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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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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醒來時候是在一片戰場上,四周是翻飛的炮火,有些耳鳴的莉莉難受的捂住頭和耳朵,入手的卻是一種粘膩的感覺,將手放在眼前,入目的是磚紅色的灰,四周的顏色也都不鮮明,像是被吸走了一樣,那炮火聲也隔著什麽。

她用了清理一新,但是那血跡像是長在手上一樣,怎麽都清理不掉。

沒有人。

她緩緩從半空落下,難以置信,她可以不用任何東西都飄在半空,而她唯一做的只是需要想象就可以。

莉莉在一片廢墟中行走,仿若游魂。

天空中不時有著戰鬥機飛過,莉莉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知道那是戰鬥機,還知道那是梅塞施米特Bf 109戰鬥機,機翼上的十字隔著老遠就看的見。

她撿起地上一個被燒壞了半邊臉的泰迪娃娃,茫然的站在原地。

她不是應該在霍格沃茲的床上麽?不遠處一塊廢墟傳來響動,莉莉像看到就行一樣跑過去,將壓在碎木頭下的人拉了出來,還沒開口問,那人瘋了一樣尖叫,尖銳的叫聲蓋過飛機的轟鳴聲。

“滾開,你這個魔鬼!魔鬼!上帝會懲罰你的!”那人頭發已經被燒焦,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是血跡,也不知道哪裏受了傷。

莉莉抓著壞掉泰迪娃娃的一只前爪,無措的站在那人身前,他將脖子上掛的木頭十字架正對著莉莉,嘴裏叨念著什麽驅除惡魔之類像是咒語一樣的話。

“快滾開!滾開!”那人見到莉莉還不離開,神經質的尖叫,莉莉只好走遠些。

“躲起來!”

一個聲音在四周回響,好像有人在指示自己,但周圍除了那個念咒的人沒有別的存在。

“躲起來!”

那聲音變得急躁起來,像是在逃避什麽,“你在說什麽?你是誰?躲到哪去?”

“離開這,躲起來,去找……”

“去找什麽?”莉莉疑惑的問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卻不再開口。不遠處傳來皮靴的聲音,每一步都是那麽的用力,鞋底與地面的撞擊聲明明應該很小,此時卻震得莉莉耳朵生疼,她抓著泰迪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那靴聲越近……莉莉心跳如鼓。

終於,眼底映出一雙黑色帶著血跡的靴子,那血跡隱藏在灰撲撲厚厚的灰塵之下。

“菲爾,跟我回家。”一只手放在頭頂,有什麽人在自己眼前蹲下,空氣中開始散落小塊的灰色灰塵,泰迪熊娃娃更加臟了些。

那人將泰迪從莉莉手中緩緩抽出來,“菲爾,跟我回家。”

菲爾和回家都是關鍵詞,漢斯·斯特雷洛其實對面前的小女孩有些恐懼,她一個人造成的破壞比他們……

漢斯又看了眼周圍已經成為廢墟的城市,再次下達指令,“菲爾,跟我回家。”

莉莉覺得身體不像是自己的一樣,她僵硬的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面蹲著的人,他下巴有些大,但藍色的眼睛很漂亮,顴骨有些高。

“魯道夫呢?你是誰?”莉莉確信自己沒有說話,但是那聲音的的確確是自己,只是冷冰冰的,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他去執行俄羅斯那邊的任務,所以不能來接你。”

“俄羅斯?”莉莉繼續說,“真希望他能活著回來。”但那語氣怎麽聽都不像期待。

“菲爾,現在,跟我回家。”

“停止那個愚蠢的命令!”莉莉覺得自己好像在生氣,“不然,你會和他一樣。”

一邊拿著十字架叨念的人突然停止了動作,手也無力的垂下來,十字架跌落在灰塵中,卡在石頭縫裏。

從他的五官中緩緩流出血液,血液很粘稠,當與空氣接觸後最上面開始褶皺。

漢斯退了小半步,有些緊張的看著莉莉,莉莉轉過身,嘲笑的看向漢斯,他比魯道夫膽小太多了。

“別緊張,我不會拿你怎麽樣的,回去吧!反正都解決了不是麽!”聲音中全是嘲諷,但莉莉卻覺的無盡的悲傷將自己淹沒。

地上那個人的血已經停止流動,莉莉卻不會覺得害怕或者別的情緒,好像那只是路邊的一塊石頭,只是突然碎了而已。

她不知道那個悲傷來源於哪裏……

“莉莉!醒醒,你發燒了,快醒醒!莉莉!”是喬安娜的聲音,一雙手輕輕拍打在臉上。

“喬安娜?”

