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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只有我不嫌棄你知道嗎?”

“瘋子!你這個瘋子!”汪展鵬怒吼著,一把推開沈隨心,搶過電腦就要刪除視頻。沈隨心卻哈哈大笑:“沒有用的,我已經備份了,汪展鵬,你別想離開我!”

就這樣,汪展鵬被沈隨心留了下來,兩人終於結婚,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卻是同床異夢,日日針鋒相對,家不成家。劉雨珊受不了這種日子,於一天清晨悄悄地離開了。

汪紫菱卻沒有這種氣魄,依舊做她的夢想家,一邊想象著有一天楚濂或者費雲帆會帶她離開,一邊被汪展鵬逼著出去工作。汪紫菱尚不自知,還是如剛畢業那兩年一樣,遲到早退,上班聊天,和同事處不好,一氣之下辭職,又被汪展鵬逼著再找工作。

沒了楚濂支持她不工作去游蕩的夢想,汪紫菱覺得人生就是一段又一段的日覆一日的麻木工作;沒了費雲帆精心呵護,鞍前馬後,汪紫菱又從白天鵝變回了醜小鴨,只能整日自怨自艾,對鏡自憐。

她不是沒有想過主動去找費雲帆或是楚濂,只不過曾經的白馬王子和高富帥都退去了光環。

楚濂的事情鬧得太大,沒有一家建築公司給他工作,人才總是有的,何必找一個醜聞鬧得滿城風雨的人呢?楚濂外貌英俊,和費雲帆的視頻曝光之後,有不少同性戀者想要和他來一發。楚家承受不起這樣的名聲,主動和楚濂斷絕了關系,楚沛也受到牽連不給雙親待見。

費雲帆亦被趕出了費家,如他所想的不再受到家族的束縛,可同時沒了家族的支持,加上和汪紫菱結婚的兩年多對公司的不上心,香儂國際很快倒閉。屋漏偏逢連夜雨,被費雲帆甩掉的法國名媛伊莎貝拉曾經瘋狂迷戀費雲帆,引得伊莎貝拉的追求者嫉恨,見到費雲帆落魄,也來踩上一腳,一天夜裏,一場意外的車禍帶走了費雲帆的一條腿。

沒有了財富和魅力的費雲帆,即便願意回到汪紫菱身邊,又如何撐得起她的一簾幽夢呢?那種不經歷痛苦就能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一簾幽夢”也只存在汪紫菱的夢裏,終究只是一場夢。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爆點,修改了幾次還是平淡,只能這樣結束了……

下一個世界是梅花烙,真公主穿越蘭馨公主,惡毒沒商量!

梅花烙是我想好了寫了章綱的,所以先放上來。嗯,你們是希望像又見一簾幽夢這個進展速度呢,還是再快點呢?

有親提議還珠,我得考慮一下穿哪個女配,犯什麽病才行,會不會寫得過幾天才能給答案,抱歉了!鞠躬!

既然大家都看到了這裏,不放戳一戳右邊進我的專欄包養我吧~

☆、惡毒

秋風剛過,整個北京城迎來了冬天。寒風凜冽,帶來比往年更加寒冷的天氣,也吹得皓禎心裏滿是冷意。

身在王公貴族之家,盡享榮華富貴,自己的婚姻卻不能自己做主。他與吟霜真心相愛,卻苦於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別,不能娶吟霜為妻,好不容易得額娘同意接納了吟霜,他卻身不由己,不得不接受指婚迎娶從未見過的勞什子蘭公主。

攔在他面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和公主行合巹之禮。他已經有了吟霜,就要忠於吟霜一個人,如何能碰別的女人?然而公主之尊貴、阿瑪之威嚴、王府之安危、皇上之聖眷無不逼迫著他,額娘明白他對吟霜的心思,更是以此為威脅,逼他與公主圓房,無奈之下他只能答應,勉強與公主圓了房,才換來吟霜的入府。

