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春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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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T_T我被長評刺激到了(你快夠!!
沒有回答古裏的那句話,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在準備回答的時候被突然開門的加藤給打斷了。
被打斷的時候,心裏說不上失落,卻不知道為何有種放松的心情湧出來。
接著,自己慌慌張張的跑去洗西裝,看著被浸在水裏的西裝,呆楞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並不懂得要怎麽洗,到最後還是古裏自己新手洗了衣服。
再然後坐了一會兒,還被留下吃好了晚飯,穿著古裏的衣服,這才回了家。進門的時候,頂著Myra一雙八卦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還不忘調侃著說:“喲,不錯嘛。繪裏,我很看好你哦~”
“……謝謝支持。”繪裏無奈的挑了挑眉毛回答。
話音未落,就被Myra一把拉去拖進她的房間裏,開始談論八卦事件與戀愛小事二三件。期間,幾乎忽視了繪裏的全部反駁與抗議。
Myra一頭趴在床上,用腳踢了踢躺在自己旁邊的繪裏,說:“餵餵,繪裏……你真的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古裏炎真嗎?”
腦海裏猛然躍過下午和古裏在一起的畫面,臉竟然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繪裏把頭埋在枕頭裏,半響也不吭聲。直到感覺臉上的溫度降了些,才慢慢吞吞的說:“……大概……有一點……一點點吧……”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在我這裏,才沒有一點點的說法。”Myra狠狠的踹了繪裏一腳說道。
“啊……痛痛!”捂住被Myra踹到的地方,繪裏爬了起來,信手拿過放在一邊的抱枕,將頭埋在其後,語氣悶悶的說:“好煩啊。從前怎麽不知道,要知道自己喜歡一個人有這樣的煩。”
“也許等到古裏君旁邊出現了一個女生,你才會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吧。”Myra翻了個身,轉頭對繪裏說。
垂頭看了眼Myra,繪裏挑挑眉說:“不要當我EQ為負值好嗎。”
“……你本來就是負的好嗎?反正我對Elliott是一見鐘情的。”一說到Elliott,Myra兩只眼睛馬上就像是幾萬瓦的電燈泡一樣亮。
繪裏略無力的說:“你一見鐘情很多次了好嗎。”
瞟了瞟繪裏,Myra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說:“這次絕對是一見鐘情!”
擺擺手,繪裏爬下床站在地上,看看Myra一臉嚴肅的樣子,她嘆了口氣,而後把抱枕扔到Myra的臉上,“好啦,是一見鐘情。我要回去睡覺了哦。”
“繪裏。”Myra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藍色的雙眸清亮皎潔,她輕輕笑了起來,“你一定會幸福的。”
胸口像是被陽光曬過了一般的溫熱,繪裏忍不住瞇眼,勾起嘴角,剛想回答卻不料被Myra 的下一句話把心裏的感動給擊敗的一點都不剩。
“哦,真好啊。可以抱著古裏君的衣服睡一晚了~”
“Myra,你也快點睡覺吧——!”繪裏紅著臉,低聲說。
關上房門,繪裏站在客廳裏,看了看墻上鐘表的時間,發現不早了,她準備洗洗去睡覺。可誰知道,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繪裏翻蓋一看,是古裏打來的電話,隨機按下確定鍵。
“餵,是……是繪裏嗎?”話筒裏傳來古裏支支吾吾的聲音。
他的聲音從聽筒那端輕輕進入繪裏的耳膜,她好像看見古裏緊張的撓著自己頭發,臉頰漲得發紅的樣子,火紅的眼眸中盡是羞澀。
繪裏問道:“是我,有事情嗎,炎真?”
