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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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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硯桐臉怒意, 加上嗓門巨高,把郝婧給嚇住了。

她有些怯,嘴上卻還是不肯服輸,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小侯爺稱兄道弟。”

聞硯桐把桌子拍的砰砰響, “你詆毀小侯爺就是跟我老聞過不去!現在立馬給我滾蛋, 再敢多說句我撕了你的嘴!”

郝婧瑟縮了下,覺得自己面子上過不去, 哪肯就這樣離開,剛要開口時, 門口突然傳來了花茉的聲音。

“臣女拜見小侯爺。”

屋兩個人同時驚了, 朝門口望去, 就聽花茉問道, “小侯爺在此處可是在等聞硯桐?”

繼而池京禧的聲音傳來,“她在裏面。”

郝婧聽見池京禧的聲音,當下嚇得渾身都抖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個圈想找個地方藏起來。但聞硯桐豈能讓她如意,於是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領,“休想躲藏!自己說的話,自己就要認了!”

郝婧伸手推,兩人正拉扯時, 外面的人聽見了動靜, 把將門推開,正好看見兩人掐在起。

花茉臉色沈,“你們在幹什麽!”

聞硯桐看多了綠茶惡人先告狀的場景, 把用手捂住了郝婧的嘴,嘴皮子極其利索,“師父,這個女人著實可惡,跑到我這裏造謠小侯爺的是非!小侯爺英俊瀟灑,英明神武,英氣非凡,竟讓這人肆意詆毀,我實在看不過去!”

池京禧聽了這三連誇,跨門檻的腳險些栽了跟頭。

郝婧把將聞硯桐推開,“我不是,我沒有,他瞎說!”

聞硯桐哼了聲,你否認三連也沒用。

花茉厲聲道,“你個女子,竟擅自跑到男子的房間,傳出去該讓別人如何議論我們禦琴師!太不像話了!”

郝婧被這樣兇,加之池京禧又在後面站著,承受不住心裏的害怕淚濕了雙眼,哽咽道,“是聞硯桐先笑話我……”

“閉嘴!事到如今還有臉為自己脫罪!”花茉可算找到機會整治郝婧了,自然不會放過,“我看你是眼睛長在腦門上了,敢在背後議論小侯爺,還不跪下!”

話音落,郝婧的雙膝立即彎了,撲通聲跪在地上,開始求饒,“小侯爺饒命,我沒有詆毀你的意思,不過是時口快。”

池京禧站定之後垂眸看了郝婧眼,面上沒什麽生氣的神情,只是道,“此人也是禦琴閣的?”

花茉回道,“回小侯爺,此女還未正式進入琴閣,尚在考核。”

“這種人品行不端,不配入琴閣,花夫子應當會妥當處理吧。”池京禧道。

花茉立即應道,“小侯爺放心,自是會嚴懲不貸。”

郝婧嚇了個半死,哆哆嗦嗦的求饒,池京禧看得心煩,叫來了門口的侍衛把她拖出去。花茉知道池京禧是來尋聞硯桐的,也極有眼色的告退了。

門關上,聞硯桐當下顯出原形,嬉皮笑臉的湊到池京禧身邊,“怎麽樣小侯爺,為了保住你的名聲,我可是連吃奶的勁都吼出來了。”

池京禧眸色潤澤,反問道,“想討賞?”

“那哪能啊!維護小侯爺的名聲,是我這個做朋友應為之事,談賞賜就太影響我倆之間的情誼了。”聞硯桐嘖了聲,佯裝不悅。

池京禧並未應聲,知道聞硯桐肯定還有後半句。

果然,聞硯桐又道,“不過小侯爺若是想給,我當然也不會拒絕啊。”

池京禧巴掌拍她腦門上,“我讓你清醒清醒。”

聞硯桐捂著腦門,哼唧道,“小侯爺,待會兒戲演的時候你帶我起去吧,我也想去聽戲。”

池京禧不動聲色,“想聽戲?”

