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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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芳菲盡的時節，馮暮雪在窗前立了半日，看著夕陽鮮紅如血般沈沈墜下，看著月亮一步一步地爬上天邊。
如今她連筱詩都沒有了。
“我若真是出手，結果怎麽可能只是胎息不穩，你，也太瞧不起我的手段了。”
我知道她這話卻是說給柳回風聽的，可惜卻未曾入的了柳回風的耳，我剛要招呼小豆上前幫忙尋下柳回風時，幾道刺眼地白光攜著雷霆之威嘩然而下，夜晚頃刻變成了白晝，身旁熟悉的景物慢慢地被扯碎成縷縷煙塵，然後消匿於無邊無際的白光中，我駭了一跳，語調急轉，“我們快回去，馬上離開這兒。”
當我和小豆芽回來的時候，尹無恨就站在旁邊，眼瞳中的神色那般清淡，轉身見我醒來時，忙換上了玩世不恭的顏色，“您老人家總算肯活過來了？！”
“尹無恨？！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他卻不在看我，徑直走到小豆芽身前，替他仔細查探了一番，才緩緩說道，“好不容易看中這麽一個徒弟，豈能讓你這般糟蹋沒了？”
我想到剛剛的畫面，不由尷尬地笑笑，“那只是意外，意外而已。”
“哦？那麽說能看到碎釵之外的東西也純屬是意外？被禁錮之術從幻境中趕出來也是意外？”
“啊？！”
我驚訝過後才想起自己的確看到了很多屬於這斷釵外的記憶，忙擡眼看向他，“你怎麽知道的？還有最後的那一片白光就是傳說中的禁錮之術麽？”
“這些現在對你並不重要。”
我有些納悶地指著自己的鼻尖，“那什麽對我重要？”
半晌，他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馮暮雪許是已經散了。恐怕你得另辟蹊徑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我剛剛才從——”
他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開口打斷道，“剛剛才如何被驅逐出來麽？”
我啞口無言，不過仍是有些不可思議地追問，“可是，她明明被無恨師伯安置好的，怎麽會？怎麽可能？”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無恨師伯我也不是神仙，也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能告訴你的也就只有馮暮雪確確實實地沒了。”
想著那道清冷淡漠的身影，想著她那副不屑，也不會向任何人解釋的模樣，心裏忽然有些悲涼，即使我們被兩個時空生生地錯開，可是看著她的悲她的喜，是真心為她感到心疼的。
“好了，你先別急著難過，先想想怎麽找回那段被人可以抹去的時間，否則哪天連自己怎麽散的都不知道。”
“師父，照你的意思馮暮雪只是消失了，並不是魂飛魄散了？”
我詫異地看向小豆芽，“難道這說的不是一個意思麽？”
他搖搖頭，認真地說道，“婆婆，難道你忘記了麽？有些靈力修為極為高深的人是可以隔空召喚走自己要的東西的，包括人或者動物，凡是在其自願的情況下便能做到。”
我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將她的魂魄從尹無恨那裏帶走？！”自從上次消滅掉陳國的那些人我對尹無恨的修為大為驚嘆，那這個人竟然還能不動聲色地從他眼皮底下弄走，簡直也是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看向尹無恨，他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小豆芽，“嘖嘖，還是我的徒兒比較聰明些，都可說得上是無師自通了呢。”
小豆芽嘴角一彎，甜甜的應了聲，“謝謝師父誇獎。”
我看看手中黯然失色的珠釵，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無恨師伯，您說我下一步該從哪裏入手啊？”
即使可以另辟蹊徑，可是馮暮雪冥冥中似乎已然註定的結局我卻是再也看不到了麽？她忘卻的心願我也終究無法得知了麽。
心裏始終是有些牽絆。
他古怪的瞥瞥我，笑道，“那是你的事，與我有什麽相幹？”又瞥了小豆芽一眼，“何況我把徒弟給你幫忙，也算是對得起我那個師弟了。”
聽他提到師父，我忽然來了精神，緊緊盯著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已經開口打斷了我的話，“別打你師父主意的好，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有精力管你的閑事兒？”
我楞了下，才消化過來他剛剛說的話，“什麽？師父他現在有遇到什麽麻煩麽？”師父也會遇到尹無恨口中的麻煩麽？對方應該很是厲害吧，可是他只有一個人啊。
他笑笑，不置一詞。
我頓覺有些黯然，師父的事情哪裏輪得到我去插手呢？何況我壓根也沒有那般強悍的實力，好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少惹點是非，讓他多休息那麽一會兒。
“婆婆？”
我看看那個到我腰身處高底的孩子，低聲笑笑，“婆婆沒事兒。”
他明顯不信地“嗯”了一聲，才說道，“剛剛師父都走了。婆婆你不要難過，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我點點頭，“這一陣子，一頭紮進馮暮雪的事情裏就有些清醒不過來，這樣也好，可以徹底地放松放松。”
他晶亮晶亮地眼瞳眨了眨，試著提議道，“婆婆，不如我們去看看這雲城的花中之魁，正好也可以散散心？”
我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東湖那片梅花林？”
雖然對這雲城不算太熟，可是這雲城的梅花可是享譽三國的上品，尤其是那綿延上十數裏的梅林，更是每年到花開時節，便引來觀光無數的文人墨客，名妓閑僧，達官顯貴。
仔細算來，恰巧便是這個時候了。
想到這兒我也不由心思大動，“小豆芽，難為你和阿貍陪我那麽久，明天你抱好阿貍，婆婆帶你們去那傳說中的東湖玩會兒，權當好好地散散心！”
他小心翼翼地瞟了我一眼，有些支支吾吾地問道，“婆婆，你，要帶路麽？”