“感謝梅林,你可算是醒了。”喬安娜看起來松了一口氣,莉莉嗓子有些疼,頭很漲,床上的被子不知道怎麽的破了個口子,有一根床柱已經搖搖欲墜。

“你這裏怎麽了?像是……”喬安娜看了看莉莉的床。

“被巨怪襲擊過?”

喬安娜挑挑眉點頭後將莉莉拉起來,“走吧!我陪你去醫務室。”

莉莉順從的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喬安娜身後,一出門就看到我德拉科和布雷斯坐在大廳,德拉科揉著太陽穴,看起來很是疲憊。

兩人一直都在註意著莉莉門口的動靜,一看到莉莉出來,同時站了起來。

“莉莉,你怎麽樣了?聽喬安娜說你一直昏迷,怎麽叫都叫不醒。”德拉科首先上來表示關心,許是因為莉莉看起來還好的樣子,雖然語氣急躁卻沒有失態。

布雷斯沒說話,不過也看向莉莉,等待她的回答。

見兩人如此關心自己,莉莉將剛剛清晰的夢境扔到腦後,強打起精神笑著說:“沒有,之前有些頭暈所以睡著了,應該是睡的沈了些,有點頭疼。”

布雷斯想摸摸莉莉的額頭但是被德拉科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我送你去醫務室,喬安娜,我送莉莉就好了,你回去吧!”

喬安娜見德拉科接手,也不做那個電燈泡了,松手後退了一步,然後說:“那我將莉莉交給你了,一定要還給我一個活潑可愛的莉莉哦!”說完沖莉莉擠了擠眼睛。

莉莉還是有些頭疼,到沒註意到喬安娜沖自己擠眼睛,喬安娜也不在意,轉身離開去找艾倫了。兩人現在情況穩定,甚至互相見了家長,艾倫家庭條件稍微差一點,不過也算是門當戶對,雙方父母接觸了下後都很滿意,艾倫的媽媽還時常給喬安娜郵寄好吃的和些別的地方的特產。

德拉科扶著莉莉,莉莉給自己一個輕身咒,以減輕自己的重量。

德拉科不知道為什麽鼻子有點酸酸的,他手緊了緊,布雷斯也跟在後面。

三人一路走到醫務室。

等莉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醫務室裏很安靜,德拉科坐在床尾的地方正在淺眠,莉莉坐起來的動作驚醒了他。此時他眼睛中帶著一絲迷茫,灰藍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像只小奶狗,被戳中萌點的莉莉臉微微紅了紅,最後還是抵擋不住誘惑摸了摸德拉科鉑金色的碎發,德拉科一臉無害的樣子太可愛的有木有!

沒有起床氣的德拉科任由莉莉摸了摸頭,腦袋清醒了很多,眼裏的水霧也消退下去,淡色的睫毛被晨光晃得接近於白色。

他沖著莉莉笑了起來,抓過莉莉不老實的手,在手背的位置親了親,“感覺怎麽樣?”說著還伸手探了探莉莉的額頭,額頭感受到德拉科微涼的皮膚,莉莉蹭了蹭。

“手感不錯!”

這絕對是莉莉真心的讚揚,一點水分沒有的!

“是問你頭還疼不疼。”對於莉莉隨時隨地的溜號,德拉科表示已經習慣了。

“哦!沒事了,已經全好了。”昨晚沒有做夢,感覺棒極了,喵喵早在一邊等的不耐煩了,上前擠開德拉科,鉆進莉莉的懷裏。

莉莉臉上掛著黑線的德拉科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將喵喵抱得更舒服些,有一搭沒一搭的給它順毛。

魔法界裏沒有關於麻瓜資料的書,如果有的話也就只有麻瓜研究課那裏算是有些,不過也不全面,很多都是斷章取義的東西,但有總比沒有好。

晚飯過後,莉莉就去找了凱瑞迪·布巴吉教授,她是麻瓜研究學的教授,平時莉莉和她沒有什麽接觸,所以凱瑞迪有些驚訝的將莉莉讓進自己的辦公室。

“坐吧!”