聞硯桐點點頭。

池京禧往軟椅上坐,姿勢懶散的靠在上面,“還有半個時辰。”

聞硯桐當下會意,走到門邊探出半個身子對門外的侍衛道,“小侯爺讓你們送壺熱水燙水進來,喝的。”

侍衛不疑有他,應聲去辦事。

聞硯桐又翻了翻自己的包裹,裏面藏了小包幹花,那是她本來打算帶到這裏來泡著喝的。

這些幹花是她年前上街置辦年貨的時候偶然看見的,那些商鋪曬幹了花之後大部分用來做香胰,或者是沐浴油,但其實這些也可以泡著喝的。

聞硯桐挑了些香味跟玫瑰花很近似的幹花,平日裏就用來泡花茶喝,因為那些茶葉她實在是喝不慣。

她知道池京禧絕對沒喝過這種東西,於是慷慨的拿出來分享。

池京禧見她鬼鬼祟祟,不由問道,“你在哪摸什麽東西?”

聞硯桐轉頭看了他眼,伸出了手裏的幹花給他看,“找這個東西。”

“是什麽?”他問。

“別問,待會你就知道了。”聞硯桐佯裝神秘。

池京禧當真沒有再追問,眸光往上晃的時候突然看見她頭上的發飾,於是立馬想起來自己來這是幹嘛的了,俊臉微沈,“我給你的東西,你放哪去了?”

聞硯桐起初不知道他說什麽,茫然道,“什麽東西?”

池京禧用下巴指了指,“這兩朵花礙眼至極,還不如在路邊撿兩根樹杈子插頭上,都比這來得素雅自然。”

聞硯桐伸手摸了摸,然後從懷裏掏出那根簪子,揚了揚,“在這呢!這可是貴重東西,自然要妥善保管。”

他臉色稍緩,“簪子是戴在頭上的,你藏懷裏做什麽。”

她輕嘆道,“還不是怕人家惦記,我都不敢拿出來,且我也怕別人說小侯爺的閑言碎語,所以還是少生事端的好。”

池京禧沒再說話。

就看著聞硯桐再次把簪子收起來。

“小侯爺,”聞硯桐又開始沒話找話,“聽旁人說,這場宴會是給你物色正妻而辦的?”

池京禧楞了下,“聽何人說?”

“練琴的時候,聽琴閣裏的人說的。”聞硯桐道,“是不是男子冠字之後,都開始準備娶妻的事了?”

他道,“多數為此。”

聞硯桐試探著問,“傅三小姐,是不是也來了?”

池京禧奇怪的看她眼,“來沒來與我何幹?”

原書劇情裏,池京禧本應該對傅棠歡生有愛慕之心,但是念安寺那夜發生事情之後,劇情就脫離了原本的走向,池京禧壓根沒有跟傅棠歡見著面。

所以池京禧對傅棠歡並沒有多餘的感情。

聞硯桐覺得這樣也挺好,反正那夜的路是池京禧自己選的,而且原書傅棠歡與程宵兩情相悅,池京禧的愛慕根本就沒有意義。

聞硯桐笑道,“那你今日看了那些個姑娘,可有心儀的嗎?”

池京禧撐著下巴,好似認真想了想。聞硯桐也期待他的回答。

可誰知他想了會兒,就對聞硯桐道,“這又與你何幹?再問東問西的,我就把你趕出去。”

哎呀,這可是她的屋子!

聞硯桐低哼了聲,不問就不問,老聞自己猜。

沒會兒,熱水就給送來了,聞硯桐提著熱水壺,用屋子裏的茶壺沖泡了花茶,因為考慮到池京禧的口味,就沒在裏面加蜜餞。

花茶泡好之後,聞硯桐到了兩杯,置在桌子上涼著。

“你把那些花沖泡了?”池京禧果然沒見過這種操作,無不驚奇的問。

聞硯桐點頭,“幹花用來泡也很好香,比那些茶葉好喝。”

池京禧沈默了好會兒沒說話,之後才慢慢道,“這也是你們老家的喝法?”

