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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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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朝歌到祎北, 遠遠比去長安路途要艱辛遙遠的多。

聞硯桐人脈有限,根本無法準確的探知從那座城經過,從那條河渡過能夠最快到達祎北。

況且這一路太過遙遠,即便是坐馬車, 也要在中途不斷轉車, 倒時聞硯桐一人, 根本無法將這些事打點好。

她還是想借助程昕的勢力。

但是說服程昕幫她去祎北, 本身就是一件難事, 她還未想好如何勸說。

正是在家中煩惱時,程昕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聞硯桐忙親自出門相迎, 一臉笑意, “殿下怎麽得空來寒舍?”

程昕面色倒是沈重, 說道, “進去細說。”

聞硯桐見他神色,知曉他這次來不是為了嘮嗑的,便匆匆忙忙的跟著,兩人進了正堂,屏退了左右下人,程昕才沈聲開口,“此次來找你, 是為了說單禮的事。”

聞硯桐一聽見池京禧的名字,當下心中咯噔一聲響,楞楞問道,“小侯爺怎麽了?”

程昕道, “昨日傳來的消息,單禮外出巡邏未歸,帶著手下的一批將士無故失蹤,多方排查之後,他們認為是單禮在巡邏途中遇見了敵軍,現在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躲藏起來,還是……”

程昕沒往下說,但是聞硯桐自然知道這件事。雖然已經有心裏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心慌,她問道,“那現在該如何?”

“這次的動亂比朝廷估算的要大,派去的援兵人手不夠,朝廷正在計劃組建第三支支援隊伍。”程昕道。

聞硯桐心下有些不解。按理說程昕應當不能對她說這些的,但是不知道他突然來這裏提起這事的目的是什麽。

程昕看出她心中的疑惑,便道,“我知道你這幾日在籌備去祎北的事。”

“啊?”聞硯桐小小的訝異,“原來殿下知道了,我正想跟殿下說呢。”

程昕道,“現下祎北動亂,祎北周邊十幾縣城都想著往外逃,你現在過去,只怕危險重重,極有可能在遙遠的路上就遇到危險。”

聞硯桐道,“這我知道。”

“你應該待在朝歌,單禮臨走時讓我照看好你,我不能負他所托。”程昕道。

聞硯桐便說,“我也知道你們的好意,但是眼下小侯爺陷入險境,我不能在朝歌幹等著。”

“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程昕道。

“不會的。”聞硯桐微微搖頭,“請相信我,我一定能夠幫上小侯爺的忙。”

程昕聽聞,眸光一下子挑出深邃的光,視線落在她身上,似蘊含著打量。

在程昕眼中,聞硯桐自是全身是謎。到現在他還沒弄明白當初百花宴時,聞硯桐往池京禧懷中塞的那張紙條是如何而來,但是他把聞硯桐的身世查了個底朝天,得出的結果沒有半點蹊蹺。

她爹就是個白手起家的商人,娘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她自小在聞宅長大,不存在是秘密培養的角色。

但是聞硯桐又顯然比別人都多知道些什麽。

程昕道,“但是去往祎北的路太遠,你未必受得了顛簸。”

“小侯爺和傅子獻他們的性命在前,我又如何能在乎這些顛簸。”聞硯桐道,“五殿下,你一定要幫我去祎北,只要我去了,就有辦法將他們安全帶回來。”

聞硯桐知道自己這是誇下海口了,其實她自己也沒有幾分把握,但是目前為了勸程昕,也只能把話說得絕對。

程昕是聰明人,他在短短的瞬間,便已經考慮了聞硯桐前往後悔面臨的各種麻煩。將她送去祎北,實際上就是送到池京禧身邊去,但最大的問題是她是個姑娘。

聞硯桐靜靜的等著他思考。

就算是程昕這次沒能答應,聞硯桐也要自己想辦法離開,哪怕路程艱辛。

但是沒多久,程昕就答應了。他道,“第三支援助軍隊這兩日就會出發,屆時我會安排人保護你,跟在隊伍後面就可以,但是有一點……”

