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1 偷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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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偷閑
又一場傾盆大雪過後，來往鑫城和周邊的地區的飛機大多延誤了。所幸的是，成萬事一行四人早那之前就會到了萬事皆，懶洋洋地圍坐在木桌旁。
天還未放晴，桂樹的枝椏間倒是只有一層薄薄的宛如糖霜的雪，風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樹影婆娑，細碎的雪花就忍不住從枝葉上墜落，搖搖，晃晃，直至融化在深井裏。木桌下是一盆金紅木片，微微發光，暖意便一陣陣湧上來，熏得人臉頰泛紅，昏昏欲睡。桌上也沒留空，一壺散發桂花香的熱茶，幾碟剛出蒸籠的點心，正好一同度過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頭一個打破沈默的是白玖，他放下研讀過許多遍的古書——在房裏、櫃子裏還有許多類似的——全都積滿了從千年前至今日的塵埃，開口道：“幹爹，這裏面倒是記錄了很多風土人情、法術符咒，但對王室包括統治者的描寫太少，也不清楚亡國的具體細節……”
“也許那一部分早就被當成陪葬品了。”成萬事靠在蔣風白肩上，半瞇著眼，輕聲打了個呵欠。然後，額頭就被溫柔地撫摸過，讓人倍感安心的體溫仿佛透過那一小塊肌膚，一直暖到心底。
徐程看得有些臉紅，或許只是被那些神奇的木片熏得害羞了？他眨眨眼，周圍的一切都那麽令人覺得舒服，不由得發出一句感慨：“快到新一年了呀。”說完，才意識到脫口而出了什麽，尷尬地推了推眼鏡，表示自己說錯話題了。
聞言，成萬事微微坐直了身子，清淡的桂花香和無比清新的空氣緩緩流過他的鼻尖，讓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對眾人說道：“沒錯，要過年了，雖然不是陰歷的日子，但也是新一年即將到來了啊。”說著，又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含糊了一句，“別……討厭的……事情……！”
半摟著對方的蔣風白勾起嘴角，詢問道：“別想那些討厭的事情？”
“唔！”成萬事飛快點點頭。
白玖頓時洩氣了，把書推到一邊，抓起徐程的手輕輕揉搓：“也罷，自從瓶童一事之後，那邊再沒動靜。哪怕我們要引蛇出洞，也得找到合適的機會。”
強忍著從掌心傳來的酥麻，徐程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根，發覺溫度尚好，便不露痕跡地舒了口氣。反正四人中最閑的是他，連頂頭上司都在偷懶，他自然樂得無事做：“新年，也留在這邊嗎？”
“你要去哪？”白玖立刻警覺地看過去。
“我只是隨口問問……”
成萬事帶著微笑收回目光，轉過頭，朝蔣風白露出燦爛的笑容：“你要回家嗎？”
思忖片刻，蔣風白很坦然地搖搖頭：“應該不。等到陰歷新年的時候，帶你一起回去。”
耳力很好的白玖故作驚訝：“要去見家長啊？”
“你有意見？”成萬事瞥了他一眼。
“當然沒有，天要下雪，幹爹嫁人……”白玖還沒來得及說完，調笑的話語就被硬塞了回去，嘴裏頓時彌漫著一股糕點的甜香味，“咳咳……咳咳！”
拍拍手指上的糖霜，徐程十分淡定。
這邊吵吵鬧鬧，一旁的桂樹卻絲毫不受影響，仍舊在沈睡。今年的冬天稍微長了一些，天氣也不算好，所以桂樹更嗜睡了些，畢竟他年紀大了，身體不怎麽好。更何況，先前的功德還有凡人供奉長生牌所帶來的益處也需要在睡眠中消化，桂樹便事先展開了枝條庇護著萬事皆的後院，再陷入沈沈的睡眠之中。
“等桂爺爺醒了，一定會很高興。”白玖咽下口中的食物，又急急忙忙喝了口熱茶，才能開口說話。
見他這樣，徐程的眼底流過一絲懊悔，感覺剛才自己塞得太狠，便偷偷用指尖在對方的掌心裏畫了畫，以示歉意。沒想到，下一刻就被緊緊攥住了，十指緊扣。
並不知道對面兩人的小動作，成萬事幾乎要坐在蔣風白的懷裏了，偷偷瞪了他一眼，倒是沒有抗拒：“嗯，這段時間我準備點適合蔣爺爺的禮物。”
蔣風白笑了笑：“不用緊張。”
忽然想起了什麽，白玖撓撓頭，有些尷尬地朝開始瘋狂冒粉紅泡泡的兩人喊道：“是不是又拿到了一塊碎片？”
“啊，對，從死烏鴉身上摳出來的。”成萬事擡手拍拍蔣風白的胸口，“已經被吸收了。”
白玖撲哧一笑，似乎對“死烏鴉”這個稱呼感到好笑：“你就這麽討厭報喪鴉？”
成萬事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不然呢？要不是他說瞎話，風白也不會糾結了那麽久，真是太傻了。”
被點名批評的蔣風白：“……”
