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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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遠在趕去廚房的路上想象過許多他可能會見到的畫面。
或許是廚房火光沖天，或許是所有的食物都被寧佩珊燒光，或許是一群人灰頭土臉的看著被火舌肆虐過的廚房目瞪口呆……總之不會比一個月之前更糟。
一想到那畫面，寧致遠心裏就生·無·可·戀。
他想，他應該能趕在寧佩珊下手之前，保住他的早飯。
“寧佩珊！放過我們家廚房！”他這樣喊著，沖了進來。
可他沒想到，他一頭沖進廚房時，看到的會是秦素素站在竈臺前熟練的切著蔥花，寧佩珊坐在一旁認真的看著，眼裏射出的是崇拜的光芒。
“致遠哥哥，你怎麽來了？”素素聽見聲音，一回頭就瞧見寧致遠楞在那裏的表情。
寧致遠倒是有些楞了，他鮮少看見姑娘站在竈臺前的模樣，甚至連廚房都不曾進過幾次。唯一對女孩下廚的印象便是寧佩珊先寫炸了廚房，頭一回瞧見女孩子操刀做飯的模樣，他倒是有些呆楞。
“寧致遠你什麽意思！”寧佩珊倒是先炸了，“我這不是不會做飯才讓素素教我嗎，素素的刀工可好了，還會雕蘿蔔花，比咱家廚子切得都好看。”
素素聽她這麽誇自己，倒是笑了：“我這一手還是以前跟娘學來的，比起那真正的廚子還差得遠呢。”
“素素你做什麽呢？”寧致遠倒是好奇了。
“面，連著趕路都只能吃幹糧，所以想吃面條了。剛巧佩珊想要嘗嘗我的手藝，這就過來做了。”素素扭過頭去，一邊切蔥花一邊說，“致遠哥哥要嘗嘗嗎？”
“要，小時候我娘都親自下面給我吃，我娘下的面可好吃了。”寧致遠點點頭，“對了，多下點，給爹也嘗嘗。”
素素點了點頭，道一聲好。
下面條並不難，素素很快便下好了一鍋清湯面。
“好香啊！”佩珊聞著面香，讚嘆道。
寧致遠點頭同意她的看法：“恩，比你做得好多了。”
佩珊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寧昊天一早起來，瞧著桌上沒有往常豐盛的早餐，只有四碗清淡的面條，不免有些奇怪。
“爹，這是素素下的面，聞著可香了，你嘗嘗。”寧佩珊瞧見她來了，立馬招呼他坐下吃面。
“唔……真好吃！”致遠用筷子挑了一大口，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掛面，他卻豎起了大拇指。
雪白的面條，翠綠的蔥花，點上兩滴香油，素素還配上了自己在家裏腌的鹹鴨蛋。她手藝極好，蛋黃金黃流油，蛋白香兒不鹹，是她娘從前跟著隔壁一位婆婆學得，後來又教了她。
寧家三人哧溜哧溜的喝著面，吃完後面湯都沒剩下，具是誇讚素素的廚藝好。
素素看著那三碗見底的面，輕輕地笑了：“若是還想吃，以後我就經常做好了。”
在家裏養了幾天的傷，寧致遠表示他要開始實行他想了一晚上的惡整樂顏計劃了。
無奈他還沒開始施行，就被寧昊天下了命令——帶著素素逛一逛魔王嶺。
好歹秦素素也叫他一聲致遠哥哥，寧致遠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走，素素，致遠哥哥帶你去整一整那個樂顏！”寧致遠雄赳赳氣昂昂，仿佛已經看見了樂顏認他大哥時的樣子，一時無比得意。
素素倒是無所謂，逛哪兒不是逛呢，要是寧致遠過分了，她還能攔一攔。
樂顏姑娘坐在河邊不知道想什麽呢，致遠遠遠就瞧見了她，沖素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躡手躡腳的上前，看樣子是準備嚇樂顏一跳。
他剛走進，還沒來得及擺出姿勢，反而被及時起身扭頭的樂顏給嚇了一跳。
“你幹嘛小霸王，在這兒鬼鬼祟祟的！”樂顏瞧見他，就大聲道。
“找你算賬啊。”致遠一臉的理所當然，“小爺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虧，更別說是女人的虧，你算是破例了！你看我，現在傷還沒好呢！”
說著，他指了指臉上紅色的傷痕。
“哼，活該。”樂顏瞧了他一眼，便拎起水桶要走。
秦素素上前道：“樂顏姑娘你好，我姓秦，叫秦素素，是致遠哥哥的表妹。”
“你好。”樂顏雖然不喜歡屢次搗亂的寧致遠，但對第二次見面的素素還是很禮貌地。雖然前兩天素素的話尖銳了些，樂顏仔細想想素素也是護短，就釋然了。