然而,和公主成婚已經一個月,吟霜也在王府當了快一個月的丫鬟,明明身在一個屋檐下,皓禎卻覺得反不如在常媽小屋時候和吟霜親近。

每每他回府去見吟霜,在人前吟霜總是不茍言笑,不肯與他多說一句話,唯有在小跨院裏,才肯露出對他的思念。尤其是上一次,被公主撞見之後,吟霜就更加嚴苛甚至絕情地壓抑自己的感情,變得不像他的吟霜了。

就如今天,好幾日不見,他滿懷思念,得了空便趕回來見她。明明這一次得到了額娘的同意,讓他們到後面去單獨相處,又有小寇子在外面守著,非常安全,吟霜卻還是猶猶豫豫。

“好了,有我在,你們便放心吧,即便公主來了,難道我還不能攔她一攔?”福晉倩柔對白吟霜的懂事十分滿意,對皓禎的急切和情不自禁不滿。

“皓禎,吟霜這是為了你好。我把吟霜當成兒媳婦看待,所以才把她放在我房裏當差,也好幫你們遮掩。可在這紅墻青瓦的王府裏,還是萬事小心為上,畢竟公主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我在不在,你都該註意著點,上次公主沒有計較那是公主大度,可再像上次那樣被公主撞見,難保公主不會醋海生波,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吟霜。”

“啊……公主!奴才叩見公主!”小寇子充滿驚詫和害怕的大叫聲驚動了三人,皓禎猛然縮回了撫在白吟霜臉上的手,兩人倏地分開,驚慌地看向門口。

這樣笨拙的樣子叫倩柔看了心急,卻不能不壓低聲音急道:“吟霜,你還不下去?別叫公主看見了。”

然而她話未說完,蘭公主的身影就出現了。她粉面含威,一雙杏眼掃過,便叫白吟霜膽戰心驚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白吟霜驚慌地往一邊退去,皓禎的兩個眼珠子都盯在她身上,仿佛一不小心她就會被蘭馨吃了似的。

蘭馨扶著崔嬤嬤的手走進去,心中怒意不絕。上次她來的時候,福晉不在,反而叫她看見皓禎和這個丫鬟拉拉扯扯,甚至在她面前也毫不避諱。今日偶然興起來見福晉,又讓她撞見皓禎和這個丫鬟在一起!

她在宮中多年,單看皓禎和白吟霜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是在這兒私會。額駙看上了哪個丫頭,對誰有好感,蘭馨並不在意,讓她生氣的是皓禎和福晉的態度,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婆婆,然而新婚期間皓禎就和一個丫鬟不清不楚了,福晉還在為他們打掩護,這分明就是沒把她放在眼裏!

“福晉真是會教導人,只不過是一個剛入府的小丫頭,連規矩都沒學好,就能叫額駙神魂顛倒,新婚期間不往公主房跑反而整日往福晉這兒來。”蘭馨笑道,她話裏的意思卻是直指福晉倩柔有意往皓禎身邊塞人。

倩柔怎敢擔這個責任,忙笑著解釋道:“公主哪裏的話,這丫頭……”

蘭馨卻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不過既然額駙喜歡她,福晉就讓這丫頭到我那兒去當差吧。等過段時間,便叫額駙收房,也免得額駙心中掛念,若是情不自禁在福晉房裏做出什麽事情來,倒叫人笑話,還以為額駙和福晉房裏的丫鬟有什麽茍且之事。”

蘭馨的話讓倩柔笑不出來了,蘭公主雖是公主之身,連她也要給蘭公主見大禮,可自己到底是她婆婆,蘭公主竟然如此不留情面,這番話傳出去,豈不是說她不滿公主這個媳婦,所以指使自己身邊的丫鬟破壞皓禎和公主的感情?