徐程失笑：“也不知道總裁是不是真的和那個什麽黑袍人長得很像，如果是真的，難道是兄弟嗎？還是父子？居然連妖怪都認錯了。”
“唉，別把什麽妖怪修行者看得太重，也就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我到現在個人出門還要開導航。”成萬事攤手，他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還喜歡藏我的小魚幹，喜歡用高腳杯喝廉價可樂裝逼，千年修為全進了狗肚子裏。”白玖沒好氣地說。
自黑與被揭露黑歷史是兩碼事，後者令成萬事生氣地想要打爆眼前的貓頭：“你還沒有千年修為呢！”
“我是貓又不是狗……”
眼看著又要兩人又要開吵，“簌簌”的聲音忽然又漸漸響起來了，原來又下起了小雪。眾人不由得擡頭，從桂枝的縫隙間，可以看到一星半點雪白的花慢慢開在枝頭。
一時間，萬籟俱寂。
“這個時候還能懶懶散散的，真舒服。”
徐程的話使成萬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以前風白喜歡把活推給你幹，你才會覺得忙吧。”
又無端中了一箭的蔣風白：“……”
“說起來，一段時間沒回去，公司裏真的不會人心動蕩嗎？”成萬事不了解生意上的事情，好奇地問。
蔣風白喝了口茶，淡定得很：“不會，各司其職，也有專業人士打理。雖然某些不安分的人會趁機鬧點事情，但爺爺還在，我也只是離開一段時間，沒關系。真正動蕩的時候早就過去了。”
徐程也附和道：“除了我，其實還有別的助理和秘書，下面各部門，總之，如果不是總裁喜歡親力親為，他完全可以撒手大半年不管，也不會怎麽樣。”
聽了這話，成萬事頓時安心了：“那成，你們繼續待著，別急著回去。”
“啊，也不能不回去……”徐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公司的周年慶快到了，總裁一定要出席的。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安排好晚會的相關事宜，我可能還要插手才行。”
白玖不太高興：“周年慶？你也要去？那我要陪你。”
“以家屬身份出席？”成萬事調笑道。
“家屬就家屬，幹爹你有能耐也光明正大去啊。”白玖冷哼。
“……不肖子。”
實際上，按蔣風白現在的情況，他倆的關系還沒到公開的時候，更不可能在周年慶上大大咧咧地宣布出來。成萬事很清楚，只不過有一點點不愉快而已，真的只是一點點。
蔣風白察覺出他的情緒變化，眼裏掠過幾分欣喜：“可以。”
揉揉耳朵，成萬事吃驚地與他對視：“你說真的？”
“嗯。”
仔細思考了一陣，成萬事趴在桌上，語氣中染上了一絲委屈：“算了，也就一次周年慶，以後還有很多次機會。”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又彎彎嘴角，轉過頭朝蔣風白作了個口型。
蔣風白的眼神一瞬間凝住了，很快，化作春水一池，溫柔地蕩漾開來。
對面被忽略的兩人：“……比不上比不上。”
碟子裏的糕點越來越少，茶水也續了幾回，雪早已慢慢停了，躲在雲層背後的太陽終於發出微弱的光。成萬事一拍手，有了個好主意：“我能不能去當嘉賓啊？”
徐程驚訝地問道：“嘉賓？什麽嘉賓？”
“我去變魔術！”成萬事嘿嘿一笑。
聽出他話中之意，蔣風白無奈地笑笑，揉了揉他的發頂：“隨你喜歡，都可以。”想必是成萬事想去玩樂一番，又或者，是為了保證他的人身安全，怕晚會上會出事。
白玖眼珠子滴溜一轉：“我也要！”
“一個就夠了！人設重覆！駁回！”
一旁的徐程摸了摸下巴：“我也怕貿貿然帶著阿玖去會……要不然，你變成阿白的樣子？”阿白，即寵物白貓形態的白玖，也是最不容易引起懷疑的白玖。
白玖一臉震驚：“小程程！為什麽我不能跟你去！”
“變成貓也是你啊。”徐程越想越覺得合適，順便還能擼一把對方的毛，何等愉悅。
也趴在了桌上的白玖：“……”
每回都會心軟的徐程已經有了應對方法，淡定地脫下眼鏡，撇撇嘴，不予置評。
反正看不清。
“剛才我們還在聊正事啊，怎麽突然話題就變成了這個？”成萬事想不明白，懶懶地拿起筷子戳剩下的最後一塊糕點。本來光滑柔軟的點心被戳得遍體鱗傷，還差點掉了出去，幸好被他一筷子拖了回來。
蔣風白沒有回答，只是下意識擡頭，看向四周。似乎無論外面發生什麽，萬事皆裏總是令人安心的，或許，是因為有了身旁這個懶洋洋的人。他想起那天晚上，報喪鴉一臉震驚，對著他喊出了那句“主人”，這曾經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對某種不受控制的東西感到恐懼。蔣風白低下頭，沒理會對面的兩人，在成萬事的耳邊輕輕說道：“這樣很好。”
聽到這話，成萬事露出大大的微笑：“當然。”
