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是黑魔法防禦課，莉莉昨晚沒有睡夠，所以精神不是很好，吃早飯的時候還在打著哈欠。

艾倫幾個看到莉莉困困的樣子感覺自己都困了，“莉莉，你昨天是不是沒睡好呀！”馬修被莉莉傳染的也打了個哈欠。

“嗯！一直睡不著，”莉莉沒精打彩的咬著火腿腸，以龜速慢慢咀嚼。

“怎麽了？”埃布爾將煮雞蛋切好放在莉莉的桌子前，方便莉莉插著吃。

“沒什麽，今天應該就沒事了。”莉莉還是沒什麽精神，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東西。

到了黑魔法的教室，教授已經等在講臺前了，穆迪教授好像從來沒晚下來過（黑魔法防禦課老師辦公室和休息室就在教室二樓，走上臺階就是），莉莉趁著學生來的還不全趴在桌子上補眠。

“今天我將在你們身上施展奪魂咒，希望你們試著去抵抗。”穆迪敲了敲黑板，面無表情的說。

他話音剛落，教室裏就響起了一片嘈雜聲，莉莉本來睡的正香被吵鬧聲吵醒，迷茫的看著義憤填膺的同學們，“好了！如果你們寧願別人對你們施咒完全擺布你，你們完全可以走，我可無所謂。”

穆迪藍色的眼睛掃視著眾人，雖然還有很多人有疑慮的，但是大多都安靜下來。

“不是說施展奪魂咒會被扔到阿茲卡班麽，怎麽教授可以在課上用？”馬修湊到艾倫身邊嘴唇微動。

“可能因為穆迪教授是前傲羅，並且在課堂上用，教授應該不會太過分。”艾倫也不明白，不過還是講出了自己的猜測。

“好了，現在叫到名字的人上前來，”上課之前穆迪就已經將桌椅往後排了許多，空出教室最前面的地方。

今天依舊和拉文克勞一起上的課，班級裏大約二十多人不到三十，穆迪手中有一張名單，最先叫到的是拉文克勞的學生，能掙脫穆迪的奪魂咒的人很少，即使掙脫也並沒有完全擺脫。

看到擺出各種奇怪姿勢和做出搞笑動作的拉文克勞，莉莉一點想笑的心思都沒有，覺得別扭難受極了，好像被控制的人不是別人是自己一樣。

“我並沒有用全部的力量，孩子們，你們的表現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要警惕！提高註意力來抵抗它！原本我預計應該一半以上能不受我的奪魂咒的影響，看來我高估了你們。”穆迪看起來很不滿意，高聲的大叫道，說完還喝了一口暫時被莉莉定位為治療精神疾病的魔藥——酒瓶中的東西。

“現在看看斯萊特林們的表現，你們中的很多人的父母都聲稱自己受過奪魂咒的影響，希望你們能夠有著不一樣的表現。”穆迪看向斯萊特林的目光並不友善，還充斥著某種輕蔑。

“馬修·雷克”

馬修沒想到自己會是第一名，還在和艾倫小聲交換著意見。微微楞了一下，然後無奈的走到前面去，他剛才可是看到了穆迪怎麽折騰拉文克勞的了，現在對斯萊特林，馬修只想說‘呵呵’

不出所料，馬修站在中央跳起一段高難度的瑜伽舞蹈，盡管中途的時候馬修努力掙紮了幾會，動作一度停止，但還是將舞跳完了，當穆迪停止施放咒語的時候，馬修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還是埃布爾上前去將馬修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不過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了，埃布爾給馬修簡單的按了按肌肉，幫助他恢覆。

莉莉看到馬修的悲慘樣子，覺得自己的表現也一定好不到哪裏去，隨著一個個名字被叫到，艾倫在莉莉前一個，穆迪讓他跳桑巴，索性的是艾倫強大的意志力抵抗住了，於是大家只能看到艾倫在那裏僵硬的走幾步而已。

“不錯，艾伯倫，不錯，我記得你的父母並不是食死徒。”艾倫下來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了。