一直覺得蘭公主阻礙了自己和白吟霜在一起的皓禎,聽見蘭馨用茍且之事形容他和吟霜之間的真摯感情之後,頓時憤怒起來,額頭爆出了青筋,臉色猙獰,發了瘋似的大吼道:“你說什麽?我不準你……”

“原來額駙不喜歡這丫頭?那好,就當我剛才的話不曾說過。”蘭馨的搶白噎得皓禎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他怎麽可能不喜歡吟霜,他都愛死吟霜了。若不是皇上指婚,眼下他和吟霜也不會如此痛苦,近在咫尺卻猶如遠隔天涯,說不定早就可以廝守在一起。

“好了,額駙喜歡就直說,何必做這個樣子給我看呢?額駙說的話我可都記著呢。”那是上一次她撞見皓禎和白吟霜的事情,她未曾追究,皓禎卻主動來找她,在她面前撂了話,直說他對白吟霜有好感,夫尊於妻、高於妻是他們相處之道,倘若她不答允將來將白吟霜收房,就不要談什麽夫妻恩愛、天長地久。

皓禎如此自視甚高,以夫妻之名來壓君臣之道,以夫妻恩愛為條件來逼迫她答應納妾,蘭馨當面不言,心裏卻徹底厭惡了皓禎。她活了兩輩子,兩次人生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從來只有她讓別人吃虧,哪容得旁人踩在她的頭上?難道皓禎還覺得他是她的丈夫就要她對他伏低做小嗎?笑話!

一個丫鬟本不能讓蘭馨放在眼裏,加之剛嫁入王府不久,她也不想生事讓皇阿瑪不滿,有意把這事兒輕輕地放過去,可皓禎的態度卻激怒了她,反而留了個心眼,私底下叫人去查這白吟霜的底細。

這一查讓蘭馨怒不可遏。

白吟霜是皓禎的心腹太監小寇子接進府裏來的,對外聲稱是他嬸婆的幹女兒,因為父母雙亡,身世可憐,才托了小寇子的關系進府,一進府,就引得皓禎在福晉面前大吵大鬧,若說其中沒有貓膩,蘭馨是絕不會信的。不過是兩個丫鬟,進府就進府吧,福晉卻讓身邊最信任的秦嬤嬤專門帶著白吟霜和香綺去書房見了碩王。

對蘭馨來說,這些都沒什麽,真正惹到她的是白吟霜進府的時間,就在她成婚後九天,也正是她和皓禎圓房後的第二天。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皓禎的演技如此拙劣,她掀開蓋頭就看見了他滿臉的不情願,又是一連五日裝作喝得酩酊大醉,第六天終於來了,卻在身上藏著一條手帕,她要看還不肯,發了瘋似的逃走,福晉還信口胡謅說那是她受傷包紮的手帕,皓禎放在身上是他的一片孝心,真當她傻嗎?

她被皓禎和福晉做了一次交易,白吟霜和皓禎只怕在她準備嫁入王府的時候就勾搭成雙了,而皓禎和她圓房成了白吟霜進入王府的條件。

惡心!大不敬!

若是在前世,蘭馨定叫人閹了皓禎。可惜在這個所謂的大清,女子的地位如此之低,她所能依仗的也只是身為公主的身份,想像上一世一樣肆意幾乎不可能,蘭馨只能徐徐圖之。

而現在,對付皓禎,她已有了把握,這一個月裏,她在王府可沒少下功夫。當然這個計劃裏,還有給她添堵的福晉,蘭馨看向倩柔:“福晉,明天就讓白吟霜到我房裏當差吧。”

倩柔拿不準蘭馨到底想做什麽,畢竟蘭公主一直以來在眾位公主之中獨占鰲頭,當今聖上是位仁君,而公主也未有飛揚跋扈之類的名聲傳出。成婚一個月,除了這一次,蘭公主對她和王爺也不失禮數,甚至上次撞見皓禎和吟霜一事也不放在心上。虐待白吟霜或是真如公主所說,都有可能。