凱瑞迪倒了一杯咖啡給莉莉,自己也端過來一杯。

莉莉簡單的打量了一下辦公室,一邊的墻都是書架,上面堆滿了書,還擺著一款特別麻瓜的沙發,木質的桌子上還擺著一只麻瓜貓,如果莉莉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只招財貓,旁邊擺著一個可愛的套娃,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一邊地上靠書架的位置還擺著一只白色的吉他,上面沒有劃痕,被擦拭的很幹凈,顯然主人很愛護它,另一邊的架子上還有小提琴、口風琴和塤等幾個小巧的樂器,都保存的很好。

“說吧!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凱瑞迪喝了口咖啡坐在莉莉對面。

“布巴吉教授,是這樣,我遇到一個問題,是關於麻瓜的,”莉莉拿出之前就畫好的圖放在桌子上,凱瑞迪顯然很感興趣,她將紙條拿了起來,認真的研究了一下上面的圖案。

“這個很有趣,據我所知,其中一個,”她指了指那個畫的不是很好的萬字說,“這個圖案在麻瓜的歷史中經常出現,無論是在遙遠的東方,還是在西方南方,甚至美國和非洲,全都出現過這個標志,他們相信這個標志代表著宇宙,代表著吉祥如意。”

“教授,我想知道的是再近一些,比如,麻瓜的飛行器上的。”莉莉不知道說飛機教授能不能理解,只好換了個說法。

“飛行器?哦!你說的是飛機?”凱瑞迪想了想恍然大悟。

她皺眉想了會兒,顯然是沒想出來,於是起身在巨大的書架前踱步,手指在寫著書名的書脊上劃過,很快抽出一本有些舊的書,遞給莉莉。

“這本裏面有提到些很早之前的圖案,你說的飛機的事情我還需要找找資料,這裏的恐怕不是很適合。”

莉莉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書——《古代文明——神秘的圖案》,書不厚,莉莉隨意翻了翻,圖文並茂應該很好理解。

“下周的時候你再過來,我需要些時間,現在……你知道,事情鬧的很嚴重,所以,時間會久一些。”

凱瑞迪未盡之語指的是食死徒鬧的正兇,攝魂怪滿麻瓜世界的逛悠,莉莉不難聽出來。

有些走神的莉莉想到很久沒有見到小哥哥了,也不知道小哥哥怎麽樣了,她研究增高的藥劑都有時間限制,算是宣告失敗了,她最近在研究怎麽補齊靈魂的藥劑,還有怎麽讓人變得漂亮些,小哥哥的樣子實在慘不忍睹的說。

凱瑞迪沒有因為莉莉走神而生氣,等莉莉回神後才笑著問莉莉還有別的事情麽?

“沒什麽了,謝謝您教授。”

“不客氣,這張圖先留在我這裏吧!下次來你再帶回去。”

莉莉點點頭就離開了。

在走廊的時候還被一個男生撞了一下,那人看起來有些眼熟,撞到人也不說一聲,感覺像中了混淆咒一樣。

莉莉奇怪的看了那人一眼就拋開了,一路去了地下,沙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自從假期的時候離開就再也沒回來過,實在有些讓人擔心,但是自己又完全不知道能在哪裏找到他們。

推開辦公室的門,莉莉呆了一秒才若無其事的走進去,哈利沒有帶手套在處理腐爛的弗洛伯毛蟲,將它們慢慢挑出來,雖然徒手會增加準確度和速度,但是帶龍皮手套才是第一選擇。

有些疑惑的莉莉也沒和哈利打招呼,被無視的哈利心塞塞,只好繼續看手裏那些腐爛而又惡心的東西。

“莉莉?”斯內普挑眉看莉莉換了衣服,往小實驗室走。

“爸爸,怎麽了?”莉莉邊整理衣服邊回頭問。

“這個?”斯內普用兩只手夾著那本從教授那裏借來的書,看起來很嫌棄。

“哦!布巴吉教授借我的,晚上我要拿回去看的,你先放那,別給我弄壞了。”語氣中的嫌棄完全給那本麻瓜書找回了場子。

西弗勒斯·假傷心·斯內普:……

哈利·真蒙逼·波特:……

哈利完全不知道老蝙蝠還有這麽日常的一面!簡直太驚悚了有木有!