我聞言腳下一個趔趄，回頭看向那皺成包子褶的小臉，極其認真而嚴肅地追加一句，“不錯，就是婆婆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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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連筱詩都沒有了。
“我若真是出手，結果怎麽可能只是胎息不穩，你，也太瞧不起我的手段了。”
我知道她這話卻是說給柳回風聽的，可惜卻未曾入的了柳回風的耳，我剛要招呼小豆上前幫忙尋下柳回風時，幾道刺眼地白光攜著雷霆之威嘩然而下，夜晚頃刻變成了白晝，身旁熟悉的景物慢慢地被扯碎成縷縷煙塵，然後消匿於無邊無際的白光中，我駭了一跳，語調急轉，“我們快回去，馬上離開這兒。”
當我和小豆芽回來的時候，尹無恨就站在旁邊，眼瞳中的神色那般清淡，轉身見我醒來時，忙換上了玩世不恭的顏色，“您老人家總算肯活過來了？！”
“尹無恨？！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他卻不在看我，徑直走到小豆芽身前，替他仔細查探了一番，才緩緩說道，“好不容易看中這麽一個徒弟，豈能讓你這般糟蹋沒了？”
我想到剛剛的畫面，不由尷尬地笑笑，“那只是意外，意外而已。”
“哦？那麽說能看到碎釵之外的東西也純屬是意外？被禁錮之術從幻境中趕出來也是意外？”
“啊？！”
我驚訝過後才想起自己的確看到了很多屬於這斷釵外的記憶，忙擡眼看向他，“你怎麽知道的？還有最後的那一片白光就是傳說中的禁錮之術麽？”
“這些現在對你並不重要。”
我有些納悶地指著自己的鼻尖，“那什麽對我重要？”
半晌，他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馮暮雪許是已經散了。恐怕你得另辟蹊徑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我剛剛才從——”
他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開口打斷道，“剛剛才如何被驅逐出來麽？”
我啞口無言，不過仍是有些不可思議地追問，“可是，她明明被無恨師伯安置好的，怎麽會？怎麽可能？”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無恨師伯我也不是神仙，也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能告訴你的也就只有馮暮雪確確實實地沒了。”
想著那道清冷淡漠的身影，想著她那副不屑，也不會向任何人解釋的模樣，心裏忽然有些悲涼，即使我們被兩個時空生生地錯開，可是看著她的悲她的喜，是真心為她感到心疼的。
“好了，你先別急著難過，先想想怎麽找回那段被人可以抹去的時間，否則哪天連自己怎麽散的都不知道。”
“師父，照你的意思馮暮雪只是消失了，並不是魂飛魄散了？”
我詫異地看向小豆芽，“難道這說的不是一個意思麽？”
他搖搖頭，認真地說道，“婆婆，難道你忘記了麽？有些靈力修為極為高深的人是可以隔空召喚走自己要的東西的，包括人或者動物，凡是在其自願的情況下便能做到。”
我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將她的魂魄從尹無恨那裏帶走？！”自從上次消滅掉陳國的那些人我對尹無恨的修為大為驚嘆，那這個人竟然還能不動聲色地從他眼皮底下弄走，簡直也是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看向尹無恨，他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小豆芽，“嘖嘖，還是我的徒兒比較聰明些，都可說得上是無師自通了呢。”
小豆芽嘴角一彎，甜甜的應了聲，“謝謝師父誇獎。”
我看看手中黯然失色的珠釵，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無恨師伯，您說我下一步該從哪裏入手啊？”
即使可以另辟蹊徑，可是馮暮雪冥冥中似乎已然註定的結局我卻是再也看不到了麽？她忘卻的心願我也終究無法得知了麽。
心裏始終是有些牽絆。
他古怪的瞥瞥我，笑道，“那是你的事，與我有什麽相幹？”又瞥了小豆芽一眼，“何況我把徒弟給你幫忙，也算是對得起我那個師弟了。”
聽他提到師父，我忽然來了精神，緊緊盯著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已經開口打斷了我的話，“別打你師父主意的好，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有精力管你的閑事兒？”
我楞了下，才消化過來他剛剛說的話，“什麽？師父他現在有遇到什麽麻煩麽？”師父也會遇到尹無恨口中的麻煩麽？對方應該很是厲害吧，可是他只有一個人啊。
他笑笑，不置一詞。
我頓覺有些黯然，師父的事情哪裏輪得到我去插手呢？何況我壓根也沒有那般強悍的實力，好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少惹點是非，讓他多休息那麽一會兒。
“婆婆？”
我看看那個到我腰身處高底的孩子，低聲笑笑，“婆婆沒事兒。”
他明顯不信地“嗯”了一聲，才說道，“剛剛師父都走了。婆婆你不要難過，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我點點頭，“這一陣子，一頭紮進馮暮雪的事情裏就有些清醒不過來，這樣也好，可以徹底地放松放松。”
他晶亮晶亮地眼瞳眨了眨，試著提議道，“婆婆，不如我們去看看這雲城的花中之魁，正好也可以散散心？”
我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東湖那片梅花林？”
雖然對這雲城不算太熟，可是這雲城的梅花可是享譽三國的上品，尤其是那綿延上十數裏的梅林，更是每年到花開時節，便引來觀光無數的文人墨客，名妓閑僧，達官顯貴。
仔細算來，恰巧便是這個時候了。
想到這兒我也不由心思大動，“小豆芽，難為你和阿貍陪我那麽久，明天你抱好阿貍，婆婆帶你們去那傳說中的東湖玩會兒，權當好好地散散心！”
他小心翼翼地瞟了我一眼，有些支支吾吾地問道，“婆婆，你，要帶路麽？”
我聞言腳下一個趔趄，回頭看向那皺成包子褶的小臉，極其認真而嚴肅地追加一句，“不錯，就是婆婆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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