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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飄零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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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績民這晚恰在g市,自從阮卿卿言語暗示他後,他就不想和沈佳雯再糾纏下去,不過,沈佳雯卻不想斷。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沈佳雯才四十二歲,正是如狼似虎之年,身份悠關,也不能找牛郎或是別的男人,當然她也不願意找別的男人,她不想放過阮績民,也不想放過徐鳳英。

每每想著,徐鳳英搶了她的戀人,得了名份卻守不住人,她就湧起一陣報覆的快意。

阮績民愁眉苦臉在沈佳雯身上奮力,心中一陣陣後悔。

認識徐鳳英之前,沈佳雯正狂熱追求他,那時的沈佳雯才二十歲,青春靚麗,活潑可愛,而他因為進入娛樂圈兩年一直在電視電影裏演配角,心中很煩惱,雖然沒接受,也沒拒絕,兩人有些暧昧地相處。

認識徐鳳英後,他便疏遠了沈佳雯,可惜後來陰差陽錯,變成了如今糾纏不清的局面。

不同階層的兩個人,緣起於徐鳳英的一次仗義執言。

那一次攝制組拍攝的場地租的徐鳳英的工地,徐鳳英過來巡視工地時正在拍他挨女主扇耳光的戲,那天演女主的演員不在狀態,接連幾次ng,他的半邊臉被打得通紅,徐鳳英看不過眼,闊步上前,對導演大聲說:“打人的體會一下被打的感受,就能進入狀態了。”

也許是徐鳳英的氣度讓人折服,也許導演也煩了,於是讓他扇當時紅得半邊天的扮演女主的演員一耳光,再接著拍,果然很順利一次通過了。

徐鳳英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當時他想,這女人敢說敢幹,真潑辣!

自那後,他的目光就不時追隨著徐鳳英轉,尋找機會和徐鳳英說話,徐鳳英總是揮舞著手臂,鼓勵表揚他幾句,又匆匆離開。

徐鳳英的身上有他沒有的強悍、堅韌,明明草根出身窮得叮鐺響,卻眼高於頂目下無塵,狂妄、驕傲、自信。

那部電影後,他奇跡般紅了起來,當時徐鳳英剛在商界起步,急於認識更多的上層人物拿到工程,他借著自己的知名度認識了一些大人物,然後小心翼翼不動聲色幫她牽線,徐鳳英有些明了,和他說話時沒那麽匆忙了,有時還會多說幾句話。

兩人算得上是朋友了,卻沒有什麽越線感情,直到騰飛公司正式成立的慶祝宴會。

晚宴上徐鳳英喝了不少酒,醉了,他一直小心註意著她,看她進洗手間嘔吐忙跟了進去。

她吐得天昏地暗,他心疼不已,把她扶到酒店的客房休息。

徐鳳英是醉糊塗了,他清醒著的,可也糊塗了,兩人迷迷糊糊就脫軌了。

第二天徐鳳英酒醒,他甜蜜不已伸臂摟她,她一把推開他,一陣拳打腳踢,尖叫哭嚎痛罵,把還光著身體的他轟出房門,任他在門外哀求無動於衷。

滿腔真情被人棄如敝履,回到劇組後,他酩酊大醉,沈佳雯照顧他,他在醉夢裏把沈佳雯當成徐鳳英,顛鸞倒鳳,醒來後,自暴自棄,接受了沈佳雯。

盡管沒再和沈佳雯上床,兩人男女朋友的關系也算是確定下來了。

然而,兩個月後,他接到徐鳳英的電話。

她說:“我懷孕了,我不想打掉孩子,跟我結婚。”