這時候大家都為艾倫的表現鼓起掌來。

“莉莉·莫林。”

終於輪到自己了，莉莉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教室的前面，在離穆迪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停住腳步。感覺得周圍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這讓莉莉有些不舒服渾身別扭，等到穆迪教授將魔杖指向自己的時候這種不舒服上升到了極點，她看到穆迪的魔杖尖的位置發出一道微亮的閃光，不太明顯，她不想被這種東西擊中，完全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躲開了穆迪教授的攻擊。

穆迪有些意外，雖然自己並沒有拿出認真的態度來，但是這也很驚人了。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和拉文克勞的小鷹們表示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有木有，空手奪白刃啊！不不不——是空手躲魔咒才對，太狠了有木有！

莉莉也是很震驚，她沒覺得自己能躲開，盡管她和穆迪之間有著一段很長的距離。

“莫林，你是不打算練習了麽？”穆迪微微站起來些，那只假腿和地板相碰發出卡拉的聲音。

剛才他是倚在一個邊櫃上，邊櫃裏裝的都是穆迪的一些魔法道具和一些可以用來施展黑魔法的小生物，比如說一些吸血蛆，海地的食鳥蜘蛛等。

“呃，這是個意外。”莉莉有些尷尬，回答道。

“好吧！那麽你現在準備好了麽？”穆迪正了正身形決定這回不讓莉莉逃脫掉。

“【魂魄出竅】”穆迪再次揮了揮魔杖。

莉莉沒有躲。

她覺得大腦開始放空，什麽都不想，好像一切都不再重要，原地蛙跳，原地蛙跳，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但是莉莉並不想做，那很醜，動作一點都不華麗。

眾人眼中就看到莉莉楞了一下，然後蹲了下去，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莉莉眼睛染上了紅色，那種紅色從眼睛四周慢慢向中間蔓延。

“好了，表現的不錯，莫林。”

在紅色全部染上莉莉眼睛之前，穆迪覺得差不多了，停止施咒，莉莉眼睛中的紅色迅速消退，莉莉從飄飄然的狀態中恢覆過來，發現自己蹲在地上，聽到穆迪說不錯，松了口氣，她感覺自己什麽都沒做。

一堂課下來所有人都身心俱疲，馬修只能通過艾倫和埃布爾的攙扶才能走路，艾倫和埃布爾的臉色也不好，他們告別莉莉說下節課之前想休息一下，莉莉覺得自己感覺還好，就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去，而是自己在城堡裏轉轉。

“有，以後離我遠一點。”

“隨便你。”

在小花園的地方，莉莉聽到羅恩和哈利吵架，處於好奇，莉莉走近了些。

“臉色幹嘛那麽難看，波特。”

德拉科？

莉莉聽到德拉科的聲音在一邊分叉的老樹上響起，想來一場爭鬥是必不可免了。本來莉莉已經收住了腳步，不想再看了，但是德拉科的聲音不停的往自己耳朵裏鉆。

“你知道麽，我和我爸爸打了個賭，我賭你大賽開始後撐不到十分鐘。”

莉莉終於還是走了過去，看到德拉克坐在樹叉的地方居高臨下的看著哈利，臉上帶著鄙視的譏笑，因為他位置比較高，莉莉註意到德拉克看了自己一眼，說話頓了頓。

“但是他不同意，他說你撐不到五分鐘。”德拉科從樹上跳下來，身邊跟著高爾、克拉布、讚比尼和諾特四大跟班，說起來讚比尼和諾特跟德拉克的關系好像要更好些，他們幾個都比德拉科高，和德拉科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把他顯得特別小，有點反差萌的感覺，莉莉饒有興趣的想到。

“我才懶得管你爸是怎麽想的，馬爾福。”哈利語氣中滿是氣憤，他用力的跺著腳步走向德拉科，用手推了下德拉科的肩膀，德拉克被推的往後仰了仰。

“他卑鄙又冷酷，而你就是個只會叫爸爸的可憐蟲！”哈利的火氣很大，盡管上午的時候和自己的教父說了說關於火焰杯的事情，但是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幫助，還有全學校好像只有赫敏相信自己的話，相信自己沒有將名字扔進聖杯。

