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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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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拎著兩盒泡芙,走入並盛綜合病院。

介於前天烤好的泡芙隔夜後變得又軟又黏,北川不得不起早重新做一遍該死的面皮,好歹是在午飯前做好趕到這裏。

住院部走廊裏靜悄悄的,偶有幾位面色蠟黃的病人推著輸液架在其間慢慢走過。北川不太喜歡這種冰冷氣息,搓搓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推開411病房的門。熱鬧的嘈雜聲瞬間從中湧出。

“棒球笨蛋你太弱了!居然斷了兩根肋骨,我可是只斷了一根!——是吧,十代目?”

“嘛,啊哈哈,這個,獄寺君,這個實在是……”

“唔哦——!山本爸爸做的壽司極限好吃!”

“笨蛋綱!壽司都是藍波大人的!呼哈哈哈哈哈!”

黑曜戰當中受傷的人纏滿繃帶躺在床上,卻似乎並未失去鬧騰的能力。獄寺和山本隔著綱吉在激烈地比較受傷程度,了平前輩在京子的幫助下吃山本父親送來的壽司。藍波把綱吉份的壽司全部搶走,坐在風太病床上得意洋洋大吃。為了照顧弟弟而不得不戴上眼鏡的碧洋琪在和reborn玩惡心的黏糊糊餵食play。

……看來大家的精神都很飽滿啊。

這幫人,前天剛被打得七零八落,今天似乎就能下床活蹦亂跳。北川嚴重懷疑這個世界黑手黨是不是都擁有從某種昆蟲體內提取出來關於身體恢覆能力的基因。

北川敲敲病房門,表明她的到來:“大家早上好,”她搖搖手中的盒子,“我帶了超——好吃的泡芙,有人想吃嗎?”

“要要要!”藍波從壽司堆中一躍而起,興高采烈得尾巴一擺一擺,“快把泡芙給藍波先生,藍波先生最喜歡吃甜的東西了!”

“好,好。那如果藍波分我一點壽司,我就給藍波兩個泡芙,好不好?”

抱著壽司思考兩秒,藍波松開手,想要一頭紮進甜點盒子裏。北川輕巧躲開,快速掏出兩個泡芙塞到他懷內。好險,如果讓藍波鉆進去,這盒泡芙她就別想要回來。

藍波笑瞇眼坐回去。北川松口氣,端起藍波面前剩下的壽司,打算給綱吉拿去。於是,她把甜點盒子遞給京子,動作十分熟稔:“京子,麻煩你把泡芙分給大家,辛苦了。”

京子看看盒子,再看看北川,顯得有些驚訝。北川心知不妙,總算意識到不對勁。由於綱吉心意的改變,這世的她與京子並不如上世一般交集甚多,只是在學校裏點頭之交的程度,而她居然順口就喊出了京子的名字,這稱呼顯然不符合她們倆如今的交情,非常失禮。

正當北川絞盡腦汁想辦法補救時,京子擡手接過甜點盒,溫柔一笑:“好的,小望。”

她從盒子裏拿出只泡芙,輕輕咬一口,眼睛睜大:“嗚哇,這泡芙真好吃。是小望做的嗎?”

“啊,嘛,是的。”北川有些不知所措。

“是嗎?真厲害!”京子的笑容燦爛同春天花朵,“謝謝你,小望!”

……不愧是並盛之花,性格好到讓她慚愧得恨不得埋下頭去。

北川尷尬幹笑幾聲,將她手裏剩下的泡芙放入冰箱。對於京子,上世自恃瑪麗蘇的她如同所有瑪麗蘇同人裏的穿越者,極度敵視與輕蔑這個本是女主角的女生。京子表現得越完美,北川對她的恨意與厭惡與日俱增,只是嬌弱小白花的設定不允許她與這女孩翻臉。她虛情假意,她假笑殷勤,她從未將京子放在眼裏,更別說當京子是自己的朋友。

然而命運轉折的那日,就是笹川京子,這個她在背後惡毒鄙夷過無數次的愚蠢女孩,站出來為她辯護:“小望不是那樣的人。”

北川望這才明白,她永遠不可能成為如笹川京子這般美好的女孩。

京子用紙巾墊好,從盒子內拿出泡芙,微笑彎腰遞給沢田綱吉。他接過,撓著頭連聲道謝。

北川心中泛起酸澀感。

——所以沢田綱吉才會喜歡上笹川京子。美好的人就應當和美好的人在一塊,幸福快樂地生活一輩子。

或許她不應該打擾他們的。或許,在這段感情中,北川望自己才是徹頭徹尾的第三者。

————

沢田綱吉大口咬下泡芙,冰涼甜美的奶油在空腔內四溢。他快樂地瞇起眼睛:美味的泡芙,阿望做的美味泡芙,他現在真的好幸福。

對了,阿望呢?

