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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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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駙馬府”中。

上官辭與千辰月由丫環引進客廳。

安緋揮揮手讓丫環退下後,立即跑過來,抱住上官辭的腰,將臉貼著她胸膛,嬌聲道:

“辭兒,我還怕你走掉了,一早便問了管家,才知道你和千辰月住在‘迎春客棧’,為什麽不住在府中?我早就為你們安排好了房間的。”

上官辭無奈的將安緋的手由她的腰上拿下來,扶住她的肩,笑道:

“都成了親了,應該是大人了,怎麽見了我還是一幅老樣子。”

安緋嘟著嘴,擡頭看上官辭,道:

“快說嘛,為何不肯住府裏?”

千辰月打趣的道:

“我們都知道姜武帆的個性,一高興,跟兄弟喝起酒來,沒個節制的時候,當然就知趣的早點告退,免得打擾到安緋公主和駙馬爺的洞房花燭的話可就罪過啰。”

“千辰月,你說的什麽話嘛,讓人家怪難為情的。”安緋嗔著,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所有看到她這種表情的人不用深想,也知道她昨晚的洞房花燭夜過得有多甜蜜。

看著安緋的反應,上官辭有種壓抑的感覺擾上胸口。

仍是放不下嗎?她真想剖開胸口的那顆心,把姜武帆占據的那一部分全部挖走,不再有一絲痕跡,那麽,這時就不會心痛,她會像所有知心朋友一樣給安緋最真誠的祝福。

千辰月皺皺眉,心裏思忖著,難道說是姜武帆酒後亂性?以他對姜武帆的了解,清醒的姜武帆是絕不會給安緋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的。

“姜武帆呢?不在府裏嗎?”千辰月問。

“皇兄有事找他,他一早便入宮面聖去了。”

安緋請上官辭和千辰月落坐後,叫丫環們送上甜點和茶水。

親手為上官辭挑了一塊十分精致的糕點,安緋道:

“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桂花糕了,你們嘗嘗。”

上官辭接過,對安緋笑笑,吃了一小口,心情影響食欲,再精致的美食嚼在口中也沒滋味了。

千辰月對桂花糕沒興趣,喝了口茶,不知為什麽,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來。

談談笑笑間,上官辭終於吃掉了手中的桂花糕,安緋的一番心意,即使再沒味口,她也不想令她失望。

但,當她不經意的擡頭,她卻猛的看到了安緋眼中一閃而逝的寒茫。

是她看走眼了嗎?她問:

“你不是最愛吃桂花糕的嗎?為什麽不吃呢?”

一抹冷笑自安緋粉嫩的唇邊劃過,她緩緩的,一字一字的道:

“加了料的,我自己怎麽會吃呢?”

“安緋—”千辰月幾乎是跳起來,喝問:

“你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安緋臉上的表情讓上官辭立刻記起在“寶光寺”的古樹前,安緋大喝著要所有人把樹砍了的時候,那是一種由內而發的恨意,決絕且不留餘地。

那時安緋的恨就是在針對她,而她卻還傻傻的以為是對那棵樹,是拋不好“同心結”的挫敗,或是對姜武帆感情的不確定……

輕輕的逸出一絲苦笑,上官辭問:

“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一個女人如果連自己愛的男人心裏想著誰都不知道的話,不是太可笑了嗎?”安緋的表情淡淡的,除了恨意,其餘的表情都很淡。

“愛上姜武帆是個錯誤的開始,皇兄的一道賜婚聖旨,讓這個錯誤持續到無法挽回。本想著,不管他心裏想著誰,只要陪在他身邊就好。可是,人就是這樣,無法忍住不去探究心愛人的秘密。於是,我想到一年前姜武帆到處買醉的那件事,直覺的,我覺得他心裏的那個人就是你,便決定確定一下,並打聽到你下了江南……在姜武帆看到你的第一眼時,我就知道了,我押對了寶,哼……”安緋冷笑,繼續道:

“我邀你去‘寶光寺’拋‘同心結’,就是想讓你看一看,我和姜武帆的緣分是天註定的,沒人能夠拆散。可是,‘同心結’卻偏偏落不到那最高點……於是,我哭著向你訴說我對姜武帆的感情,其實我是在求你,堂堂一個大宋國的公主竟然低三下四的向自己的情敵博取同情……但是,你又對我做了些什麽?你們在‘落雅樓’惜別,那樣的依依不舍,究竟把我置於何地?這次邀你來參加我的婚禮也是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姜武帆不離開我,我會忍下所有的嫉妒和怨恨,可是,姜武帆昨晚喝得酩町大醉的去找你……我派人在暗中監視著,把他打暈了帶回來……我知道,我再也留不住他了……上官辭,只要沒有你,只要沒有你,他會繼續留在我身邊的,我的要求不多,只是想要他留在我身邊而已。”