然而看著一臉激動的白吟霜,倩柔只能情真意切地叮囑著:“吟霜,公主的話你也聽到了,公主這樣擡舉你,是你的福氣。你在公主房裏要好好當差,盡心伺候,不要誤了公主的一番好意。”

皓禎和白吟霜的事情叫她心驚,然而皓禎對白吟霜迷戀到不可理喻的地步,甚至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被白吟霜收服,倩柔只能寄希望於白吟霜對皓禎的情意並非做戲,她能打動公主,得公主歡心,免得因為她而讓皓禎和公主心生矛盾,將尚公主的喜事變成禍事。

一直奢望的事情有了希望,白吟霜飛快地跪倒在地,感激地、誠摯地說道:“奴才謝公主恩典。”

皓禎仍然憤怒地看著蘭馨,然後恨恨地一甩頭。在他眼裏,吟霜是最美好的梅花仙子,是他唯一的妻子,怎麽能對人自稱奴才呢?可形式所迫,吟霜一直希望能夠報恩,不因她而生出事端,甚至為此委曲求全當一個丫鬟,甚至去伺候公主,他又怎麽能反對呢?

“謝我什麽?你該謝額駙才對。”蘭馨語笑嫣然,和福晉告辭之後便扶著崔嬤嬤的手,帶著一串宮女太監身姿搖曳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電視劇同人,說一下和本文有關的電視劇和原著的不同:

小說裏的順序是皓禎認識了白吟霜,但還只是相互有一點好感——指婚——白父死了,皓禎包養白吟霜,滾床單——三月十五成婚,皓禎五天沒有和公主圓房——皓禎求助福晉,福晉去找白吟霜想讓她離開結果接進了府裏——皓禎和公主圓房——大約是七月,公主發現了白吟霜,要走並虐待——福晉帶回白吟霜並發現懷孕,成為白姨太——八月十五中秋,多隆汙蔑白吟霜是她的人,崔嬤嬤接機絆倒白吟霜致使流產

電視劇裏的順序是皓禎和白吟霜滾了床單——福晉發現了白吟霜的存在要趕她走被卻收服——指婚——成婚但是五天沒有圓房——不知道幾天之後圓房,然後接了白吟霜入府——大概一個月左右公主發現白吟霜,帶走虐待——福晉帶回白吟霜,發現有兩個月身孕,此時白吟霜進府一個多月。

要是我是公主我也不能忍!初中看小說的時候我是哭得稀裏嘩啦,可是昨天看電視劇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有碩王催著福晉去找皓禎讓他開竅開竅和公主圓房那裏我覺得有點好笑= =電視劇裏的公主除去虐待白吟霜的那一段,感覺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女孩。虐待白吟霜那裏,明明公主很惡毒,白吟霜很可憐,但是我就是同情不起來。

☆、惡毒

蘭馨剛走沒多久,皓禎便主動來到了公主房,這是他第一次沒有不情不願,反而頗為急切地想要見到公主。

他的心裏惴惴不安,盡管額娘和秦嬤嬤再三向他說明這是讓他和吟霜在一起最好的方法,盡管吟霜一再保證會討得公主歡心,不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一定會讓他知道,皓禎還是放心不下。

公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不清楚,上一次公主撞見他和吟霜的事情的確沒有計較,可誰知道她是不是對吟霜懷恨在心?如今公主來勢洶洶,卻又說會替他將吟霜收房,反差如此之大,焉知公主是否以此為借口要走吟霜虐待於她呢?

皓禎心下暗恨,明明他和吟霜相愛在先,卻因為公主的存在,不能光明正大地宣布吟霜才是他認定的妻子,如今還要去伺候公主,不知安危,吟霜何其委屈?

到了公主房,皓禎原以為能長驅直入,沒想到侍衛們卻並沒有因為他是額駙而放行,直接將他攔在院門外,他擺出碩王府世子和額駙的架勢也沒能讓他們松口。直到一個小太監為他通報,足有半晌才從公主房裏出來回他:“公主正在午睡,請額駙稍等片刻。”

皓禎氣悶。

這是他碩王府的地方,身為碩王嫡子,未來王府的主人,他們怎麽敢攔著他不讓進呢?

