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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少年陸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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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高級的會議室,門口引著羽明傳媒大大的logo。

一個年輕女人,身穿價格不菲的職業套裝,身材修長,畫著一絲不茍嚴謹的妝容,正翹著腿聆聽策劃的匯報。

“曾總,目前我們演員推進情況良好。”策劃拿著文件,恭謹地道。

曾總,曾雨佳,羽明策劃總監,《演員的輝煌》總負責人。

一介平民出身,毫無身家背景,在群狼環伺的羽明獨自闖蕩。出了名的鐵血強硬,不到三十歲便登上了羽明策劃總監這個中高層寶座。

“本次評委,我們擬定了三金影後名顏,戛納影帝卓未卿,還有柏林影後……最後是非常具有話題度,但次次與獎項擦肩而過的無冕之王周賓。”

曾雨佳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匯報。

“評委裏面,已經有三個人說有意向了。”小策劃翻了一頁,“至於參賽選手方面,這次我們擬定了64名演員,要求是——”

“人氣高,有粉絲,有話題度。”

“之前pd64出道的超人氣偶像團體naive,確定全員參加。”

曾雨佳點了點頭。

naive從出道即巔峰,人氣居高不下,尤其是隊長堯加,更是號稱天生idol,才出道一年,打榜次次前三,拿下代言無數。

naive也是簽約羽明旗下,目前最大的搖錢樹。

他們現在差的不是人氣,而是厚度。

《演員的輝煌》正是來給他們增加人氣和厚度的雙重試金石!

“還有一線小花、頂級流量、實力小生,幾個運動員,以及幾個比較有爭議性的人物。”

羽明的安排很巧妙,爭議性和話題度都兼具到了。

曾雨佳不動聲色地聽著,羽明能做到綜藝之王,靠的不僅僅是雄厚的資金,還有從上到下優秀的策劃能力、執行力與一以貫之的品控能力。

聽完策劃的匯報之後,曾雨佳回過頭,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陸雲呢?”

“陸雲……陸雲不參加。”策劃臉帶薄汗。

陸雲,pd64唯一以演員身份出道的藝人。

唯一一個敢不簽約羽明,自建工作室的藝人。

身在豪門,話題爭議度最大,最不服管教,也是pd64有史以來人氣最高的選手。

“好,我知道了。”曾雨佳閉上眼睛,聲音竭力平淡。

她桌子下緊緊拽住的拳頭,暴露了她此刻與人設萬分不符的心境。

……

策劃走後,曾雨佳快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緊緊關上門。

隔絕外面一切的聲音。

她快速摸出手機,手不自覺地顫抖。

她嗤笑一聲,一只手死死掐住顫抖著手的腕部,克制它不要抖動。

電話撥出,一聲、兩聲、三聲。

每一聲都仿若曾雨佳心頭的轟響,每一聲都是一個煉獄的延續,一直一直走不到盡頭。

終於,那邊的人接了。

曾雨佳內心欣喜,然而說出來的話語,卻與內心深處的聲音完全不同,“陸雲,你什麽意思?”

電話那頭,傳來一如既往,不屑又輕蔑的聲音:

“我什麽意思?我不想再參加羽明的節目,不參加就是不參加。”

放肆的,隨意的,不若其他人。就連naive人氣最高的隊長,都要對曾雨佳畢恭畢敬,猶如最卑微的社畜對著老板。

陸雲永遠保持著自己最鮮活的個性,猶如一把刀,隨意切割著世間萬事萬物。

隨意切割著,曾雨佳的心。

“是不是,是不是為了那個楊婉如?”曾雨佳想起這次海島拍攝,他專門指明了要那個女演員合作,兩個人甚至還傳出了緋聞。

“要你管。”對方一聲嗤笑。

曾雨佳緊抿嘴唇,握緊了拳頭,“你不能這樣。”

“不能哪樣?”少年陰郁地笑了起來。

“不能在浴室裏把你搞得爬都爬不起來,還是不能在陽臺對著對面的藝人宿舍,讓你脫了衣服……”

“閉嘴!不要說了!”曾雨佳激動得抑制不住怒吼。

“曾雨佳,嘴上說不要,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少年把比她大了快十歲的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擺布她的絲線,“可我厭倦了,你可以在今年的節目裏,再找一個人來……”

“搞你。”著重音。

言罷,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就像丟在廢紙簍裏的紙巾,丟了也就丟了。

“陸雲!陸雲你別掛……”曾雨佳慌了,連忙雙手拽緊了手機,一遍一遍地乞求,“陸雲……陸雲,你別掛,求求你別掛……”

可那邊已經聽不到了。

曾雨佳忐忑了很久,再次顫抖著手撥了過去。

她很少很少撥這個號碼,她害怕給少年帶來惡感,害怕他厭倦她,更害怕他從此再也不理她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曾雨佳心中一涼,她當然知道,陸雲是不可能關機的。

