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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飽暖思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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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剛下,“哐當!”院子大門被人用力踹開——任大幫主和一眾屬下都面容拘謹地站在門口,外頭黑壓壓一大片人!把整個院子都圍堵得水洩不通……

清水三人從天而降,“唰唰唰”拔出利劍——剛才見主子你儂我儂,他們不敢打擾,悄悄躲到裏頭去了。

剛才聽到外頭腳步聲紛雜,似乎來人不少。他們立刻飛身上房頂,卻不料看到任大幫主帶著大群幫眾往這邊奔來。眼見形勢不對勁,他們趕緊跳下來保護主子。

任大幫主一踢開院門,便看到好友黑風怪引以為豪的陣法已被全部解開,院裏的物事早已移開散落一旁。

而那個破解陣法的人——坐在院子中間,雙手捧著一大塊烤肉,吃得正香,此時見他們匆匆趕來,還在斯裏慢條地咀嚼著,一下又一下,閃亮晶晶的大眼眸瞪著他們看。

這時,一個青色身影縱身一跳,站定在兩方人馬中間,大聲喊道:“不要動手!”正是冷獨秀。

他望向任大幫主,濃眉緊皺,眼神痛苦道:“伯父,十一弟弟是我的義弟。我一向尊重敬重您老人家,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傷害他!”說完,堅定地往地上一跪。

眼眶裏淚花閃爍,繼續道:“你們當中有許多人都是我的長輩,傷了誰我都不忍心。但今日你們要是一定要為難他,獨秀也只好得罪了!在此我先向各位長輩謝罪了。”

清水三人冷沈著臉,分開身子擋住後面兩人,動作利索而敏捷。聽到獨秀說出謝罪話語,正打算先發制人——

“住手!”游弋冷淡的聲音響起,適時阻止他們向前。

眾人本能地看向他,不敢有一絲動彈。眼前俊朗如月的男子優雅端坐著,高貴威嚴。全身素雅,溫潤若水,但那與生俱來的領航者風度卻顯露無疑。

所有人都呆看著他,沒人說話。有些人,天生就是眼光的聚焦點,天生的王者。

任天勝瞪大炯炯有神的眼睛,從楞神中反應過來,大手指向跪在他面前的冷獨秀,粗啞的聲音響起:“獨秀!你起開!”

冷獨秀沒有說話,臉色鐵青,繃得緊緊的,一動不動。

任天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提了上來。

冷獨秀剛想開口——任天勝大手伸出,把他拽到身邊,大聲喝道:“住口!瞧你說的什麽混賬話!”眼神兇狠,帶著威嚴戾氣。

從沒見過大當家伯父如此的冷獨秀一下子噤若寒蟬,沒再說話。

接著,任天勝大跨步地走向前,直奔院子裏的雲十一。清水三人立刻圍攏在雲十一身旁,謹慎而專註地盯著任天勝,不敢有一絲懈怠和放松。

雲十一則仍坐在剛才的位置上,手上的烤肉仍呼呼地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嘴裏仍慢慢咀嚼著,碩大晶亮的眼神盯著走近的任大幫主,身子一動不動,仍是剛才的悠哉模樣。

身旁的游弋也是一動不動,仍是平日裏雲淡風輕的俊逸樣子,眼神淡淡,薄唇微抿成一條直線,墨玉般的黑眸盯著走近的人,沒有說話。

任天勝在離她三步外停了下來,隔著火堆,眼神緊緊地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眼中一片激動和褒賞。接著,撲通一聲,他竟半跪在地!嘴裏大聲喊道:“參見新幫主!”

站在院門前,堵在門口的眾人一見大幫主如此,都也一並跪了下來,聲音前後起伏道:“屬下參見新幫主!”

周遭一片靜謐!

“咳咳咳咳咳!!”嘴裏一大口肉卡了個正著,雲十一忙動作迅速地吐出來,但喉嚨卻一陣炙痛,她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

身邊的游弋見狀,立刻伸手在她後背輕拍,另一只手迅速在她喉嚨下一點,幫她順氣。動作輕柔優雅,熟練有餘,也十分自然。

事情突然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折,冷獨秀口瞪目呆!超大聲的咳嗽中他楞楞回神,但看著眼前動作親密的兩人——他的大嘴巴直接升級到河馬級別——這人難道真是太師叔?!他那個性情冷淡高貴,待人疏離有禮的太師叔竟也能如此……

多虧了游弋的幫忙,雲十一總算緩過勁來。咳嗽聲漸漸弱了,她忍不住趕緊開口:“你們……趕緊起開……跪什麽跪啊……人沒死都被你們跪殘了……”大口喘著氣,瞪了一眼地上那一大塊吐出來的肉,心有餘悸。

人嚇人,嚇死人,她就是被他們這麽一跪,給嚇了一通,才會差點兒被烤肉噎死!自己差點兒便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第一個被烤肉噎死的人,汗!

