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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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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麥克解釋他正巧回伊塔城,既然丹妮回去,那就順路好了。一路上丹妮都沒多說母親的事,倒是悉心伺候老板。

回到伊塔城,丹妮來到療養院,見了母親的醫師。陪醫師漫步在療養院的樹蔭下,丹妮被告知,母親癌細胞擴散,再治療只會增加她的痛苦,加之母親一直抗拒治療,不如如她願,讓她享受生命最後的時光。

丹妮平靜的問:“她還有多少時間?”心靜如深山中寧靜的湖面,未起半點漣漪。

“三個月吧。”醫師看向前面圍坐一起休息的病人,說道:“她就在前面。”

丹妮欠身,感激道:“謝謝。”她轉身朝母親的方向走去。一步又一步,沒有相見的喜悅,也未因母親僅剩三個月而流下悲傷的眼淚。

遠遠的就聽見母親的大嗓門指責一起玩牌的病友,丹妮真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快死了,否則怎麽還有力氣霸道的要看別人的牌。見母親要撒潑,不給她看牌就紅臉揚言要在別人的水中下毒!

病友們早知她的秉性,也就實在無聊才會和她玩,其他時候都躲得遠遠的。

丹妮走近時,人群都散了,留下母親一人。她還憤憤的罵咧道:“一群廢物,撲克都不會玩!”無意間看到站在一旁的丹妮,立即擺出臉色,悠閑的躺到椅子上:“你來做什麽!”

“醫生說你只有三個月可活,不用待在這裏了。”丹妮定在原地,目光隨意的在母親身後的樓道處。

母親一身輕松,雙手合十的緊緊握住,指甲深陷手背中。她瀟灑的起了來,白一眼:“看你解脫的模樣,真是心寒!”她慢悠悠的踱步而去:“從小你跟我就不親,和你爹一樣冷漠。”當然,這時自然會想到另一個女兒,母親黯然傷神:“還是我的黛西像我,可惜……”

丹妮打斷:“你有什麽打算?”她不得不跟上母親。

母親自有想法,“聽說你到獵樽城工作去了,和你老板?你是他的情-人?還是性-工具,你莫非賣-淫?”回過頭見丹妮黑臉,母親不以為然,反而變本加厲,“否則你怎麽會賺這麽多錢?”

丹妮不跟去,她不想再生氣,因為不值得。她說:“護理會收拾你的東西,我去辦出院手續。”不管她,匆匆離開。

轉過長廊,竟看到老板麥克。甩甩頭,不能讓壞情緒影響自己。她用力捏捏手指關節,聽到關節清脆的響聲後,慢慢恢覆,露出笑容她走了過去,“先生。”

聽到有人叫自己,麥克優雅轉身,就見丹妮走了過來。他從容的向她走出兩步,迎上去:“事情怎麽樣?”

丹妮答:“在意料之中。”她好奇,“您怎麽在這裏?”

兩人繼續前行,麥克拉高聲音,清脆而嘹亮:“如果你因為家事影響工作,我是不會同意的。”他目視前方,專註且高傲。

丹妮一咧嘴,低低的瞄一眼冷清又淡然的老板。認真回答:“絕對不會影響。”

兩人一同前行,辦理手續後,坐在走廊邊冰冷的靠椅上。這時聽到邊上的護工在抱怨:“感謝上蒼,16床終於要走了,再不走我得精神分裂了。”

16床,正是丹妮的母親。

護工繼續向身旁的女孩說:“總是拿自殺威脅我們,她要做什麽,就一定要做,太恐怖了。應該去精神病醫院才對!”

護工走遠,丹妮只能裝作沒聽見。她怕旁邊的老板察覺到什麽,心虛的看他一眼。他正閉目養神,應該沒發現什麽。丹妮松口氣,起身理了理衣服,小聲叫到:“先生,我得走了。”

“等我。”麥克迅速睜眼,嗖的起身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丹妮不想讓老板見到母親,想把他打發走。原本說好要走的人,遲遲不肯邁步,而是在想該怎麽友好又合理的讓麥克離開。

沒等她想到能讓聰明的老板不起疑的借口時,母親已經在陪護的陪同下走了來。見丹妮和一位一眼就能看出身價不菲的男人近距離相對而立,當然能聯想到什麽。

“在想什麽歪主意?”擲地有的一聲,丹妮收回思緒,正不知如何作答時,見母親已經到來。看來沒找理由的必要了。她忐忑的答:“什麽都沒想。”

麥克不理會,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悠閑的說:“我們得盡快回獵樽城。”說完從避開丹妮母親,從走廊另一邊走了。

母親走到丹妮面前,不懷好意笑道:“那就是你老板?”目光跟隨麥克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時,才看向丹妮,恢覆往日的威嚴:“我和你去獵樽城!”