“嗯,綱君說他們準備在下個周六的時候,給三浦準備一個生日party。”頓了頓,他似乎是吸了口氣後,才繼續說下去,“所以想問一下,你能不能來。”
“我來。”繪裏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繪裏毫不猶豫答應的原因,古裏聲音裏的緊張頓時消去了一大半,“那……那我準確的告訴你一下時間和地點,是在——”話說到一半,古裏的電話像是被誰搶去了的樣子,那一頭傳來的聲音亂糟糟一片。
“餵餵,小繪裏嗎?我是加藤!”加藤輕佻的聲線穿入耳朵,繪裏先是一楞,然後應了聲。
“加藤你好,你們那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繪裏試探性的問了問。
“哈哈哈,沒什麽事情!”加藤誇張的大笑,“你只要下個周六的時候,下午一點等在你家門口就OK了!我們回來接你的!那就這樣——拜拜了小繪裏!”
繪裏反應不過來只能“誒?”了一聲,隨後聽見了鈴木在那裏的說話聲,她大概是敲了幾下加藤的腦門,所以能聽見了加藤的狼叫聲,“朱裏快點把手機給炎真!”
“知道了!愛迪爾海德,漂亮女人可不能兇!嗷嗷!別打了!!”
聽見加藤連續不斷的求饒聲,繪裏憋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對不起,繪裏。”雖然是道歉的語氣,但古裏的話音裏卻帶出了滿滿的笑意,“繪裏,你先等一下,等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再跟你說。”
身子不可控住的僵了一下,繪裏也慢慢挪動著步子也走到了陽臺。聽著手機裏的腳步聲,繪裏擡起頭看著夜間的天空。星辰點點,好似被誰隨意的撒在了上面一樣,在深黑色天空中發出熠熠光芒。
放眼看去,層層疊疊的燈火閃耀,宛如長時間的凝望和聆聽著天上的繁星。安寧和歡愉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餵,繪裏?”古裏清泠的聲音通過聲波頻震闖入,聽起來,他好像變得更緊張了些。
為了減少一點緊張的氣氛,繪裏努力讓聲音變得歡樂起來,“哈什麽事情?”
“……那個,我不太知道要送女孩子什麽生日禮物。我問過愛迪爾海德要買什麽,但是她說她也不知道。所以想來問問你……”說話間,他停頓了很多次,但又不知道為何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下去。
現在他的樣子應該是滿臉通紅吧。
想著,繪裏急忙把念頭放在正事上,她看著星星說:“嗯,女孩子嘛都喜歡些可愛點的東西。送點可愛的應該不會錯!”
聲音微微一頓,古裏沒有馬上接上話。像是預見了後面會發生什麽一樣,繪裏居然捏緊了手機,連手心裏都好像出滿了汗。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那……繪裏……後天放學的時候有空嗎?”
心臟怦地一跳,緊接著便悸動得厲害。看著星點的視線在瞬間僵直了起來,之後東張西望,想要努力抑制住因心跳加快而顫抖起來的尾音,“有空啊,那天我陪你去挑吧。”
“嗯。”那頭,古裏輕輕笑了下,男生低沈的聲線滑過耳畔,竟讓繪裏怔了怔,心跳徒然又增加,“那我後天在校門口等你。”
“好……好好。”結結巴巴的吐出一個音節,繪裏不爭氣的偷偷吸了好幾口空氣,才鎮定了下來。
古裏好像是知道了繪裏的小動作或是其他,他不知為何又笑了笑,說:“那繪裏晚安。”
“……晚安。”說完這句之後,繪裏忽然發現自己不肯先掛電話。電話另一端的古裏似乎也沒有先掛電話的動作,短短幾秒的沈默,卻真是硬生生的讓繪裏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還好這個時候,鈴木喊了古裏一聲,這才打破了尷尬。電話掛斷的聲音隨即響起,繪裏合上手機,接著嘆了一口氣。她重新把視線放在天空的星星上,她站在它們的下面,耳邊風吹過的聲音宛如它們寂寥的回音。
“怎麽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呢。”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和古裏約定的下午。
早上出門前和Myra說了聲,自己不回家吃晚飯。引來Myra的一陣奸笑,她平日一貫就是這樣。繪裏也淡定的看了看她,嘴裏叼著吐司面包就出了門。
現在因為老師最後一節課拖堂,繪裏邊看著手表邊跑著出了教室。
一路跑到校門口,看見古裏早早的等在了哪裏。
那是個她久久不能忘記的燈火初放的黃昏。
餘暉的光芒鋪至在水泥地上,他站在鐵門旁。左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裏,一頭紅發在輕風中恣意舞動。他下頜和鎖骨緩慢收緊的線條被勾勒的一清二楚,明亮精致的側臉輪廓與修長背影被夕陽拉得冗長。古裏略微擡起頭,他的目光悠遠延長,應是落在遠方。
但本該是一個暖洋洋的下午,現在卻有種莫名落寞的感覺。
繪裏朝古裏喊道:“炎真!”