任天勝走過來時,她敏銳地發現他眼裏除了激動和讚賞,並沒有任何敵意或殺意,所以她才冷靜地繼續享受美味,敵不動我不動,看看再說。

誰知道他竟撲通跪下來,一院子的人都跪得黑壓壓一大片,她小小心臟立刻受不了!試問一個現代民主平等觀念中長大的人,誰能接受年紀大你好多的好多人一下子把你當神拜?!

任天勝輕輕搖頭,粗獷的聲音大聲響起:“當初創建‘滄海幫’時,我等立下血誓,如有後人拿到這‘乾坤五行陣’內的睿光石,他便是我們‘滄海幫’的新幫主,無論年齡、無論出身、無論派別。哈哈……天佑我幫!雲少俠風采絕凡,睿智過人,英雄出少年啊!根據幫規,幫眾第一次拜見幫主時必須行禮跪拜。雲幫主在上,請受我們三拜!”說罷,雙腳合並地上,正打算磕頭——

“等等!”雲十一立刻站起,借助身後坐的石階,彈跳起來,越過小火堆,敏捷站定並扶住任天勝正要磕頭的姿勢。

任天勝只覺得眼前雪白身影一晃,俊逸少年立於眼前,扶住自己。接著,他閃光晶亮的眼睛眨呀眨,清脆悅耳的嗓音道:“任幫主,不要拜!請先聽十一一言。”

早先時候在山下時,他站得有些遠,自己也剛剛昏迷醒來,眼睛有些模糊,只知道那白衣少年相貌不凡,風度翩翩。

如今他近在咫尺,黑發飄柔,亮眸生輝,五官俊挺奪目,仔細瞧來——竟是如此絕美,宛如謫仙下凡……聽他彬彬有禮說不拜,他本能點頭,乖順地聽著。

“十一察覺這‘乾坤五行陣’實屬巧合,剛才也是獨秀哥哥他誤闖入陣,十一為了救他,心慌意亂,在陣裏亂闖亂走一番,想不到瞎貓遇見死耗子,竟能把他扯出陣外。也沒想到這麽誤打誤撞,還能把這什麽五行陣給解了!呵呵……完全是誤會啊!正因為如此,我才讓獨秀哥哥把那鉆——睿光石送還到任幫主手上。”

“這……怎麽可能?”任天勝滿臉疑惑,懷疑地盯著俊美少年看。

雲十一趁他疑惑之際,趕緊用力一提,把任幫主給強行扶了起來。內心一陣暗嘆:早知道就不要擺弄那些東西,差點兒就被一群人又跪又拜!神啊!嗚呼……我也成神了……

“真的是誤打誤撞的大誤會!”雲十一微笑點頭,明媚無暇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沈醉和信任。

任天勝畢竟是一幫之主,哪裏會容易糊弄!仍是不肯相信,疑惑開口:“那……後來的拼字呢?難道那也是巧合和誤會?!雲少俠,即便是誤會,那也是天意……”

雲十一罷手連連,朗聲道:“那是游弋抱著我拼的字!完全是他拼湊成的,不是我!大家看,我就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小書生,連基本的武功招式也不會,怎能當得起如此重任,做得了各位的頭兒!要不是游莊主他抱著我跳出這迷陣,我指不定就小命不保了!”

雲十一見一大群幫眾臉上擺出質疑的眼光,有些在聽到他根本不會武功時,滿臉不情願地站直身子,陸陸續續地站起來。

她心裏的石頭落地,回頭望向游弋,大聲問道:“游弋,你告訴大家,是不是你抱著我跳踏石板,才能最終走出迷陣拿到那睿光石的?”

游弋緩緩站直,動作優雅瀟灑地一揮衣擺,臉上仍是風輕雲淡,墨玉般的黑眸瞧著那個正努力給他使眼色的人,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寵溺,負手站立,點頭道:“確實如此!”這聰明的小家夥,竟連他也利用上。

不過,她說的那句話確實是事實。溫潤好聽的聲音剛下,眾人一片嘩然!

雲十一眉開眼笑:這天下第一莊莊主說的話可比她這個無名小卒可信多了!趕緊趁熱打鐵道:“唉!還好當時有他在,不然就我這一丁點武功也不會的模樣,鐵定慘透了!”連連拍了拍胸口,一副後怕膽小的模樣。

接著叉腰對冷獨秀嚷嚷道:“都怪你這家夥,要不是為了救你,人家游莊主也不會忙得連飯都吃不上,只能在這裏烤野味填肚子!”

冷獨秀剛剛反應過來,看到她美眸中的示意,連連哦哦幾聲,開口道:“是啊!都怪我亂跑,害得太師叔連飯也沒吃——啊!我的烤魚呢?怎麽沒有了?”

