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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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走出奧勒集團大樓。
倪晚才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你剛才究竟在發什麽神經？”
那紈絝不務正業的樣子，真叫她感到渾身不適。
宋岑早已收起嘴角漫不經心的懶笑，擡手點了點她鼻子，“傻姑娘，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公司那些老狐貍看。走吧，回家！”
他沒有提孟康輝，倪晚也沒有問秦可兒。
兩人仿佛就有一種天生默契似的，對那些已經不重要的不相幹的人選擇無視。
宋岑說的回家，不是指的之前那間小公寓，而是宋家的主宅。
這次回國，亮明了身份，以後宋岑就不能住小公寓了。
且現在是敏感時期，他也不能貿然回去小公寓，怕引起懷疑。只得過幾天再派人去那裏把他和倪晚的東西都搬來主宅。
宋家主宅的豪華超過了倪晚的想象。
原本以為，宋岑在紐約那套小別墅就已經很奢侈了，直到見到宋家主宅，她才知道真是小屋見大屋。
從一進鐵欄大門，兩邊種茂盛的銀杏樹，樹葉落在地面，路面是古舊的紅磚，左邊是超大的高爾夫綠草坪，被白色的柵欄圍起來，右邊是開得嬌艷的各品類花草植物在房前的花園裏，三層錯落的別墅樓被一片人工湖半包圍著，湖裏竟有兩只黑天鵝在戲水，人工湖的小石板花路又接連著一泊露天游泳池，銀灰色的地磚一直從游泳池外連向一棟三層歐式別墅，別墅整體以落地玻璃和現代感極強的銀色材質建造。
別墅大門口，盧管家攜著曹姨與一幹幫傭恭恭敬敬站在階下，迎接著主人的到來。
“少爺，晚晚小姐，你們回來了！”
這樣才行場景，讓倪晚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誤闖城堡的灰姑娘……
見倪晚好像有點茫然的樣子，曹姨一臉慈祥地拉過倪晚的手，“晚晚小姐，隨我進去，我帶你參觀參觀吧？”
倪晚看向宋岑，宋岑神色溫柔地朝她點點頭，“去吧，我等會來找你。”
倪晚隨著曹姨往庭園裏面走，曹姨一路給她介紹：
“這個小花園是少爺小時候最喜歡在這兒玩球的地方。”
“這顆梧桐樹小時候少爺最愛爬上去玩。”
“這裏的臺階，少爺小時候經常在這裏摔跤。”
“還有這個湖，湖裏的天鵝可沒少被少爺拔毛。”
倪晚：……
聽起來可真是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
不過，她卻可以跟隨著曹姨的描述去想象，當年一個眉目精致的小男孩是如何在這棟大房子裏度過他的童年的。
鞏琴辦完裏幾項轉院手續，王護長和其他幾名護士來送別她。
在諾頓康覆醫院整整十年了，鞏老師和王護長也結下了身後的友誼，大家都在異國他鄉，彼此相互照顧。現在得知鞏老師要帶著女兒回國治療了，竟有些不舍。
“鞏老師，回國後如果有機會去龍鎮幫我看看我二叔二嬸，這麽些年我也沒怎麽回去，不知道他們兩個身體還好不好。”王護長說。
鞏琴笑著點頭，“放心，我一有機會就去幫你探望他們。”
幾名小護士道：“鞏老師，你回到中國後可不要忘記我們了呀！”
“是啊，鞏老師，你的女兒一定會醒過來的，現在都說中國越來越強大科技也越來越發達了，她的身體狀況一直保持得很好，等以後晚晚醒了，記得帶她回來看我們呀！”
鞏琴一一點頭，“謝謝你們的祝福，等將來她醒了，我一定會帶她來感謝你們這麽多年的照顧的。”
倪晚的主治醫生也感嘆道：“我們也很遺憾，這麽些年也只能維持她的生命狀態，卻一直沒辦法將她醫好。”
鞏老師道，“Mr，Jick你不用自責，這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植物人狀態的倪晚被大家輕手輕腳擡起來放進輪椅裏安置好，扶手旁邊仍舊掛著營養液的吊瓶。
王護長說：“我再送你們最後一程吧。”
去機場的路，她擔心鞏老師一個帶著倪晚恐有不方便，和兩名小護士一左一右隨行，一路護送了母女倆到機場，直至登機，又在空乘的特殊照顧下，總算讓倪晚穩妥躺到了機艙醫護間裏。
……
再次踏上中國的領土，鞏琴感覺有些恍惚，一切都今非昔比了。
