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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緒煩亂賈璉遇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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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這些天簡直煩躁得不行。

最近桃花運好,好不容易有了家內有花(安兒)家外也有花(尤二姐)的大好局面,卻有心無力的男人的悲憤之情誰人懂?就算有人懂,也不敢隨便告訴去啊,事關男人最大的驕傲,只能掩在心裏,忍到內傷。

賈璉開始還以為是和安兒鬧的次數太多了以至於疲軟不舉,想著歇息兩天就調養過來了,可是,沒想到三四天都過去了,還不能正常“自立”,這就有些難為情了。尤二姐嘴上雖然溫柔地撫慰,卻令下人們做上了進補的藥膳,羊鞭牛鞭驢鞭鹿鞭,每天換著花樣上來,可算是舍得下本,吃得賈璉都要吐了,可是,結果呢,該舉不起來的還是舉不起來!

尤二姐心裏納罕,馬上懷疑是不是賈璉在賈宅和那新納下的通房丫鬟整夜做怪的緣故才不能行夫婦敦倫之道的,面色便帶上了三分哀怨不樂之色,卻叫賈璉誤會了,以為她在怨憤自己不能給她閨房之樂,不禁又羞愧又惱怒,連帶著對她也有了郁憤不平之氣,連話也懶得多說,直接翻身起來,自顧自地穿衣服,意圖走人。

尤二姐忙來拉他,期期艾艾地喊:“二爺——”

尤二姐尚未著衣,只有一個大紅錦緞的鴛鴦戲水的肚兜掛在身上,她這一拉,一身雪白的肌膚全露在被褥之外,還有那一對顫顫巍巍的乳兒,要在往日,賈璉早就喜歡得心裏發癢了,可是,映在如今有心無力的賈璉眼裏,全是——

滿、滿、的、譏、諷!

賈璉勉強說道:“我想起來,薛家那大傻子連著找我幾天了,得過去一趟,應付他一下。”薛蟠確實約了賈璉幾次,不過,薛大傻子約他,都沒啥要緊事,無非就是約著觀花看戲,實則賭錢玩粉頭,賈璉一貫不愛賭錢,對後一項雖然有點興趣,但是,現在家裏的都應付不來了,更沒有多餘的精神去禦那些外面的女人。這不過是脫身的說辭罷了。

尤二姐生怕他一去不覆返了,繼續在枕上將白皙的身體彎折出令人噴血的弧度,嬌柔無限地說:“那二爺辦完事就快些回來。奴家令宋婆子去藥房尋了一份虎鞭來,早起就泡上了,這會兒燉上,等二爺回來正好就能趁熱吃。”

賈璉一聽,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往上湧,氣得眼睛都有些發黑。不就是三四天沒有和她那個嗎?至於這麽心急嘛?

同時又覺得灰心喪氣:天天這個鞭那個鞭的,老子忍著惡心吃下去,卻還是回回都立不起來,還算是男人嗎?也難怪二姐兒厭棄!

賈璉低聲說:“我盡量吧。男人在外面的應酬你們婦道人家哪裏知道?一喝上酒了就難說了,能不能回來可真說不準。”

尤二姐只得算了,眼巴巴地望著他出去,自己也覺得甚是無味。眼看著賈璉擡腿出了房門,她也穿好衣服起來,取了繡花棚子來,坐在窗邊懶心無腸地戳著針,心裏還掛念著賈璉的那一檔子事,默默地想,二爺這些日子究竟是怎麽了,別是在哪裏吃壞了什麽東西吧。

想著想著心頭警醒,尤二姐馬上丟下手上的針線,想叫賈璉回來,推開一點窗戶往外看,卻見那長身玉立的男人已經上了馬出了院門了,叫是叫不住的,只得又愁悶地坐下,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針線。

賈璉在馬上晃悠著,繼續想著心事,信馬由韁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直到聽到小廝興兒趕上前來問:“二爺這是要往哪兒去啊?小的們都以為爺是要回府呢,誰知道方才爺都騎馬過了也沒停下。”

賈璉回過神來,無精打采想了想,說:“還是回府吧,不知道今天家裏有什麽事兒沒有。”

賈璉為了避人,打算從一側角門進去,沒承想,進門的時候卻聽到兩聲大笑,道:“璉二哥哥!你如今架子可大了,兄弟幾次找你玩樂,你都推說有事故。好容易今天遇上了,走,喝酒去!再不隨我去,就是不給兄弟面子,以後也別怪兄弟不給哥哥面子!”