——因蘭公主乃帝後義女,偏又比正牌公主更加得寵,為了公主與額駙的感情著想,皇上特旨不必修建公主府,將碩王府內一處風水最好的院子重新修葺作為公主房,故而公主房就在王府之內。

何況,就如他對公主所說的,雖然對方是公主,連自己的父母也要對她行大禮,可私底下,他們卻是夫妻,夫字天出頭,他要見自己的妻子,蘭馨不出來迎,反而端著公主的架子將他攔在門外,哪裏又把他當成丈夫尊重?

然而公主房的侍衛是皇上欽賜,只聽從蘭公主的命令,絲毫不給他這個面子,皓禎只能憤憤地等在院門外。他又著急白吟霜之事,想沖進去立刻說個明白,對蘭馨的不滿越發嚴重。

日頭在天空中不知道移了多少,皓禎才聽見門裏的太監宣他進去,不一會兒又被宮女攔在公主房門之外,言稱公主正在梳洗,請他再等片刻。皓禎一聽就炸了:“再等片刻,再等片刻,我都等了那麽久了!這是我碩王府的地方,裏面的是我的妻子,我要見她難道還要三番五次通報才行嗎?”

正在梳妝的蘭馨聽見他的大吼大叫,冷冷一笑,鄙夷之餘更加想要弄死他。妻子?在她準備下嫁期間和一個戴著重孝的女子有了茍且,為了那女子以婚姻威脅她拿夫綱壓她,還敢拿她和福晉做交易換白吟霜進府,可曾有一點把她當作妻子看待?如今為了白吟霜,倒擺出丈夫的架子來了!

“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給我讓開!”皓禎大聲呵斥,推開攔著他的太監,直直地就要往屋裏沖。

蘭馨從梳妝臺前站起來:“請額駙進來吧。”皓禎冷哼一聲,整一整衣衫,往攔著他的太監們身上甩了幾個眼刀,這才擡腳走進去。

“額駙也真是,我就在這公主房,又不會跑也不會丟,何必如此心急,平白叫人笑話。只是不知道額駙這麽急急忙忙來見我所為何事,竟然連午覺都不讓我好好睡?”兩個宮女掀開珠簾,蘭馨從後面轉出,不知為何,她沒有穿家常的旗裝和花盆底,反而換了一身勁裝,頭上釵環全無,英氣之餘又不失柔美,公主本就生得貌美,臉上又是笑意盈盈,一時之間倒叫皓禎看傻了眼。

“額駙?怎麽了?”蘭馨問道,臉上不顯,心底卻嗤笑,鄙夷著皓禎這見色忘形的行為。

“啊……沒什麽……”皓禎回過神來,為自己竟然看公主而分神深感慚愧,更對白吟霜平添愧疚。他咳了一聲,對屋裏侍立的嬤嬤和宮女們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只是,盡管發話的是額駙,卻沒有人敢聽從他的吩咐,全都靜靜地侍立著,仿佛什麽也沒有聽見。

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在她的地盤使喚她的人做她的主!蘭馨看皓禎的眼神更加不善,她在主座坐下,直接問:“額駙有什麽事情?”

見所有的嬤嬤宮女都一動不動,蘭馨也沒有聽他的話將她們打發出去,皓禎頓時不喜:“你這房裏的奴才怎麽如此沒有規矩,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還有那門口的侍衛,居然將我攔在門外,難道我還見不得你嗎?”

“公主房自有公主房的規矩,額駙要是想說的就是這些事情,那就請回吧。”

蘭馨起身就往院子裏去,仿佛不願與他多談,皓禎便將這些小事拋之腦後,急忙跟上去問:“你在額娘房裏所說的話可當真?”