十年前她帶著女兒出國時，國內還沒有這麽先進，十年時間，一切翻天覆地變化了。
看來倪樸沒有騙她，中國已經日新月異飛速發展了。
也許，她帶著女兒回國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一下飛機，中科醫院的人負責來接機轉院病人的醫護人員就到了。
“您好，我是中科醫院的腦內科李醫生，也是負責這位病人的主治醫生，我們接到您的航班行程，已經提前準備好一切，直接將病人接到我們醫院去。”一位看起來斯文儒雅的年輕醫生對鞏老師自我介紹道。
身後四名醫護人員推著醫護車，將植物人倪晚擡上了出診車。
“麻煩您們了！真是太感謝了。”鞏琴感激道，如果他們不來接機，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您不必客氣，倪教授已經給我們打過招呼了，您放心，病人我們會好好看顧的。”李醫生道。
鞏琴默了默，雖然她不想再和倪樸扯上任何關系，但事關女兒的事，她再怎樣也會把心裏的情緒壓在心底。
隨著醫護人員上了車，便從機場直奔醫院。
進了醫院，又直接住進VIP特護病房，先是給植物人倪晚進行身體基礎狀況的常規檢查，而後又在她手腕上抽了一管血進行化驗，最後才是量子透視檢查。
做檢查的期間，鞏琴就一如從前一樣，跟在旁邊，女兒的病歷數據她全都記在心裏，醫生問起什麽她都能立馬說出來，根本就不用看病例。等檢查完後拿出報告，李醫生和其他幾位腦殼已經開始開會討論，鞏琴總算能松一口氣，坐在女兒的病床旁邊，喝上一口水。
忙了一天下來，總算讓她把那些十年的陌生感打消了。
不過就是從一家醫院換到另一家醫院罷了。
病床上，倪晚戴著氧氣罩，輸著液，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知覺。
鞏琴將她的手包在手心裏貼在臉上，溫柔地笑了起來，“晚晚，媽媽帶你回國了，你一定會醒過來的。”
一定會的，鞏老師在心裏這樣道！
“我聽說你以奧勒少東家的身份回來了？”
電話一接通，埃倫就開門見山，“並且還帶了個女朋友回來？”
“是有這麽回事。”宋岑道。
“你瘋了？”埃倫加重語氣道，“你讓倪晚以人類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還對所有人說她是你女朋友？song，你到底想做什麽？這麽做很危險！”
“萬一她的身份暴露，讓我們的計劃功虧一簣怎麽辦？”
宋岑淡淡道，“不會的，我決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song!你告訴我。”埃倫問，“你是不是對你的機器人產生了超越尋常的感情？”
宋岑沈默不語。
頓了頓，埃倫索性問得更直白，“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不可以嗎？”宋岑反問，“人類就不能愛上機器人嗎？誰規定的？”
“可她只是一堆數據，數據而已！song!你給我醒醒！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埃倫在電話那頭咆哮起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宋岑無比堅定，“你不用勸我。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麽清醒。”
“我看你是瘋了！”埃倫低低地咒罵一句，“你喜歡誰不好，我妹妹愛瑪，家世好人長得漂亮還對你一片癡心，哪怕是那個秦可兒，都比倪晚適合，你懂嗎？因為她們至少是個人類，你喜歡一個機器人，她能給你什麽？”
“埃倫，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對哪個女孩子動心過？”宋岑正色道：“除了晚晚，沒有過其他人。”
“你瘋了！你已經瘋了！”埃倫翻來覆去就只有這麽一句話。
“我還是那句話，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就這麽簡單。”宋岑不為所動。
“好，那等到我們的超級腦編程開發的時候，要將YH1號的主機拆開，你願意嗎？”
宋岑不語。
“我又問你，倘若下次她又出現系統紊亂的情況，你又怎麽辦？”