低頭慌忙尋找起來——卻發現只有一條整齊的魚椎骨,他的臉一垮:“吃完了!”

雲十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不是還有烤肉嗎?!味道還不錯!試試吧!”

冷獨秀見危機已沒,炫白的牙齒再次閃亮登場,拿起旁邊的一大塊烤肉啃起來,哇哇大叫道:“怎麽這麽好吃啊!太美味了!哇!好好吃哦!”

雲十一著急地跺腳,恨恨地瞪著他,大聲嚷嚷:“不要吃!那是我的!那是我的!那塊小的才是你的!”說著就要伸手奪回烤肉。

冷獨秀哪裏肯放過如此美味,笑瞇瞇地跑開,邊跑邊吃。雲十一在後面追著,邊跑邊罵。

任天勝有些反應不過來,狐疑地看著那鬧得正歡的兩個大孩子,沒有說話。

一眾幫員都你看我,我看你,眼裏十分肯定:這根本就是個誤會!差點兒就拜錯新幫主了!

又看著那個為了一塊肉跟幹哥哥差點兒鬧翻臉的白衣少年——根本只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嘛!又還不會武功,這樣的無知小兒如何能擔當“滄海幫”幫主如此大任!

再說,也不是他破解了“乾坤五行陣”,而是‘游龍天下,舉世無雙’的游弋莊主!但他——權滿天下,富可敵國,武功蓋世,又怎會把江湖中一個小小幫派放在眼裏?

所以,眾人站起來的站起來,打哈欠的打哈欠,伸懶腰的伸懶腰……

任天勝把手裏的睿光石緊緊揣住,心裏七上八下,亂糟糟的。

黑風怪二十年前叮囑他的話再次在腦海中響起,他的心一沈——如今他已年過六十,處理事情總是力不從心,身體畢竟大不比以前啊!

近幾年來,他牽掛最大的事情便是尋找下一任接班人。今天聽獨秀小子說他誤入迷陣,幸好有雲少俠在場救他出來,手裏還拿睿光石,說是從迷陣裏拿到的。那時他欣喜若狂,趕緊起身穿衣,召集幫眾立刻趕來……

但想不到竟是誤會一場……難道真是誤會?

“哇!你把我的烤肉還回來!”

“不許再吃!”

“臭獨秀!你今晚肯定拉肚子!”

“你最好掉在茅坑出不來!”

…………

看著在院子裏面繞來鬧去的兩人,任天勝輕輕嘆了一口氣。望向仍風輕雲淡負手站在一旁的游弋,眼裏充滿褒賞,他開口稱讚:“想不到游莊主也懂布陣解陣,果然博學多才,天下無雙啊!”

游弋淡笑,高貴優雅,聲音清潤道:“在下只是略懂皮毛,任幫主謬讚了。”頓了頓,繼續說:“山莊有要事急需處理,明日一早我們即將啟程回去。游弋感謝貴幫多日款待,也在此別過任幫主。後會有期!”

本來打算今天見面便辭行,但後來因為那罌粟花一事便耽擱了。如今那花也送了過來,又因為剛才的這番變故,他立刻決定明天回臨安城。

任天勝向前一步,豪邁大笑,粗聲道:“能與游莊主相識一場,是任某的福分!游莊主也請放心,我那不爭氣弟弟的事情,本幫一定會嚴格處理,給大夥兒一個交代!既然你有要事處理,那我也不挽留。明日我會親自送你們下山——”

“任幫主不用客氣,你身體剛剛恢覆,不能費神,需多休息。”游弋好看的右手輕擡,出聲打斷了任幫主出門相送的決定。

見夜色漸晚,任天勝也沒繼續逗留,帶著眾人匆匆離去,院子也終於恢覆之前寧靜。

冷獨秀卻還沒走,賴在火堆旁津津有味地吃著,滿臉滿嘴油膩,吃得不亦樂乎。

“唉——剛才好險啊!哎呦——我的腳又痛了!游弋!快來救腳啊!”雲十一坐在石階上,大聲喊叫著。

游弋腳尖一點,瞬間便到她跟前,蹲下查看她傷口。看著有些模糊的傷口,甚至還有血滲出,他的眉頭緊蹙,撒上藥粉,拿出紗布重新包紮。

邊動手邊說道:“再不小心養著,這腳就廢了,到時誰也救不了你這笨腳。”話語雖重,但語氣中卻帶著若有若無的寵溺。

雲十一撇撇嘴,心裏忍不住可憐起這只傷了又痛,痛了又傷的腳,咕噥道:“我也不想啊!當時情況危急啊!”如果她不裝瘋賣傻,任天勝肯定追根探底,到時即便有游弋在,也難免會露餡。

游弋瞥了她一眼,繼續手裏的動作,沒說話。

她的心思,他豈會不知!只是,看著那又出血的嫩白小腳,他的心就忍不住揪緊。

旁邊的冷獨秀大口地吃著,嘴裏模糊不清:“有啥危急的啊?!我還以為大當家要殺你來著,原來是要捧你做新幫主!那可是許多人做夢也想不到的大美事!你倒好——不僅撇個一幹二凈,還裝瘋賣傻。不過……十一弟啊,你怎麽不對大當家伯父說實話呢?做‘滄海幫’的幫主不好嗎?可威風呢!”

