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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直到雨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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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勤勞的有些不像我自己|||||

這幾天以來,雨水似乎一直籠罩在卡塔尼亞上。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陰沈沈的天色連帶著心情都像是被抑制住了一般,明媚不起來。

天空就像被誰撒上了一灘藍墨水,邊緣模模糊糊暈開來,一塊一塊的深藍色突兀的在那裏。雨水雖然不大,但是綿綿不絕。在有情調的人眼裏,或許是個完美又不失浪漫的雨季,但是繪裏的眼裏,真是糟糕透了。

她可一點都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來欣賞雨絲。

繪裏看了眼窗外不斷的雨水,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然後昏昏沈沈的起床,拉好被Myra不知道什麽時候拉開的窗簾,順手關掉昨晚還開著的臺燈。隨後鉆入鋪中,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閉上眼調整到最舒適的睡姿,沈沈睡去。

結果再一次睜開眼時,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半。繪裏整理床鋪好了後,穿著拖鞋踏著“噠噠噠”的腳步聲走進浴室洗漱。一切完畢之後,把亂糟糟的頭發隨意紮了個馬尾,繪裏邊加熱Myra在出門前就準備好的三明治,邊開了罐果汁灌了幾口。

聽到微波爐的提醒音,繪裏拿出三明治,懶洋洋的坐到沙發上吃起早飯。

解決了早餐後,正想著打開電視機看一會兒電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在這時冷不防響起來。

打開翻蓋,在把和Myra合照作為屏保的屏幕上,歡快跳躍著“古裏炎真”四個字。

繪裏楞了下,然後按下接聽按鍵。

隨即聽筒裏傳來男生清亮溫軟的聲線:“餵,是繪裏嗎?”

“餵,是我。有事情嗎,炎真?”放下遙控器,繪裏把喝完的果汁瓶扔進垃圾桶。

那頭的聲音頓了幾秒的時間,期間聽見他撓頭發發出的聲響,接著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因為笹川她們想要出去玩,但是愛迪爾海德有些事情要做沒空,我們這邊又都是男生。所以想問一下,繪裏你有時間嗎?”

“有是有時間啦,我是晚上的課。但是——”看了眼外面下的小雨,繪裏微微皺起眉頭,“外面在下雨誒。”

“嗯,笹川她們只是想去看看我們的學校。”古裏說話有些遲疑和小心翼翼,怕是繪裏生氣或是不願意,“可以嗎……?”

繪裏低頭想了想,反正馬上就要考試了,早去學校也可以多點覆習的時間,“好,沒問題。”

忽然聽見古裏悄悄松了一口氣的聲音,緊接著他輕輕笑了笑,說“嗯,那我們一點學校見,拜拜。”說完,便聽到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我們。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繪裏著實呆住了一會兒。即便她知道古裏說的我們,是指我和你們。但是她的心跳還是猛地加快了一些,註意到這些,繪裏甩甩頭想讓心跳平覆下來,可沒想到卻又越來越快的趨勢。

看了看時間,繪裏回到房間,隨意找了一件衣服穿上,梳好頭發,之後背起書包就出了門。

達到學校是十二點半,繪裏有個習慣,對於和朋友約定的時間總是喜歡早到一點。這習慣被Myra抱怨了很多次,因為Myra一定遲到的那個。

站到一個能避雨又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繪裏靠在墻上看書來打發時間。

正在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一雙手突如其來的捂住了她的眼睛。繪裏狠狠被嚇了一跳,但是隨後聽見一明朗女聲,繪裏也就冷靜了下來。

“猜猜我是誰~”雖然故意壓低嗓音,但女生柔美的聲線還是被暴露了出來,繪裏聽得出這是小春的聲音。

繪裏嘴角上揚,笑笑,然後一手拉下三浦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轉過頭,朝她挑了挑眉頭說,“我就知道是小春你啦。”

三浦跺跺腳,嘟起嘴,“繪裏真是無聊。”說著,她就走到笹川的身邊,拉住她的手。

“京子。”繪裏朝她點點頭,打了聲招呼。

笹川柔和的彎起嘴角,笑容就像是現在已經放晴了的天空一樣清潤明麗,“繪裏。”

沒有聽見意想之中的男生溫潤嗓音,繪裏向她們身後看了看,只見到沢田一個人,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本來滿眼笑意看著笹川的沢田,或許是感受到了繪裏的目光,也或許是知道繪裏失落的眼神是為了什麽而產生的。他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你好,栗林。炎真他們有些事情……”