聽聞繪裏的聲音,古裏回首看著她。隨後眼角彎起,溫柔地笑了起來:“走吧,繪裏。”
笑意似乎緩慢染暖了濕潤的空氣,存在於視野的盡頭。
點了點頭,繪裏快跑到古裏的身旁,接著兩人朝商街走去。
兩個人看著品種繁多的商品一時之間眼花繚亂,不知該買些那個,只能一家一家的逛下去。不過,一路上也說說笑笑的,並不無聊與尷尬,聽著古裏說起鈴木和加藤的事情,竟然繪裏笑得合不攏嘴。最後也不知是逛了多少家店,兩個人決定合買一雙鞋子送給三浦作為禮物。
看著古裏拿在手裏被包裝得十分精致的禮物,繪裏就想著小春收到禮物後的笑容。
但誰知道在這個時候,肚子居然咕咕叫了起來。繪裏不好意思的捂著肚子,微微低下頭。
輕聲一笑,古裏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然後他看著繪裏,卻不料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嗯…那個……”幹巴巴的從嘴裏憋出這麽幾個字,可就是這麽隨口丟出的話語卻讓他的面龐上淡淡的染了一層紅霜。
古裏別過頭停了下來,之後他又回頭,張了張口,卻不再繼續,仿佛還在猶豫,臉頰上的紅暈也爬的越來越高。
見古裏的羞澀與膽怯,繪裏覺得還是自己開口比較好,不然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吃晚飯,“我們一起吃飯吧!炎真?”
“嗯……”從男生傳來的聲音難得帶上了少許的郁悶。
和古裏一起走進了一家餐館,兩人挑了靠窗的位子坐下。許是因為時間晚了,餐館裏也只是稀稀落落的坐了些人。
繪裏沒想到,買個生日禮物要這麽花時間。還好明天是周末不用上學,要不然就慘了。
窗簾被拉開,還用花狀的裝飾物給固定住,小巧美觀。外面的景色敞開無餘,夜幕低垂,燈火閃耀,隱約有音樂嬉笑聲透過玻璃低低傳來。卡塔尼亞的夜景其實很美,但繪裏並沒有看過很多次。此刻,她臉貼著玻璃,像是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人一樣,貪婪的看著美景。
“吃意大利面?”古裏指了指菜單上的圖片問。
“都可以啦。”繪裏摸了摸已經餓得癟癟的肚子,吐吐舌頭,“現在給我什麽,我都吃得下去!”
古裏點好菜後,托著腮和繪裏一樣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色,“繪裏好像很少晚上出來的樣子?”
