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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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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志真堅定!

潭濤的話在耳邊反反覆覆響起,阮卿卿在病床一側一下,楞呆呆看黎俊柏。

暈睡中的他似乎很痛苦,眉頭焦灼地緊蹙在一起,阮卿卿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動,好像在說話,只是聽不到聲音。

她定定看著,還是沒有聲音,然而她卻聽到了,來自他心底的吶喊。

他在喃喃說:“卿卿,我想死你了,我愛你。”

黑夜不知何時過去了,窗外朝陽冉冉,瑰麗的霞光染紅整片天空,阮卿卿更清楚地看清了黎俊柏嘴唇的啟合,一顆心劇烈震動。

她沒有聽錯感覺錯,他真的在說“卿卿,我想死你了,我愛你”。

他不是斤斤計較小心眼的人,騰飛即使從他手裏奪了現代,也不至於讓他狠得要搞垮騰飛。

阮卿卿蹙眉,思索推敲,腦子裏許多影像跳蕩飄過,後來停頓在霞光路那座老宅上。

他對她態度的轉變,是從那天傍晚開始的。

在那之前,他剛陪她從鄉下回城,當時他說:回去我們就結婚。

說這話時,他滿眼柔情,眼神清亮得陽光也沒有的燦爛。

會不會?阮績民就是那個強-奸犯?不敢揣測的想法忽然浮起,阮卿卿急促地搖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然而,殘酷的想法生了根,在腦海裏一遍遍瘋狂地咆哮,巨大的恐慌像鐵鉗狠狠攫住她的心臟,呼吸為之停止。

周身麻木痛楚,絕望的黑浪襲來,痛不欲生。

夜裏打了電話讓阿芹天明後給她送衣服過來的,阿芹還沒來,褚喬林倒先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大袋子。

“這裏面是衣服,不知合不合適,你湊合著換上。”他說,有些許尷尬。

身上的裙子不成樣子了,阮卿卿顧不上推讓,道謝後,進衛浴間換衣服。

褚喬林很細心,衣服很合身,洗漱用品也買了,梳洗一番,從衛浴間出來,阮卿卿精神好了不少。

讓褚喬林照顧黎俊柏,無視他的欲語還休,阮卿卿出了病房。

霞光路8號,阮卿卿打電話給徐鳳英,讓她趕過來。

“媽,你把當年的情形跟我說一下。”

當年的情形徐鳳英記得很清楚。

舉辦宴會的袁家是g市的望族,祖上在解放前就是大賈,解放時因為出錢出力擁戴有功,根基沒受到影響,當晚參加宴會的除了她和黎成祥是剛崛起的商界新秀,其他人都是當年g市的風雲人物,因為袁家有一個剛滿兩周歲的孫女,極受袁老太爺寵愛,參加宴會的很多人便夫婦一起去的,且帶著孩子,事後排查兇手的過程不覆雜,但是,就是沒找到嫌疑人。

事發後,黎成祥甚至偷偷跟蹤過參加宴會的男人,而她,也找借口約女人們外出,卻沒發現誰在事後有反常。

“媽,你們當時懷疑過……我爸嗎?”阮卿卿艱難地問了出來。

“他?怎麽可能?”徐鳳英冷哼,搖頭,說:“不可能是他,絕對不可能。”

斬釘截鐵,無比果斷。

“為什麽?因為他抱著孩子?如果有人幫他照看孩子呢?”阮卿卿苦澀地問,她也不相信阮績民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黎俊柏不會對付騰飛。

“就算沒帶著孩子方便,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徐鳳英斷然道,鼻子裏哼了哼,很不屑,很嫌惡,不想說不得不說的樣子,“他那個人比較死心眼,他那時……那時很喜歡我,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

“有什麽不可能的,他不是和沈佳雯……”阮卿卿怒道,有些說不下去。

“他和沈佳雯搞到一起我相信他說的,是在跟我結婚五年後,其實也不全是他的責任,媽心裏有人,我們一直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徐鳳英擡頭,仰望著天空,終是沒止住,清亮的水珠從眼角滑落,“卿卿,媽只恨養了別人的女兒二十年,未能疼你愛你看著你長大,其他的,媽不怪他,也不在意,你也別耿耿於懷。”

怎能不耿耿於懷,阮卿卿張嘴,剛想反駁,徐鳳英面色驟變,咬牙切齒,大踏步往外走。

“咱們回去,我知道你什麽時候被調包了。”

阮績民滿臉是傷不能去拍戲,在家裏呆著,便變換花樣討徐鳳英開心,阮卿卿和徐鳳英到家時,他正在廚房裏忙活著,穿著圍兜高挽著袖子,料理臺擺滿食材。

“鳳英,你回來了。”看到徐鳳英,他高揚眉,喜滋滋說:“你去歇會兒,我燉了甲魚湯,再做幾道菜就可以開飯了,如果肚子餓,冰箱裏拿水果盤先吃。”

“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徐鳳英冷冷道,走上前,攥著阮績民頭發往外拖,上樓,狠狠踹進房。