“沒事!”繪裏擺擺手,然後彎下腰做出一副“歡迎光臨”的樣子,“那接下去我們就去看看校園吧。”

雨水持續短暫,在笹川他們到來之後就已經早早停下。天空放亮,頃刻之間,稍許破雲而出的日光,照亮了斑駁重重。

在看見西方特有建築物的時候,笹川和三浦還是壓抑不住心裏的愉悅,特別是三浦一路上蹦蹦跳跳的。相比之下,沢田則是安靜的跟在後面,笑著看著她們的笑容。

稍稍放慢了腳步,直到沢田的身邊,不自覺的降低聲音:“沢田你們在這裏呆了很久了啊,學校那邊沒關系嗎?”

對於繪裏突然的提問,沢田反應不及的“誒”了一聲,然後他撓了撓下巴,笑說:“嗯,沒關系的,我們已經都請了長假。”頓了頓,他有些沮喪的垂下頭,“只不過一回去就是考試了!”

他的樣子像是一只垂頭喪氣的兔子一樣,繪裏還可以想象到在沢田的頭上戴一個兔子耳朵。忽而發覺自己這樣想象不是很有禮貌,繪裏趕忙走上前,扯開話題說:“唔,那我們接下來去看看我們學校的秘密花園吧!”

說到秘密花園,其實還是不久之前古裏帶繪裏去的。因為是在一幢學生蠻少去的教學樓那裏,所以起初膽小怕鬼的繪裏聽到古裏說要帶自己去那兒,直接一開口否決。可她看見了,古裏被自己拒接後的樣子,眼底盡是失落,心裏騰地就軟了下來。

但事實證明,古裏說的話沒有錯,那裏真的蠻美。翠綠的草地上雖然因為無人打理而亂竄一氣,可在風中和以前被學生種下的橘色大花一起簇簇搖動,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灌木叢中夾雜著許多不知名的花朵,纖細莖枝密密延伸,似是裸露在昏暗日光底下的無數蝴蝶。

樹木,花朵,草尖滴垂著雨後露水,流動微光。空氣清泠卻帶有幾絲暖意與清新,幾處被日光打到的地方,閃閃發光。

“這裏好漂亮!小春要拍照!”三浦一看見景色就迫不及待的沖上前去。

笹川立即趕上去,一把拉住她,擔心的說:“剛剛下好雨,地還很滑。小春小心點!”

“知道了!”三浦牽著笹川一起往前走,突然她停下腳步,回頭對繪裏和沢田喊道,“綱君和繪裏不來嗎?!”

不著痕跡的皺起眉頭,繪裏不是很喜歡在下雨之後走進草叢中,她尷尬的幹笑了幾聲,如實說道:“……我不是很喜歡下雨之後走到草叢上,所以就不過來了。你們不用管我,拍照吧!”

“那綱君呢!”還沒等到沢田的回答,三浦就被笹川驚喜的叫聲吸引了過去。

“麻煩你了,栗林。”沢田緊張的看著繪裏,怕是被他看見了自己皺眉頭的模樣,以為自己認為他們很麻煩吧。

繪裏馬上想要開口反駁說他們並不麻煩,但是一想自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她看著沢田,只能微微低下頭,輕聲說:“沢田,我一點都不覺得你們麻煩,真的!”

“我知道栗林不是這個意思啦。對了,栗林可以叫我綱君啊……認識了一段時間還叫姓名總覺得怪怪的。”停了停,他朝繪裏彎起眼眸,露出一個微笑,“繪裏。”

繪裏也像是被他的笑容感染似的,一同笑了起來,重重點了點頭:“嗯,綱君!對了,你們要幫小春開生日party的事情,她應該不知道吧?”

“嗯,因為想給她一個驚喜。”沢田別過頭看著笑得歡快的三浦和笹川,眼底湧上溫柔的笑意。眼眸幹凈純粹,好像夏季天空中最為明亮的一顆星辰。

現在的場景,讓繪裏無法控制的想起當時古裏站在這裏,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同樣也是笑得如此羞澀與明澈,眼睛好像沒有沾染一絲灰塵,宛如天黑後天亮前之間的第一縷微光。他也是這樣笑著,用很溫柔的語氣說著。

他們兩個人的笑容像極了,卻又有些細小差別。

而在繪裏問他,為什麽要帶自己來這裏的時候,他是這樣回答自己的。

“因為我想給繪裏一個驚喜。”