他是一個藝人。

只有一種可能,他把自己拉黑了。

一瞬間,曾雨佳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淚止不住地往外蔓延,猶是極力克制,也克制不住。

少年暴虐又無情,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然而他就像一張網,她是撲進去的小蟲子,一頭栽了進去,在也爬不起來。

少年從頭到尾都是無情的,兩人的關系,只存續於比賽期間。

少年從來都不吻她,沒有任何溫柔的一面,只是有一次,他忍不住顫抖著手,撫摸她的眼皮。

其餘時候,無論哪一次,少年都是為所欲為的,像對待一個玩具,絲毫不在乎絲毫不疼惜地壓榨她,無論他做什麽,她都極力去配合他。

可是比賽一完,少年再也沒有聯系過她。

只剩她在原地,一個人溺在猜忌又痛苦的海裏。

今天他和這個女藝人走得近,明天他和另外一個女藝人拍了廣告。明知道他這種頂級流量是不可能交女友的,可她就是猜忌著,猜忌著這些女人是否跟他有一腿,是否和他做著,像他對她一般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她就無法容忍,整個人再也無法維持女強人、哪怕是正常人應有的理智。

……

……

“阿雲,誰打的電話?”經紀人吳哥問陸雲。

“呵,一個舊玩具。”陸雲毫不在意地拉黑了電話,一點痕跡也不曾留下。

吳哥點了點頭,陸雲出身名門,平常也從不傳什麽緋聞。

雖然他在鏡頭前陽光大方,鏡頭後沈默偏激,可無論怎樣,他保持得好一個藝人基本的營業標準。

他很喜歡這個藝人,無論他私下是怎樣,至少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好。

“這一次演員競演類綜藝,你有沒有想法?”吳哥拿出了整理的綜藝清單,和每個綜藝的分析報告。

“有。”陸雲接過清單,瞧了眼上面的名字,每一個綜藝後面,都寫了負責人的名字。

他看到其中一個的時候,目光再也無法移開,一下子溫柔了眉眼。

吳哥從沒有見過陸雲這個模樣,他的脾氣一向都像雲一樣,陰晴不定,目光也從不在任何事物上停留。

哪怕是女人。

他跟了陸雲兩年,陸雲換過兩個女人,不算濫情,但算人渣。

一個叫曾雨佳,一個叫楊婉如。一個羽明的女強人,一個三四線的女藝人。

就是區區兩個女人,陸雲向來只走腎不走心,生生玩出了渣男的feel。他抽身得一向很快,聽說那個曾雨佳一直無法move on。

吳哥喝了一口咖啡,其實陸雲對人家一點也不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像個發洩身體**的工具。

相反對楊婉如,還有點意思,至少餵了人家幾個資源,還和她一起去海島拍戲,做了幾天鴛鴦,把人家餵成了堪堪二線。

可從海島一回來,陸雲又穿起褲子不認人了。

吳哥嘆了一口氣,他攔楊婉如,已經攔了好幾次了。那邊要死要活的,還一度威脅要曝光兩人的事。

陸雲的態度是,要爆你就爆,我隨意。

反正爆了死的不是他,立馬被封殺的,一定是楊婉如。

他就不明白了,劇組夫妻這麽多,為啥這兩個女人都要死要活吊在陸雲這個小人渣精樹上。

他撇過頭,看了一眼陸雲清俊的眉眼。

尤其那一雙狹長眼,長得尤為勾人。

果真是長得好看,才可以為所欲為,

“是要接羽明傳媒的綜藝?”吳哥試探,然後表明了立場,“這次咱們回去,要麽是特邀嘉賓,要麽是特殊席位,決不當選手。我們的咖位不是這樣的。”

嘖,想不到當年比賽的時候,對人家態度不咋樣,這次居然意難忘了。

“誰說要去羽明?”陸雲嗤笑,顯得尤為不屑。

“可其他綜藝,不符合咱們的咖位。”吳哥向陸雲點明。

他還以為陸雲開眼,要回頭去找那個女強人了呢。

“這個。”陸雲眼睛沒有離開過那個名字。

兩年了,他終於有了足夠的咖位和勇氣,站在她的身邊。

而她身邊,也沒了那討厭的人。

吳哥定眼一看,“鼎星?《尋找演員》?”

“不行不行,楊婉如似乎接了他家綜藝,你不怕她鬧事啊。”吳哥搖了搖頭。

“我又不怕她,而且她越是鬧事,就越是有人心疼我。”陸雲的嘴角,掛了一絲意蘊深長的笑意。

心疼?

心疼???

吳哥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種人渣變態小怪物,居然有女人還會心疼他?

