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追上楚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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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秦大統元年,安陽城破,北秦皇帝率大軍入城,擒獲西楚沒來得及逃走的文武大臣攻擊一百三十二人,其中包括五名皇子,七名公主,還有三名皇孫。其餘宗室人員四十多人。 所有宗室成員在當日下午便被斬殺於皇宮外城門口,血染宮墻,人頭壘成祭壇,北秦皇帝以此祭奠在北秦帝都陷落當日被西楚太子殺害的所有秦氏皇族人員,此後將所有人頭運回碎葉城,以待來日祭告宗廟。 江雨寒踏入了西楚的皇宮,坐在宣示殿的皇帝寶座上,看著有些空蕩蕩的宮殿,心裏感慨萬千,或許當年的楚狂刀便是像他這般坐在敵國皇宮高高的玉階之上俯視螻蟻一般的降臣吧。剛才在宮外親眼看到西楚皇室的人被盡數斬殺,連年幼的小皇子與小公主都不能幸免,他們撕心裂肺的求饒聲絲毫不能讓他動容,畢竟當初楚狂刀屠殺北秦皇室的時候也是絲毫不留情的。 雖然北秦皇室對於江雨寒來說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親情感,但他如今畢竟是繼承了帝位,為了寬慰國內前朝大臣們,也為了鼓舞士氣,他都必須為先帝以及被殺的皇室成員報此大仇。盡管有些不忍,但他還是下令將所有被擒的西楚宗室成員殺了。 周蘭隨後也進入了宣示殿,她四處看著這座西楚帝國皇帝處理政務的大殿,心裏也是很感慨的,北秦終於還是報了仇,作為一個北秦貴族,她很欣慰。她走到玉階下,看著寶座上的江雨寒,道:“皇上,這西楚皇宮為何如此荒涼?” “想必是那皇帝出逃時將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吧……”江雨寒說完頓時想到了什麽,急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邁下了玉階,拉起周蘭就往外面走。 周蘭驚呼一聲,一邊跟著走一邊問道:“去哪裏?” “出城!西楚皇帝必定走不遠。他們拉著那麽多珍寶,行進速度肯定十分緩慢,我們說不定能夠追得上!你去軍營點三萬人馬隨我出城追殺!”江雨寒急急地道。 周蘭這才反應過來,出了皇宮,兩人便分道揚鑣,周蘭拿了虎符去兵營調兵,而江雨寒則騎了馬帶了數百名親兵直接出了城,根據降臣的供述,皇帝和太子都是從西門出的城。江雨寒便帶人在西門外的官道上觀察情況,很快就發現了一道道厚重的車轍印,顯然車上的貨物極重,才能在道路上留下那麽明顯的痕跡。 江雨寒頓時大喜,只要沿著這些車轍印就能追到敵軍,他和親兵們回到城門處等候。不多時便聽到馬蹄聲響起,周蘭一馬當先沖了出來,身後跟著三萬精銳鐵騎,鮮衣怒馬奔了出來。 “走!”江雨寒大喝一聲,騎兵們也策馬緊隨其後,一陣煙塵揚起,三萬騎踏得地動山搖。 沿著車轍印一路追蹤下去,江雨寒派出的斥候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原來在前方十裏已經發現了敵蹤,據斥候描述那車隊連延數裏,一眼望不到盡頭。顯然是西楚運送財寶的車隊。 江雨寒興奮起來,命令全軍全速前進,務必在天黑之前追上敵人。追上敵軍就能獲得大量財寶,江雨寒承諾到時候每人可得白銀千兩,頓時讓所有騎兵都欣喜若狂,要知道當時北秦士兵的軍餉一年不過區區五十兩,白銀千兩是什麽概念?大概他們一輩子也無法想象。 江雨寒倒覺得無所謂,反正是空口白條,用還沒有到手的東西做個承諾對他來講沒有絲毫損失,而且西楚的傾國財富加上從北秦收刮的財物,加起來是個驚人的數目,幾乎是無法估算的。三萬人每人千兩白銀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剩下的依然是一筆龐大到無法想象的財富。 