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他卻快樂不已,扔了沈佳雯飛奔去找徐鳳英。

沒有大操大辦,他和徐鳳英扯了結婚證,發了糖果擴散消息出去,連酒席都沒有就算結婚了。

徐鳳英不愛他,她只是想要個孩子,又不想孩子成為私生子。

那一年,徐鳳英三十歲,他二十四歲。

如果沒有女兒,自己和徐鳳英不會有下文,雖然二十年來,阮績民在婚姻裏只得到一個丈夫的名份,心中還是很疼愛女兒,感激女兒的來臨讓他能成為徐鳳英的丈夫。

接到徐鳳英電話,阮績民一下子痿了,急急從沈佳雯身上爬下地,慌慌張張穿衣服。

“急什麽?”沈佳雯不滿,伸手拉扯。

“別鬧,這次恐怕出大事了,鳳英很生氣,她從來沒發這麽大火。”阮績民一把拔開沈佳雯藤蔓一樣柔若無骨的手。

“大事?能有什麽大事是你那個無所不能的老婆搞不定的,會不會是發現你跟我的事了?”沈佳雯蹬掉被子,擺了個誘人的姿勢,“發現了正好,踢掉她,我和黎成祥離婚,我們結婚。”

“別胡說。”阮績民對她的媚態無動於衷,穿完襯衫毛衣急忙套褲子,又急又慌,每日做慣的事也做不好,褲管始終穿不過去,好半晌才套上褲子,又急急忙忙脫掉,抱在衣服沖進衛浴間洗澡,要把沈佳雯在他身上留下的香水味洗掉。

阮績民走了,連告別都沒有,房門哐當一聲響後又歸於沈寂,

沈佳雯幽冷冷看著,許久後,拿過手機發信息。

“打聽一下徐鳳英那邊出什麽事了。”

收件人是袁可立。

沒過多久,袁可立就回了信息。

“阮卿卿回國了。”

徐鳳英很疼女兒,阮卿卿回國她應該很高興,怎麽那麽生氣?沈佳雯扔了手機,起床,極快地洗漱了,穿戴得嚴嚴實實出門。

阮績民回到騰飛大廈時是夜裏十一點,距徐鳳英打電話過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徐鳳英的怒火沒熄,還更加旺,阮績民剛推開門,她沖上前竭盡全力就是一巴掌。

阮績民一個趔趄,一頭撞上門框,不等他回神,徐鳳英撿起地上摔壞的電腦鍵盤文件夾等物又砸了過去。

“鳳英,別砸我的臉,我還得拍戲。”阮績民雙手擋著臉求饒。

“我就打你臉,我讓你仗著小白臉蛋到處搞女人。”徐鳳英怒罵,不拿東西砸了,拉開阮績民的手,十指伸張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通狠抓。

女人再狠力氣也沒男人大,何況阮績民高了那麽多,可他卻沒還手,只是無措地任由徐鳳英抓撓,帥氣的臉很快成了大花臉。

阮卿卿怔怔看著,沒力氣上前拉扯。

和外面的女人有染生了孩子,然後調包,這恨這怨,不是簡單的出軌兩字可以概括。

哭罵抓打了一個多小時,阮績民一張臉慘不忍睹,徐鳳英也沒了力氣,惡狠狠問道:“說,你跟哪個野女人生的女兒,什麽時候調包走我的女兒?”

“你說什麽?”阮績民先是楞神,接著,看看阮卿卿,臉色變得慘白。

“她是我女兒?”

“那麽像你,不是你女兒是誰的女兒?”徐鳳英口水啐出,如箭簇噴到阮績民臉上。

阮績民也不敢抹拭,哆哆嗦嗦說:“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就看著她不像卿卿了,是你說她是卿卿的。”

“哪天晚上?”

“黎俊柏從國外回來那天晚上,咱們卿卿飛揚跋扈,她站在那裏,卻是溫婉如水,我就有些懷疑了,只是想著不可能有那麽像的兩個人。”阮績民吶吶解釋。

自己明明是嬰兒時期就被調包的,他怎麽說的是自己和正主交換那時,阮卿卿驚奇不已,徐鳳英原來撲哧撲哧直喘粗氣,目赤如火,這時忽然間像被拔了水似,霎地熄滅。

她朝阮卿卿使了個眼色,在沙發上坐下,冷盯著阮績民問道:“她是誰給你生的?”

