景吾。”

略沙啞的聲線在沈靜中響起,跡部持拍的右手動了動,但沒人註意到。

打球輸了可以,打賭輸球的剃頭也可以。

但不可以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當眾被人為所欲為。

“給、我、醒、來。”

一個字一個字迸出口,比之前叫名字低沈許多,隱約有咬牙切齒的痕跡,卻像王子落在睡美人唇上的吻般,跡部渙散的瞳孔逐漸有了焦距。

他先是往聲源看了一眼,稍嫌虛弱地回了個微笑,又轉頭看到手還拿著兇器的越前,轉瞬了解現在的情況。

『啪』

伸出手舉向空中,打了個響指。

“願賭服輸,把那個不華麗的東西給本大爺拿來。”

人群又開始騷動,隨著縷縷發絲落地,呼喊聲愈來愈大。

“跡部大人——!”

“跡部大人——!”

“跡部大人——!”

冰帝觀眾群沈醉在他們跡部國王的行動中,西原平心靜氣,回到真田和柳身邊,三人安靜離去。

最後一撮金發掉落,跡部擡高下巴,自信的笑容掛在臉上。

“本大爺即使光頭依然是最華麗的!”

越前撿起帽子戴上,聞言將帽子往下壓了壓。

“呿,明明是我贏了。”

東京回神奈川的電車上,柳跟真田拉著吊環,西原靠在欄桿上,三人都望向車窗外飛逝的景象,氛圍有些詭譎。

心裏煩躁,真田臉色比平常黑得多,還帶著煞氣。

當時的西原和跡部雖然距離不近,但有種獨特的氣場將兩人包了進去,旁邊那麽多人都被排斥在外,包括他。怎樣強烈的羈絆和情感,才能讓不省人事的跡部聽到她的聲音就回神。

她拋棄立海大,去維護冰帝的跡部景吾。

他都不知道她會打網球。

沒想到他真田弦一郎有一天會如此幼稚地計較這種事,嫉妒在他心裏如蔓草瘋長,一道道枝條從心臟竄出,想控制住他的手讓他將眼前的女生狠狠鎖進懷中,讓她的世界只看得見他一人,只聽得到他的聲音,只聞得到他的氣息。

視線落在西原的側臉上。

暗金色微亂的發,發梢恰及肩;略突出的眉骨上鋒利的眉,眉峰比眉頭高出不少,襯得她較一般女生硬氣的臉型更加英挺;眼型細長,又不若桃花眼般眼尾上翹,極長的睫毛在她半垂眼瞼時掩住她暗綠色的眼;單薄又棱角分明的唇,色澤偏白。

這樣一張俊帥的臉,外加不矮的身量,聲音也偏中性又略沙啞,穿上男生校服,真的很難相信這是個女生。

被叫做皇帝於他不是什麽特別的事,他自認也擔當得起這稱呼,但球場上的霸氣和強勢總在面對西原時不知所蹤。

初見面於尷尬的場面,偶爾在校園內遇到也只是陌生人,是什麽時候開始註意到西原此人的存在?應該是保健室那次——她突兀地提出要幫忙,他也出乎自己意料地應允,關鍵比賽失利的自責與怒火在她三兩句安慰下奇異平覆,種子就此落下,也讓他重新思考網球對自己的意義。偶然幾次瞥到她在教學樓靜靜看著網球場的身影,訓練間總裝做不經意地擡頭看那道身影有沒有出現,當幸村提議要找經理負責非正選隊員的訓練,第一個就想到她。得知她是女生後,原本就有的好感如春筍,噌噌地往上竄,一路突破天際。為了她在網球部裏只對他不用敬稱竊喜,卻在跡部闖入立海大當天那聲景吾煙消雲散,風林火山死命發動,被幸村中斷比賽後強壓住要把她拽離跡部身邊的沖動,也是才發現自己的醋勁竟然如此大。

他喜歡西原,這真田不久前就意識到了。

所以跡部跟西原,到底是什麽關系?

全國大賽結束之前沒打算處理感情的事,但西原拿著他的球拍走向跡部的畫面如鯁在喉,真田心底著實不痛快。

柳暗嘆一口氣,真田陰沈的情緒強烈到他無法視而不見,聰敏的人早就看出真田對西原的在意,就是不知道女主角怎麽想的,而且全國大賽的關鍵時期也沒人希望真田將心力放在比賽以外的地方,真田自己必定也不想,察覺到也通通假裝不知道。

短短的車程,一路沈默。

西原對跟著她的真田和柳說道:“住的地方離車站很近,柳君跟真田不用送我。”

“走。”

真田一個字堵回去,臉上寫著沒得商量,一旁的柳倒沒有什麽表示。

西原隱約感覺到真田的心情不佳,沒有繼續推辭,無奈地在兩個男生前面領路。

約十分鐘的路程,兩人在西原道別後目送她消失於鐵門後。

“弦一郎……”

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網球部正選有很多人愛慕,情書收到手軟告白聽到耳鳴,但就沒一個真正談過戀愛的,沒想到最先有苗頭的竟然是公認最不可能的皇帝真田弦一郎。

真田知道柳想談什麽,在幸村跟柳面前他不覺得能隱藏起對西原特別不同的態度。

西原家的燈亮起,真田才移動腳步。

“現在最重要的是全國大賽,立海三連霸沒有死角。”

也不可以有死角,更遑論死角還是在他身上。為了私人感情影響團隊表現,他的驕傲無法允許。

“蓮二,我不會松懈。”

他可是,立海大的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看了新網王136.137話

我無法面對真田了(摀臉

還我皇帝的偉岸形象阿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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