聞硯桐一聽這個但是,就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你要學會騎馬。”程昕道,“軍隊趕路去祎北,路上不得耽誤片刻,若要追上那支隊伍,你坐馬車是絕對會被甩下的,所以你要學會騎馬,才能緊跟他們。”

聞硯桐毅然決然的點頭,“這是當然。”

程昕眼中閃過不忍,最終道,“我會讓人送一匹馬來,你這兩日抓緊聯系,其他的事我會打點好,倒時出發我給你消息。”

聞硯桐力氣起身,鄭重的道謝。程昕也沒多說,只將這些話說完,就離開了聞宅。

程昕的辦事效率極快,不一會兒一匹相當健壯漂亮的紅馬就送來,還有兩個身形高大的姑娘在旁候著。

兩個姑娘一個名阿關,一個名莊眠,武功了得。

阿關就負責教聞硯桐騎馬,莊眠性子更溫和些,提前給聞硯桐準備了防具。厚厚的皮棉綁在她的腿上,如此就算長時間練習騎馬,也不會將腿磨傷。

騎馬當然不是簡單活,聞硯桐剛開始的時候學得很吃力,幾乎沒法在馬背上坐穩,好在阿關雖然話不多,但是有足夠的耐心和恭敬,一點一點的指引聞硯桐用正確的姿勢駕馬。

聞硯桐很少有這般認真的時候,她學得滿頭是汗,一點點的尋找騎在馬背上的感覺,一連練了三個時辰連口水都沒喝,也只能勉強在馬慢慢走動的時候坐穩。

這樣的進度太慢了,就算如此練兩日,也不可能騎著馬飛馳。

但是聞硯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盡自己所能的去學騎馬。

兩日後的清晨,莊眠將聞硯桐從睡夢中喚醒。她前一日騎馬騎得很晚,乍被叫醒只覺得腦袋都是飄的。

往窗外一看,外面的天竟然還是黑的。

莊眠便道,“姑娘,該出發了。”

聞硯桐瞬間清醒,為了不耽擱時間,她飛快的起身洗漱梳理,帶上前兩日就已經準備好的包裹,檢查了下隨身物品,確認銀票銀子帶了不少之後,才要出門。

貼身伺候的茉鸝留在了聞宅。她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所以需要有人打理聞宅,雖然有池京禧派來的人,但是聞硯桐還是要留些自己人在宅中。

況且去祎北的路途遙遠,茉鸝只是個普通婢女,沒必要跟著吃苦。

走的時候茉鸝抹了好幾下眼淚,不斷叮囑聞硯桐一路上小心,照顧好自己,才依依不舍的將她送走。

聞硯桐還是不太會騎馬,所以阿關就暫時先駕馬,讓她坐在後面。幸好兩個姑娘都不重,馬也承受的了,一路疾馳離開了朝歌。

走的時候東方微微亮,光芒剛臨大地,周圍的景色還有些朦朧不清。

聞硯桐轉頭看了看慢慢遠去的朝歌城門,上方金光閃閃的兩個大字走了老遠還能看見。

這次離開朝歌,就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來,只希望一切順利。

好歹讓她這個穿書的人發揮點自己獨特的優勢。

這次出行跟以往都不一樣。以前都是乘馬車,這次騎馬,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但是在馬背上的顛簸一開始讓聞硯桐很不適應,中間休息的時候,她忍不住扶著樹把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凈,一張小臉煞白煞白。

莊眠和阿關見狀,什麽都沒說,默默的給她遞了水囊。

聞硯桐喝了些水之後壓了壓,感覺胃裏舒服些了,才開口問,“照我們這速度,多久會到祎北?”