宋岑被戳中痛處，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她就是個數據，你怎麽肯定她就非你不可呢？她是我們花錢買來的，以後也有可能被別人買去，只要是她的主人，她就會這麽對待，song，你別自欺欺人了！你或許只是某種信賴或者相處習慣，人怎麽可能和數據產生愛情？”
宋岑忍著緊蹙的眉頭，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你閉嘴！”
“咱們這麽多年哥們，我絕對是為你著想！趁現在你還陷入不深，趕緊把她處理了吧，倪晚的存在對你而言不是一個好事情，這件事交給我來辦，等超級腦研究完後，我就把她帶去銷毀了，你若是喜歡機器人，等以後咱們的超級腦面世了，照著倪晚的模樣性格再給你做一個就是了。”
“埃倫，你再說一句，我跟你翻臉。”宋岑猛地掛了電話，轉身一腳踢到沙發上，臉色黑得像一塊炭。
這時盧管家走進來，“少爺，晚飯已經備好了，晚晚小姐在等你，過去吧？”
——‘她就是個數據，你怎麽就肯定她非你不可？’
不可否認，埃倫的這句話還是戳中了宋岑內心的逆鱗。
來到另一邊房間的餐廳，宋岑見到穿著長裙優雅坐在餐桌前等待的倪晚，頓步，遠遠凝視了她幾眼。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倪晚是個機器人，這樣一位美麗佳人坐在你面前盈盈而笑，誰又能從抵抗她的魅力呢？
可即便宋岑從最開始就知道面前的只是一個機器人，他還是沒能抵抗的喜歡上了她。
這是誰的錯呢？
“宋岑！”倪晚見到宋岑，高興的朝他揮手，“剛剛曹姨帶我四處逛了逛，還給我講了好多你小時候的事情，看不出來你現在這麽紳士優雅，小時候竟是個調皮搗蛋的淘氣孩子！”
女孩笑起來很好看，那雙清澈如子星的眼眸裏的光芒總是能讓宋岑不自覺沈醉其中。
的確，她不是一定非他不可。
宋岑看著倪晚，眼眸深深笑起來。
但，我卻已經非她不可了。
“喜歡這裏嗎？”他柔聲問。
“嗯，喜歡啊，就是還有好多地方我還沒逛完，你家也太大了些，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房子，簡直像一座城堡。”
“那待會我再帶你去走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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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紈絝不務正業的樣子，真叫她感到渾身不適。
宋岑早已收起嘴角漫不經心的懶笑，擡手點了點她鼻子，“傻姑娘，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公司那些老狐貍看。走吧，回家！”
他沒有提孟康輝，倪晚也沒有問秦可兒。
兩人仿佛就有一種天生默契似的，對那些已經不重要的不相幹的人選擇無視。
宋岑說的回家，不是指的之前那間小公寓，而是宋家的主宅。
這次回國，亮明了身份，以後宋岑就不能住小公寓了。
且現在是敏感時期，他也不能貿然回去小公寓，怕引起懷疑。只得過幾天再派人去那裏把他和倪晚的東西都搬來主宅。
宋家主宅的豪華超過了倪晚的想象。
原本以為，宋岑在紐約那套小別墅就已經很奢侈了，直到見到宋家主宅，她才知道真是小屋見大屋。
從一進鐵欄大門，兩邊種茂盛的銀杏樹，樹葉落在地面，路面是古舊的紅磚，左邊是超大的高爾夫綠草坪，被白色的柵欄圍起來，右邊是開得嬌艷的各品類花草植物在房前的花園裏，三層錯落的別墅樓被一片人工湖半包圍著，湖裏竟有兩只黑天鵝在戲水，人工湖的小石板花路又接連著一泊露天游泳池，銀灰色的地磚一直從游泳池外連向一棟三層歐式別墅，別墅整體以落地玻璃和現代感極強的銀色材質建造。
別墅大門口，盧管家攜著曹姨與一幹幫傭恭恭敬敬站在階下，迎接著主人的到來。
“少爺，晚晚小姐，你們回來了！”
這樣才行場景，讓倪晚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誤闖城堡的灰姑娘……
見倪晚好像有點茫然的樣子，曹姨一臉慈祥地拉過倪晚的手，“晚晚小姐，隨我進去，我帶你參觀參觀吧？”
倪晚看向宋岑，宋岑神色溫柔地朝她點點頭，“去吧，我等會來找你。”
倪晚隨著曹姨往庭園裏面走，曹姨一路給她介紹：
“這個小花園是少爺小時候最喜歡在這兒玩球的地方。”