聞硯桐想起來之前好些東西解釋不了都推到了老家身上,這次也果斷的點了點頭,“我們老家很多人都喜歡這樣喝。”

池京禧道,“你們老家的確是個神奇的地方。”

聞硯桐回想到現時代的那些高科技,抿嘴笑了。

雖說古代生活的確比現時代麻煩很多,但是古人的智慧也是難以丈量的,比不出高低。

聞硯桐把溫了的茶遞給池京禧,“嘗嘗。”

池京禧接過之後淺唱了口。

茶水本來沒有什麽味,與白水相差無幾,但水過了牙齒後,就在唇齒間留下了淡淡的花香,舌尖也餘了點甜味。

池京禧略挑眉,確實沒想到幹花泡了之後是這味道。

“這個叫花茶,”聞硯桐道,“茶葉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喝多了晚上睡不著覺,日後小侯爺若是不需要醒腦,就喝這種花茶就可以,還香香的。”

池京禧不置可否,慢悠悠的喝著茶。

聞硯桐也安靜下來,坐在旁邊有口每口的喝著熱茶。

兩人都不說話時,氣氛就顯得安寧多了,較之以前見到池京禧就打悚,現在的聞硯桐也能泰然跟他處之,完全找到了跟他相處的訣竅。

老聞,了不起!

聞硯桐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又獎勵自己杯花茶,正想問問池京禧需不需要添茶時,卻見他捧著茶杯閉眼假寐。

或許是因為這幾日的確忙的厲害了,池京禧得了這會兒清閑的空,困意就上來了。

聞硯桐把他手裏的茶杯輕輕拿來,池京禧也只是微微睜眼,慵懶的眸子看了看她,又繼續合了眼。

她怕池京禧睡著後照亮,取了自己的加棉外袍來,披在他身上,自己坐在邊椅子上守著。

本來是想惦記著時間的,但是周圍又暖和又安靜,聞硯桐坐著坐著也睡著了,直到門外響起了叩門聲,她才下子驚醒。

睜眼就對上了池京禧的雙眸,點墨幽深。

聞硯桐揉了揉眼睛,嗓子有些睡後的喑啞,“小侯爺什麽時候醒的?”

池京禧道,“反正比你先醒。”

聞硯桐看,那件加棉外袍不知何時披在了自己身上,她打個哈欠,“那現在什麽時辰了?”

池京禧道,“戲演差不多要開始了,現在去正好。”

聞硯桐哦了身,忙起身把棉袍讓在軟椅上。想來是池京禧進門之前就吩咐了侍衛盯著時辰,所以方才的敲門聲是在提醒。

她跟著池京禧同去了另處地方,是座青瓦樓,檐下墜著長長的流蘇,遠遠看去十分精致。

樓有兩層左右高,是座專門供唱戲的戲樓,屋頂上有各種精巧機關隱藏在暗處,通常用來吊人高空用的。

樓的座椅是散座,沒有那麽規矩的排列,但是每個位子設計好的,都能看見臺上的戲子。

池京禧進門之後帶著聞硯桐來到程昕旁邊,另邊是牧楊。

牧楊見他,當下直起身,“禧哥,你去哪了?老半天沒看見人。”

池京禧道,“被請去喝茶了。”

牧楊看見聞硯桐,高興道,“你還把聞硯桐帶來了?”

池京禧指了指自己的位子,“你坐這裏。”

聞硯桐看,這裏就才個位子,當下搖頭,“那小侯爺坐在哪?”

“我有事,不在這裏。”池京禧道,“你在這坐著,等戲演完,我就回來了。”

聞硯桐楞了下,但也沒有多問,知道池京禧怎麽做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於是點了點頭,順著位置坐了下來,錯開人影往旁邊看,就能看見距離不遠的程延川。

程延川本也在看這邊,見她的視線掃來,就揚起了個溫和的笑容以對。

聞硯桐誠惶誠恐的回應,又把頭縮了回來,而後頭頂就落下了池京禧的手掌,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亂跑,我很快回來。”

聞硯桐應了聲,池京禧就轉身離去了。

牧楊笑得滿臉不正經,湊過來道,“小娘子,今日的奚琴奏的不錯啊。”

聞硯桐白他眼,“滾,腦殼給你捶爛。”

牧楊疑惑的摸了摸腦袋,把身子縮回去,轉頭問傅子獻,“聞硯桐何時脾氣這麽爆了?”