“就為這點小事?”蘭馨反問,忽然笑起來,慢條斯理地說,“自然當真,額駙竟然不信我,真叫我傷心。額駙也說過,皇阿瑪也有三宮六院,民間的大戶人家也有三妻四妾,你便是要收幾房妾室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要是攔著不讓,就是違逆了丈夫的意思,以卑犯尊,蘭馨怎麽敢呢?”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我確實對吟霜那丫頭有好感,還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為難她,這樣我就感激不盡了。”皓禎急忙反駁,誠懇地請求著,同時對公主明白何為以夫為貴而感到滿意。

“額駙還真敢認。”

蘭馨的話讓皓禎一驚,只當公主所言只不過是為了騙他吐露對吟霜的意思,並非真心替他將吟霜收房的意思,卻沒有想到其他的意思,他怒道:“你騙我?”

蘭馨絲毫不睬她,對身邊一個鵝蛋臉的宮女說:“結香,去,把皇阿瑪賜給我的鞭子取來。”

結香立刻進屋去,不一會兒就端著托盤出來,皓禎尚不明所以,蘭馨已拿起鞭子,笑著看皓禎:“我未出嫁時,常聽皇阿瑪稱讚額駙,文武雙全,德才兼備,乃是大清的棟梁之才。”

皓禎狐疑地看著她,嘴上謙虛著:“不敢。”

蘭馨嫣然一笑,手中的鞭子一甩,長鞭立刻打了一個響哨:“不如我向額駙討教一番?”

“公主金枝玉葉之身,皓禎怎麽敢和公主動手呢?”皓禎說著不敢,臉上卻一片傲然,在他看來,一個女人,還是養在深宮中的公主,就算皇上寵她允她習武,也不過是女孩家一時興起,被周圍太監宮女哄著玩的,如何能和自己相比?

對公主的言行,皓禎仍是滿頭霧水,他一心記掛著白吟霜之事,又把話轉到了將白吟霜收房之事:“公主,吟霜那丫頭……”

蘭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既如此,那我便直說了。額駙讓我很不開心,而誰要是讓我不好過,我定要從他身上百倍千倍地討回來。討教,我肯定是比不過額駙的,不過,如果今天額駙不乖乖挨我這鞭子,明天我就它抽到那白吟霜身上!額駙信是不信?”

“你,你這個毒婦!”皓禎遽然變色,這才明白她為何換了一身衣服,原來是打著這樣一個狠毒的主意。吟霜如此柔弱的一個人,如何經得起她的虐待?

“額駙,我一個弱女子,有什麽力氣,不過是心裏不舒服,想出口氣而已。額駙答應了,之後我必定不為難那白吟霜,還去請福晉主持納妾儀式讓她進門,額駙說可好?”蘭馨問道,然後給崔嬤嬤遞了個眼神,不一會兒侍衛們將蘭馨和皓禎圍在院子的空地中間,嚴陣以待,一幅公主下令就將皓禎抓住的架勢。

皓禎臉色蒼白,雙拳難敵四手,縱使他自詡武藝出眾,但這麽多侍衛在他也根本沒辦法離開公主房。公主的意思他聽得一清二楚,要麽今天他挨了這鞭子,還不能躲,要麽吟霜落到她手裏,百般虐待,要麽吟霜絕不可能經過公主同意納為妾室,他和吟霜兩個人不能長相廝守,做一對恩愛的夫妻。

“額駙都想了那麽久還沒有答案,看來是不願意了?我就說嘛,不過是一個丫環,玩玩也就罷了,額駙怎麽會放在心上呢?也好,崔嬤嬤,你去找福晉一趟,就說明天不用那丫頭來了,額駙不喜歡她,趕出府去好了。”蘭馨隨口說道。

“等等!”皓禎急忙制止,咬了咬牙問,“公主既然說得出,是否就做得到?只要讓你出了氣,就不會再為難吟霜,並且讓額娘主持納妾儀式?”