“嗯,因為我怕晚上黑手黨會比較多,所以幾乎晚上不怎麽出門。”繪裏收回看往窗外的視線,原因是意大利面的香味早已經把她的註意力全部吸了過去。
拿起叉子,繪裏說了句“我開動了”便開始吃了起來。吃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古裏看著自己,但目光卻不知落在那裏。
“炎真?”繪裏叫了叫,見他還是不回一聲,便又叫了幾次。
好像聽見繪裏的聲音,古裏似乎楞了一下,怔怔地低下頭,不語。半晌之後,他才勉強勾起了嘴角說:“我開動了。”
奇怪的看了看古裏,幾秒後,繪裏決定還是先把肚子問題解決比較好。
大概是過了幾分鐘,正當繪裏吃得興起的時候。卻被古裏叫住,她聞聽擡起頭,冷不防被一股檸檬氣味給包圍。古裏的身影把自己籠罩在下面,他突然站起彎腰,緊接著靠近繪裏。伸手,彎曲食指擦掉繪裏嘴角的碎面。
他的手帶著溫潤的涼意,但在接觸到嘴角的一剎那變得滾燙無比。周圍的喧鬧好像也在那刻驟然停下並安靜下來,唯一能聽見的就是古裏的呼吸聲和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臟跳動聲。
拿著叉子的手心已攢出了細汗,繪裏感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此刻應該十分呆傻,紅霞隨時都有爬上去的可能,於是繪裏閉眼,一咬牙說:“炎真!我還餓!”
剛剛坐回位子上的古裏,反應不過來,只能“誒”了一下。
“我還要吃一碗!”
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的吶喊說“其實我已經飽了”,表面上卻只能裝作一副還是饑腸轆轆的模樣。繪裏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真是太欠揍了啊。
“可是……繪裏……這一碗你吃不飽嗎?”古裏看看已經被繪裏消滅不少的盤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吃……吃不飽啊!”硬著頭皮,繪裏繼續說,其實心裏已經在流淚了。
像是知道繪裏為了什麽而說這些話,古裏招手加點了一個芒果布丁後,他轉頭托腮竟笑出了聲,說:“吃太多不太好,布丁可以嗎?”
繪裏點了點頭,紅著臉,隨後趕忙低頭,默默吃起盤裏剩下的面。忽然又想起之前被古裏完全看到的慘敗吃相和剛才說的那幾句話,繪裏頓時想挖個洞鉆進去。實在是太丟人了啊,想著,繪裏偷偷瞄了古裏幾眼,見他好像沒有在意的樣子,也就松了口氣。
買好單,解決了肚子問題後,繪裏放下叉子,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隨即想起自己不是和Myra在一起吃飯而是和古裏在一起吃飯,她立馬停下動作,看著窗外,假裝的咳嗽幾聲。
古裏見繪裏的動作,不禁笑了笑,“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這裏離我家蠻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繪裏拜拜手,拒絕道。
看見繪裏這麽堅持,古裏想了幾秒,正準備說“好”的時候,卻發現餐廳裏的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多出了幾個。他原本溫潤的目光瞬間警惕起來,古裏皺起眉梢,語氣頓時強硬了些,“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啊?”繪裏不解的看了古裏幾眼,又看看餐館四周覺得沒有什麽可以讓他變得如此緊張的事情,“怎麽了,炎真?”
“沒什麽,我們還是走吧。”古裏說著率先站起,走到外道上等繪裏。繪裏詫異著,但還是跟了上去。
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中竟有些陌生的壓力。
下一秒,一聲巨響炸開。整個房屋都劇烈搖晃起來。濃厚嗆人的灰塵和煙氣夾雜在一起直直沖入鼻腔和口裏,繪裏因為強烈的氣流沖擊而爬在一邊的座位上。她猛烈地咳嗽了好幾聲也止不住喉嚨的痛癢,眼睛也被突如其來的煙氣刺得酸疼,睜不開來。
繪裏捂住口鼻,努力睜開眼睛。她看了眼布滿玻璃碎片的座位,心知禮物差不多已經被壓扁了。繪裏皺起眉頭,剛想要轉身看看古裏在那裏。不料,下一次的爆炸緊接而來。
不敢動,繪裏只能抱著頭蹲在原地。已經有一個玻璃渣子因為氣流的沖擊而在自己的裸露皮膚的地方劃上了不少痕跡。
繪裏咬牙擡頭一看,眼前一片煙霧只能看到幾個模模糊糊的身影。然而還未等繪裏看清眼前的景象,便聽一個焦急的男聲突然掠破厚重的煙色,不帶絲毫停滯地傳了過來:“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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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古裏的那句話,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在準備回答的時候被突然開門的加藤給打斷了。
被打斷的時候,心裏說不上失落,卻不知道為何有種放松的心情湧出來。
接著,自己慌慌張張的跑去洗西裝,看著被浸在水裏的西裝,呆楞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並不懂得要怎麽洗,到最後還是古裏自己新手洗了衣服。
再然後坐了一會兒,還被留下吃好了晚飯,穿著古裏的衣服,這才回了家。進門的時候,頂著Myra一雙八卦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還不忘調侃著說:“喲,不錯嘛。繪裏,我很看好你哦~”
“……謝謝支持。”繪裏無奈的挑了挑眉毛回答。
話音未落,就被Myra一把拉去拖進她的房間裏,開始談論八卦事件與戀愛小事二三件。期間,幾乎忽視了繪裏的全部反駁與抗議。
Myra一頭趴在床上,用腳踢了踢躺在自己旁邊的繪裏,說:“餵餵,繪裏……你真的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古裏炎真嗎?”