哪怕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仍舊沈甸甸壓在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別看攻受很親昵，裏面自有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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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放晴，桂樹的枝椏間倒是只有一層薄薄的宛如糖霜的雪，風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樹影婆娑，細碎的雪花就忍不住從枝葉上墜落，搖搖，晃晃，直至融化在深井裏。木桌下是一盆金紅木片，微微發光，暖意便一陣陣湧上來，熏得人臉頰泛紅，昏昏欲睡。桌上也沒留空，一壺散發桂花香的熱茶，幾碟剛出蒸籠的點心，正好一同度過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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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一部分早就被當成陪葬品了。”成萬事靠在蔣風白肩上，半瞇著眼，輕聲打了個呵欠。然後，額頭就被溫柔地撫摸過，讓人倍感安心的體溫仿佛透過那一小塊肌膚，一直暖到心底。
徐程看得有些臉紅，或許只是被那些神奇的木片熏得害羞了？他眨眨眼，周圍的一切都那麽令人覺得舒服，不由得發出一句感慨：“快到新一年了呀。”說完，才意識到脫口而出了什麽，尷尬地推了推眼鏡，表示自己說錯話題了。
聞言，成萬事微微坐直了身子，清淡的桂花香和無比清新的空氣緩緩流過他的鼻尖，讓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對眾人說道：“沒錯，要過年了，雖然不是陰歷的日子，但也是新一年即將到來了啊。”說著，又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含糊了一句，“別……討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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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成萬事飛快點點頭。
白玖頓時洩氣了，把書推到一邊，抓起徐程的手輕輕揉搓：“也罷，自從瓶童一事之後，那邊再沒動靜。哪怕我們要引蛇出洞，也得找到合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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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白玖立刻警覺地看過去。
“我只是隨口問問……”
成萬事帶著微笑收回目光，轉過頭，朝蔣風白露出燦爛的笑容：“你要回家嗎？”
思忖片刻，蔣風白很坦然地搖搖頭：“應該不。等到陰歷新年的時候，帶你一起回去。”
耳力很好的白玖故作驚訝：“要去見家長啊？”
“你有意見？”成萬事瞥了他一眼。
“當然沒有，天要下雪，幹爹嫁人……”白玖還沒來得及說完，調笑的話語就被硬塞了回去，嘴裏頓時彌漫著一股糕點的甜香味，“咳咳……咳咳！”
拍拍手指上的糖霜，徐程十分淡定。
這邊吵吵鬧鬧，一旁的桂樹卻絲毫不受影響，仍舊在沈睡。今年的冬天稍微長了一些，天氣也不算好，所以桂樹更嗜睡了些，畢竟他年紀大了，身體不怎麽好。更何況，先前的功德還有凡人供奉長生牌所帶來的益處也需要在睡眠中消化，桂樹便事先展開了枝條庇護著萬事皆的後院，再陷入沈沈的睡眠之中。
“等桂爺爺醒了，一定會很高興。”白玖咽下口中的食物，又急急忙忙喝了口熱茶，才能開口說話。
見他這樣，徐程的眼底流過一絲懊悔，感覺剛才自己塞得太狠，便偷偷用指尖在對方的掌心裏畫了畫，以示歉意。沒想到，下一刻就被緊緊攥住了，十指緊扣。
並不知道對面兩人的小動作，成萬事幾乎要坐在蔣風白的懷裏了，偷偷瞪了他一眼，倒是沒有抗拒：“嗯，這段時間我準備點適合蔣爺爺的禮物。”
蔣風白笑了笑：“不用緊張。”
忽然想起了什麽，白玖撓撓頭，有些尷尬地朝開始瘋狂冒粉紅泡泡的兩人喊道：“是不是又拿到了一塊碎片？”
“啊，對，從死烏鴉身上摳出來的。”成萬事擡手拍拍蔣風白的胸口，“已經被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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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程失笑：“也不知道總裁是不是真的和那個什麽黑袍人長得很像，如果是真的，難道是兄弟嗎？還是父子？居然連妖怪都認錯了。”