有了銀子的刺激,騎兵們都打起精神爭前恐後地追趕敵人,直把胯下馬匹抽得口吐白沫,總算是日落之前追上了敵軍。當遠遠看到一條長龍般的車隊時,所有人都激動起來,有人大喊道:“快看,車隊,是西楚人的車隊!” “哈哈哈,發財啦!兄弟們沖啊!” “皇上,讓我們上吧!” 江雨寒看到大家士氣極高,於是一揚手,道:“上!投降的可不殺,但凡抵抗的一律格殺!所有車輛全部保持完好,不得損壞,車上箱子不許私自揭開,但有敢私藏財物者,皆與西楚人同罪,株連九族!” 本來還興致高昂的騎兵們聽到株連九族幾個字,頓時都不敢再動私心,但有千兩白銀的賞賜依然是一筆豐厚的收入,所以大家還是十分賣力地沖殺了上去。 楚狂刀騎在馬上,一直敦促著車隊加快速度,他只帶了一千多羽林軍出城,心裏其實也是很緊張的,他只希望敵人會追去他父皇逃走的方向。只要他安全地到達了黃鶴城,那麽這些財寶便都是他一個人的了,用這驚人的財富來招兵買馬,完全可以發展得兵強馬壯,到時候自立為帝,可比當太子要風光多了。 楚狂刀其實在西楚做太子並不舒服,因為他的皇帝老子身體實在太好,一點小毛病都沒有,看樣子至少還能當三十幾年的皇帝,楚狂刀想要繼位至少也得四十多歲以後去了,他顯然等不了那麽久了。 “駕!殺呀……”楚狂刀突然聽到一陣喊殺聲,回頭一看,頓時驚得差點從馬背上跌落下來,他拔出腰刀,舉在空中,高聲道:“羽林軍向我集中!車隊繼續前進,不要停留!” 一千多羽林軍很快便集中到了楚狂刀的身邊,掩護著車隊繼續往前走。楚狂刀剛剛整好隊伍,對方的騎兵先鋒已經旋風般殺來了,為首大將是鮮於恪,一把破軍劍威勢極盛,到了近前,揚手就是幾劍,把楚狂刀身邊的幾個羽林軍刺下了馬。 楚狂刀大怒,策馬揚刀,霸王刀法盡皆展現出來,頓時把鮮於恪逼得手忙腳亂,但鮮於恪好歹也是東胡第一高手破軍劍的傳人,而且天生具備東胡人的威猛,力量也是十足,楚狂刀的刀法雖然霸道,但力量卻不如鮮於恪。兩人集中精力戰在一起,但映州鐵騎的優勢卻十分明顯,不多時已經把西楚的羽林軍砍得東倒西歪,哭爹喊娘了。一千多人被沖得零散紛亂,很快便被擊潰。楚狂刀見勢不妙,也不敢戀戰,擋開鮮於恪的破軍劍,一夾馬肚子就要逃走。 只奔出幾十米,突然聽到一聲斷喝:“賊子哪裏走!”楚狂刀回頭一看,正是他的死敵秦傲劍正策馬追來。 “今日孤沒心情料理你,來日必取你人頭!”楚狂刀不敢接戰,拋出一句話便用刀在馬屁股上捅了一下,馬兒吃痛頓時飛奔起來。江雨寒見對方不敢應戰,反而跑得更快,於是冷笑兩聲,然後策馬停住,心裏估計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大喝一聲:“轟爆境!” “轟隆……”巨響震撼著所有人的心靈,騎兵們都紛紛轉頭看向爆炸的地方,煙霧還未散盡,江雨寒便知道楚狂刀必定是走不了了。他慢悠悠地策馬走了上去,楚狂刀的戰馬已經躺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出氣的份了。肚皮上一個巨大的傷口嘩嘩地淌著鮮血,連腸子都流了出來。 楚狂刀則被甩在了兩米以外,渾身焦黑如煤炭,身體動了兩下,顯然沒有死。不多時就見他痛苦地咳了兩聲,然後緩緩地坐了下來,看到江雨寒高高在上的身影,他頓時有些驚恐。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心裏很清楚,他曾經看見過唐克使出過那種破壞力驚人的功法,他想不到除了唐克之外竟還有第二個人會。 莫非他們根本就是師兄弟?楚狂刀不由地想到,這樣一來唐克那日出城沒有回來就解釋得通了,他懊悔地拍了一下腦門,嘆道:“悔不該當初啊!”當時如果不是他向皇帝推薦唐克,唐克也不會擔任元帥,並且陣前投敵,大傷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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