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掀開毯子，撿起裙子，慢條斯理穿上：“大白天你不好好休息，跑來這裏聽墻根？”

“你以為我願意聽？”花含香輕輕的哼了聲，“我正在廟裏睡覺呢，就被人提起來了，非逼我告訴他，你的下落。”

“誰？”

“蒲子凰那老妖怪。”花含香有點氣急敗壞，“我正睡覺，被他煩死了。像是個老和尚一樣，在我耳邊叨叨叨的念個不停！”

阮靈有些好笑：“他念叨什麽呢?”

“他要我告訴他，你的下落。”花含香斜睨著她，“我說，你跟這老妖怪之間是怎麽回事？他似乎對你有點不一樣。”

阮靈說道：“如果你殺了他弟弟，給他灌過孟婆湯，拔了他的毛，他對你也會不一樣的。”

花含香惡寒般搖頭：“我可不要。”

阮靈坐到鏡子前梳頭，問道：“他找我到底什麽事？”

“他應該是聽說你受傷的事情了。具體嘛，我就不知道了。現在他已經去了阮家。”花含香說道，“我勸你盡快趕過去，否則會給阮家造成什麽麻煩，可就說不好了。”

“什麽，他去阮家？”阮靈扭頭看她，“你告訴他地址？”

“我敢不說嗎？”花含香沒好氣道，“別說我，就是你，你能打得過他？”

“……打不過。”

“那不得了。”花含香打了個哈欠，“我該走了，好像鎮上又來了個有些厲害的戰鬼，還騷擾到凡人。我得去看看。”

“你一個人行嗎？”

“不行再找你。”花含香說完，轉身飛出去。

阮靈也沒管她。

若只有一兩個戰鬼，花含香即便抓不住，也不至於逃不了。

她收拾整齊後，起身出去找裴殊。

裴殊正在公堂審案子。

阮靈隱身溜進去。

裴殊正一臉威嚴呢，就看見她一襲白裙走來，不由楞了下。

旁人都瞧不見阮靈，等了半天，也不見上頭的大老爺說話，都不解的悄悄朝上面看。

“大人，大人……”師爺小聲提醒。

阮靈已經走到了裴殊面前，彎腰與他對視，笑吟吟道：“阿殊，看什麽呢？師爺跟你說話呢。”

裴殊回過神，這才記起，旁人都看不見她。

他失笑，朝她搖搖頭。

阮靈才不管他在做什麽，直接坐到他腿上，湊到他臉上，吻了下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小聲說：“我沒法與你一道吃飯了。”

裴殊的身子有些僵：“你別……”

師爺忙躬身問：“大人您說什麽？”

“無事。”裴殊輕咳一聲，面無表情道。

阮靈覺得他這樣甚是有趣。

平常多是裴殊對她主動，此刻他一身官服，神色嚴肅的坐在這裏審案子，懷裏坐著心上人，偏生動都不敢亂動。

師爺低聲提醒：“大人，該提證人上來了。”

“哦好。”裴殊輕吸一口氣，一手輕輕握住阮靈的手，不讓她亂動，對下面說道，“喚證人上堂。”

阮靈張嘴咬了他耳朵一下。

裴殊脊背筆直，一動不動。

阮靈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悄悄捏他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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