腦海裏猛然躍過下午和古裏在一起的畫面,臉竟然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繪裏把頭埋在枕頭裏,半響也不吭聲。直到感覺臉上的溫度降了些,才慢慢吞吞的說:“……大概……有一點……一點點吧……”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在我這裏,才沒有一點點的說法。”Myra狠狠的踹了繪裏一腳說道。
“啊……痛痛!”捂住被Myra踹到的地方,繪裏爬了起來,信手拿過放在一邊的抱枕,將頭埋在其後,語氣悶悶的說:“好煩啊。從前怎麽不知道,要知道自己喜歡一個人有這樣的煩。”
“也許等到古裏君旁邊出現了一個女生,你才會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吧。”Myra翻了個身,轉頭對繪裏說。
垂頭看了眼Myra,繪裏挑挑眉說:“不要當我EQ為負值好嗎。”
“……你本來就是負的好嗎?反正我對Elliott是一見鐘情的。”一說到Elliott,Myra兩只眼睛馬上就像是幾萬瓦的電燈泡一樣亮。
繪裏略無力的說:“你一見鐘情很多次了好嗎。”
瞟了瞟繪裏,Myra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說:“這次絕對是一見鐘情!”
擺擺手,繪裏爬下床站在地上,看看Myra一臉嚴肅的樣子,她嘆了口氣,而後把抱枕扔到Myra的臉上,“好啦,是一見鐘情。我要回去睡覺了哦。”
“繪裏。”Myra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藍色的雙眸清亮皎潔,她輕輕笑了起來,“你一定會幸福的。”
胸口像是被陽光曬過了一般的溫熱,繪裏忍不住瞇眼,勾起嘴角,剛想回答卻不料被Myra 的下一句話把心裏的感動給擊敗的一點都不剩。
“哦,真好啊。可以抱著古裏君的衣服睡一晚了~”
“Myra,你也快點睡覺吧——!”繪裏紅著臉,低聲說。
關上房門,繪裏站在客廳裏,看了看墻上鐘表的時間,發現不早了,她準備洗洗去睡覺。可誰知道,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繪裏翻蓋一看,是古裏打來的電話,隨機按下確定鍵。
“餵,是……是繪裏嗎?”話筒裏傳來古裏支支吾吾的聲音。
他的聲音從聽筒那端輕輕進入繪裏的耳膜,她好像看見古裏緊張的撓著自己頭發,臉頰漲得發紅的樣子,火紅的眼眸中盡是羞澀。
繪裏問道:“是我,有事情嗎,炎真?”