阿關吃了一口幹餅,說道,“如無意外,十來日左右便可。”

聞硯桐有些痛苦,這才頭一日,她就感覺自己有些撐不住了,沒想到接下來還有十多日。

但她也沒說什麽,默默的吃了兩口幹餅,然後繼續趕路。

前幾日,聞硯桐出現了嚴重的不適,身體越發虛弱,但是路上耽擱不得,莊眠在路過城鎮的時候給她買了藥,草草喝過之後還要追上隊伍。

好在往後幾日,聞硯桐漸漸適應了,她看著駿馬疾馳過不同的地方,路過不同的城鎮,能感覺到自己的的確確是在路上。

後來聞硯桐漸漸能夠自己騎馬,阿關便自己買了馬,與聞硯桐分開來,三個姑娘跟在支援軍隊後面,走過塵土飛揚的大路,過了寬廣的江河,跨越了大半個紹京,離祎北越來越近。

快到祎北時,聞硯桐已經從當初朝歌離開時的白面小生,變成了風塵仆仆的旅人。

她身上披著一層有些臟的麻布,連頭發和臉一同包裹住。七月的日頭強烈,為了防止自己被曬傷,聞硯桐塗了一早就備好的草本膏藥,臉上厚厚的一層,綠油油的。

幹了之後跟面具似的,聞硯桐就一塊塊摳下來,再抹上新的。

這樣的日子久了,她也不似平常那般講究,有時候連續五六日不能洗澡,只能草草的洗洗臉。頭發油了之後就用綢帶綁起來,往麻布裏一裹,不過取下來的時候那味道她自己都受不了。

但是在趕路途中,也沒辦法顧及那麽多。

將近七月中旬,聞硯桐終於看見了祎北的城門。

祎北的人喜歡穿些花花綠綠的麻布,那些衣料跟朝歌長安的完全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很強烈的民族特色。

這裏的姑娘腰間都別著祈願偶,腳踝上系著各種各樣的鐲子鏈子。正是炎熱夏季,這裏的風又燥又熱,吹在人身上感覺不到半點風的涼意。

聞硯桐下了馬,裹著一身破布跟著阿關和莊眠一同進了城。

因為祎北邊緣地區的動亂,城中不如往日熱鬧,也許久沒有外人來這裏,所以三人一進城就引起了街道上的人註目。

阿關和莊眠沒有聞硯桐那麽講究,一路走來臉曬黑了許多,還有些曬傷的地方,膚色倒與祎北人有些相像,這多少讓祎北人少了些戒心。

但是戰亂關頭,眾人也沒心思多管閑事,遇見奇怪的事自然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只有街上巡邏的士兵註意到了她們,走上前來盤問。

“三位瞧著不像祎北人,是從何處而來?”士兵問道。

阿關和莊眠同時看向聞硯桐。聞硯桐正要斟酌著開口,卻忽然聽見有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這三人是誰放進來的?!”

既然同時看去,就見說話的是個臉龐姣好的姑娘。她有著祎北人獨特的高鼻梁,濃眉毛,但是兇起來的時候神色也十分狠厲,隔著老遠瞪聞硯桐。

說著便氣勢洶洶的走來。

聞硯桐定睛一看,發現這人竟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從何處見過。

三個士兵似乎很懼怕她,低頭恭敬行禮,“清懿小姐。”

“我分明記得,我爹前兩日就下令封城了,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玩忽職守,將這三個外地人放進來的?”被稱作清懿的姑娘兇道。

聞硯桐見她頤氣指使的模樣,想起來這人正是前段時日在花茶樓碰上的祎北人,當時與牧楊起爭執的那夥,其中被叫做妹妹的姑娘。

沒想到竟是這樣冤家路窄。

士兵為難道,“可是少帥下令不可封城……”

清懿當下一個巴掌抽在士兵的臉上,“少帥少帥!張口閉口便是你們少帥,別忘了這裏是祎北,你們這些從朝歌來的東西憑什麽對祎北指手畫腳?!”

聞硯桐眼看著這個巴掌在眼前炸開,心臟一聽,隨即怒火往頭上躥,“祎北亦是紹京境內,自然要聽命與朝廷派來的人,你又有什麽能耐質疑上面派來的人?”

清懿聽她嗆聲,瞪著眼睛看來,怒道,“你竟敢對本小姐指手畫腳,本想著將你們外地人趕出去便是,既然你們這般冒犯我,那我便將你們抓起來,當眾施鞭刑!”