蘭馨點點頭:“當然!我乃大清公主,自當言行一致,絕不反悔。”

“那好,公主便動手吧。”皓禎決絕地說,“只是公主如此行事,以後你我之間就不要再談什麽夫妻之情了。你在這公主房,繼續當你高高在上的公主,過你的榮華富貴太平日子!”

蘭馨冷笑一聲,鞭帶著呼哨就沖皓禎甩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好像讓侍衛抽皓禎更好,但是我覺得蘭馨親自動手怎麽想怎麽帶感啊!對現在的蘭馨來講,冒犯她的不是皓禎和一個丫頭有關系,而是她被拿來做交易、以婚姻生活威脅她以及皓禎認為他作為丈夫比蘭馨更尊貴,蘭馨應該聽他的態度。

☆、惡毒

長鞭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狠狠地朝皓禎的胸膛抽去,他竟真的一動不動地站著。

蘭馨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只聽“啪”地一聲,這蓄滿力道的一鞭狠狠地落在了皓禎的身上,猛然之下又是出乎意料的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跟殺豬似的嚎叫出聲,整個人也連連退了好幾步。

皓禎又是詫異又是怨恨地看著蘭馨,卻被蘭馨回以挑釁的目光。

皓禎原以為公主一個姑娘家,便是學過幾天的鞭法,也不過是鬧著玩,堅持不了幾天,而且皇家公主素來嬌生慣養,揮起鞭子來又有多少力氣?蘭公主得寵,下人們自然哄著她,讓她覺得自己鞭法不錯,但實際上公主並沒什麽真才實學。

蘭公主言稱鞭子乃皇上所賜,更讓皓禎覺得毫無威脅。畢竟,若是蘭公主一個不慎傷及自身,皇上皇後豈不心疼?既然如此,那麽這鞭子最可能是揮起來啪啪作響聽著著實可怕,抽在身上卻並不痛。

這種種,讓皓禎答應在的時候覺得挨蘭公主幾鞭子也沒什麽大不了。

可他沒想到,在後宮的阿哥格格裏,蘭馨最得帝寵,竟然以大清馬背上得天下她雖為公主卻也不該柔弱無能為理由說服了皇上讓她學鞭法。前世幾個姐妹都曾學習騎馬射箭,她為其中翹楚,而最為擅長的便是鞭法。這一世不過是重拾所學,上手極快,倒讓皇上刮目相看。又因她一直以來既不曾傷到自己,也沒有鬧出飛揚跋扈、鞭打宮女太監或是嬤嬤的事來,皇帝反覺得她是以此自娛自樂,也就順著她的心意,讓人專門為她做了一條鞭子,讓她拿著玩——在他眼裏,這些也不過是逗蘭馨開心的玩意兒。

蘭馨最擅長看人心思,對皓禎的所思所想盡數猜透,所以這第一鞭是用盡了全力——畢竟她還不敢斷言皓禎是否真的會乖乖站著繼續受她的鞭子。這蛇皮所制的長鞭本就厲害,加上蘭馨使盡全力,竟然抽得皓禎皮開肉綻。

“蘭馨沒什麽力氣,想來額駙並沒有傷到吧?”蘭馨睜著眼睛說瞎話,一邊關切地問,一邊一連甩出數鞭,在空中劃出呼嘯的風聲,仿佛挾風雷之勢。皓禎可不想再受她鞭子,立刻翻身後退,誰知道那鞭子卻如長了眼一般,朝他襲來,將皓禎整個人都籠罩在鞭影裏,打在身上啪啪作響。

“可惡!”皓禎哪裏料到蘭馨竟有如此本領,他一味後退,反而被抽得全身是傷。皓禎並非沒有還手之力,只是苦於和公主的約定,以及周圍侍衛們的架勢,若是一招不慎傷了公主,到了皇上面前,他有理也變成了沒理,吟霜更是要遭受無妄之災。

——雖然一碰上白吟霜的事情皓禎就如瘋魔了一般,但此刻蘭馨既沒說白吟霜不好也沒有打罵她,皓禎反而保留了一點理智。

眼見他處處退讓,蘭公主卻仗勢欺人,步步緊逼,皓禎一咬牙,欺身上前,忍著再挨了幾鞭,終於一把抓住了鞭尾,緊緊抓在手裏。

蘭馨身為女子終究少了氣力,便是狠狠一拉也沒能將鞭子收回。她一跺腳,氣呼呼地問:“額駙這是幹什麽?還不放手,是要毀了皇阿瑪禦賜之物嗎?”