“樂顏姑娘，我表哥是任性了些，但他人並不壞。”素素知道一開始確實是致遠去打擾人家花女們祭拜花神的，率先爽快的道了歉。
樂顏一聽素素上來就道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哪裏哪裏，我知道他就是個任性的小霸王嗎！不會和他計較的。”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耍嘴皮子的。”致遠可是不耐煩了，“我給你三個選擇，第一，你給我作個揖道個歉。”
樂顏瞥了他一眼，道：“做夢。”
“那你跪下給我磕個頭，再認我當老大。”致遠伸出第二個手指頭。
“白日做夢！”樂顏自然不答應了。
“致遠哥哥！”素素也是覺得致遠的第二個要求過分了。
“第三，你上次在小爺我衣服上撒了什麽東西引來的蜜蜂，你給我一瓶。”致遠對拿包粉末很感興趣。
“做你的青天白日大頭夢去吧！”樂顏提起桶就要走。
致遠當然不肯，立馬攔住她：“哎你還沒選呢！”
樂顏立刻反抗道：“你幹什麽我才不選呢，我憑什麽要選啊，好你個小霸王，夏嬋都已經失蹤那麽多天了你就一點都不著急不難過不內疚嗎？還有心思在這兒胡攪蠻纏！”
“那我為什麽要為你這個毫不相幹的人管閑事啊！”樂顏生氣了，顯然是不想在跟致遠說下去，指著遠處大喊了一聲蜜蜂。
致遠立刻拉過站在一旁的素素就要跑，再一擡頭發現樂顏是騙他的，哪有什麽蜜蜂，連根蜂毛都沒有。
“你別跑！”致遠喊著，拉著素素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寫文再去回顧一遍劇情的我也是蠻拼的。另外我作死的開了一篇寧致遠×夏嬋的短篇，兩三章，有興趣的都過去瞧瞧哈。
☆、原劇素雲番外（與劇情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出於我對素雲深深的愛，於是有了這篇番外。說不定我哪天腦洞一開，就來一篇寧爹×素雲呢。
七歲那年，我爹死了，唯一的弟弟病了，我娘沒辦法，把我賣進了香家。我從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成了香府的丫鬟。由此我也有了個新名字，叫素雲。
十七歲那年，我替香家的小姐香雪吟嫁給了寧昊天。後來我想，或許那是我一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但是我並不後悔。
他待我那樣好，恨不得把我捧在心上，愛我敬我。整整一個月，那是我一生之中最忐忑不安也最幸福的一個月。
可我知道，那幸福只是偷來的，被寧昊天如珠如寶對待的，不是我，是香雪吟。每當他抱著我喊雪吟時，都像是在我心上割了一刀。可我就是那麽傻，喜歡上了那個深愛著另一個女人的寧昊天。
紙始終是包不住火，小姐和安先生調的香用完了，素雲始終都是素雲，變不成香雪吟。
寧昊天撕毀了老爺留下的香譜，那是老爺的畢生心血，我心裏雖是遺憾，更多的卻是對寧昊天的欣賞。他很有氣節，他也是真的喜歡小姐，他娶香雪吟不是為了香譜，而是單純的為了香雪吟這個人。
可惜我不是香雪吟，也沒辦法真正變成‘香雪吟’。
只是我沒想到，我竟有了他的孩子。
微微隆起的小腹裏，是我和他的孩子，是素雲和寧昊天的孩子。
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也待我很好，尤其是得知我有了身孕之後。這是他第一次當父親，他很高興。看到他那樣開心，我心裏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希望這孩子的到來能磨平他心中的傷痕。
我懷的是雙胎，早產了，也難產了。
整個人都快要被撕裂了，耳邊是素秋鼓勵我的聲音，接生婆也一直在讓我用力。我拼命使勁，終於聽到了一陣響亮的哭聲，可是痛苦還沒結束，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脫力的我甚至要放棄了，可是我聽到了下人們喊老爺的聲音。
我聽到了他在叫我。
他說，素雲，你要堅持住。
接生婆問他，保大還是保小。
很驚訝那時痛得快要昏死過去的我竟然聽到他大吼這說，保大！保大！
他很在乎自己的家人，這是不是證明，我素雲在他心裏也是有一點點位置的？