丹妮一句話也沒說,而是省著力氣休養生息。

————

帶著帕克太太和隨行的私人陪護,丹妮回到了獵樽城。

當然,母親是不會住丹妮這種小公寓。她要求丹妮買單付費住豪華酒店,她可不想最後三個月日子還過得緊巴巴。

安排好母親後,丹妮疲憊的回家。卻發現秘書把她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廚房裏全是沒扔的外賣盒子,用過的餐具還在水槽裏呼喚。

她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結果被東西輒到,原來是賽琳娜的眉筆和口紅。撥通電話,懶得客套,直言道:“你快點回伊塔城,或者從我家搬走。”

電波中傳來賽琳娜驚恐又淒慘的嘶吼:“丹妮,救我。”絕望的聲音傳入耳朵,丹妮能聽到對方急促又惶恐的呼吸聲。

丹妮嚇得毛骨悚然,用力將手機貼近耳朵,追問:“你在哪兒?”

嘟嘟嘟——

電話被無情掛斷,再撥回去時,對方已經關機。天哪,她離開的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麽?

丹妮快速報警。

很快就有探員到家查探,丹妮告訴一位名叫科林·斯特林的警員:“我離開時給她打電話,告訴她我回伊塔城幾天,並把鑰匙留在進門的花盆下。”

科林警員又問了些問題,比如賽琳娜是否有仇家等,這些丹妮都不清楚,她只能說賽琳娜是為了追尋綠光前來。科林警員派人詢問鄰居也沒得到情報。

搜查完家裏警員們相繼撤離,丹妮坐著警車去警局。

獵樽城的警局很忙,一片匆忙的景象中,丹妮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來到一間詢問室。重覆了告訴科林警員的話後,丹妮走出大樓,坐在水泥臺階上。

到現在都無法相信,一切竟然就這麽發生了。這時她收到短信,是艾倫。看著他的名字,卻遲遲沒點開消息。

可最終,還是點了開。

【最近很忙嗎?我開始畫初稿】

【不忙】握著手機,丹妮感到指尖的涼意,她甚至不能完全控制麻木的指頭。

【能見面嗎?】

【我很忙】發送出去後,丹妮才恍惚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不忙還是忙?

對方遲遲沒再回消息,她如此明顯的謊言和拒絕,艾倫該誤會了。可又該回什麽彌補呢?不忙是想表達有時間聊天。而忙……是她累得沒精力見面。可丹妮沒想到沒經過深思熟慮的話,卻成為赤.裸裸的謊言,都不需要拆穿,太顯而易見。

沒再聽到提示語,索性將手機揣進包裏。可內心,卻做不到視而不見。就在這時,身旁有人到來,還沒來得及看到對方時,銀鈴般甜美的聲音傳來:“丹妮爾·帕克?”對方很驚訝:“你怎麽在這裏?”

等丹妮起身從臺階起來時才發現這位女孩是艾倫的……朋友。她也同樣好奇對方怎麽會來警局。丹妮先回答:“我正要離開。”

見丹妮有所保留,席琳也不自討沒趣。而是說:“我哥哥是警察。”她沒再說,而是輕盈的跨上臺階道別。

丹妮才想起她在道恩·克魯斯家外看到席琳時,她正像貓咪一樣粘著一位警員。而那位警員正是今天的科林·斯特林。看來很有可能她的哥哥就是斯特林了。

走下臺階,來到馬路邊。又收到艾倫的消息,忐忑不安的心情,不知道之前的失誤短信怎樣。

【我想見你,丹妮】短短一條消息,竟讓她眼眶濕潤。突然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從來不曾覺得自己如此重要過。

猶豫該怎麽謹慎編輯短信時,突然屏幕一閃,界面換為來電,上面寫著艾倫·韋爾的名字。

按下接聽,將手機拿到耳邊,無措的站在路邊,低著頭,皮鞋在馬路上來回蹭悠。

“我想見你,丹妮。”他的聲音在電波中和親耳聽到有些許差別。艾倫講:“有些話,我想當面告訴你。”

“你知道海恩公園嗎?”丹妮問:“我們在那裏見面吧。”

“嗯,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有木有人收藏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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