“這顆梧桐樹小時候少爺最愛爬上去玩。”
“這裏的臺階，少爺小時候經常在這裏摔跤。”
“還有這個湖，湖裏的天鵝可沒少被少爺拔毛。”
倪晚：……
聽起來可真是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
不過，她卻可以跟隨著曹姨的描述去想象，當年一個眉目精致的小男孩是如何在這棟大房子裏度過他的童年的。
鞏琴辦完裏幾項轉院手續，王護長和其他幾名護士來送別她。
在諾頓康覆醫院整整十年了，鞏老師和王護長也結下了身後的友誼，大家都在異國他鄉，彼此相互照顧。現在得知鞏老師要帶著女兒回國治療了，竟有些不舍。
“鞏老師，回國後如果有機會去龍鎮幫我看看我二叔二嬸，這麽些年我也沒怎麽回去，不知道他們兩個身體還好不好。”王護長說。
鞏琴笑著點頭，“放心，我一有機會就去幫你探望他們。”
幾名小護士道：“鞏老師，你回到中國後可不要忘記我們了呀！”
“是啊，鞏老師，你的女兒一定會醒過來的，現在都說中國越來越強大科技也越來越發達了，她的身體狀況一直保持得很好，等以後晚晚醒了，記得帶她回來看我們呀！”
鞏琴一一點頭，“謝謝你們的祝福，等將來她醒了，我一定會帶她來感謝你們這麽多年的照顧的。”
倪晚的主治醫生也感嘆道：“我們也很遺憾，這麽些年也只能維持她的生命狀態，卻一直沒辦法將她醫好。”
鞏老師道，“Mr，Jick你不用自責，這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植物人狀態的倪晚被大家輕手輕腳擡起來放進輪椅裏安置好，扶手旁邊仍舊掛著營養液的吊瓶。
王護長說：“我再送你們最後一程吧。”
去機場的路，她擔心鞏老師一個帶著倪晚恐有不方便，和兩名小護士一左一右隨行，一路護送了母女倆到機場，直至登機，又在空乘的特殊照顧下，總算讓倪晚穩妥躺到了機艙醫護間裏。
……
再次踏上中國的領土，鞏琴感覺有些恍惚，一切都今非昔比了。
十年前她帶著女兒出國時，國內還沒有這麽先進，十年時間，一切翻天覆地變化了。
看來倪樸沒有騙她，中國已經日新月異飛速發展了。
也許，她帶著女兒回國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一下飛機，中科醫院的人負責來接機轉院病人的醫護人員就到了。
“您好，我是中科醫院的腦內科李醫生，也是負責這位病人的主治醫生，我們接到您的航班行程，已經提前準備好一切，直接將病人接到我們醫院去。”一位看起來斯文儒雅的年輕醫生對鞏老師自我介紹道。
身後四名醫護人員推著醫護車，將植物人倪晚擡上了出診車。
“麻煩您們了！真是太感謝了。”鞏琴感激道，如果他們不來接機，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您不必客氣，倪教授已經給我們打過招呼了，您放心，病人我們會好好看顧的。”李醫生道。
鞏琴默了默，雖然她不想再和倪樸扯上任何關系，但事關女兒的事，她再怎樣也會把心裏的情緒壓在心底。
隨著醫護人員上了車，便從機場直奔醫院。
進了醫院，又直接住進VIP特護病房，先是給植物人倪晚進行身體基礎狀況的常規檢查，而後又在她手腕上抽了一管血進行化驗，最後才是量子透視檢查。
做檢查的期間，鞏琴就一如從前一樣，跟在旁邊，女兒的病歷數據她全都記在心裏，醫生問起什麽她都能立馬說出來，根本就不用看病例。等檢查完後拿出報告，李醫生和其他幾位腦殼已經開始開會討論，鞏琴總算能松一口氣，坐在女兒的病床旁邊，喝上一口水。
忙了一天下來，總算讓她把那些十年的陌生感打消了。
不過就是從一家醫院換到另一家醫院罷了。
病床上，倪晚戴著氧氣罩，輸著液，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知覺。
鞏琴將她的手包在手心裏貼在臉上，溫柔地笑了起來，“晚晚，媽媽帶你回國了，你一定會醒過來的。”
一定會的，鞏老師在心裏這樣道！
“我聽說你以奧勒少東家的身份回來了？”
電話一接通，埃倫就開門見山，“並且還帶了個女朋友回來？”
“是有這麽回事。”宋岑道。
“你瘋了？”埃倫加重語氣道，“你讓倪晚以人類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還對所有人說她是你女朋友？song，你到底想做什麽？這麽做很危險！”