這個放晴的雨日和那個朗朗晴天的下午,不自覺的重疊在了一起。

心臟狠狠的漏了一拍,待繪裏回過神來,沢田已經被三浦給拉到了一起合照起來。

過一會兒,三浦也跑到繪裏的身邊把她拉到草叢裏一起留影。

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拍好了照,三浦開心的一手拉著繪裏一手拉著笹川離開花園。

身後的沢田看了看手表,發現不知不覺中快要到四點了,又想起還要準備一下三浦的生日party。而笹川似乎也想到這件事情,她回頭看看沢田,在三浦不察覺的情況下對他眨了眨眼。

沢田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起來,他匆忙忙的別過頭東張西望。

“小春,我們先回去吧,時間不早了。”笹川停下腳步,搖了搖和三浦相牽的手。

三浦失望的鼓起臉,可她一看時間發現真是不早了,也就聳個腦袋說:“嗯。”

繪裏側頭,揉揉三浦的頭頂,說:“那我送你們到校門口。”

走到離校門口不遠處,繪裏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餵貓。走近一看,原來是Ivan教授。禮貌性的打招呼後,繪裏本來想是直接走過。但不想,三浦一看見可愛的小貓直徑跑到Ivan教授的對面,迫不及待的蹲下。

“好可愛~”三浦伸出頭摸了摸小貓的頭,小貓也像是很享受的樣子,一邊吃著Ivan教授手裏的食物,一邊朝三浦的手心拱了拱。

“京子京子!你看好可愛啊!”三浦向笹川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對了!綱君你不是也買了一直貓咪送給古裏君嗎?”

“嗯是啊……”沢田回應似的點了點。

“はる也很可愛啊。”笹川走到三浦的旁邊,然後蹲下的看著小貓吃食的樣子。

聽她們一說,繪裏想起了上個星期在古裏家見到的小貓,她覺得比現在這只可愛多了。

沢田悄悄地舒了口氣,細聲喃喃道:“那可是我挑了好久的……”

見沢田一臉無奈的樣子,繪裏忍不住笑了笑。她就站在旁邊,看著兩個女生一臉笑容。但繪裏大概沒有看見,沢田在吐槽之後,看向Ivan教授的目光,他顰眉,棕色的眼睛滑過一抹警惕和謹慎,但也只是這麽一瞬間的事情。。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沢田總覺得這個Ivan教授身上散發的氣息有些不對頭。但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為最近處理Draconi的事情,讓自己想多了,沢田吸吸鼻子,決定還是走到笹川他們身邊。走了幾步,發現繪裏還是站在原地不動,他不好意思的張了張口,卻又說不上來什麽話。

半響,沢田撓了撓下巴,像是在解釋什麽一樣,說:“那個繪裏如果你有事情的話,先走吧。我陪她們回家就好。”

繪裏擺擺手說:“我還沒什麽事情,我是晚課啦。”

看著繪裏,沢田忽而回憶起在自己處理了黑手黨事情後,與炎真徹夜長談的時候。炎真看著窗外的夜空,臉龐被昏黃的燈光照射顯得十分柔軟。目光裏有點閃爍與回憶美好記憶才會出現的光澤。

那個時候,炎真的語氣讓沢田著實震了一下,雖說還是老樣子的膽怯,羞澀,溫和與平靜。可他發覺還有一點東西是以前不曾有的。

“‘繪裏是必須要保護的人’。”

“嗯?”反射條件似的應了一聲,待聽清楚沢田的話,繪裏睜大了眼看著他,“你說什麽,綱君?”

“繪裏還記得,之前我在炎真家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的事情嗎?”頓了頓,他棕眸溫柔的想起盛滿了全世界的月光一般平和,“炎真說,‘繪裏是必須要保護的人’。”

被沢田的話羞得猛然咳嗽了幾聲,像是掩飾一般。繪裏敷衍的發出了幾個音節,也沒有正面回答這句話,接著她就趕忙走到三浦和笹川那裏。

沢田看著繪裏的反應也沒多說,只是富含深意的笑笑,隨後就跟了上去。

和Ivan教授閑聊了下,沢田他們就準備離開了。送他們到校門口後,笹川回過頭,臉上的笑容極深,就像一朵開得正艷麗的花朵般美麗,“繪裏不要忘記下個周末的事情哦。”

“好,我一定記住。”繪裏朝他們搖了搖手告別。

今年的雨季一定會特別美好,因為有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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