他的鼓勵讓我頓時又有了力氣，上蒼保佑，孩子和我都平安無事。
醒來就見他坐在床邊，懷裏抱著一個孩子，另一個孩子安放在我身旁，睡得可香。
昊天告訴我，名字他早就想好了，兒子就叫致遠，女兒就叫佩珊。
我雖然蒼白著臉，卻還是笑著說，兒子像他，一雙眼睛明亮有神。
他也笑著回我，女兒像我，長大以後一定很漂亮。
他說，他寧昊天的兒子和女兒都是最優秀的，等他們長大了，他會給致遠找一個像我一樣溫婉善良的妻子，會給佩珊找一個疼她寵她的丈夫，一個好的婆家。
那一刻，我們像天下最普通的夫妻一樣，驕傲的談論著兒女，憧憬著遙遠而美好的未來。
只是那時的我不知道，未來來的那樣快，那樣急，快的我措手不及。
那之後的很多年，我們彼此都不再提及舊事，我和他都知道，香雪吟始終隔閡在我們之間，那是什麽都無法改變的。
只是我怎麽都想不到，他會那樣偏激，逼死了小姐。
那一日，致遠和佩珊難得安靜下來，聽我念故事。素秋匆匆的跑來，說，老爺抓住了安先生和小姐。
致遠和佩珊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我叫素秋帶他們回屋，自己一個人匆匆趕去了大堂。
之後發生的事，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昊天抱著小姐哭的像個孩子，安先生狼狽的癱倒在地上，管家福林拉著一個小姑娘，我好像進入了一個扭曲的世界，再也無法回頭。
我知道他對小姐有執念，可那畢竟是人命啊！我偷偷地放走了安秋聲，卻找不到若歡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竟讓福林殺了若歡，若歡還不如致遠大，他，他竟是連若歡一個八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我和他吵了起來，一時失手，我撞在了衣架上。
迷茫之間聽著他喊我的名字，很急切的樣子，我想，寧昊天始終是關心我的吧。
“昊天，若是有來世，我想……光明正大的嫁給你，就……只是作為素雲嫁給你……”我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了。
“……好。”他抱著我，他的懷裏好溫暖，但是我卻覺得越來越冷，“我答應你，若是有來世，我希望能夠先遇到的人是你，是素雲，我還娶你，生一對兒女……”
聽著他的訴說，我輕輕地笑了，我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臉，卻猛然失去了意識，我的手猛地落下，最終還是沒碰到他。
我終是沒能看到致遠娶到一個溫婉賢淑的妻子，沒能看到佩珊嫁一個疼她愛她的夫君。
我甚至來不及，等他們長大。
以前香府灑掃的王婆子說過，人死了會變成游魂，還會有黑白無常來收魂的。
有沒有黑白無常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成了一抹游魂。
我知道小姐的屍體被他藏在佛堂的密室裏，我知道安秋聲拐了文家的大少爺，文夫人則遇見了迷路的若歡。這些我都知道，可沒人能看見我，也聽不到我說話。
我只能看著，聽著。
我看著致遠為了樂顏出生入死，我看著佩珊為了文世軒放棄嗅覺。
可他們換來的是什麽？
樂顏一次又一次的誤會，還是世軒的利用？
我代替小姐嫁進寧家，幫著她和安先生私奔逃走，我甚至偷偷放走了安先生，可安先生！他，他是怎麽對待我的兒女的！他要覆仇，為何要向我的兒子女兒覆仇？我的兒女並未做過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只是因為他們是寧昊天的兒女，就該承受這些嗎？！
他們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女兒，是流淌著我的血脈的孩子啊！
我的致遠，眉目朗朗，俊秀聰明；我的佩珊，漂亮可愛，單純癡情。
他們是我的命啊！
我想問問老天，我究竟做錯了什麽，要這樣報應在我的兒子和女兒身上！
老天爺何其殘忍，十二年前擺下的一盤淩亂不堪的殘棋，到了如今竟成了一場場的生離死別！