“嗯,綱君說他們準備在下個周六的時候,給三浦準備一個生日party。”頓了頓,他似乎是吸了口氣後,才繼續說下去,“所以想問一下,你能不能來。”
“我來。”繪裏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繪裏毫不猶豫答應的原因,古裏聲音裏的緊張頓時消去了一大半,“那……那我準確的告訴你一下時間和地點,是在——”話說到一半,古裏的電話像是被誰搶去了的樣子,那一頭傳來的聲音亂糟糟一片。
“餵餵,小繪裏嗎?我是加藤!”加藤輕佻的聲線穿入耳朵,繪裏先是一楞,然後應了聲。
“加藤你好,你們那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繪裏試探性的問了問。
“哈哈哈,沒什麽事情!”加藤誇張的大笑,“你只要下個周六的時候,下午一點等在你家門口就OK了!我們回來接你的!那就這樣——拜拜了小繪裏!”
繪裏反應不過來只能“誒?”了一聲,隨後聽見了鈴木在那裏的說話聲,她大概是敲了幾下加藤的腦門,所以能聽見了加藤的狼叫聲,“朱裏快點把手機給炎真!”
“知道了!愛迪爾海德,漂亮女人可不能兇!嗷嗷!別打了!!”
聽見加藤連續不斷的求饒聲,繪裏憋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對不起,繪裏。”雖然是道歉的語氣,但古裏的話音裏卻帶出了滿滿的笑意,“繪裏,你先等一下,等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再跟你說。”
身子不可控住的僵了一下,繪裏也慢慢挪動著步子也走到了陽臺。聽著手機裏的腳步聲,繪裏擡起頭看著夜間的天空。星辰點點,好似被誰隨意的撒在了上面一樣,在深黑色天空中發出熠熠光芒。
放眼看去,層層疊疊的燈火閃耀,宛如長時間的凝望和聆聽著天上的繁星。安寧和歡愉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餵,繪裏?”古裏清泠的聲音通過聲波頻震闖入,聽起來,他好像變得更緊張了些。
為了減少一點緊張的氣氛,繪裏努力讓聲音變得歡樂起來,“哈什麽事情?”
“……那個,我不太知道要送女孩子什麽生日禮物。我問過愛迪爾海德要買什麽,但是她說她也不知道。所以想來問問你……”說話間,他停頓了很多次,但又不知道為何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下去。
現在他的樣子應該是滿臉通紅吧。
想著,繪裏急忙把念頭放在正事上,她看著星星說:“嗯,女孩子嘛都喜歡些可愛點的東西。送點可愛的應該不會錯!”
聲音微微一頓,古裏沒有馬上接上話。像是預見了後面會發生什麽一樣,繪裏居然捏緊了手機,連手心裏都好像出滿了汗。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那……繪裏……後天放學的時候有空嗎?”
心臟怦地一跳,緊接著便悸動得厲害。看著星點的視線在瞬間僵直了起來,之後東張西望,想要努力抑制住因心跳加快而顫抖起來的尾音,“有空啊,那天我陪你去挑吧。”
“嗯。”那頭,古裏輕輕笑了下,男生低沈的聲線滑過耳畔,竟讓繪裏怔了怔,心跳徒然又增加,“那我後天在校門口等你。”
“好……好好。”結結巴巴的吐出一個音節,繪裏不爭氣的偷偷吸了好幾口空氣,才鎮定了下來。
古裏好像是知道了繪裏的小動作或是其他,他不知為何又笑了笑,說:“那繪裏晚安。”
“……晚安。”說完這句之後,繪裏忽然發現自己不肯先掛電話。電話另一端的古裏似乎也沒有先掛電話的動作,短短幾秒的沈默,卻真是硬生生的讓繪裏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還好這個時候,鈴木喊了古裏一聲,這才打破了尷尬。電話掛斷的聲音隨即響起,繪裏合上手機,接著嘆了一口氣。她重新把視線放在天空的星星上,她站在它們的下面,耳邊風吹過的聲音宛如它們寂寥的回音。
“怎麽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呢。”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和古裏約定的下午。
早上出門前和Myra說了聲,自己不回家吃晚飯。引來Myra的一陣奸笑,她平日一貫就是這樣。繪裏也淡定的看了看她,嘴裏叼著吐司面包就出了門。
現在因為老師最後一節課拖堂,繪裏邊看著手表邊跑著出了教室。
一路跑到校門口,看見古裏早早的等在了哪裏。
那是個她久久不能忘記的燈火初放的黃昏。
餘暉的光芒鋪至在水泥地上,他站在鐵門旁。左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裏,一頭紅發在輕風中恣意舞動。他下頜和鎖骨緩慢收緊的線條被勾勒的一清二楚,明亮精致的側臉輪廓與修長背影被夕陽拉得冗長。古裏略微擡起頭,他的目光悠遠延長,應是落在遠方。
但本該是一個暖洋洋的下午,現在卻有種莫名落寞的感覺。
繪裏朝古裏喊道:“炎真!”
