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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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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的“孩子”,寧願放棄自己的自由,情願自己被困在吉原裏,被囚禁在一個陰暗的房間裏的吉原花魁日輪,仍然帶著自己高傲和對太陽的向往看著天空。為了見到自己的母親,不惜一切代價一切手段去得到錢,就是為了能夠得到與母親見面的機會……那個還稚嫩臉龐的晴太,眼神卻並沒有同齡孩子那般清澈。

當阪田銀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就決定要插手這件事情了。具體的原因,阪田銀時也說不清……只是看到那個孩子略似曾相識的眼神,仿佛很久以前透過鏡子看著自己那張稚嫩的臉,當初的眼神也是那樣的——那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齡的眼神。

他做些決定的事情、下定決心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了……哪怕啊,是要面對一個極其可怕的對手——據說,得罪了那個人,就再也見不到太陽了。

“太陽麽……”

離開了登勢酒屋,阪田銀時背對著拉門面對著橘紅色的夕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死魚眼慢慢的轉動了一下,漫不經心的閉上眼睛。刺眼的光線被黑暗阻隔,但是被陽光照耀刺眼的感覺、明亮的印象早已刻入了心中。

不會忘得。

——沒錯,只要心中有太陽就好。

只要心中有太陽就好……

七條懷玉面對著鏡子,手指慢慢的劃過自己的臉頰,隨著記憶的逐漸深入,月詠的臉逐漸浮現在面前……

——“我只是想要一個容身之處……”緊緊握住拳頭的七條懷玉,猛然拔出腰間刀鞘中的配飾短刀,皺緊眉頭看著月詠:“只要在臉上留下疤痕,拋棄作為女人的身份,就可以了對麽!那麽……可以啊!”

作為女人的身份,我早就不需要了!被拋棄,被玩弄,被摧毀……還需要她做什麽!

順著燭光渡過橘紅色,就在短刀刀刃即將在臉頰上留下血痕的時候,路徑卻被一只苦無擋住。金屬碰撞的聲音和力量的來回拉扯,七條懷玉錯愕的擡起頭看著制止自己所作所為的月詠。只見她幹脆利落的奪過了自己手中的短刀丟到地上,然後拿起一把精美的太刀塞到她懷裏。

看著她吃驚不已的表情,月詠笑道:“有那個時間廢掉自己作為女人的身份,倒不如……現在就出去給我巡街。”

此話一出,完全楞住了的七條懷玉看著月詠的表情,笑顏逐漸展開。

自己……似乎是被認可了……

“也許讓你這樣一身本事的人困在這樣不見天日的吉原很委屈,但是……只要心中有太陽就好了。”月詠點燃了煙,放在嘴邊輕輕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淡淡的雲煙,眼神有些惆悵和略微的迷離:“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

——只要,心中有太陽就好了。

此時的七條懷玉面對著鏡子,慢慢展開的笑容如同剛剛得知自己受到認可一般的開心。

——心中有太陽……就好了……麽……?

同樣在煙霧之中的高杉晉助,看著飛船外的景色,露出來的那一只琥珀色的眼睛讀不出到底有什麽樣的感情,但是他的心中,卻真的沒有太陽。

在自己老師當著自己的面,頭顱飛起的那一刻……他的太陽,就已經崩裂了,留下的只有燒焦的氣味,和點點的星火,隨時就要燃燒起來一般。

……

吉原街來了三位不一般的貴客,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黑色練功服的少年,橘色的單馬尾點,白透的皮膚帶著笑瞇瞇的表情——他乃是春雨騎士團的團長神威。而緊跟他其後的兩個,則是他的得力部下,帶著“見面禮”,一起踏上了吉原中心宮殿的階梯上。

站在階梯口迎接三位貴客的除了七條懷玉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年輕的女子。因為受到了上面的命令迎接著三位貴客,月詠一再提醒過自己,千萬不要和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發生任何的沖突。暫不提他們身後的“春雨”組織,單憑他們中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輕松的解決掉自己,因為……他們是傳說中最強的種族夜兔族天人。

她也不想和這些人發生沖突,無理由的好戰不適合七條懷玉。她的任務僅僅只是帶領著幾個人去見夜王鳳仙而已。然而當三個人剛出現,七條懷玉就註意到,被他部下其中的一個夾在腋下的小男孩,似乎似曾相識。

就在幾天前,還花錢打算讓日輪“服侍”自己的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此時也註意到了自己,嘴巴扁了扁,有些委屈的就低下頭不在做聲了。

“請帶路吧……”為首的少年聲音清脆清澈,臉上笑瞇瞇的似乎給人一種戰鬥力不是很強並且還很好相處的“錯覺”。嗯,絕對是“錯覺”。

七條懷玉欠身點了點頭,同身旁的女子一同扭過頭朝著樓梯走上去,輕車熟路的帶著三位貴客走向殿堂。距離夜王鳳仙的殿堂僅有不到十步的距離,懷玉就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奇怪的氣流。下意識的朝著另外一邊躲閃,只是相比之下速度顯然還是慢了一步……從身後伸過來的一只手,手指尖劃破了她的臉頰流下了一道鮮紅色的血痕。

僅僅只是擦破了點皮的七條懷玉仍然是吸了一口涼氣,只是相比起她而言,她的同伴顯然沒有那麽幸運,一掌被拍出數米後僅留下一陣煙塵。

突如其來的襲擊,七條懷玉馬上轉身面對著三人,皺緊眉頭氣氛不由自主的進入了把劍怒張的緊張感。然而因為襲擊而詫異不已的並不只有懷玉和那個女子二人,還有那個少年身後的兩個部下。

“團長……?”