我摸著心口的位置，那個早已不再跳動的地方傳來撕裂一樣的疼痛。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致遠抱著難產而亡的佩珊，一步步走出文家時決絕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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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應該能趕在寧佩珊下手之前，保住他的早飯。
“寧佩珊！放過我們家廚房！”他這樣喊著，沖了進來。
可他沒想到，他一頭沖進廚房時，看到的會是秦素素站在竈臺前熟練的切著蔥花，寧佩珊坐在一旁認真的看著，眼裏射出的是崇拜的光芒。
“致遠哥哥，你怎麽來了？”素素聽見聲音，一回頭就瞧見寧致遠楞在那裏的表情。
寧致遠倒是有些楞了，他鮮少看見姑娘站在竈臺前的模樣，甚至連廚房都不曾進過幾次。唯一對女孩下廚的印象便是寧佩珊先寫炸了廚房，頭一回瞧見女孩子操刀做飯的模樣，他倒是有些呆楞。
“寧致遠你什麽意思！”寧佩珊倒是先炸了，“我這不是不會做飯才讓素素教我嗎，素素的刀工可好了，還會雕蘿蔔花，比咱家廚子切得都好看。”
素素聽她這麽誇自己，倒是笑了：“我這一手還是以前跟娘學來的，比起那真正的廚子還差得遠呢。”
“素素你做什麽呢？”寧致遠倒是好奇了。
“面，連著趕路都只能吃幹糧，所以想吃面條了。剛巧佩珊想要嘗嘗我的手藝，這就過來做了。”素素扭過頭去，一邊切蔥花一邊說，“致遠哥哥要嘗嘗嗎？”
“要，小時候我娘都親自下面給我吃，我娘下的面可好吃了。”寧致遠點點頭，“對了，多下點，給爹也嘗嘗。”
素素點了點頭，道一聲好。
下面條並不難，素素很快便下好了一鍋清湯面。
“好香啊！”佩珊聞著面香，讚嘆道。
寧致遠點頭同意她的看法：“恩，比你做得好多了。”
佩珊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寧昊天一早起來，瞧著桌上沒有往常豐盛的早餐，只有四碗清淡的面條，不免有些奇怪。
“爹，這是素素下的面，聞著可香了，你嘗嘗。”寧佩珊瞧見她來了，立馬招呼他坐下吃面。
“唔……真好吃！”致遠用筷子挑了一大口，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掛面，他卻豎起了大拇指。
雪白的面條，翠綠的蔥花，點上兩滴香油，素素還配上了自己在家裏腌的鹹鴨蛋。她手藝極好，蛋黃金黃流油，蛋白香兒不鹹，是她娘從前跟著隔壁一位婆婆學得，後來又教了她。
寧家三人哧溜哧溜的喝著面，吃完後面湯都沒剩下，具是誇讚素素的廚藝好。
素素看著那三碗見底的面，輕輕地笑了：“若是還想吃，以後我就經常做好了。”
在家裏養了幾天的傷，寧致遠表示他要開始實行他想了一晚上的惡整樂顏計劃了。
無奈他還沒開始施行，就被寧昊天下了命令——帶著素素逛一逛魔王嶺。
好歹秦素素也叫他一聲致遠哥哥，寧致遠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走，素素，致遠哥哥帶你去整一整那個樂顏！”寧致遠雄赳赳氣昂昂，仿佛已經看見了樂顏認他大哥時的樣子，一時無比得意。
素素倒是無所謂，逛哪兒不是逛呢，要是寧致遠過分了，她還能攔一攔。
樂顏姑娘坐在河邊不知道想什麽呢，致遠遠遠就瞧見了她，沖素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躡手躡腳的上前，看樣子是準備嚇樂顏一跳。
他剛走進，還沒來得及擺出姿勢，反而被及時起身扭頭的樂顏給嚇了一跳。
“你幹嘛小霸王，在這兒鬼鬼祟祟的！”樂顏瞧見他，就大聲道。
“找你算賬啊。”致遠一臉的理所當然，“小爺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虧，更別說是女人的虧，你算是破例了！你看我，現在傷還沒好呢！”
說著，他指了指臉上紅色的傷痕。
“哼，活該。”樂顏瞧了他一眼，便拎起水桶要走。
秦素素上前道：“樂顏姑娘你好，我姓秦，叫秦素素，是致遠哥哥的表妹。”
“你好。”樂顏雖然不喜歡屢次搗亂的寧致遠，但對第二次見面的素素還是很禮貌地。雖然前兩天素素的話尖銳了些，樂顏仔細想想素素也是護短，就釋然了。
“樂顏姑娘，我表哥是任性了些，但他人並不壞。”素素知道一開始確實是致遠去打擾人家花女們祭拜花神的，率先爽快的道了歉。