賈璉定睛一看,卻是薛蟠。嘿,方才在尤二姐處就是以這薛大傻子的請客的名義脫身的,沒想到還真撞上了,可見有時候真不能再背後說嘴的。

賈璉對著薛蟠的感覺就三個字來概括,看不起,所以,才在背後以“大傻子”直呼其人。

賈璉自己雖然也不讀書,但是,也不至於像薛蟠那麽沒文化得理直氣壯吧,在外面行個酒令,這大傻子能冒出“一根雞|巴往裏戳”這樣的葷話出來,叫賈璉都替他寒磣,還有好色這個事兒,賈璉本來覺得男人嘛,下面都長了一根煩惱根,見了女人就挪不開步子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怎麽也不能因此就鬧出人命官司來!當時可把香菱那小丫鬟嚇壞了吧,想著香菱那標致的小模樣,賈璉覺得她配了薛大傻子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對,說薛大傻子是牛糞簡直就是高擡了他,人牛糞還能肥田還能叫鮮花長得更嬌艷的,薛大傻子把香菱玩過了就丟腦脖子後面都不算,聽說還輕罵重打地,哪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

同樣是玩女人,賈璉覺得自己就比他們有品得多。別說薛蟠了,就是賈珍賈蓉那幾個,也是比不了的。賈珍膽子太肥,是個長得順眼的女人就要下手,罔顧人倫,這是賈璉特別瞧不上的一點。比如往日秦可卿的事情,賈璉都替賈蓉憋屈得慌,只是不好說的。

還有尤二姐尤三姐兩個,名義上是賈珍的小姨子,實則早就有了茍且之事,賈璉心裏門兒清,只是,他不想做那假道學,尤二姐雖然失足,但是,她現在總是一心想要悔改,想要回歸正途,他又何必糾著那點子過去的事情不放呢,何不給二姐兒一個機會好叫她此後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呢?

賈璉的心裏真是這麽想,才沒介意尤二姐的過往,只圖她現在一心一意。

但是,知情的人在背後,卻都是看笑話的心態,議論紛紛:就算賈珍是賈府族長,獨居寧國府為老大,可是,他賈璉同為世家公子,犯不著接手賈珍玩膩的女人,搶著把綠油油的帽子往頭上戴吧?

薛蟠哪裏知道這些,拉著賈璉往外走,吵著說城裏新開了一家酒樓,蟲草鴨子做得一絕,一起去喝點小酒,找兩個粉頭來取樂。話說薛蟠心思粗獷,也不愛琢磨別人的眉高眼低的,根本不知道賈璉心裏的嘲笑,反而把賈璉當個好人,覺得他人不錯,腦子又靈活,是個人物,加上又是嫡親的姨表妹王熙鳳的丈夫,關系非尋常可比,倒是傾心想要結交。今兒見了,更是熱情得一塌糊塗,生拉活拽地把賈璉拉去酒館喝酒。

席間,薛蟠喝多了幾杯,開始大著舌頭胡言亂語,賈璉一肚子愁緒,沒什麽話說,盡是聽薛蟠在那裏不住口地叨叨著。

薛蟠忽然眉毛立起,一對牛眼瞪得老大,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說道:“璉二哥,你是個好人,也夠兄弟。珍大哥和蓉哥兒兩個卻不夠哥們,朋友妻,還不可欺呢,他們倒是摸索上了自家兄弟的女人!”薛蟠本身就愛瞎咧咧,這一喝多了,越發正義感爆棚,開始抨擊他看不慣的事情。

賈璉一聽這話就覺得有點不對頭,忙問:“他們摸索上誰的女人了?”

薛蟠望著賈璉“嘻嘻嘻”地笑了一陣子,忽地一拍桌子,罵道:“璉二哥你別傷心,大不了把那賤貨休了,兄弟我另外去尋兩個絕色丫鬟給你做妾,倒是清清白白的。女人如衣服,有什麽可惜的,玩過了也就算了,何況是個妾?”

賈璉一聽這話,汗毛都立起來了:這分明說的就是尤二姐!可是,薛蟠這人並不是好多事的人,也不慣打聽人家的陰私八卦的,再說,自己娶尤二姐時因為身上背著孝都是偷偷摸摸娶的,除了賈珍賈蓉東府的尤大奶奶還有幾個心腹下人知情之外,別的人應該不甚清楚的,這薛蟠怎麽得知這一切的?還有,尤家的兩姐妹薛蟠是沒見過的,那這大傻子是怎麽知道尤二姐其人並一口咬定賈珍賈蓉兩個和她糾纏不清,還替自己打抱不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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