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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06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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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蔣風白得知了預言,故意留下肉身,建造四疑冢一主墓;

千年後的蔣風白吸收了散落的殘魂,這是他曾用來保護石心的那一半,所以並不是單純的獸魂碎片。雖然在國主的放任下,這些碎片被汙穢沾染,他卻沒被同化,依然保有清醒。周年慶晚會上,對方的一次試探讓他明白——將計就計。

國主只是一縷殘魂,除了教唆旁人使用邪術,沒什麽能耐,一開始並不能直接傷到蔣風白和成萬事二人。他本想阻止蔣風白吸收碎片,後來轉念一想,利用碎片將蔣風白打造成適合他上身的器皿,重回主墓,然後靠血祭萬民鍛造最初的那具人形肉身,徹底吞噬獸魂和成萬事的力量。結果,反倒被滅殺,補全了成萬事和蔣風白的魂。

一體雙魂,最終只剩下蔣風白,而他也不再似當年愚笨。

之所以建造了四疑冢,是因為當時雙魂僵持,蔣風白也不清楚到底能不能完全按照預言進行安排,所以偷偷動了手腳。國主引誘他毀掉四疑冢的同時,他漸漸恢覆記憶,並且回想起千年前的自己其實就是通過尋找地圖的方式,來暗示真正的第三重陣法是什麽。

當然,成萬事明白了,這計劃順利地走了下去。為了不被察覺,他還假裝和對方決裂,扮成已經被碎片汙染,越發冷血。國主也會更輕易地把殘魂都轉移過來,據為己有。

至於主墓就是當年的九天塔,也就是陣眼,國主肯定會利用毀掉了的疑冢來吸收陰氣,從而進入陣眼,找回被滋養的肉身,變得比千年前更強。

為了避免被奪走現在的身體,蔣風白變回了獸形,更激發國主的厭惡,從而騙對方的殘魂離開自己。所以成萬事一眼就看出人形的不是他,趁機吸收了石心,加上之前在四個地方安排好的人,催動陣法,令國主自此灰飛煙滅。

那枚石心,也就是蔣風白母親留給他的戒指,說是傳給媳婦的,冥冥之中還是回到成萬事身上。

……

陣法啟動帶來的混亂和破壞,基本見不到了,白玖和徐程見沒什麽要忙,就跑去旅游,順便把四個疑冢的陣法清理掉。

所以萬事皆裏非常安靜。

春末,桂花淡淡的香氣漂浮在半空中,成萬事一如既往趴在櫃臺打盹,手指上多了枚紅寶石戒指。當然,是模仿之前被吸收的那枚做的。今年陰歷春節有點晚,但他還是跟著蔣風白去見了家長,當時戴上了戒指,就懶得摘下來,現在已經習慣了。

門前的風鈴突然響起來。

“關店吧。”拎著糕點進門的蔣風白隨口說道,與他接了個吻,然後走向後院。成萬事自然聽從,乖乖地關了店門。

後院的桂樹受先前泛濫的陰氣影響,還在沈睡,不過現在大概是在消化天地饋贈。成萬事和蔣風白更不必說,身上的金光讓佛社的小禿頭們退避三舍,直呼“太刺眼了”。不過對現在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泡上一壺茶,新鮮的青黎糕還在散發著熱氣。

房裏只點著蠟燭,有些昏暗,但二人並不在意,吃著吃著就吃到了床上。成萬事咬住半塊加了蜜的糕點,用舌頭輕輕推過去,同時噙住對方的嘴唇。甜膩的味道就在彼此的口腔裏迸發,他忍不住探出舌尖舔過對方牙床,讓那股味道再待久一些。

蔣風白任由他“輕薄”自己,眉眼間盡是笑意。

成萬事的耳根悄悄紅了,感覺對方連呼吸都沒變得粗重幾分,他卻禁不住被舔吻的感覺,夾緊雙腿,不由得有些惱怒:“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

