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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掌中紙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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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三國殺段位逆襲我這種小事你還要特意打電話過來通知!”

謝公萱現在就是後悔,為什麽要把自家座機的電話告訴自己的狐朋狗友,許久沒有通宵戰鬥的靈魂伴隨著清晨的到來覆蘇著。

“啊朋友再見,你二十四個小時之內休想從我手裏搶走任何一根辣條:)”

然後她不等徐霧回覆,就冷漠無情地掛掉了電話。

房間裏的紙質小說突然就不香了,必須要下樓找點食物才能派遣心中的苦悶。

於是,這成為了她幾分鐘後站在樓梯邊緣,觸碰著扶手猶豫要不要下去直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原因。

因為上次奇妙的對話,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費奧多爾,總感覺一看見他,就像看見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和千古辛秘一樣。

當然,這並不是決定性因素。真正促使悲劇的根源的是……

她到現在都不記得他的全名,只隱隱記得和美國一個盛產奧爾良醬的地方有什麽聯系。

要是多說兩句話,被發現了豈不是很慘淡?

正當她糾結食物和面子哪個比較重要的時候,那位於淺淡和濃郁之間,清香和誘惑之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屬於紅茶的香氣,就這麽飄到了她的身邊。

“現在我面前的是正山小種,如果加入牛奶,會形成楓糖漿一樣綺麗而馨香的奶茶。”

“期待的話,現在下來,我可以分享給你哦?”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手指輕輕撥著從杯子裏散發的熱氣,像沒有玩具而無聊的孩童那樣對路過的朋友發出邀請。

“……”謝公萱沈默地將手握成拳頭。“這可是你說的,我這就去拿牛奶!”

……

幾分鐘後,她攪動著面前食物的速度不緊不慢,期待地看著漂亮的棕紅烏潤的奶茶逐漸成型。

看著這樣好看的色彩,屬於紅茶的香氣似乎都沿著勺子攀爬,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味覺裏。

“哇,人間至品,你也太會享受生活了吧?”來自謝公萱的誇讚雖遲必到,“不過怎麽感覺今天的你也如此無所事事啊,嗯,沒有吃檸檬,我就問問——”

然而實際上她的羨慕嫉妒恨已經大寫加粗標紅斜體地書在了臉上。

“本來如今在這個國家,只是為了確定是否達成了自己預想中的狀況——”陀思有些失神地說著話,睫毛輕顫,“卻好像,出現了從來沒有思考過的情況。”

謝公萱楞了楞:“怎麽了?”

“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我本來是打算先去拜訪你的父母的哦?”

但是,看見的卻是森嚴的,重重的警備,似乎隨時保護著他們的生命安全。

就像是……風口浪尖的巨帆一樣。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如果真的見到了他們,那種不幸的災難和恐怖的危機就會從那扇門裏蔓延出來,一直傳導到謝公萱的身上,作為殘忍的終點。

“不過,他們好像沒有接待客人的條件啊。”

這樣下著結論的費奧爾多面前的茶一口也沒有動過,好像只是泡茶不是為了飲用,而只是享受過程本身。

謝公萱安靜了半晌,突然回答:“他們……很忙。畢竟從小到大,我自己都沒有見過他們幾次。”

他紫紅色的雙眸沈了沈,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

“唔,太宰治要回來了啊~”她隨意咬著勺子,這樣好喝的奶茶,嘗一口就少一口,每一點都要珍惜。

“他回來,你好像很開心。”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微不可察的不滿,微薄如只有半勺蜂蜜裏紅茶的甜味。

剛剛站起身的謝公萱頓了頓,無意間掃過他沒有表情的側顏。

有心事嗎?