“皓禎不敢。”皓禎以為此事就此作罷,這才松手。

誰料蘭馨突然又是一揚手,那長鞭如毒蛇一般飛卷而來,啪的一聲狠狠抽在他的肩膀上,絲毫不必第一鞭輕,打得皓禎又是一聲慘叫。

“你、你竟然偷襲!”皓禎憤怒地質問,臉上是對蘭馨的不恥和怨毒,甚至扭曲了他的臉龐。他惡狠狠地走過來,似乎想對蘭馨動手,侍衛們立刻圍了上來,長刀直指皓禎。

蘭馨往後退去,笑嘻嘻地說:“我可沒說停下啊,是額駙自己大意,難道還要怪我?”

皓禎氣憤地說不出話來,只能白白挨了這一鞭。

之前的宮女結香端著托盤走上前來,蘭馨將鞭子放下,抽了皓禎一頓,她心情大好:“好了,我氣出了,額駙現在可以走了。額駙不用那麽看我,你放心,我說到做到,讓白吟霜在我房裏當差,一個月後正好名正言順地將她收房。我在這兒先恭喜額駙心想事成,抱得美人歸了。”

目的達成,蘭公主又人多勢眾,皓禎無可奈何,只能帶著一身鞭傷,恨恨地離開。他發誓,等吟霜離開這公主房之後,他就把蘭公主打入冷宮,決不再踏入這個鬼地方半步,讓她守著她的鞭子過一輩子吧!這麽想著,皓禎的心情才好些,然後渾身的疼痛向他襲來,疼得他直呲牙咧嘴。

一踏入福晉房裏,焦急等待著的倩柔和白吟霜等人就心疼地大呼小叫起來:“呀,皓禎,你這是怎麽了?只是去了趟公主房,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倩柔扶著皓禎坐下,一邊心疼地查看他身上的傷,一邊焦急地催促著秦嬤嬤:“秦嬤嬤,快,快去找點傷藥來給皓禎上藥,怎麽傷得那麽重?是誰,竟然下如此毒手?是公主叫人打你了嗎?”

白吟霜看著皓禎傷痕累累,一張小臉已是掛滿了傷心和痛苦。

他們都知道自己去了公主房,皓禎不能隱瞞,又不舍得吟霜難過,便推說是公主非要和他耍鞭子,他沒有辦法推辭,可公主學藝不精,他又不能傷了公主,這才弄得一身傷,沒什麽大礙,和白吟霜的事也沒關系。

白吟霜並不傻,她淚汪汪地問道:“你不要騙我,是不是因為我公主才為難你了?皓禎,你說啊,你要我有什麽事情不要瞞著你,那你怎麽能瞞著我叫我擔心呢?是公主不高興了對嗎?”

皓禎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了。

“公主這也太狠毒了,你是她的丈夫,只不過是納一個丫頭,她怎麽能對你下得去這樣的狠手?”倩柔又是心疼又是氣急,“還有你,你也太傻了,你只管回來,吟霜丫頭的事情我們一起出主意不行嗎?怎麽能讓她就這麽打你呢?要是公主食言,你不是……不是白白挨鞭子了嗎?”

白吟霜的一雙眼睛哭得通紅,更添可憐,她激動地、感激地叫道:“皓禎,你怎麽這麽傻?我只是一個丫環,不值得你這樣待我啊!能夠留在你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你何必為了我和公主不和呢?”

白吟霜的言語叫皓禎既傷心又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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