哈利說完就轉身怒氣沖沖的走開，莉莉正站在哈利身後側面的位置，一轉身哈利就看到了莉莉，想起來莉莉的身份，還有昨天晚上沒有說完的關於火焰杯的事情，他暫時不準備和她打招呼。

“可憐蟲？”德拉科看起來氣瘋了，他的視線正好能看到莉莉在看自己，他覺得莉莉的目光刺眼極了，就像沙漠中灼灼的烈日，讓自己避之不及。

這時候小花園裏已經圍過來了許多同學，現在誰都可以看自己的笑話了！啊！但是自己的笑話從來都不是那麽好看的！他飛快的抽出魔杖，對著哈利，念出咒語【四分五裂】

但是終究咒語沒有擊中哈利，而是擦著他的手臂打到了後面的樹上，樹皮翻飛，哈利不可思議的轉身看向德拉克，他沒想過德拉克會對自己施這麽惡毒的詛咒。

莉莉雖然覺得哈利說話有些過分，但是德拉科的咒語還是有些太陰毒了，她搶著上前了幾步，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到身後有個聲音響起，“不準你這樣，你這個背後偷襲的小人。”

一道橘黃色的光從莉莉身側的位置直擊中德拉科，莉莉看到德拉科的身體在原地一陣扭曲變成了一只全身白色的雪貂，呃……莉莉想說的是真的好可愛啊！

好吧！現在可不是說可不可愛的時候。

莉莉回頭看到穆迪教授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滿是疤痕的面部表情扭曲，看出來很生氣，他邊走邊說：“你這個討厭、膽小又卑鄙的小人……”

他伸出魔杖，莉莉看到魔杖尖那種淺白色的光再次亮起，和上課的時候一樣的光，正對著德拉科。

因為莉莉算是正在德拉科和穆迪中間的位置，她沒有多想立刻搶步上前蹲下來用後背擋住咒語，雙手抱起驚慌失措的變成雪貂的德拉科。

那種飄飄的感覺再次將自己包圍，而且她這回真的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身體和靈魂，就好像處於一個虛無的空間。

而這就發生在一秒鐘之內，哈利和德拉科的跟班都已經嚇的呆住了，莉莉眼睛中再次充血一樣，瞬間變得通紅。

穆迪的魔咒已經擊中了莉莉，之前的命令是長竄下跳，但是莉莉並沒有什麽舉動，只是抱著德拉科猛地轉身，這回不止哈利看到了莉莉的紅色眼睛，連穆迪也看到了。

哈利看到莉莉紅色的眼睛想起來尖叫屋的那晚，什麽原因讓她的眼睛和性格在短短一瞬間發生巨大的變化？

穆迪看到莉莉紅色的眼睛想起來自己的主子——黑魔王，眼睛中也常常閃過紅光，使得他並沒有繼續那個奪魂咒。

麥格教授也及時趕到，“穆迪教授，你在幹什麽，為什麽拿魔杖指著學生！”

她並沒有看到德拉科被變成雪貂的一幕。

“我再教學。”穆迪在麥格教授說完話的時候想要再次對德拉科變成的雪貂施展奪魂咒。

“教學？”麥格教授目光疑惑的看向莉莉。

“將學生變成雪貂麽？教授，如果你所謂的教學指的是這個。”

來了來了，就是這種語氣，哈利汗毛都立起來了，雖然現在有兩名教授在身邊，但是他還是一點都不像面對這麽可怕的莉莉。

“什麽？難到那只雪貂是學生？！”麥格教授的聲音一下子提了起來，表情由迷茫專為驚詫，像是不敢相信一樣。

“基本上他只是一頭雪貂而已。”穆迪不在意的說，然後將魔杖收回來。

哈利註意到莉莉眼睛的顏色在變淺，她輕輕將德拉科放在地上，方便麥格教授將他變回原形。

“是的，教授，一只叫德拉科的雪貂，學校有規定不能用變形咒處罰學生，穆迪教授就不怕霍格沃茲的懲罰麽！”莉莉理了理袖口，眼白上的血絲都像充血了一樣不懷好意的盯著穆迪。