傅子獻呆呆的搖頭,低聲道,“你還是莫要叫他小娘子了吧,或許他不愛聽。”

牧楊長嘆聲,舉茶當酒,辛酸道,“兄弟,我覺得我總遭人嫌棄。”

傅子獻頓了頓,嘴唇動了幾下,出口的話是,“牧少別多想。”

“你猶豫什麽?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牧楊憤憤問。

傅子獻搖頭,“並無。”

“也不是回兩回了。”牧楊又嘆,繼而將茶飲而盡。

樓說話的人很多,略顯吵鬧。聞硯桐直繃緊神經,牧楊多次跟她搭話,都被她草草敷衍。導致牧楊郁悶,喝的茶越來越多,跑了兩次茅廁。

直到面前的兩壺茶都被牧楊喝完,正要蓄上第三壺時,頭頂燈光暗,戲演開場。

聞硯桐聽著敲鑼打鼓的聲音,下下敲在心尖上,令她惶惶不安。

批下人從兩側門而入,左右開始在眾人的桌上輕放下茶盞,悄無聲息的退出去。

這茶盞不僅僅是水,還加了許多果仁在裏面,泡了龍井的茶葉,有些濃稠,算是看戲時的道小點心。

聞硯桐著急的左右看著,伸長脖子去看程延川面前擺的茶盞。

原書對這個倒有過兩筆的描寫,說程延川的茶盞與旁人的不同,整體是藏青色的,杯側有朵小巧的梅花,花芯就是機關扣。

若是這杯茶順利遞到程延川的桌前,那侍女便會在放茶盞的時候按住那個機關扣,被子裏的毒就迅速融在水,杯普通的茶就成了劇毒的毒茶。

聞硯桐認真看了看,就發現程延川面前的杯子是雪白的,上面沒有多餘的花紋,只有沿口有圈金色的釉。

她頓時松了口氣,看來她的信息的確是傳達到了,池京禧他們已經做好了防備。

茶裏有毒這關是過了,就剩下戲子刺殺了。

她聽著兩耳灌入唱腔,極力勸自己靜下心來,若是發現端倪,就把桌上的茶盞扔出去,砸在那人的臉上。

不過砸的幾率有多少還未知。

早知道方才應該讓池京禧罵兩句的。

嗨呀,失策!

聞硯桐正東想西想時,忽而陣密集的鼓點響起,她擡頭看著臺上。就見有身著繡紋長裙的女子甩著長長的水袖從幕後轉上了舞臺,直轉到臺子邊,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掉下來時,她卻腳尖點,徑直騰空而起!

來了!

聞硯桐緊盯著那人的身影,伸手握住了桌上的茶盞。

那根看不見的絲線吊著戲子在空旋轉,速度越來越快,也離程延川越來越近,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半空,驚嘆聲此起彼伏。

緊接著就見寒光閃,戲子的短刃出袖,甩出來的瞬間她身上的細線猛地斷,整個掉了下來!

聞硯桐差點歡呼出聲。

甩出的短刃失了準頭和力度,叮當聲撞在了桌邊,落在地上。

程延川猛地起身,緊接著身旁的人也都站起來,侍衛從樓裏的邊角飛快趕來。

殺手反應極快,落地便穩住身形,就地翻滾撿了短刀,劈手向程延川攻擊。

這是偷襲不成打算強攻!

聞硯桐忙起身後退,她這時候就改讓遠些,免得添亂。

牧楊行動最快,舉了茶杯上前,要與那殺手幹架。

可殺手身姿不般的厲害,以極其柔軟的弧度躲過牧楊的攻擊,短刃在手轉,直刺牧楊的脖子!