聽聞繪裏的聲音,古裏回首看著她。隨後眼角彎起,溫柔地笑了起來:“走吧,繪裏。”
笑意似乎緩慢染暖了濕潤的空氣,存在於視野的盡頭。
點了點頭,繪裏快跑到古裏的身旁,接著兩人朝商街走去。
兩個人看著品種繁多的商品一時之間眼花繚亂,不知該買些那個,只能一家一家的逛下去。不過,一路上也說說笑笑的,並不無聊與尷尬,聽著古裏說起鈴木和加藤的事情,竟然繪裏笑得合不攏嘴。最後也不知是逛了多少家店,兩個人決定合買一雙鞋子送給三浦作為禮物。
看著古裏拿在手裏被包裝得十分精致的禮物,繪裏就想著小春收到禮物後的笑容。
但誰知道在這個時候,肚子居然咕咕叫了起來。繪裏不好意思的捂著肚子,微微低下頭。
輕聲一笑,古裏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然後他看著繪裏,卻不料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嗯…那個……”幹巴巴的從嘴裏憋出這麽幾個字,可就是這麽隨口丟出的話語卻讓他的面龐上淡淡的染了一層紅霜。
古裏別過頭停了下來,之後他又回頭,張了張口,卻不再繼續,仿佛還在猶豫,臉頰上的紅暈也爬的越來越高。
見古裏的羞澀與膽怯,繪裏覺得還是自己開口比較好,不然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吃晚飯,“我們一起吃飯吧!炎真?”
“嗯……”從男生傳來的聲音難得帶上了少許的郁悶。
和古裏一起走進了一家餐館,兩人挑了靠窗的位子坐下。許是因為時間晚了,餐館裏也只是稀稀落落的坐了些人。
繪裏沒想到,買個生日禮物要這麽花時間。還好明天是周末不用上學,要不然就慘了。
窗簾被拉開,還用花狀的裝飾物給固定住,小巧美觀。外面的景色敞開無餘,夜幕低垂,燈火閃耀,隱約有音樂嬉笑聲透過玻璃低低傳來。卡塔尼亞的夜景其實很美,但繪裏並沒有看過很多次。此刻,她臉貼著玻璃,像是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人一樣,貪婪的看著美景。
“吃意大利面?”古裏指了指菜單上的圖片問。
“都可以啦。”繪裏摸了摸已經餓得癟癟的肚子,吐吐舌頭,“現在給我什麽,我都吃得下去!”
古裏點好菜後,托著腮和繪裏一樣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色,“繪裏好像很少晚上出來的樣子?”
