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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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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望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她捂著疼得仿佛要炸開的頭,慢慢將身體撐起。身體一陣陣發冷,可是她身上明明是蓋著幾層厚被。北川摸摸額頭,苦笑:似乎是昨日的胡鬧釀下的惡果,自己發燒了。

明明是來探病,倒把自己弄生病了,這還真是戲劇化的情節。北川隨手拿起旁邊的外套披上,打算掀開帳篷門。

手剛碰到帳篷門,北川聽見外頭傳來的爭執聲。她猶豫下,輕掀出小縫,俯身偷瞧外面的狀況。

獄寺山本立在沢田身後,而沢田綱吉站在reborn面前,神情激動說著些什麽。見他臉色依然帶著病態的紅。北川心知沢田病還沒有完全康覆,正欲拉他進來休息。

“為什麽不能回並盛?reborn也看到阿望昨天的樣子吧?我們必須今天回去!”沢田怒氣沖沖對reborn喊。

北川一頓,停下腳步。

reborn依然擺著那副假笑:“北川當然可以回去,只是你們三個在完成訓練前不許離開。”

“可是可是生病了,她一個人怎麽可能走出這片森林?!”沢田綱吉說到激動處,咳了兩聲。

“十代目!”獄寺擔心上前,扶住沢田綱吉。他轉頭看向reborn:“reborn先生,能不能請您叫幾個人送十代目的女人回去?”

“不行!萬一阿望在半路上又變成昨晚的樣子該怎麽辦?”沢田阻止。

reborn扶扶帽檐:“蠢綱腦袋也有開竅的時候。不過我本來就不會叫人把北川送走。”

山本神情難得的嚴肅:“小鬼,玩游戲不要太過分了。”

reborn輕輕一笑,跳上某塊巖石:“如果想要在今天結束訓練,帶北川回並盛,那就拼死來參加彭格列究極特訓的最終試煉吧。”

他從四次元空間抽出三只竹籃,啪啪啪丟在地上。三位少年對視幾眼,摸不清頭腦。reborn小手一擡,指向不遠處一座聳起的山丘:“我喜歡吃紫梅的櫻桃,而紫梅最好吃的粉櫻桃就生長在那山丘的最高處。能在天黑前摘回一籃粉櫻桃的人就算通過試煉。”

三人均是一楞。就、就這麽簡單?獄寺搶先沖上去,左右各挎兩個籃子,幹勁十足:“放心吧十代目,我一定會為您摘來最好的櫻桃!”

reborn一腳踹飛小忠犬。他站在獄寺的肚子上,面對幸免於難的兩位少年:“這場試煉每次只允許一個人上山。所以別給我想作弊的事情。而且,你們不會天真地以為這場訓練有這麽簡單吧?路上可是有我拜托來的幾位考官,不完成他們的考題,是不允許繼續向上走的。”

四人皆愕然。山本最先反應過來,拿起剩下的一個竹籃,笑瞇瞇道:“那小鬼,我就先上山了。”他轉向沢田,表情轉為認真:“阿綱,這場游戲由我和獄寺完成就夠,你先留在這把病養好,我和獄寺送完北川就回來。”

“棒球笨蛋閉嘴!這麽簡單的測驗我一個人就夠了,才不需要你!”趴在地上的獄寺炸毛。

沢田綱吉看看山本,再看看獄寺,咬咬牙,道:“不行,我也要參加訓練。”

兩位少年均是一楞。

“我並不是不相信獄寺君和山本,只是阿望她昨天的樣子太反常,不陪著她回去,我、我很不放心……”沢田綱吉目光炯炯,握拳看著兩位少年:“所以,請讓我參加試煉吧!”

“沢田綱吉你是傻瓜嗎!!”

北川望憤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沢田綱吉一楞,轉過身,十分驚喜:“阿望,你起來了?”

隨即,他臉上的驚喜轉為擔憂:“阿望先回去躺著吧,畢竟你還在發燒……啊啊啊啊啊啊!!”