麥格教授就在雪貂放到地上的同時就抽出魔杖將德拉科變了回來，德拉科先是有些暈，看到周圍圍著很多看熱鬧的人，還有站在自己一邊的莉莉，他身上沾著塵土和幹的樹葉，樣子狼狽極了。

“我一定會告訴我爸爸這件事。”他恨恨的盯著穆迪道，拳頭緊握，如果不是他之前在攻擊波特還分了神，這個咒語自己一定會躲開的，也不至於出這麽大的醜。

“你敢威脅我！”穆迪眼睛危險的瞇起來，作勢抽出魔杖向德拉科走過來。

莉莉跨了一步擋住穆迪，“穆迪教授，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此時莉莉眼睛血絲也褪下了很多，看起來像是熬了幾夜沒睡一樣，與正常人基本無異了。

“用不著你假好心，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的沒人要的可憐蟲，以後我的任何事都跟你沒關系。”

德拉科尖銳的聲音刺破了莉莉的耳膜，他眼睛因為憤怒而充血，臉因為羞憤而漲得通紅。

莉莉剛剛從那種飄飄的狀態找回自己，就聽到德拉科尖銳的咒罵聲，他用一種仇恨混著厭惡的目光盯著自己，好像自己是實驗用的蛆蟲一樣。

莉莉不敢置信的看著德拉科，她不明白自己幫了德拉克竟然換來這個。

德拉科說完就有些後悔，但是他並沒有解釋，憤怒的擠開人群，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

然後他在轉角的位置看到了斯內普教授，他表情空洞臉色蒼白，嘴唇一直在顫抖。德拉科只想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於是他迅速的越過斯內普離開，身後還跟著追上來的高爾四人。

斯內普在德拉科變成雪貂的時候就站在這裏了，然後他看到了全部過程，德拉科和當初的自己一樣做出了最錯誤的選擇。

“我不需要像她這樣骯臟的小泥巴種的幫助！”

這也許是自己一生中最後悔說出的一句話了吧！斯內普輕輕的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不去看站在人群中的莉莉，仿佛這樣他就能忘記自己曾經說過那句話一樣，仿佛這樣就能拒絕接受曾經和剛剛發生的事實。

莉莉站在人群的中央，那種難受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還有德拉科說的刻薄的話，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情緒，她想離開這裏，但是腿像是灌了鉛液，重的挪不動腳步，周圍人都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自己，原本還吵鬧的花園瞬間靜的只能聽到落葉的聲音。

“阿拉斯托，鄧布利多教授應該告訴過你不要用變形咒懲罰學生。”麥格教授語氣嚴肅的對穆迪說。

“大概提到過。”

“那你就應該謹記在心，讓開！”麥格教授說完轉身離開。

“你跟我走。”穆迪指了指哈利，讓哈利跟自己走。哈利看了看站在場中的莉莉，最終還是沒說話跟著穆迪離開了，他還是有些怕莉莉，雖然現在的莉莉看起來恢覆了正常。

整個小花園就只剩莉莉自己，她靜靜的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

其實莉莉還是在意的，聽到德拉科說的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沒人要的可憐蟲，她是在意的。

她在意自己沒有父母。

她在意自己曾經流浪。

她在意夢中破碎記憶。

她在意周圍異樣眼光。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什麽好的事情，斯內普教授說過活著總能遇到美好的事情，所以她盡量將這些在意都扔到角落裏，有時候她覺得自己都要忘了這些在意。

但是原來不曾，有些東西存在就是存在了，不是你想要忽視就能忽視的了的。

莉莉覺得自己臉有些癢癢的，伸手一摸原來是淚水，或者下雨了，莉莉擡頭看到陰沈下來的天，開始飄著小雨。

原來雨水並不能遮掩你的淚，因為淚是熱的，雨是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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