金色長發眼神格外無神的死魚眼糙大叔一副無奈的模樣叫喊著自己的團長,而那個少年卻依舊笑瞇瞇的模樣滿不在乎的甩了甩手:“哈,手滑。”然後,就直接拉開了夜王鳳仙殿的拉門。七條懷玉快步趕到那個扶著墻壁嘔血的女子身邊蹲下來,皺了皺眉視線轉回到那個少年那邊,卻意外發現少年此時的目光焦距點就在自己所在的地方。

原本笑瞇瞇的表情,睜開眼後一雙藍色的眼睛格外詭異,帶著一樣神色一般的似乎是在向自己宣判著什麽。

不過隨後,少年就走進了殿門,那樣詭異的眼神也沒有留下什麽樣的痕跡。

不知緣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七條懷玉抿了抿嘴轉向了那個剛剛被打傷的百華成員,鮮紅色的血從嘴角流出來灘了一地,顯然剛剛那一下力道不輕,不過看樣子……他讓然是沒有使出全力的樣子。

小心翼翼的攙扶起她來,輕聲安慰道:“走吧,我帶你去休息一下。”

帶著同班到了一間空房間裏面,簡單的給她擦拭了一下後背的掌痕,具體的細節還要找醫生來看看,不過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大礙。與此同時就在這一期間,殿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七條懷玉基本上是一概不知。

幾聲巨響之後,整個宮殿中心開始沸騰了起來。穿梭在走廊上的吉原成員們亂作一團似乎是在尋找什麽的樣子。安撫著同班休息下來的七條懷玉看著剛剛入睡的同班,簡單的打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傷口換下新的衣服,就走出了房間。

百花成員們成群結隊,每個小組的領導者正在發號施令:“你們去那邊支援,你們幾個隨我來,一定要找到那個孩子!”

聽到“孩子”兩個字,最先讓懷玉想到的便是被那“三位貴客”帶來的那個見過一面的小男孩,不僅湊上前去詢問了一句。而當小組的領導者看到懷玉的突然出現,更是仿佛抓到了精明稻草一樣,湊向前去尋求支配……

和懷玉想的不錯,她們索要找的那個,的確就是被那三位貴客帶來的孩子。然而對於為什麽要找這個孩子,幾個百華小組的組長完全是閉口不言,僅僅說是夜王鳳仙所下達的命令,不可違抗。

又是這樣麽?因為上面下達了命令所以就要不顧一切的實行?

懷玉開始有些厭煩,她雙手緊扣手指攪在一起,對於幾個小組長請求帶領的要求進入了短暫的猶豫。敷衍的說了一句:“你們先去吧,我隨後趕到。這邊還有一些事情……”

對於上司所說的話出乎意料的新人,幾個組長點頭之後就飛快的進行起了各自的行動四散開來。七條懷玉知道,這些百華的成員,大多都是應該被“處決掉”的人,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放棄了女人的身份”,加入了百華,活在這個世上。他們的生命都是月詠給予她們的,所以他們對上司的命令幾乎是無條件的信任。

就像身後那個躺在榻榻米上有些痛苦喘息昏睡的同伴一樣。

在這個時代的女人,仿佛是一個沒有辦法獨立生存的弱勢群體,要不然就是要依靠男人,要不然……就要幾個人抱團在一起。

從自己的想法中掙紮出來,再次追尋著剛剛幾個組長離開的身影趕過去,映入眼簾的卻血跡斑斑支離破碎的身體,以及撲鼻的血腥氣味。無限向前深淵的走廊,帶著怪異的氣氛和逐漸下降的氣溫。

腳步慢慢的減慢,前方橋頭,她終於看到……躲在柱子後面瑟瑟發抖的孩子以及、那個舔著指尖鮮紅色血跡的罪魁禍首——七師團的團長神威,那雙藍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危險的充滿殺氣。

七條懷玉腦海中浮現的是另外一個人,有著同樣危險的眼神,但是意義卻不同——那個人的眼神冰冷的嘲諷的眼神,帶著晦澀的感情的眼神……高杉晉助,那個她永遠忘不掉的男人。

面前的少年殺氣越發濃郁……

——雖然月詠不讓她得罪,但是如果真的有沖突的話,也沒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好煩,拖延癥犯了什麽的真是沒法治。

想虐但是找不著下腳點。

大家不要客氣都來吐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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