沢田綱吉臉頰軟肉被狠狠揪起。北川毫不放松手中力度,氣勢洶洶:“你還知道讓我回去躺著,那你自己呢?臉燙成這個樣子,還參加什麽鬼測驗?快點回帳篷睡覺!”

“疼疼疼疼疼阿望快放手!!”

北川甩開他的臉,依然瞪著他:“沢田綱吉你聽好了,昨天是特殊情況,我以後不會再那樣了。所以你別再硬撐知道沒有!”

為了一口氣喊完這句話,北川用盡肺裏的氧氣,本就昏沈的腦袋更加難受。她重重喘幾口氣,瞪著他。沢田綱吉猶豫片刻,認真看著北川,說:“……對不起,阿望,我不能答應你。”

“昨天,阿望對我說不相信我能夠保護你,我想了很久,一定是我太廢柴的緣故,因此沒有辦法給阿望安全感吧。這段時間,我有非常努力完成reborn的訓練,因為我想像以前阿望保護我一樣,來保護阿望。所以,今天我要向阿望證明,我已經有能力保護你了!”

北川剛想說些什麽,山本忽然露出爽朗的笑容,搭上沢田肩膀:“既然阿綱都這麽說了,那就一起加油吧。”

“放開十代目,你這棒球笨蛋!”爬起身的獄寺沖山本大吼,又轉向沢田綱吉站好鞠躬,“放心吧,十代目,您這段時間這麽努力,一定可以通過的!”

“沢田綱吉!!”北川急了,大喊。

沢田綱吉直直看著北川,目光堅定真誠。她滿肚子反駁的話,在這眼神的註視下,突然間就堵在喉嚨間,無法說出來。

“……為什麽,要保護我?”北川聲音嘶啞。

一本正經的沢田綱吉因這句話瞬間破功。他低頭紅臉,腦袋上冒出具現化出的白煙:“因、因為……那個,我……那個,呃……對阿望,喜、喜歡……”

reborn跳上沢田的肩頭,不知從哪拿出個鬧鐘般大的懷表:“好了,快點出發吧,天黑之前還沒有回來的人直接不合格。”

三位少年討論了下,決定獄寺先行,山本其後,沢田綱吉作為病號,先留在營地休息,能養一會兒是一會兒。

獄寺拎著籃子,笑容滿面喊著十代目離開了。山本去跑步熱身,沢田綱吉則坐在熄滅的營火堆旁休息。

忽然,他眼前一黑。沢田手忙腳亂抓起蒙住他實現的物品,發現是張毛毯。他擡頭,看到北川面無表情的臉:“披上。”

沢田感激笑笑:“阿望,謝謝你。”北川順勢坐到沢田旁邊,遞去一杯熱水。

果然,阿望再怎麽生氣,都是在關心自己啊。這樣想的沢田笑彎了眼睛,急忙喝幾口水擋住笑容。不然阿望看見了會更生氣的。

他喝了兩口,想起一件事:“阿望,你不是還在發燒嗎?快回帳篷休息吧,坐在外面會受涼的。”

北川似笑非笑看著他,沢田才意識過來自己也在發燒,不好意思撓撓臉。北川輕嘆口氣,說話:“你為了我,願意帶病參加試煉,那我坐在這裏吹下風又算什麽呢?”

沢田綱吉紅了臉。兩人並排而坐,默默無言。沢田綱吉緊握著水杯,想要說些什麽打破沈默,可是又想不到該說什麽。他吸氣又吐氣,拼命在腦海裏搜刮話題,可惜除了宅向話題外幾乎就沒別的了。啊啊啊啊啊這麽好的氣氛和場合,他可一點都不想討論在謝舍爾城刷無限小藍瓶的方法!

秋風刮過,北川抽抽鼻子,打個噴嚏。沢田綱吉見狀,嘴巴搶在思考前開啟:“阿望要不要一起蓋毯子?”

說罷,他立馬鬧個大紅臉。咿咿咿咿咿自己剛剛居然說了這麽不要臉的話!阿望一定會討厭自己的吧!