不會是又勾搭了一個女人吧……什麽時候的事情,他怎麽不知道。

吳哥產生了危機感。

………………

………………

“看到沒,看到沒,夏哥,我們初陽厲害吧。”司空緲吸了一口豆漿,又遞給顧初陽兩個鮮肉包子,邊說邊虎虎地吃起來。

她昨晚居然在公司睡著了,Vividus的大床真的舒服到人生都要叫出聲來。

她醒過來的時候,居然感覺到一絲在公司睡覺的舒服感。

睜開眼睛,顧初陽居然在她旁邊,拼了幾把椅子就睡了。

司空緲心頭一陣愧疚,爬起來搖醒了他,“初陽初陽,你睡這邊來。”

顧初陽睡眼朦朧地看著她,“妙妙。”

含含糊糊地喊她。

“我不困了,你快睡這裏來。”司空緲指了指自己的床,"離上班還有兩個小時,我放你五個小時的假,你給我好好補眠。"

司空緲式的霸道,霸道著關心人,暖得很窩心。

可顧初陽還是搖頭,他不能占妙妙的床,就算妙妙這樣說,也不能。

司空緲見那雙固執的眼睛,知道自己勸不服了,“我知道二樓有床墊,咱們去搬了來,你睡床墊,我睡床,好不好?”

顧初陽揉了揉眼睛,這才有了笑意。

……

所以今天開會的時候,已經到了快十一點了,兩個人邊虎虎地啃著早飯,邊和項目部的人討論參演人員的規劃。

幾乎所有人看到大數據都吃了一驚。

顧初陽真的超厲害了,篩了圈子裏18線以內的明星,做了數據整合。

不僅名單極為詳細,只要點開頭像,這個人的資料更是一應俱全:

她拍過哪些影片,都是幾番。

什麽電視臺播出,收拾率是多少;或者票房怎麽樣,影片質量打分,甚至還要該演員在影片裏的貢獻度。

以及該演員的綜合評價摘取,甚至還做了綜合排名。

藝能部的分析師嘖嘖稱奇之餘,很快根據大數據,整理好了這次綜藝熱潮,最火的幾種搭配方式。

“這次只有我們擬定了導演方向,所以導演沒人和我們搶。這一塊就像魚塘一樣,給我們的條件比較寬松,我們只要從名氣、話題度、綜藝感幾個方面入手尋找即可。”分析師說道。

“重要的是演員。”

“目前市面上同質類的綜藝起碼有六七家,其中羽明和清豐一定有能力把市面上的好貨都挖幹凈。”分析師有些沈重地說。

司空緲吞了最後一口肉餡,頷首聽著。

如今第一梯隊綜藝走的兩條路子:

羽明財大氣粗,完全可以走頂流配置的路線,大牌影後影帝壓陣 話題度小生小花,這麽多明星齊聚,加上pd64成熟的運營模式,未播先火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而清豐另辟蹊徑,以一股想要把初入圈的新人王一網打盡的氣勢,大肆招攬娛樂圈、各大影視學院最為新鮮的面孔。用老戲骨帶新型偶像的形式,以新鮮感來轟炸觀眾的思覺神經。

“所以我們人氣明星和新人王兩條路,估計都走不通了。”分析師說著有點嘆氣,“還是多虧司總,給了我們思路,現在我們要走的路線是這樣的。”

所有人集中了註意力,聽著分析師講。

“我們要找那一種差一口氣,或者存著一口氣的演員。”分析師環視四周,對上了司空緲的眼睛,遂向她點了點頭。

“什麽叫差一口氣,或者存著一口氣?”王婧有點不明白。

“就是對演技有信心,但缺乏一個展現的機會。”夏飛光馬上補充解釋,但總覺得自己解釋得不到位,就乖乖閉了嘴。

“我來給你講吧。”司空緲掰著手指,說了四種情況,

“老明星,熟面孔,但年齡日漸偏大,又經歷影視寒冬沒戲演的。”

“一直在劇裏作配,臉有熟知度,但苦於找不到機會轉型擔正的。”

“演技、身材、機會都有,明明該大紅大紫,卻缺乏觀眾也的。”

“還有那種演技特別好,但卻沒有老戲骨稱號,沒被人發現的文藝片或者年輕演員。”

“現在影視寒冬,各家影視公司都不開飯了,除了那些特別紅,能帶動效益或者背後有人的,絕大多數這種差一口氣的明星都在家裏摳jio。”司空緲說著說著,所有人都有了那種,外表光鮮的小生小花,在家裏一邊看韓劇,一邊摳jio的畫面感。

司空緲拍了一下手,“這種我們給機會,他們沒有不上的理由。而且這種價格超便宜,我們可以比羽明、清豐省了好多錢。”

幾乎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司空緲,現在是談錢的時候嗎?