樂顏一聽素素上來就道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哪裏哪裏，我知道他就是個任性的小霸王嗎！不會和他計較的。”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耍嘴皮子的。”致遠可是不耐煩了，“我給你三個選擇，第一，你給我作個揖道個歉。”
樂顏瞥了他一眼，道：“做夢。”
“那你跪下給我磕個頭，再認我當老大。”致遠伸出第二個手指頭。
“白日做夢！”樂顏自然不答應了。
“致遠哥哥！”素素也是覺得致遠的第二個要求過分了。
“第三，你上次在小爺我衣服上撒了什麽東西引來的蜜蜂，你給我一瓶。”致遠對拿包粉末很感興趣。
“做你的青天白日大頭夢去吧！”樂顏提起桶就要走。
致遠當然不肯，立馬攔住她：“哎你還沒選呢！”
樂顏立刻反抗道：“你幹什麽我才不選呢，我憑什麽要選啊，好你個小霸王，夏嬋都已經失蹤那麽多天了你就一點都不著急不難過不內疚嗎？還有心思在這兒胡攪蠻纏！”
“那我為什麽要為你這個毫不相幹的人管閑事啊！”樂顏生氣了，顯然是不想在跟致遠說下去，指著遠處大喊了一聲蜜蜂。
致遠立刻拉過站在一旁的素素就要跑，再一擡頭發現樂顏是騙他的，哪有什麽蜜蜂，連根蜂毛都沒有。
“你別跑！”致遠喊著，拉著素素追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寫文再去回顧一遍劇情的我也是蠻拼的。另外我作死的開了一篇寧致遠×夏嬋的短篇，兩三章，有興趣的都過去瞧瞧哈。
☆、原劇素雲番外（與劇情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出於我對素雲深深的愛，於是有了這篇番外。說不定我哪天腦洞一開，就來一篇寧爹×素雲呢。
七歲那年，我爹死了，唯一的弟弟病了，我娘沒辦法，把我賣進了香家。我從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成了香府的丫鬟。由此我也有了個新名字，叫素雲。
十七歲那年，我替香家的小姐香雪吟嫁給了寧昊天。後來我想，或許那是我一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但是我並不後悔。
他待我那樣好，恨不得把我捧在心上，愛我敬我。整整一個月，那是我一生之中最忐忑不安也最幸福的一個月。
可我知道，那幸福只是偷來的，被寧昊天如珠如寶對待的，不是我，是香雪吟。每當他抱著我喊雪吟時，都像是在我心上割了一刀。可我就是那麽傻，喜歡上了那個深愛著另一個女人的寧昊天。
紙始終是包不住火，小姐和安先生調的香用完了，素雲始終都是素雲，變不成香雪吟。
寧昊天撕毀了老爺留下的香譜，那是老爺的畢生心血，我心裏雖是遺憾，更多的卻是對寧昊天的欣賞。他很有氣節，他也是真的喜歡小姐，他娶香雪吟不是為了香譜，而是單純的為了香雪吟這個人。
可惜我不是香雪吟，也沒辦法真正變成‘香雪吟’。
只是我沒想到，我竟有了他的孩子。
微微隆起的小腹裏，是我和他的孩子，是素雲和寧昊天的孩子。
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也待我很好，尤其是得知我有了身孕之後。這是他第一次當父親，他很高興。看到他那樣開心，我心裏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希望這孩子的到來能磨平他心中的傷痕。
我懷的是雙胎，早產了，也難產了。
整個人都快要被撕裂了，耳邊是素秋鼓勵我的聲音，接生婆也一直在讓我用力。我拼命使勁，終於聽到了一陣響亮的哭聲，可是痛苦還沒結束，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脫力的我甚至要放棄了，可是我聽到了下人們喊老爺的聲音。
我聽到了他在叫我。
他說，素雲，你要堅持住。
接生婆問他，保大還是保小。
很驚訝那時痛得快要昏死過去的我竟然聽到他大吼這說，保大！保大！
他很在乎自己的家人，這是不是證明，我素雲在他心裏也是有一點點位置的？
他的鼓勵讓我頓時又有了力氣，上蒼保佑，孩子和我都平安無事。
醒來就見他坐在床邊，懷裏抱著一個孩子，另一個孩子安放在我身旁，睡得可香。
昊天告訴我，名字他早就想好了，兒子就叫致遠，女兒就叫佩珊。
我雖然蒼白著臉，卻還是笑著說，兒子像他，一雙眼睛明亮有神。