“唉，別把什麽妖怪修行者看得太重，也就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我到現在個人出門還要開導航。”成萬事攤手，他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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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貓又不是狗……”
眼看著又要兩人又要開吵，“簌簌”的聲音忽然又漸漸響起來了，原來又下起了小雪。眾人不由得擡頭，從桂枝的縫隙間，可以看到一星半點雪白的花慢慢開在枝頭。
一時間，萬籟俱寂。
“這個時候還能懶懶散散的，真舒服。”
徐程的話使成萬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以前風白喜歡把活推給你幹，你才會覺得忙吧。”
又無端中了一箭的蔣風白：“……”
“說起來，一段時間沒回去，公司裏真的不會人心動蕩嗎？”成萬事不了解生意上的事情，好奇地問。
蔣風白喝了口茶，淡定得很：“不會，各司其職，也有專業人士打理。雖然某些不安分的人會趁機鬧點事情，但爺爺還在，我也只是離開一段時間，沒關系。真正動蕩的時候早就過去了。”
徐程也附和道：“除了我，其實還有別的助理和秘書，下面各部門，總之，如果不是總裁喜歡親力親為，他完全可以撒手大半年不管，也不會怎麽樣。”
聽了這話，成萬事頓時安心了：“那成，你們繼續待著，別急著回去。”
“啊，也不能不回去……”徐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公司的周年慶快到了，總裁一定要出席的。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安排好晚會的相關事宜，我可能還要插手才行。”
白玖不太高興：“周年慶？你也要去？那我要陪你。”
“以家屬身份出席？”成萬事調笑道。
“家屬就家屬，幹爹你有能耐也光明正大去啊。”白玖冷哼。
“……不肖子。”
實際上，按蔣風白現在的情況，他倆的關系還沒到公開的時候，更不可能在周年慶上大大咧咧地宣布出來。成萬事很清楚，只不過有一點點不愉快而已，真的只是一點點。
蔣風白察覺出他的情緒變化，眼裏掠過幾分欣喜：“可以。”
揉揉耳朵，成萬事吃驚地與他對視：“你說真的？”
“嗯。”
仔細思考了一陣，成萬事趴在桌上，語氣中染上了一絲委屈：“算了，也就一次周年慶，以後還有很多次機會。”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又彎彎嘴角，轉過頭朝蔣風白作了個口型。
蔣風白的眼神一瞬間凝住了，很快，化作春水一池，溫柔地蕩漾開來。
對面被忽略的兩人：“……比不上比不上。”
碟子裏的糕點越來越少，茶水也續了幾回，雪早已慢慢停了，躲在雲層背後的太陽終於發出微弱的光。成萬事一拍手，有了個好主意：“我能不能去當嘉賓啊？”
徐程驚訝地問道：“嘉賓？什麽嘉賓？”
“我去變魔術！”成萬事嘿嘿一笑。
聽出他話中之意，蔣風白無奈地笑笑，揉了揉他的發頂：“隨你喜歡，都可以。”想必是成萬事想去玩樂一番，又或者，是為了保證他的人身安全，怕晚會上會出事。
白玖眼珠子滴溜一轉：“我也要！”
“一個就夠了！人設重覆！駁回！”
一旁的徐程摸了摸下巴：“我也怕貿貿然帶著阿玖去會……要不然，你變成阿白的樣子？”阿白，即寵物白貓形態的白玖，也是最不容易引起懷疑的白玖。
白玖一臉震驚：“小程程！為什麽我不能跟你去！”
“變成貓也是你啊。”徐程越想越覺得合適，順便還能擼一把對方的毛，何等愉悅。
也趴在了桌上的白玖：“……”
每回都會心軟的徐程已經有了應對方法，淡定地脫下眼鏡，撇撇嘴，不予置評。
反正看不清。
“剛才我們還在聊正事啊，怎麽突然話題就變成了這個？”成萬事想不明白，懶懶地拿起筷子戳剩下的最後一塊糕點。本來光滑柔軟的點心被戳得遍體鱗傷，還差點掉了出去，幸好被他一筷子拖了回來。
蔣風白沒有回答，只是下意識擡頭，看向四周。似乎無論外面發生什麽，萬事皆裏總是令人安心的，或許，是因為有了身旁這個懶洋洋的人。他想起那天晚上，報喪鴉一臉震驚，對著他喊出了那句“主人”，這曾經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對某種不受控制的東西感到恐懼。蔣風白低下頭，沒理會對面的兩人，在成萬事的耳邊輕輕說道：“這樣很好。”
聽到這話，成萬事露出大大的微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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