阮績民被踹了也不敢反抗,畏畏縮縮貼著墻根站。

“說,何歡出事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卿卿交給沈佳雯帶過?”徐鳳英寒聲問道。

阮績民皺眉想了一下,抖抖索索點頭。

“把那天晚上你沒在我身邊時都幹了些什麽老老實實講出來。”猜測得到證實,徐鳳英快氣瘋了。

沈佳雯那天晚上的入場機會是黎成祥給的。

沈佳雯當時只是二流明星,因為之前近一年時間沒拍戲,人氣不旺沒接到角色,只能走場作秀賺點小錢。

黎成祥和徐鳳英一樣到處拉工程,看中沈佳雯多少有點影響的名氣,禮聘沈佳雯當富通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因為心中有鬼,生怕沈佳雯告訴徐鳳英他和她上床過,沈佳雯要求他把孩子給她抱一抱時,他無奈答應了,誰知錯眼一下,沈佳雯就不見了。

阮績民急得到處尋找,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在走廊一角找到沈佳雯。

沈佳雯失蹤那會兒就是把孩子抱走調換了,而接下來的時間,徐鳳英恰好在醫院照顧何歡疏忽了自己女兒,沒發覺。

阮卿卿心念轉了轉,發現阮績民的話有破綻。

他到處找,難道沒看到黎俊柏的母親正在受欺辱嗎?

或者,當時慘禍還沒發生,阮卿卿沈吟,問道:“媽,你發現黎俊柏他媽的時候是什麽時間?”

“就是你爸不見的時候,當時我到處找他,才會走到外面庭院去。”徐鳳英語畢,自己也呆了,略一頓,雙目通紅冒火,朝阮績民撲去,拼命踢打嘶聲痛罵,“阮績民,就在你不見的時候,何歡被男人強-奸,原來就是你強-暴了何歡,你還是人嗎?你居然……我怎麽會瞎了眼,居然沒看出你是個畜牲……”

阮績民身體震了震,似乎很意外徐鳳英會有這樣的聯想,嘴唇張開又合上,片刻後,傷感地問道:“鳳英,我在你心中就那麽不值得相信,那麽不堪嗎?”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我現在才明白,黎俊柏為什麽要設局整垮騰飛,原來是因為你。”徐鳳英胸膛起伏,喘-息急促,一雙眼紅得快要滴血。

阮卿卿嚇得急忙上前拉,“媽,你別生氣。”

怎能不怒?

如珠似寶捧著的女兒原來是丈夫在外的私生女,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受盡貧窮的折磨。

一輩子正直坦蕩,無愧於心,卻原來自己的丈夫那麽卑鄙,竟是畜牲都不如的強-奸犯。

徐鳳英罵了半天停下,直著眼喃喃說:“報應,這是報應,老天在懲罰我,懲罰我背叛沐暉嫁人了。”

說話聲還在耳邊,人直直倒了下去。

急性腦溢血,徐鳳英昏迷不再醒轉,潭濤說,只能慢慢治療,能不能蘇醒過來難說。

生命如此脆弱,旦夕禍福,病房裏靜極了,燈光在徐鳳英蒼白的臉上映下極淡光影,失去意識的她仍然緊擰著眉頭,帶著暈迷前的怒意和痛苦。

恐懼鋪天蓋地兜頭罩面,阮卿卿胸悶得喘不過氣來,呼吸都艱難。

養父死了,才找到親媽,親媽又要離她而去嗎?

阮績民在聽潭濤說徐鳳英有可能再也醒不來時就走了,出醫院時他給沈佳雯發信息,約她到明華酒店見面。

夜色沈沈,這一晚的城市似乎格外蕭瑟,連霓虹燈都失去亮麗的光芒,淡淡的霧氣在彌漫在空中,阮績民緊攥著方向盤,目光清亮鎮定,平靜得像要去趕一場盛宴。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麽想到主動約我?”沈佳雯很快來到。

昂貴的珠繡長裙,鉆石佩飾,精心修飾過的妝容,年過四十,沈佳雯仍宛如二八少女。

“騰飛宴客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麽說什麽要把我強-暴何歡的事說出去,接著又吻我堵住我的嘴不讓我分辯?”阮績民咬牙問,垂在身側的右手死死攥緊。

“為了呀……錄音,讓黎俊柏以為是你強-暴何歡,然後對付騰飛對付徐鳳英。”沈佳雯嬌笑,依偎到阮績民身上,輕摩他胸肌,“我自己送給黎俊柏他不會相信,只能假手蕭冬采了。”

“你為了陷害我,居然不惜陪上自己?你就不怕黎成祥知道你偷情跟你離婚嗎?”阮績民氣得發抖。

“黎成祥才不會在意我有幾個男人呢,他的心裏除了何歡,何曾有我,只不過是要利用我幫富通賺錢罷了。”沈佳雯冷笑,一只手往下滑,“放心,我不舍得把你送大牢的,追訴期已過,你不用坐大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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