說到最後,安緋幾乎是氣極敗壞的,眼中還有一種肅殺之氣。

上官辭看著這樣的安緋,忽然覺得她既陌生又可悲,友情終敵不過愛情嗎?為了愛情,她打算把她這個所謂的好朋友報覆到何種程度?要殺了她嗎?等死等了六年多,今天終於到這一天了嗎?她卻從沒想過是這種死法啊。好想笑,可是,眼睛已尋不到焦距,耳朵也已聽不到聲音,甚至是自己的笑……

在千辰月的一聲驚呼中,上官辭倒了下去,倒在千辰月的懷裏。她模糊的最後的思緒是——好溫暖,希望死後去的地方也會這麽溫暖……

安緋拍拍手作個指示的動作,不稍一會兒,兩個男人隨著一個小丫環進得廳來。

唯首的那個人是南宮葉,掃了一眼躺在千辰月懷中的上官辭,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茫。對安緋拱手道:

“公主手段非凡,竟能不費一兵一卒將上官辭撂倒,草民佩服。”

“哼,什麽手段,只是充分利用了一下友情而已。”安緋冷笑,之後像是在自言自的道:

“她對我——毫無防備。”

一個輕微的響動,千辰月也因毒發昏死過去。

南宮葉從千辰月懷中抱起上官辭,眼睛盯了上官辭好一會兒,才在安緋擺了擺手後,大步走出客廳。

安緋沒有回頭,她忽然不想看著兩個曾經的好朋友被她親手去送死的畫面,手握成拳,死死的撰著,所有的思緒卻要她冷硬起來,她告訴自己,要報覆上官辭,發洩心中的恨意,沒有第二次機會。

>>.02

當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千辰月猛的睜開眼睛,一抹冰冷的笑浮上他的唇,他知道,是那個老色鬼喬文躍已經迫不及待的趕來了,好,他就讓他好好嘗嘗惹到他的下場。

下一瞬,喬文躍已經站到床前,粗重的呼吸表達著他此刻的興奮,看著千辰月俊美的容顏,他的手竟有些顫抖。南宮葉這小子還真是機靈,知道他對這千辰月也是感興趣的,雖然沒有將上官辭弄到手,讓他有些失望,但他絕不介意先擁有這個貨真價實的美男子。

可是,當喬文躍三下五除二的將身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脫掉,粗糙的大掌剛要碰上千辰月胸前的衣襟,卻只覺得眼前一花,千辰月的身形一動,他只感覺到全身一僵,便再也動不了了。

怎麽回事?他不是已經中毒昏迷了嗎?喬文躍一雙濁黃小眼此時瞪得像鬥雞眼,看著千辰月緩緩的由床上坐起來,而且還對著自己的手指很有成就感的道:

“看來先學點穴還真的選對了。”顏兒教得真好。

跳下床,將喬文躍很不客氣的推了上去。看著他一身肥肉赤身露體一動不動的躺在眼前,千辰月覺得既好笑又惡心。

怎麽收拾他呢?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

隨著千辰月的手起剪落,床上的裸男一聲悶哼,冷汗瞬間在臉上彌漫,要不是被千辰月制住了啞穴,此時他恐怕早已是叫得如殺豬了。

兩條蜿蜒小河順著他的臉頰*,與下游的鼻涕、口水匯聚在一起,大有泛濫成災的趨勢。小眼睛無語問蒼天,他可憐的命根子啊,那兩個笨蛋女人還沒給他生個兒子出來呢,從此他喬家可就無後了……

千辰月將剪子隨手一扔,扔在喬文躍觸手可及的地方,如果他不想活下去的話,等*自行解開,也可以順手自殺了,瞧他想得多周到。

轉身再不想耽擱,走人也。

其實安緋下的那點毒對千辰月來說根本毫無力度,要知道,他可是作過笑嬌兒的藥人,什麽劇烈的毒沒嘗過。當時裝作昏迷,也只是在盤算著怎麽救上官辭,哪知他和上官辭居然被分送兩個地方,還好他聽到綁他們的人說是回“歸霞莊”,於是,在整治過喬文躍之後,千辰月買了匹馬直奔那“天下第二酒窖”而去。

>>.03

當上官辭恢覆知覺,睜開眼睛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由屋頂直垂而下的雪白輕紗帳,而自己正睡在一張十分柔軟的床上。

她想起身看看這是哪裏,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移動分毫。立即的,她知道,她被人制住了*,而且是全身幾*,是自行運功無法沖開的。

安緋究竟要對她做什麽?

正思緒間,忽聽得有兩個聲音在房外由遠及近的傳來——

“南宮葉,這‘天下第二酒窖’的酒也喝過了,哥真的不能再陪你了,‘景煙城’還有很多事等我回去*。”

是南宮缺?!上官辭的眼睛倏地睜大,為什麽他會在這?而且,“天下第二酒窖”,指的是這裏嗎?這裏是“歸霞莊”?