清懿揮手,狠聲命令道,“來人!把這三人給我抓起來!”

清懿身後跟著不少侍衛,聽命之後立即上前來,劈手就要扯聞硯桐身上披的麻布。然而阿關和莊眠位聞硯桐一左一右,見侍衛撲上來,立即便要動身,一人拉著聞硯桐往後退,一人則是上前抵擋侍衛。

說實話聞硯桐並沒有見過阿關和莊眠出手,這一路上真的太匆忙,幾乎沒有停留的時間,也沒有遇到什麽人。但是這會兒阿關迎上前的時候,袖中極快的甩出短刀,出手便在侍衛身上留下傷痕,並不是致命處,但每一刀都能讓他們痛呼出聲。

清懿見狀,怒聲道,“你們進城果然是別有居心!”

說著從腰上一抽,竟抽出一條蹭亮的長鞭,炸炮竹一樣甩在地上,發出劈啪聲響。

周圍的人紛紛嚇得後退看熱鬧,就連那三個士兵也膽怯的往後退。

清懿耍了一手好鞭,在阿關與旁人過招時出手,好幾次險些抽中阿關。

莊眠見狀,自然要上前幫忙,聞硯桐往後站了站,不想讓自己添麻煩。誰知道侍衛有人見聞硯桐落單了,便立即撲上來一把掐住她的胳膊,劈手就要揍她。

聞硯桐奮力掙紮,正要叫喊時,這男子忽而被一箭從背心穿透,血濺得到處都是,嗷嚎一聲摔在地上抽搐。

聞硯桐驚慌的擡眼看去,發現有一人站在不遠處。

那人持著長弓,身著深藍色的錦繡長衣,身上戴著簡易的銀甲,一雙耳朵上方的頭發纏著紅絲編了有些祎北特色的小辮子,散下來的長發在身後飄揚,隨著躁意的風飄到身前,些許落在銀甲上。

他身後還跟著穿鐵甲的士兵,站得整整齊齊,跟巡邏的散兵有很大的不同。

隨後他一擺手,身後的士兵用整齊的小跑上前來,將清懿帶來的人全部押跪在地上,莊眠和阿關也被制住,一時間熱鬧的上面頓時寂靜下來。

清懿被人扣住手臂,嘶喊道,“牧楊!你竟敢對我出手!”

是了,這人便是牧楊。

他站得位置有些逆光,讓聞硯桐有些看不清楚,但是清懿喊出來之後,聞硯桐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將近兩個月沒見的牧楊!

他擡步走來,面容也逐漸清晰,身上的銀甲隨著腳步發出清脆琳瑯的響聲,走近了之後,聞硯桐才看清楚。

牧楊變黑了,但是俊俏的眉眼裏有往常很少見的堅毅和冷峻,他似乎一下子長大了。

他冷眼掃了一下清懿,“我作為祎北駐軍,有能力管制城內的秩序,無論鬧事的是誰,都要被懲罰。”

“你敢!”清懿尖聲道,“我爹若是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你。”

牧楊提著嘴角冷笑一下,沒再搭理,而是將目光落依次落在了阿關,莊眠身上,最後停在了聞硯桐臉上,問道,“你們是剛進城的人?”

聞硯桐點頭。

經過長時間的奔波,本來已經身心俱疲的聞硯桐突然見到了牧楊,心中湧起的親切感似乎讓她的疲倦消弭了,她不自禁的笑彎了眼睛,說道,“我們來尋人。”

牧楊面色冷淡道,“此處正是動亂,你們尋到人之後盡快離開。”

牧楊似乎有事要做,並沒有停留多久,說完就要走。清懿還在邊上嘶聲叫喊,奮力掙紮著,用祎北的方言罵人。

牧楊厭煩的皺眉,正要轉身,卻聽聞硯桐突然喊了一聲,“牧行屹!”

他一下子頓住,再看來時,目光滿是疑惑,“你認得我?”