“嗯,因為我怕晚上黑手黨會比較多,所以幾乎晚上不怎麽出門。”繪裏收回看往窗外的視線,原因是意大利面的香味早已經把她的註意力全部吸了過去。
拿起叉子,繪裏說了句“我開動了”便開始吃了起來。吃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古裏看著自己,但目光卻不知落在那裏。
“炎真?”繪裏叫了叫,見他還是不回一聲,便又叫了幾次。
好像聽見繪裏的聲音,古裏似乎楞了一下,怔怔地低下頭,不語。半晌之後,他才勉強勾起了嘴角說:“我開動了。”
奇怪的看了看古裏,幾秒後,繪裏決定還是先把肚子問題解決比較好。
大概是過了幾分鐘,正當繪裏吃得興起的時候。卻被古裏叫住,她聞聽擡起頭,冷不防被一股檸檬氣味給包圍。古裏的身影把自己籠罩在下面,他突然站起彎腰,緊接著靠近繪裏。伸手,彎曲食指擦掉繪裏嘴角的碎面。
他的手帶著溫潤的涼意,但在接觸到嘴角的一剎那變得滾燙無比。周圍的喧鬧好像也在那刻驟然停下並安靜下來,唯一能聽見的就是古裏的呼吸聲和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臟跳動聲。
拿著叉子的手心已攢出了細汗,繪裏感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此刻應該十分呆傻,紅霞隨時都有爬上去的可能,於是繪裏閉眼,一咬牙說:“炎真!我還餓!”
剛剛坐回位子上的古裏,反應不過來,只能“誒”了一下。
“我還要吃一碗!”
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的吶喊說“其實我已經飽了”,表面上卻只能裝作一副還是饑腸轆轆的模樣。繪裏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真是太欠揍了啊。
“可是……繪裏……這一碗你吃不飽嗎?”古裏看看已經被繪裏消滅不少的盤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吃……吃不飽啊!”硬著頭皮,繪裏繼續說,其實心裏已經在流淚了。
像是知道繪裏為了什麽而說這些話,古裏招手加點了一個芒果布丁後,他轉頭托腮竟笑出了聲,說:“吃太多不太好,布丁可以嗎?”
繪裏點了點頭,紅著臉,隨後趕忙低頭,默默吃起盤裏剩下的面。忽然又想起之前被古裏完全看到的慘敗吃相和剛才說的那幾句話,繪裏頓時想挖個洞鉆進去。實在是太丟人了啊,想著,繪裏偷偷瞄了古裏幾眼,見他好像沒有在意的樣子,也就松了口氣。
買好單,解決了肚子問題後,繪裏放下叉子,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隨即想起自己不是和Myra在一起吃飯而是和古裏在一起吃飯,她立馬停下動作,看著窗外,假裝的咳嗽幾聲。
古裏見繪裏的動作,不禁笑了笑,“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這裏離我家蠻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繪裏拜拜手,拒絕道。
看見繪裏這麽堅持,古裏想了幾秒,正準備說“好”的時候,卻發現餐廳裏的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多出了幾個。他原本溫潤的目光瞬間警惕起來,古裏皺起眉梢,語氣頓時強硬了些,“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啊?”繪裏不解的看了古裏幾眼,又看看餐館四周覺得沒有什麽可以讓他變得如此緊張的事情,“怎麽了,炎真?”
“沒什麽,我們還是走吧。”古裏說著率先站起,走到外道上等繪裏。繪裏詫異著,但還是跟了上去。
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中竟有些陌生的壓力。
下一秒,一聲巨響炸開。整個房屋都劇烈搖晃起來。濃厚嗆人的灰塵和煙氣夾雜在一起直直沖入鼻腔和口裏,繪裏因為強烈的氣流沖擊而爬在一邊的座位上。她猛烈地咳嗽了好幾聲也止不住喉嚨的痛癢,眼睛也被突如其來的煙氣刺得酸疼,睜不開來。
繪裏捂住口鼻,努力睜開眼睛。她看了眼布滿玻璃碎片的座位,心知禮物差不多已經被壓扁了。繪裏皺起眉頭,剛想要轉身看看古裏在那裏。不料,下一次的爆炸緊接而來。
不敢動,繪裏只能抱著頭蹲在原地。已經有一個玻璃渣子因為氣流的沖擊而在自己的裸露皮膚的地方劃上了不少痕跡。
繪裏咬牙擡頭一看,眼前一片煙霧只能看到幾個模模糊糊的身影。然而還未等繪裏看清眼前的景象,便聽一個焦急的男聲突然掠破厚重的煙色,不帶絲毫停滯地傳了過來:“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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