“難得有時間,來玩點刺激的游戲吧——”

謝公萱輕快地邀請著。

“你也一起。”

……

一張桌子,曲口彩紋的玻璃花瓶裏是含著露水的白色百合花。

三張靠椅,讓他們圍成屬於牌局的三角坐位。

以及……

兩個死活不願意出牌的人。

“你們兩個捏著牌是要攢回家過年嗎!我等得都快生銹了啊——”

忍無可忍的謝公萱怒拍桌子。人生的禁忌在遇到這兩個人之後加了一條又一條,現在必須再多一個補充條款——

【不要和他們倆打撲克。】

“不需要著急哦?我給你帶了奶油蛋糕的。”

太宰治隨意將長腿交疊,靠在軟絨座椅上的姿態輕松悠閑,因為不需要出門,所以穿著修身的黑色長外套,拿著紙牌的手撐著下巴,在牌桌上游移的目光更像沒有星子的夜空。

“咦,蛋糕嗎!那你們搞快點。”

謝公萱突然間就消氣了,唯一的目標變成了享用新鮮出爐的食物。

而對面的費奧多爾則是無時無刻的自在從容,即使是撲克這樣的游戲,他也如同在上好的法國餐廳聽著古典音樂品茶一樣,但沒有表情的面容和微斂的雙眼說明,他也在不斷地推算和思考什麽。

太宰像是不經意地說著:“如果我接了這K,你恐怕不會這麽早犧牲鬼牌——但即便拿到了率先走連對的機會,也不知道會不會剛好乘了你的意思呢。”

費奧多爾輕聲回覆著,卻是劍拔弩張的爭鋒:“是嗎。你若是不接,那對於我來說正好。不過你的下一步,下下一步的安排,就要如同蘆葦裏的清泉一樣輕易地倒出來了吧?”

太宰治無視了他話語中的試探,反倒是挑起了別的話頭:“為了最終的勝利,你手上的四張大牌必須要盡快出局,但是看你這攥到最後的樣子,必須要走特殊的方法才行呢。”

費奧多爾絲毫沒有被看穿的慌張,依舊不緊不慢地陳述著:“推算出我的四張大牌麽?按照不同的界定方法,從K以上到A以上算作大牌的話,你的殺手鐧也在2-3張吧?”

謝公萱:???

她無奈地朝著椅子一靠:“我們就是打個牌,你們非要算到最後一步嗎!”

費奧多爾故意沖著她輕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困擾:“要是拿到這樣的好牌都輸了的話,會讓某些人得意起來呢。”

太宰治手指蜷了蜷,朝著謝公萱偏過頭。

“因為很了解公萱的微表情和小習慣,所以根據你和我手中的牌推斷的話,全場對於我來說都是明牌哦?”

“正是因為這樣,才更不可以輸掉啊。”

謝公萱:……

“就算你故意用這麽肉麻的方式稱呼我,我也不會忽視掉你剛剛蔑視了我的智商吧!”

謝公萱沒有抓住牌的一只手直接對著太宰的肩膀來了一拳,另一只手放棄式地將幾乎沒怎麽打的撲克扣在了桌子上,接著,就是向陀思妥耶夫斯基投去譴責的目光。

“你也不準笑!!”

“我現在對裝無辜免疫能力已經突破三重境界了,現在的狀況你們都是罪魁禍首,誰都別想從我的競技黑名單裏邊出來。”

太宰像是受了重創一樣按住自己被打的肩膀,語氣加重了幾分:“是嗎,既然是最後一局的話,那就更不可以認輸了。”

費奧多爾並因為她的譴責而放棄自己的白蓮花劇本,語調和他自身一樣,帶著纖弱卻不容忽視的錯覺:“賭上全部的話,也要將勝利攥在手心呢——”

謝公萱:……

“你們有什麽鬼的輸和贏啊!”

“我才是地主吧!!”

……

場面短暫地安靜了一下。

第一個寫好新臺詞的太宰治溫和的笑著,淺淡如知更鳥銜著的石斛蘭落到大海表面,點染一圈漣漪那樣。

他說:“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公萱都不會是我的敵人。”

費奧多爾的一言一行依然是雪花的清寒羸弱,卻有西伯利亞寒冰般的堅定執著——

“珍惜你,就如同珍惜自己的手足一樣天經地義吧?”

謝公萱:……

兩個花言巧語的騙子,你們倒是出牌啊?!

作者有話要說:  ——

萱::)

鬥地主(叉)

農民戰爭(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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