他擡起頭,四處掃視,發現阿望坐在風太身邊,摸著他的頭陪他說話,眸光柔軟溫和。

毒舌傲嬌的阿望固然很可愛,溫柔時的阿望也很可愛啊。綱吉盯著北川側面,不由自主微笑起來。

“綱吉君,奶油流出來了哦。”

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到,綱吉手一滑,泡芙差點掉到地上。好不容易握緊泡芙,綱吉這才有時間看向來者。

京子站在他旁邊,露出可愛的笑容。她順勢坐到綱吉病床旁,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嚇到綱吉君了嗎?真是對不起啊。”

綱吉急忙搖搖頭。不擅長與阿望之外女生打交道的他有些緊張,想要找些話題,卻忽然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些什麽,嗯嗯啊啊拼湊不出完整句子。

“吶,綱吉君,”京子忽然湊近他,“綱吉君是真的在和小望交往嗎?”

他的臉瞬間漲紅。雖然這早已是事實,但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來,沢田綱吉還是會覺得很害羞。他紅著臉點頭:“啊,那個,是的。”

“真的嗎?”京子一臉期待與向往,“和小望交往,一定很幸福吧。”

他被這句話弄得十分害羞,躊躇半晌終於開口:“嗯,很、很幸福。”

京子露出天真爛漫的微笑:“雖然我和小望交往並不多,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第一次見到小望,就有非常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和小望是認識許久的好朋友。可不可以請綱吉君告訴我小望是什麽樣的人呢?我真的很好奇。”

“阿望嗎……”綱吉陷入回憶的表情,“阿望看上去溫和無害,是沒什麽表情也不愛說話的優等生,其實她的表情很豐富,經常和我一起打電動,吐槽漫畫,簡直就和我一樣是個廢柴禦宅族。她的話也很多,經常嘲笑我的成績、體育和電動技術,有時候說出來的話真的有些傷人。”

“誒——?”京子驚訝張大嘴巴,“小望是、是這樣的人嗎?”

“……也不全是這樣哦,”綱吉露出笑容,“雖然她經常嘲笑我,但阿望從來不允許別人嘲笑我,會為我站出來狠狠教訓他們。我從小就是個廢柴,經常惹出很多麻煩,阿望總是第一個出現,一邊罵我嘲諷我,一邊為我解決麻煩。有一次過節我送給阿望一個發卡,她吐槽好久,說我的品味很爛,可是她明明就是很喜歡的樣子嘛,真是可愛的不得了。還有一次她……”

才反應過來他的話似乎有些多得剎不住閘,綱吉急忙閉上嘴,緊張看向京子,害怕自己的啰嗦會惹京子厭煩。而京子一直專註聽著綱吉的話,眼裏滿是羨慕。

“真好啊,和小望交往的綱吉真是幸福,”京子微笑,“和綱吉交往的小望也很幸福啊。”

阿望很幸福?

和他交往的阿望在外人看來,是幸福的嗎?他的存在給了阿望幸福?

“京子說的是真的嗎?”

京子點頭:“是啊,我真的好羨慕。我沒有喜歡的人,並不知道和喜歡的人交往是什麽感受。但是,我看到綱吉君和小望,渾身就暖洋洋的,仿佛自己也獲得了幸福。所以,請綱吉君和小望要一直這樣幸福呀。”

——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廢柴的他,沒用的他,懦弱無能的他,居然能給他的戀人帶來幸福。還能有什麽比這更讓他快樂的事呢?

綱吉臉紅通通的,跟京子一起笑出聲。

與他們隔著幾張床的北川聽到二人默契的笑聲,低下頭,神情晦暗不明。

風太忽然拉拉她的袖子。北川只好擡頭看他,努力保持友善微笑:“怎麽了,風太?”

風太溫和看她:“望姐姐是在擔心我失去排名能力後會傷心,所以才過來陪我的,是嗎?”

被說中心事的北川有些尷尬。她會來風太這邊,既是因為遇到京子後產生糾結、害怕面對綱吉,也有想要安慰風太的因素。這個善良早熟的小孩子,由於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又因為太過溫柔,不願意說出心中苦悶讓他人擔憂,再加上藍波一平時刻需要人照管、分去許多註意力,導致風太很容易被大家忽視。風太就好比是大家庭中的次子,有優秀的大哥壓著,底下還有需要許多關註的調皮弟弟,結果就是自己很難獲得父母的關懷。

當初看漫畫的北川亦是經常忽略風太,認為他是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保姆類型角色,最多長得好看一點罷了。但真正和他接觸後,北川才發現這是個多麽懂事可愛的小孩子。說她聖母也好,她想要盡她所能給風太多一點關懷。

風太看向北川,目光溫柔:“放心吧,望姐姐。失去排名能力,對我來說或許是件好事情,我可以放心呆在阿綱哥的家,阿綱哥也不用再和想要搶走我的壞蛋打架。雖然,沒辦法和排名之星聯絡會有些寂寞,但是現在的我擁有在這裏的大家啊。”

對懂事的小孩子,北川完全沒有抵抗力。她深吸口氣,一把抱住風太:“放心吧,風太,我不會讓你感到寂寞的。”

風太點點頭,露出幸福的笑容:“謝謝你,望姐姐。”

這溫馨的一幕映在沢田綱吉的視野裏。他扭過頭,有些吃味。

——連風太的醋都要吃,他真是越來越廢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指環戰!!

……(大概?

3.12 修改藍波的自稱以及某些病句。感謝醉月同學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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