千鈞發之際,傅子獻在後面擡腳踹了牧楊下,將他整個踹得往前翻,這樣的速度才躲過了殺手的利刃,削去了牧楊的發絲。

滿座驚呼乍然響起,有人往外逃,有人在樓亂躥,瞬間亂做團,各處的侍衛趕來的路上受堵。

近處趕到的幾個,都被殺手幹凈利落的刀斃命。

聞硯桐暗暗叫糟,這戲子殺手遠比看上去的厲害,是所有人失策的點。

牧楊被踹得翻到旁,摔壞了手的茶盞,便拿著碎片砸殺手。

殺手輕松躲過,目標仍舊只有程延川,身姿淩厲的沖來。

好在程延川提前在身上藏了武器,與她對打起來。可這殺手比程延川厲害不止星半點,幾招下來已顯吃力,若是在這樣下去,程延川同樣會被殺。

聞硯桐著急上火,來不及多想,抓了桌邊的茶盞,握在手裏暗道聲小侯爺保佑,然後用力扔了出去!

或許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這個茶盞正殺手的太陽穴,瓷器與頭骨撞出沈悶的聲響,讓殺手的動作停了瞬,往後退兩步。

小侯爺也太好使了吧!

殺手退後的這兩步,恰好給了程延川喘息的機會,隨後待殺手再上前時,傅子獻突然出手,狠狠的敲擊在殺手下刀的手臂關節,將刀刃的位置打錯。

他轉了個身到程延川和殺手身邊,只手繞過程延川的右手,將短刀換到了自己手,另只手極快的化解殺手下刀的招式。

拿到武器之後,傅子獻就代替程延川與殺手對招。

讓人沒想到的是,平日裏看起來弱弱的傅子獻,竟能與這個相當厲害的殺手打的不相上下,他身姿輕盈,每每當殺手的刀滑至致命處的時候,都能被他輕松躲過。

聞硯桐知道的,傅子獻的武藝向來厲害,不然後來也不會成為池京禧器重的左膀右臂。他在相府的時候從來只是讓別人看見他的箭術,身法和劍從未示人,這次怕是為了保護程延川,才不得已亮出底牌。

傅子獻與殺手纏鬥的過程,手臂和後背都有劃傷,殺手也沒占什麽便宜,臉都被刀刃劃破了,血流了半邊面容。

兩人幾乎都是在幾招之內給對方留下的傷痕,並沒有交手多久,侍衛便**的趕到,傅子獻便趁機退了下來,仍然站在程延川身邊,鎮定的盯著殺手,怕她擺脫侍衛包圍沖上來。

不過很快的,支羽箭從臺子上方的二樓展臺射來,正殺手的後背,直接從身前穿透。

她悶哼聲,沒多久就倒下了,血流了地。

聞硯桐從慌亂擡頭看去,就見池京禧站在展臺上,手裏還保持著射出箭的姿勢,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聞硯桐知道,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定滿是沈靜。

樓的人散的差不多,侍衛將程延川幾人圍在心處,在原地等了會兒,池京禧便從二樓下來。

“全都殺了。”池京禧道,“整個戲班子沒留活口,無人傷亡,人受傷,已送去就醫。”

程延川頷首,對旁邊吩咐,“把屍體全部運回去。”

牧楊在傅子獻旁邊站著,對太子道,“涉昭哥,我帶傅子獻去醫治傷口。”

程延川點了點頭,連下了好幾道命令,把身邊的人都調動起來,最後才對池京禧道,“辛苦你了單禮,這次事情結束後,我必好好酬謝你。”

池京禧微笑,“涉昭哥不必客氣。”

程延川嘆氣,“傅家那庶子倒是個好心的,我本想召來暗衛,沒想到他倒先出手了。”

池京禧也笑,“那涉昭哥就好好想想怎麽謝他吧。”

程延川又打趣了兩句,帶著侍衛轉身走了。池京禧這才將視線移到站在柱子旁的聞硯桐,神情放緩了些,走到她身邊,“作何縮在這裏?”

聞硯桐吸了吸鼻子,“小侯爺,我腳抽筋了,動不了。”

池京禧低頭看了眼,“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說的就是你。”

這不是她經常罵牧楊的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牧楊: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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