聞硯桐笑著摘下了披在頭上的麻布,正要說話,卻不想把牧楊嚇得不停,豁然後退一大步。

“你、你……”牧楊冷峻的表情有了一絲崩塌,“你的臉……”

聞硯桐後知後覺的抹了一把,才想起自己臉上塗的有綠油油的藥膏,這會兒幹的硬邦邦的,龜裂出數不清的小縫,乍一看十分駭人。

她便從忙往下摳,解釋道,“這是我塗的東西。”

牧楊見狀,五官都要皺在一起了。

聞硯桐道,“是我!聞硯桐。”

牧楊一聽,神色驟變,滿臉寫著不可思議,將聞硯桐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又湊到她面前看她的眼睛。他能聽出來這聲音是有些像聞硯桐的,但是面前這人滿臉綠油油的,實在難以辨認。

聞硯桐便停了摳臉上的東西,轉身從馬背上的包袱裏翻出了程昕給的玉牌,給牧楊一看,牧楊當下就認出這東西,驚詫的嘴都合不上了,瞪著聞硯桐看。

聞硯桐一邊摳臉上的東西一邊想,這才對嘛,這才是憨憨應該有的表情。

牧楊緩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道,“你不要命了!怎麽跑來這地方!”

“我來找你們啊。”聞硯桐道。

牧楊一靠近,就問道她頭發傳來的異味,臉又皺成了一團,嫌棄的表情極其明顯,“你這樣,我都不想承認我認識你。”

聞硯桐自個聞了聞,嘿嘿笑道,“這不是為了趕路來早點見到你們嘛。”

牧楊嘖了一聲,對身旁的人道,“你們先去巡邏,我有事。把這些鬧事的人全送到牢裏就是。”

士兵恭敬應了,在清懿的罵聲中離去。

牧楊也拎著聞硯桐的胳膊飛速趕往住的地方。祎北的縣官特地劃出一片區域讓傅子獻他們從朝歌來的人住,牧楊與池京禧和傅子獻三人住在同一個院落中,結構有些像四合院。

一進門,牧楊就把她戳地上了,身上的味把他熏得打磕巴,“快快快、快點擡熱水來!”

聞硯桐撓了一把油頭,頂著綠油油的臉等了一會兒,一盆一盆的熱水兌了涼水倒進木桶裏,將她請進了凈身房。

牧楊親自在門口看守著,還叫人拿了一身新衣物。

水一盆一盆的往裏面遞,換了足足四桶水,才出來一個幹幹凈凈,身上香噴噴的聞硯桐。

她穿上衣裳之後,擦著頭發走了出來,牧楊倚在墻上等著,聽見動靜轉頭一看,這才感覺聞硯桐是真的跨過朝歌到祎北的距離,站在了面前。

聞硯桐雖說一路上臉上的膏藥沒斷過,但還是有些地方不免曬黑了,但也沒什麽明顯的變化。

牧楊一時間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只道,“這裏這麽危險,你來這裏做什麽?”

聞硯桐擦著頭發,說道,“我來這裏自然是有要事要辦,你別說廢話,快帶我去見傅子獻。”

牧楊道,“他出去巡邏了,過會兒或許就回來了。”

話音還沒落,門口就響起盔甲相撞的脆聲,隨後門被推開,一人率先跨進來。

傅子獻在這段時間裏,好似又長高了。長發紮了一半露出一雙耳朵,餘下的垂在身後,與系發的綢帶長長纏繞,跨門進來的瞬間,風自他身後來,將他的長發撩到面前來,隱隱飄過俊俏的面容。

傅子獻進來之後,方走兩步,擡眼的剎那看見了站在凈房邊上的牧楊和聞硯桐,腳步猛地頓住。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當時見到聞硯桐的心情】:

牧楊:我【嗶】!你【嗶】,他【嗶】的真是【嗶】了狗!差點給我熏吐,我在心裏一直默念她是我好兄弟,才忍住沒揍她。

諸位新年快樂喲~~願新的一年事事順利,事事開心。

願疫情快點得到控制,染病的同胞們快些康覆。

諸位也要註意,千萬照看好自己和家人。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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