“哥,咱們兄弟這麽久不見,好不容易能夠聚在一起,你卻急著要走,‘景煙城’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吧。對不起,南宮葉,等有時間哥一定回來再陪你喝個通宵。”

南宮缺寵溺的口吻像是在對一個他心目中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而南宮葉的語氣也似乎有著對親人的依賴,完全不象是那日在安緋大婚的晚宴上給人的陰沈邪氣。上官辭想著,這樣的南宮葉恐怕更加可怕。

“哥,你一定要走,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準備了一個禮物給你,如果你不要的話,恐怕會後悔一輩子。”南宮葉的語調輕松,竟透著些許頑皮,還有一點期待的興奮。

“……好,在哪?”

“就在這屋子裏,我們進去吧。”

上官辭的胸口一窒,直覺告訴她,自己就是南宮葉口中的要送給南宮缺的禮物。緊接著,她便聽到了一聲開門響。

上官辭立即閉上眼睛,傲氣的她不想讓南宮缺看到她現在的狼狽模樣,卻只能學起鴕鳥,閉起自己的眼睛,便以為別人看不到。就這樣堅持了片刻,她忽然意識到她這麽做有多愚蠢的時候,無奈睜開眼睛,卻無法放松牙齒對下唇的禁錮。

然後,紗帳的一端被拉開,上官辭看到了南宮葉,他看她的眼神依然邪氣得仿如來自地獄的魔鬼。而,當南宮葉轉身面對南宮缺的時候,眼中立即只剩下了澄澈自然。

“哥,不想看嗎?到時可不要後悔哦?”

南宮缺站在門口,透過輕紗,他可以隱約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而從長長的幾乎鋪滿半個床蹋的秀發來看,應該是個女子。

他不想靠近,世上除了他心中時時掛心的那個女子之外,他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感興趣。而他想,他的弟弟可能在哪尋得了一個*,正急切的要獻給哥哥吧。

但是,在南宮葉別有深意的一笑之後,隨著他將紗帳挑高,終於露出了那女子的臉……

南宮缺的呼吸有瞬間的停頓,當他瞪大了眼,奔至床邊,確定躺在他眼前的上官辭不是幻覺之後,他驚呼:

“爺?!”

上官辭的身上只蓋有一條薄被,被下的她只著褻衣,一截雪白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

上官辭看了南宮缺一眼,便將眼光移開了,*的下唇沁出血絲……

南宮缺明白,孤傲如上官辭,受制於床上當寶似的要人鑒賞對她來說是奇恥大辱,她逃避他的目光,讓他心痛欲裂。

“南宮葉—”南宮缺轉身對弟弟大吼:“你做了什麽?”

南宮葉聳聳肩,竟仍帶著笑,道:“你看到了,喜歡嗎?”

“你—”南宮缺狠推了南宮葉一把,運功於手指,打算為上官辭解開*,可是,內力運到指尖卻不知為何*出去。

怎麽回事?南宮缺瞪向南宮葉,大聲問:

“為什麽?”

南宮葉依然是一派輕松的模樣,不急不徐的反問道:

“哥,你問哪一件?是問你為什麽會內力盡失,還是問堂堂一個‘景煙城’城主怎麽會在這兒?”

南宮缺沒有說話,強忍著一拳揮過去的欲望。

南宮葉看看他,接著道:

“先告訴你前一件吧,我剛剛在你的醒酒茶中放了‘散功丸’,你大概會內力全失兩個時辰,不過你放心,絲毫不會影響你做其他的事。”

說到這時,南宮葉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至於上官辭嘛,我只能告訴你,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從我知道她居然是個女人起,我就跟自己打賭,你一直留在她身邊不肯離開,是因為你知道她是個女人,並且愛上了她。是呀,一個傳奇似的女子,一個擁有傾城之容,絕對權勢的高高在上的女子,誰不想得到呢?如果我心裏不是有別人的話,我想我可能也會忍不住想沾她。”

邊說著,南宮葉邊向門口退去,因為南宮缺的眼神真的很可怕,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哥哥對他現出這種眼神。

似乎覺得到了安全距離,他才又道:

“哥,我可是放棄了能賺大錢的機會,沒有把上官辭獻出去,你該知道,她可是搶手得很,江湖上有多少人等著做她的第一個男人,當朝大元,喬文躍那個老色鬼,想要得到她都快想瘋了。而作為你的弟弟,我當然是把哥哥的意願放在第一位呀。慢慢享受吧,我先出去了。”

南宮缺豈肯輕易放他走,一個箭步沖上去扣住他的肩,南宮葉一楞,沒想到南宮缺內力盡失也會有這麽快的身手。唇邊滑過笑意,以內力輕輕一震,將南宮缺震退數步。趁這個空檔,南宮葉閃出房間,回手將門關緊,上了鎖。還不忘最後撂下一句:

“哥,我忘了告訴你,這房間的門窗都是以鐵欄桿封嚴的。還有,那醒酒茶中除了有‘散功丸’外,我還多加了一味*。小弟先行告辭,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好好把握哦。”

南宮缺楞住了,*?!

“南宮葉,你這個混小子,快開門。”——

但,門外哪還有南宮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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