他也笑著回我，女兒像我，長大以後一定很漂亮。
他說，他寧昊天的兒子和女兒都是最優秀的，等他們長大了，他會給致遠找一個像我一樣溫婉善良的妻子，會給佩珊找一個疼她寵她的丈夫，一個好的婆家。
那一刻，我們像天下最普通的夫妻一樣，驕傲的談論著兒女，憧憬著遙遠而美好的未來。
只是那時的我不知道，未來來的那樣快，那樣急，快的我措手不及。
那之後的很多年，我們彼此都不再提及舊事，我和他都知道，香雪吟始終隔閡在我們之間，那是什麽都無法改變的。
只是我怎麽都想不到，他會那樣偏激，逼死了小姐。
那一日，致遠和佩珊難得安靜下來，聽我念故事。素秋匆匆的跑來，說，老爺抓住了安先生和小姐。
致遠和佩珊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我叫素秋帶他們回屋，自己一個人匆匆趕去了大堂。
之後發生的事，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昊天抱著小姐哭的像個孩子，安先生狼狽的癱倒在地上，管家福林拉著一個小姑娘，我好像進入了一個扭曲的世界，再也無法回頭。
我知道他對小姐有執念，可那畢竟是人命啊！我偷偷地放走了安秋聲，卻找不到若歡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竟讓福林殺了若歡，若歡還不如致遠大，他，他竟是連若歡一個八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我和他吵了起來，一時失手，我撞在了衣架上。
迷茫之間聽著他喊我的名字，很急切的樣子，我想，寧昊天始終是關心我的吧。
“昊天，若是有來世，我想……光明正大的嫁給你，就……只是作為素雲嫁給你……”我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了。
“……好。”他抱著我，他的懷裏好溫暖，但是我卻覺得越來越冷，“我答應你，若是有來世，我希望能夠先遇到的人是你，是素雲，我還娶你，生一對兒女……”
聽著他的訴說，我輕輕地笑了，我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臉，卻猛然失去了意識，我的手猛地落下，最終還是沒碰到他。
我終是沒能看到致遠娶到一個溫婉賢淑的妻子，沒能看到佩珊嫁一個疼她愛她的夫君。
我甚至來不及，等他們長大。
以前香府灑掃的王婆子說過，人死了會變成游魂，還會有黑白無常來收魂的。
有沒有黑白無常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成了一抹游魂。
我知道小姐的屍體被他藏在佛堂的密室裏，我知道安秋聲拐了文家的大少爺，文夫人則遇見了迷路的若歡。這些我都知道，可沒人能看見我，也聽不到我說話。
我只能看著，聽著。
我看著致遠為了樂顏出生入死，我看著佩珊為了文世軒放棄嗅覺。
可他們換來的是什麽？
樂顏一次又一次的誤會，還是世軒的利用？
我代替小姐嫁進寧家，幫著她和安先生私奔逃走，我甚至偷偷放走了安先生，可安先生！他，他是怎麽對待我的兒女的！他要覆仇，為何要向我的兒子女兒覆仇？我的兒女並未做過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只是因為他們是寧昊天的兒女，就該承受這些嗎？！
他們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女兒，是流淌著我的血脈的孩子啊！
我的致遠，眉目朗朗，俊秀聰明；我的佩珊，漂亮可愛，單純癡情。
他們是我的命啊！
我想問問老天，我究竟做錯了什麽，要這樣報應在我的兒子和女兒身上！
老天爺何其殘忍，十二年前擺下的一盤淩亂不堪的殘棋，到了如今竟成了一場場的生離死別！
我摸著心口的位置，那個早已不再跳動的地方傳來撕裂一樣的疼痛。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致遠抱著難產而亡的佩珊，一步步走出文家時決絕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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