現在是搶人的時候!

“錢投到項目的其他地方,基礎建設、綜藝效果,還是咱們的工資,豈不美哉。”司空緲下巴一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說錯。

既然演員方向擬定好了,說幹就幹,外聯人員開始著手準備聯系演員了。

“等等。”夏飛光本來已經準備好吩咐下去了,被司空緲一下子打斷了。

“怎麽了?”夏飛光問道。

“我們剛剛說的人暗地裏聯系就好,我們明面是,去爭這些人。”司空緲快步走上前去,用電子筆,在大數據屏幕上快速地畫了無數圈圈。

每一個,都是如今市面上熾手可熱的當紅小花小生。

著名影帝影後、頂級鮮肉小花、紅地毯女王……每一個都是羽明和清豐瞄準了的人物。

“給我搶,搶到一個是一個。”司空緲扶著腰,撐起身子來,看著夏飛光。

夏飛光也看著她,突然秒懂了她的意思。

他們選的這些人,到底說還是缺乏了噱頭,做是可以做,但是沒有爆點。

他們可以讓這些“差一口氣”的明星做滿天星河,但是最好也要在上面,點綴一兩束月光。

不是必要,但最好能有還是要有。

“夏哥懂了吧,其實我們只需要一兩個這種爆點就夠了。”司空緲背了手,在臺上一個轉身,露出一張無比驕傲的臉龐,“但是呢,我就是要每個人都跟他們搶。”

“為什麽呢?”王婧結結巴巴地問道。

司空緲走過去,歪著頭對準了王婧,“我就喜歡給他們誤導,就喜歡讓他們出高價,就喜歡給他們使絆子。”

“這是傳媒公司之間不流血的戰爭,但我就是不喜歡看他們整天溫溫吞吞地陰人,我要明目張膽地來。”

王婧當然不明便,司空緲這一路走來,沾了多少血。

“同質化綜藝從來都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們之間只有一個贏家。”

“我希望那個贏家,是鼎星。”

司空緲最後一錯身,留下一個傲然的背影。

……

……

連續好幾天,司空緲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幾乎每天晚上,她家樓背後,都會停一輛邁巴赫。

她有時候睡著了,晚上膀胱被漲醒了,起來起夜。都會偷偷跑到窗戶邊看,那輛邁巴赫居然還在。

這讓她有了一絲絲欣慰,畢竟她以前都不起夜去廁所的,崽崽們一天天長大,壓著她的膀胱了,導致她每晚都會去廁所好幾次。

連續了好幾天之後,邁巴赫突然不見了。

司空緲心底偶有一點失落,旁敲側擊問了顧初陽,說是陸家有一個收購案,某人去了國外。

她搖了搖頭,驅散了這種感覺。既然是要離開,就不要再流連了。

正當她端正本心,全力對待工作的時候,有一件事,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

那一天,她工作到八點多,回了家。

雖說是籌備期非常忙碌,她也盡量不熬到太晚。

現在對待員工,雖然他們都知道現在特殊時期,不會太計較工作時間,司空緲都盡量給他們多的休假,並承諾在綜藝結束後,放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假。

下了電梯,樓道口晦暗,窗口偶有冰冷的星星。

她每走一步,燈光就亮了一路。

她感覺有什麽人在自己門口,一開始她以為是陸容,可後來發覺不是,陸容一向都是站著的,站得筆直筆直。

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個人一般,坐在門口,倚靠在自己門邊。

司空緲有點害怕,從包包裏取出了電擊棒。

一步,一步,光從她的身後逐步蔓延。

她終於從身後的光中,看清楚了那個抱著膝蓋,坐在她家門口的少年。

那少年擡起了腦袋,露出蒼白的一張臉。

“妙妙姐,你回來啦。”

聲音輕輕的,像一盞箜篌,撥動了一根琴弦。

司空緲低下頭,看清楚了少年極為俊美的一張臉龐,他有著和陸容極為相似的一雙狹長眼睛,比起陸容五官的正,他顯得更為柔和一些。

她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

現在,他完全長成了少年人的模樣了。

“阿雲。”司空緲念出這個名字。

阿雲,她心頭一塊柔軟的地方。在她的記憶裏,阿雲一直是個好軟好乖的孩子,和他在熒幕裏陽光的形象很像。

明明他都入行兩年了,甚至一年前pd64紅至巔峰,她都沒有時間和機緣再和他聯系。

在夢裏,這樣的聯系更是不可能了。

因為阿雲死了,在不久之後的一場車禍裏。為了躲避一名瘋狂女子的追逐,發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

他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最年輕輝煌的時候。

司空緲想到這裏,心裏驀然一軟,“阿雲,你怎麽坐在這裏?”

“先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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