他說著,從蔣風白的大腿開始撫摸,指尖試探地掠過那處,像被嚇到了一般想要縮回來,又被按住了,輕輕揉弄起來。

“當然沒有。那家夥一心只想天地共主,對他而言,所有人都是低賤的工具,配不上他;我是遇到你之後,才慢慢清醒過來,怎麽會喜歡別人?”蔣風白輕笑一聲。

他們所說的以前,是上一世,也就是千年前。

畢竟蔣風白也算是半個浮遲國主,萬一有過後宮,成萬事肯定吃醋吃得要死。

“嗯。”聽了蔣風白的回答,他突然想起這輩子對方也是陽痿,除了在他面前。成萬事舔舔嘴角,坐在了對方身上,一邊解開衣扣,一邊繼續親吻。上輩子他是塊石頭,後來變成了人形,又被騙著遞出石心,連牽手的滋味都沒嘗過。這輩子找到了蔣風白,親親摸摸都做過了,就差……最後一步。

蔣風白也被撩撥得有些情動,摟著成萬事,把他壓在床上,重重地吻下去。成萬事半長的頭發披散開來,幾縷纏上了放在枕邊的手。他微微仰起脖子,感受對方略有些滾燙的鼻息從嘴唇落在臉頰,然後逐漸往下。蔣風白吻得很輕,蜻蜓點水,在鎖骨流連了一陣,才在成萬事不耐煩的悶哼中,開始動作。

成萬事卻喊住了他,換了個姿勢,把頭埋下去。過了一會,他似乎變得沒什麽興趣,眼中流露出些許不滿:“不好吃。”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很正經,像在評論青黎糕的味道一樣。

蔣風白腦袋裏“轟隆——”一聲,幾乎炸開了,即使先前被那般舔過,也比不上聽到眼角泛紅的人言不由衷的話。

這模樣……簡直是在點火。

燎原大火。

蔣風白笑了笑,伸手摟住成萬事的腰:“那再試試別的?”

“不好吃我就退貨——”成萬事嘀咕了一句,接著再沒能耐頂嘴了。千年前還是塊不懂□□的頑石,千年後在人類社會摸爬滾打,他早已沒那麽單純。別人都說第一次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他卻是已經把門整個拆下來的程度……

聞言,蔣風白低頭吻住他不安分的唇,額頭上冒出細汗:“恕不退貨。”

作為回應的是成萬事落在他肩上的牙印。

……

風從半開的窗吹進來,屋裏怪異的味道散了一點,成萬事還想伸手去摸碟子裏剩下的那塊青黎糕,結果被蔣風白拍了拍大腿,身子一抖,乖乖地縮回來。

“沒受傷吧?”

成萬事搖搖頭:“肯定沒有,畢竟我天賦異稟。”

事先不用準備,事後不用清理,後面的東西過一會就會被吸收掉,簡直方便到不行。

蔣風白被他逗笑了,撫摸著他被汗水和眼淚打濕的發梢,忽然想起以前說過的結發:“要剪頭發嗎?”

懷裏的人怔了怔,緊接著從床邊的櫃子裏摸出了匕首,“刷刷”兩下,就割斷了彼此的一縷發絲。屬於兩個人的頭發糾纏在一起,被裝進了素色的錦囊,妥善地放在抽屜裏。“過幾天,再去找呂莊換個發型。”他笑瞇瞇地說。

“不準弄太好看的。”蔣風白挑眉。

成萬事嘿嘿笑了一聲。

無事的夜半,困意悄悄上湧,蔣風白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他的背,突然想起了一個一直藏在心底的問題:“萬事皆……真正的名字是什麽?”雖然知道這人是按照本體來起名字的,但店名似乎還有別的含義。

“嗯?”成萬事半瞇著眼,眼角還泛著水光,“一開始我什麽也沒記起來,打算叫萬事皆空;後來遇到你了,又想改成萬事皆你;不過最後覺得還是叫萬事皆好了,萬事皆成、萬事皆好、萬事皆明……都很好聽。”

蔣風白沒有回答。

那天他對黑袍人說過,對方想要浮遲重現,他卻只求萬事——既是懷中人,也是天地萬事。

樣樣皆成。

正想著,成萬事沒好氣地摸了摸他的胸口,打了個呵欠:“困……你不要說話。”

“好,睡吧。”

“嗯……”

桂花紛紛揚揚,又是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

拼了!

番外待續,應該會有挺多。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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