莉莉才不理會自己老爸的吃癟,莉莉算是發現了,一定程度的吃癟只會讓自家爸爸開心,悶騷的老爸顯然很喜歡自己偶爾的撒嬌和肆無忌憚。

進了實驗室的莉莉看了看泡好的蜻蜓翅膀,又看了看時間,還有四十六分鐘才能拿出來,那時候的效果最好。

將一些七零八碎的藥稱好按順序放進坩堝裏面,等了一會兒後開始加熱,在看著藥物的同時,莉莉將一邊翻開的書拿起來,又看了看。

然後開始在本上寫寫畫畫,將之前的筆記又做了修改。

哈利已經做完了今天的量,但是顯然,這是他第一次不那麽迫切離開老蝙蝠的辦公室,他不時看看莉莉鉆進的那道門,期待莉莉的重新出現,斯內普很快發現了‘救世主’的小動作。

“哦!魔法界的‘真命天子’!你難到不應該看著你手裏的東西麽?還是說你的腦子已經不足以明白我說的話了!”

哈利真是恨死斯內普了,如果他不說話一定是個不錯的教授,雖然長得沒有莉莉好看,但至少不會一開口就讓人想揍他!

牙根癢癢的哈利只能將氣撒回腐爛的蟲子身上。

布雷斯走在七樓去八樓的樓梯上,平時這個時間是大家休息的時候,布雷斯像是完全不怕被巡視的教授和費爾奇發現的樣子,走的很是悠閑。

到了八樓,今天很安靜,一個鬼魂都沒有。

他停下腳步對著一面空的墻,面上露出懷念的神色,表情又僵硬了一下。

一扇門緩緩的生長。

布雷斯擡起手打開其中的半扇門,信步走了進去。

隨後門消失在那裏,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終於搞定蜻蜓翅膀的莉莉將筆記記了下,用魔法調好火候,定好時間,桌子上淩亂的筆記和書挨個收拾了一下。

再分好類放回小書架上,將桌面收拾幹凈,又將別的材料查點了一番,因為不再教授魔藥課,斯內普的材料沒有以前那麽大的量,點起來並不麻煩。

讓莉莉奇怪的的是,自己出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哈利竟然還在關禁閉?什麽情況?

莉莉看著地上擺好的兩大桶弗洛伯毛蟲,正想著自家老爸會做什麽用途時靈光一現,這個量,自己沒準可以勻出些來用點!

完全不知道斯內普是因為聽到她自言自語說需要毛蟲才特意為她準備的。

莉莉將書從桌子上拿起來,和斯內普打了聲招呼就要離開,斯內普將鵝毛筆塞回墨水盒裏,“我送你!”

“沒事,這個時間費爾奇很少往地窖這邊走,再說我是個級長,他不會為難我的。”

這個時間正是格萊芬多活躍的時候,費爾奇一定會在塔樓那邊蹲點,洛麗絲夫人也一定在陪他。

“波特,你可以離開了,明天晚上八點,繼續!”

斯內普說完就攆哈利走,“誰請假都不好使,包括鄧布利多,所以,收起你那表情。”

哈利被趕出去後才回過神來,明天還要繼續?他看了看自己黏糊糊的雙手,上面還掛著蟲子的某些**,散發著惡臭。

參天啊!大地啊!梅林老祖宗啊!

我可不可以請病假的說……

斯內普可不管哈利有什麽內心活動,木著臉帶莉莉回寢室才回去辦公室。

莉莉進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正好看到布雷斯的背影,消失在男生寢室那邊的走廊那裏。

也不知道布雷斯幹嘛去了?也這麽晚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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