雲十一雙手抱頭,靠在院子裏的一大樹樁上,懶懶望天,哼道:“威風?怎麽個威風法啊?占山為王——入山為寇——攔路搶劫——”她信奉的賺錢觀是有勞有得,絕非不勞而獲。

“等等等等!”冷獨秀連忙制止她,否決連連:“你怎麽說得那麽難聽啊?!這地方本來一片荒涼,每到春夏季節綠海還常常淹水泛濫。是大當家伯父帶領眾弟兄開山辟地,修河道,疏水路,前前後後忙了好些年才有今天的‘滄海幫’山寨!再說,伯父治理有禮有道,山寨裏生活幾乎自給自足。賣山果賣大魚,不說別的,就前方的那片麥田每年都有不錯的收入!”

雲十一冷哼:“那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啊?難道是我夢游來的?還是——這裏是旅游勝地,我付高價到此一游?”想到這個就一肚子火,想她堂堂歐陽家族的嬌嬌女——竟被弄得滿身是傷,囚驢車逛大街,還差點兒被迫成了一個變態渣男的“男寵”!

不想則已,一想就要咬人!

冷獨秀被她堵個措手不及,清水流金兩人則嘻嘻笑起來。十一就是可愛,說的話更可愛……

“也不全是這樣,你還以為這裏人人都像那個任天男那般蠻橫霸道無恥啊?”冷獨秀反駁道,“是!以前滄海幫也做過搶劫搶錢的事情——哎!——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那時我還是四五歲的小屁孩呢!但——那都是劫富濟貧,搶的都是為富不仁的大奸商……這些都是行俠仗義,為民除害,懂嗎?”

雲十一擡頭望天,雙手放下,環身抱胸,清脆的嗓音如天上彎月兒般清潔,道:“所謂的行俠仗義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的借口罷了。別人通過自己方式獲得的財富,無論是什麽方式獲得的,那都是他創造並擁有的財富,與他人何幹?自己勞動所獲的財富才是自己的,才會用得心安理得,也才會有成就感。無論搶誰的,怎麽搶,那——都是搶,不是嗎?”

冷獨秀聽完微楞,覺得幹弟弟這般說也似乎很有道理,但心裏難免想為自己一直敬重的任大幫主辯解,又繼續說道:“不過,那些都是大奸商……”語氣卻在無形中不自覺地弱了許多。

雲十一反問:“不是無商不奸,兵不厭詐嗎?沒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方式,怎能更勝一籌?你問問游弋,他是天下第一莊的大莊主,幾乎什麽生意都做,他應該最清楚!如果沒有一些生意伎倆,他能發家致富?”

冷獨秀口瞪目呆著:幹弟弟的此番觀點真是——新奇!又本能地瞧向自己的太師叔,發現他嘴角微笑翹起,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動作仍是無比優雅好看。

“呵呵!”雲十一笑得眉眼彎彎,眉心處自信而張揚,“當幫主雖好,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驕傲!第一,我喜歡自由,不喜歡被拘在某一個地方。第二,我要的東西,要通過我自己的方式和計謀去獲得,即便最後得不到,我也會享受辛苦爭取的過程。其實,就一塊寫著‘滄海幫’的大鉆石,又如何服眾讓人信服?領導一群對你不信服的粗漢子,你覺得會有意思?即便我要當幫主,也要當一個讓人心服口服的大幫主,而不是靠一塊硬石頭取信於人。”

淡淡月色下,白衣少年俊逸不凡,眉眼狂傲自信,嘴角的一抹笑容讓人忍不住沈醉其中,更為她的言語而深深折服。

周遭一片安靜,只聽得山間偶爾幾聲清幽的鳥鳴。

突然,那本來俊美迷人的白衣少年毫無形象地打了一個大哈欠——“啊——人家是飽暖思****,我卻是飽暖思睡覺——我要去睡了!才不管什麽鳥屁幫主呢!”說完便一拐一拐地走進裏屋。

突然的一百八十度變化讓眾人反應不過來,楞楞地盯著那雪白背影看。

唯獨游弋一人轉身,走出院門。淺綠色身影仍是挺拔清俊,不過腳步卻稍稍有些快。其實,某莊主隱藏在夜色中的耳根紅暈一片——

這磨人的小家夥!竟胡說八道一些讓他胡思亂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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