阮績民兩手抓著褲子,為難地揉-搓,半晌,在徐鳳英冷冽的目光中,小聲說:“沈佳雯。”

沈佳雯不是嫁給黎成祥的嗎,怎麽還能給阮績民生女兒,又是什麽時候生的?什麽時候調包的?阮卿卿一肚子疑問。

徐鳳英也有同樣的疑問,不過,她沒問沈佳雯嫁給黎成祥後怎麽能給阮績民生孩子。

女兒今年二十一歲,調包的孩子一樣大,沈佳雯嫁給黎成祥才二十年,她是在嫁給黎成祥之前生下阮績民的女兒的。

“你怎麽能肯定是沈佳雯生的?沈佳雯是哪時候給你生的女兒?”

“我除了你,只跟沈佳雯上床過。”阮績民看看阮卿卿,羞愧地低下頭。

阮績民接到徐鳳英電話說要和他結婚,興奮得扔了沈佳雯飛奔回徐鳳英身邊,沈佳雯打電話哭求,說她已懷了他的孩子,他心裏眼裏只有徐鳳英,何況徐鳳英也懷了他的孩子,自然不會回頭。

在徐鳳英懷孕到生產期間,他一直呆在她身邊照顧她,沒再見過沈佳雯,沈佳雯是什麽時候生的女兒他也不知道,出生時間應該和徐鳳英的女兒差不多日子,因為他在和徐鳳英上床的第二天晚上和沈佳雯上床的,並且只有那一次。

後來和沈佳雯再次發生關系,是在五年後,那時沈佳雯已嫁給黎成祥,黎成祥心系亡妻,極少和沈佳雯同房,而徐鳳英一直對他冷若冰霜,兩人各有所需,又走到一起。

“她後來沒提過給我生的有一個女兒,我以為她那時打電話說懷孕了是騙我,也沒問。”阮績民頭越垂越低。

他不像在說假話,難道說,調包兩個嬰兒的事跟他無關,如果不是他,又有誰有那便利調包,阮卿卿有些不解。

徐鳳英沈默著,過了一會兒,朝阮績民招手:“過來,我看看你的臉。”

雷霆暴雨之後,突又換了和風細雨。

“鳳英,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你把我光著身子趕出房門,我很傷心才做錯的。”阮績民哭了,在徐鳳英膝前跪下,淚水沖刷過臉龐抓痕上的鮮血,淋淋漓漓,可憐又可悲。

阮卿卿在心中嘆了口氣,放輕腳步悄悄往外走。

街道兩旁霓虹燈閃爍,夜深了,城市沈浸在燈紅酒綠中,奢靡的微醺風情流淌在空氣裏,阮卿卿拉了拉圍巾,剛想走向汽車,又忽地頓住。

十幾米開外一輛白色汽車停在路邊,夜色裏看不清,似是黎俊柏的寶馬。

阮卿卿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車窗在她靠近時降下,熟悉又陌生的清峻眉眼,阮卿卿怔怔看著,心底再次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該走過來的,她和他的過往已被他殘忍地一筆勾銷,從此以後,他們只能是陌路人。

阮卿卿回轉身,身後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而來,她的手臂被捉住,隨後被狠狠地扳轉過身體。

他捧起她的臉,定定看她,路燈晦暗不明,他的眸光冷熱交替,阮卿卿咬了咬牙,強忍著撲進他懷抱的沖動,默默拍開他的手,再次轉身。

她沒能走開,這次,他一個大跨步走到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用力扳住她的肩膀固定住她的身體不讓她掙脫。

“卿卿,你出國去吧,別滲合,別淌渾水,好不好?”他幾乎是乞求的口氣,悲愴的氣息撲面而來。

為什麽要來找他,要這樣跟他說話,阮卿卿苦笑了一下,輕搖頭:“黎俊柏,我走不了了,就在剛才,我剛剛得知,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