不、不行,他得想個補救的法子。沢田綱吉將杯子放到地上,放下毯子雙手遞給阿望:“對不起阿望,剛剛說了不合適的話,請、請用毯子。”

沢田綱吉將頭扭到一邊,緊閉雙眼,不敢看北川的反應。過了片刻,北川無奈的聲音響起:“我拿毯子就是給沢田同學蓋的,沢田同學不用讓給我。”

沢田綱吉只好收回手,抱著毯子蜷身坐著,滿臉沮喪。自己又幹蠢事了。他真的好廢柴,什麽都能搞砸。

“嘛,不、不過我確實有點冷,反正我們都發燒了,不用擔心傳染的問題,勉強蓋一張毯子也、也是可以的吧。”

誒?

沢田綱吉擡頭。阿望沒有看向沢田綱吉,直視前方,原本蒼白的臉頰現在帶著微紅。沢田綱吉大喜,手忙腳亂攤開毯子,小心翼翼裹上自己和阿望的身體。

“那、那個,阿望,我們坐近一點吧?中間空著會有風……”沢田綱吉壯著膽子提議。

阿望依然沒看他,身子向他那邊挪去。少女柔軟的身驅撞上沢田綱吉的胳膊,讓他不住吞下好幾口唾沫。沢田綱吉眼睛完全不敢向阿望那邊瞟,只好隨手抓起水杯,拼命喝起來。

兩個人在毛毯裏緊靠在一起。秋風再次吹起,冷意更盛,但這兩人沒有一個願意起身進帳篷。沢田綱吉覺得,這張小小毛毯裏,恐怕就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

北川握著杯子默默出神。她忽然開口:“沢田同學,問你一個問題。”

“嗯,什麽?”沈浸在幸福中的沢田綱吉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反問。

“如果、如果我陷入生命危險,沢田同學會來救我嗎?”

這是什麽問題?沢田綱吉重重點頭:“當然,我會拼死救出阿望的。”

“……那如果選擇救我的話,會讓你的其他夥伴——比如獄寺山本陷入困境,你還會來救我嗎?”

沢田綱吉一怔。這、這種問題也太奇怪了吧?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獄寺君和山本都這麽強,自己怎麽可能救得了他們。

可是直覺告訴他,阿望現在非常認真。他只好靜下心來認真思考,卻怎麽也無法想到答案,想得腦袋快疼起來。

見沢田綱吉的表情越來越苦惱,北川望微嘆口氣。用這種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來問這個尚且什麽都沒有經歷過的少年,實在是太犯規了。她只好換個問題:“之前的問題作廢。沢田同學說過,對我的感情是喜、喜歡對吧?那如果,沢田同學和我交往的話,有可能讓這個世界毀滅,沢田同學的家人、朋友和珍惜的人或許會因此死亡,那麽沢田同學會堅持喜歡我嗎?”

——咿咿咿咿咿!!這又是什麽問題?!更加奇怪了!沢田綱吉抓著腦袋,苦苦思索,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答案。北川嘆口氣,放下水杯:“沢田同學什麽時候能回答出我這個問題,我會重新認真考慮沢田同學當初告白的事情。”

她鉆出毯子,站起來走進帳篷。沢田綱吉呆呆看著阿望離去的背影,胸口空蕩蕩的。

秋風灌入毯子的空隙,冷意不斷襲來。然而此刻的沢田綱吉卻覺得,阿望的神情比這風還要冷冽。

阿望似乎很難過。

明明是再清楚不過的關於喜歡與不喜歡的問題,明明是簡單直白的青春愛戀,可阿望寧可說謊逃避,都不願意正面回應這份情感。

她並不是討厭他的喜歡,而是為此傷心,甚至……害怕?

沢田綱吉忽然發現,他和阿望相處這麽多年,或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但那又如何?

沢田綱吉喜歡北川望。

這是他心中實實在在、無法改變的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三,例行休息。請周四前來光臨~

遮章很甜對吧?甜甜甜!

不甜?那、那再等幾章唄……(對手指

再等幾章果子就成熟啦~成熟後就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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