“萬一她的身份暴露，讓我們的計劃功虧一簣怎麽辦？”
宋岑淡淡道，“不會的，我決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song!你告訴我。”埃倫問，“你是不是對你的機器人產生了超越尋常的感情？”
宋岑沈默不語。
頓了頓，埃倫索性問得更直白，“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不可以嗎？”宋岑反問，“人類就不能愛上機器人嗎？誰規定的？”
“可她只是一堆數據，數據而已！song!你給我醒醒！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埃倫在電話那頭咆哮起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宋岑無比堅定，“你不用勸我。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麽清醒。”
“我看你是瘋了！”埃倫低低地咒罵一句，“你喜歡誰不好，我妹妹愛瑪，家世好人長得漂亮還對你一片癡心，哪怕是那個秦可兒，都比倪晚適合，你懂嗎？因為她們至少是個人類，你喜歡一個機器人，她能給你什麽？”
“埃倫，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對哪個女孩子動心過？”宋岑正色道：“除了晚晚，沒有過其他人。”
“你瘋了！你已經瘋了！”埃倫翻來覆去就只有這麽一句話。
“我還是那句話，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就這麽簡單。”宋岑不為所動。
“好，那等到我們的超級腦編程開發的時候，要將YH1號的主機拆開，你願意嗎？”
宋岑不語。
“我又問你，倘若下次她又出現系統紊亂的情況，你又怎麽辦？”
宋岑被戳中痛處，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她就是個數據，你怎麽肯定她就非你不可呢？她是我們花錢買來的，以後也有可能被別人買去，只要是她的主人，她就會這麽對待，song，你別自欺欺人了！你或許只是某種信賴或者相處習慣，人怎麽可能和數據產生愛情？”
宋岑忍著緊蹙的眉頭，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你閉嘴！”
“咱們這麽多年哥們，我絕對是為你著想！趁現在你還陷入不深，趕緊把她處理了吧，倪晚的存在對你而言不是一個好事情，這件事交給我來辦，等超級腦研究完後，我就把她帶去銷毀了，你若是喜歡機器人，等以後咱們的超級腦面世了，照著倪晚的模樣性格再給你做一個就是了。”
“埃倫，你再說一句，我跟你翻臉。”宋岑猛地掛了電話，轉身一腳踢到沙發上，臉色黑得像一塊炭。
這時盧管家走進來，“少爺，晚飯已經備好了，晚晚小姐在等你，過去吧？”
——‘她就是個數據，你怎麽就肯定她非你不可？’
不可否認，埃倫的這句話還是戳中了宋岑內心的逆鱗。
來到另一邊房間的餐廳，宋岑見到穿著長裙優雅坐在餐桌前等待的倪晚，頓步，遠遠凝視了她幾眼。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倪晚是個機器人，這樣一位美麗佳人坐在你面前盈盈而笑，誰又能從抵抗她的魅力呢？
可即便宋岑從最開始就知道面前的只是一個機器人，他還是沒能抵抗的喜歡上了她。
這是誰的錯呢？
“宋岑！”倪晚見到宋岑，高興的朝他揮手，“剛剛曹姨帶我四處逛了逛，還給我講了好多你小時候的事情，看不出來你現在這麽紳士優雅，小時候竟是個調皮搗蛋的淘氣孩子！”
女孩笑起來很好看，那雙清澈如子星的眼眸裏的光芒總是能讓宋岑不自覺沈醉其中。
的確，她不是一定非他不可。
宋岑看著倪晚，眼眸深深笑起來。
但，我卻已經非她不可了。
“喜歡這裏嗎？”他柔聲問。
“嗯，喜歡啊，就是還有好多地方我還沒逛完，你家也太大了些，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房子，簡直像一座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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