她已經得知了,那麽,敵對的局面無可挽回了。

黎俊柏楞了楞,松開手,默默轉身。

“你後悔嗎?其實你不搞這些,我是我媽的親生女兒,我們結婚後,騰飛也是你的。”她說,背光的臉有著從沒見過的恨意。

“我一早就知道你是徐鳳英的親生女兒,在你暈迷送你去醫院那天。”他說,略一頓,而後快步上車,看都沒回頭看她一眼,掛了檔,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北風吹來,輕煙在夜色裏消散,阮卿卿環臂抱住身體,蹣跚著,像年邁的老嫗,一步一步朝停車場走去。

她走得很慢,似是有所期待,其實沒有,當背後傳來汽車駛近的聲音,疝氣燈將眼前道路照得一片通明時,她還下意識避到一邊讓路。

直到被黎俊柏粗暴地拖上車,阮卿卿還茫然迷糊回不過神來。

座椅輕細地咯吱一聲響平放下去,阮卿卿往一側縮了一下,避過黎俊柏的環抱,咬牙道:“黎俊柏,不要碰我。”

“我想碰。”他含混地說,聲音清低沈醇厚溫柔繾綣,動作卻野獸一樣蠻橫。

阮卿卿眼前一陣暗黑,他重重壓了下來,月光和燈光都被阻隔,他親她的嘴,她咬牙不讓他進去,他便轉而去吻她的脖頸,牙齒像剛磨過的尖刀鋒利,阮卿卿覺得疼痛,漸漸地疼痛變成麻癢,他咬一下親一下,溫熱濕潤的觸感,過去許久曾體會到的瘋狂洪流襲來,層層疊疊將她包裹住,無從躲避。

“黎俊柏,你怎麽能這樣對我?”阮卿卿哭了起來,聲嘶力竭。

從產生懷疑的那一刻,到蹲守在富通大廈對面,到碰面,證實了心中揣測,她一直沒哭,看似堅強,卻不知軟弱已侵蝕了腦袋,只等著發洩的閘門打開。

“對不起。”他低喃,松開她的脖頸,親吻她,吻她臉上鹹鹹澀澀的淚水,輕吮她的眼瞼,含咂她的嘴唇。

阮卿卿似乎聽到,他在說:“我想死你了,我愛你。”然而沒有,只是她的錯覺,只是他狂熱的動作給她帶來了錯覺。

空氣在粗重的呼吸中變了味,他緊繃著身體,重重地蹭壓著她,一只手扣著她的後頸,另一只手在背脊來回摩-挲許久後來到前面……撚住,阮卿卿低喘了一聲,像離水的魚驚惶地不住撲騰。

“卿卿,卿卿……”他吼叫,咬著她的耳垂,近乎戰栗的溫熱氣息往她耳洞吹。

暈沈沈裏不知糾纏了多久,出國分別的時光要補回來似的,親吻、糾纏,香薰精油熏染出來的夢幻世界,黎俊柏停下時,天邊已露出魚肚白。

阮卿卿哭啞了嗓子,手足酸軟無力不能動彈,身體在極度興奮後疲倦幾近癱瘓,腦袋卻分外清楚,淚水已經流幹,眼睛澀澀地幾乎睜不開。

“不愛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她啞著嗓子質問。

黎俊柏還伏在她身上,他的衣服濕透了,毛衣透著跟他一慣以來清爽幹凈的味道迴然不同的汗漬味,頂著她腹部下方的……仍硬-挺挺灼燙燙緊-繃著。

他那麽英俊,那麽多金,有的是女人想陪他,任他為所欲為,何必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沒有經驗,可也不是渾-濁得什麽都不懂,她知道他憋得很難受。

他沈默,空氣裏一片死寂,只有心跳在咚咚響著。

“你為什麽不進去?”阮卿卿弓起頭,狠狠咬住他脖頸,“黎俊柏,你真狠,你以為這樣,我的貞操就還在,就不算傷害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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