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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番外 索然無味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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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唐銘戀愛了,對象是個大他三歲的師姐,江湖人稱齊禦姐,原名倒是挺少女,叫齊嬌。

“嬌嬌。”唐銘喊一聲,害羞地不行不行的。“嬌嬌。”再喊一聲,他羞恥地在床上滾來滾去,一甩手,手背啪就打在了唐樂的臉上。

唐樂正和欒千和發信息,一條語音中斷在了慘叫中。唐樂捂著臉:“哥,你幹嘛啦!”

唐銘愧疚地給她吹痛痛飛,猛呼一口氣,吹了她一臉口水。唐樂不甘示弱,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在他身上把口水擦了幹凈。

兩人打成一團,也就顧不得是誰的手機在響鈴了。

今天是個休息日,但趕上氣溫驟降,天色陰沈沈,雨大,風也大。

欒千和突然收到一聲慘叫,再給唐樂打電話,一連撥了三遍都沒人接了。他擔心地不行,便想著要去看看。門一開,迎面而來的狂風呼嘯,撐不住傘,他便披了件外套往外跑。

沒出兩條街,他身上的衣服就濕了透。等到他跑出幾條街,來到唐樂家,敲門的時候,手指凍得幾乎無法彎曲。

門鈴響。

唐樂用腳往唐銘的臉上蹬:“去開門。”

唐銘掐著她的腳腕,踹彎了她的腿:“你去開。”

唐樂斜扭著身子:“你敢打我,等爸媽回來了我就告狀。”

唐銘破罐破摔:“誰怕誰,你偷偷談戀愛的事,我也不要幫你隱藏了。”

唐樂急了:“你這人沒有心,你難道不想著有一天你也會談戀愛嗎?”

唐銘瞬間回想起他的嬌嬌,語氣猶豫:“也是哦。”

唐樂乘勝追擊:“你想我給你打掩護嗎?趕緊去開門。”

結果唐銘搖頭,理直氣壯道:“我家嬌嬌是最好的,我要光明正大地和她談戀愛!”

兩人誰也不肯認輸,就這麽手腳扭纏在一起,跌跌撞撞下了樓,打開門。

唐樂驚訝:“千和,你怎麽來啦?”

欒千和濕漉漉的頭發滴著水,瞳仁比屋外的天色更暗:“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

唐樂忙要讓他進來,可唐銘不樂意,兩人就堵在門口,四腿蹦跳著,四條胳膊胡亂地揮舞,揚言誰怕誰,要再戰一場。

看著關系親密的二人,欒千和的心裏有一種熟悉的陰寒纏繞,但他勉強克制著,笑一笑:“你們倆先分開。”

唐樂便揪唐銘的耳朵:“聽見沒,放開我。”

唐銘扯唐樂半長的頭發:“你先放開我。”

唐樂痛叫:“哎呦,你個混蛋。我頭發都快掉光了,你還敢扯。”

“也是哦。”唐銘立刻松開手,轉而掐她腰間的肉,掐得唐樂嗷嗷叫。

欒千和伸手護住唐樂,再一點點扒開她身上的唐銘。

從小到大,這種事他都記不清自己做過多少次了。他曾經以為唐家兄妹天天喊打喊殺,關系一定差勁得很,可現實中一次又一次的殘酷對比,給足了他教訓。

分開兩人,欒千和卻沒有第一時間松開唐樂。她一直在房間呆著,對此時寒冷入骨的他來說,她就像一顆暖和的小太陽,讓他忍不住地貼近。

但唐樂打了個噴嚏。

唐銘反應極快,他嗖得一下就跑去了沙發旁,扯出一條毛毛毯蓋在唐樂身上。他把唐樂裹得嚴嚴實實,警惕地抱離欒千和一米遠:“當心被他傳染感冒!”

唐樂窩在唐銘懷裏,小小一只。

欒千和垂眸,看一眼自己變空的手。以往他們兄妹倆總是抱團,隔絕他,可現在不一樣。他和唐樂已經在一起,她應該是屬於他的東西了。於是他向唐樂要求:“到我這邊來。”

聞言,唐銘把唐樂抱得更緊。

欒千和站的地方,腳邊滴答聚集了一灘沈水。明明房間開足暖氣,可他的臉色卻愈發的病態蒼白,眼睛藏在額發的後面,發著黑,薄唇沒有一絲血色。他堅持再說了一遍:“唐樂,過來!”低聲中有種蠢蠢欲動的危險氣息。

唐樂掙動一下,唐銘就焦躁地在她耳邊嘀咕:“你看他那樣子多嚇人!”於是唐樂扭頭,也在唐銘的耳畔小小聲說了些什麽。

兄妹兩個人親密地湊在一起,彼此間呼吸可聞。

這畫面如一把尖刀紮進欒千和的心口,他疼得渾身顫抖,他受不了,轉身大步離開了唐家。

……

唐少女失戀了,被甩了。她難過地躲在他哥的衣櫃裏哭,用她哥的衣服揩鼻涕。

唐銘站在衣櫃外面,不敢開門,聲聲哀求:“妹兒,親妹兒,千萬別用那件黃T,哥哥要穿那件和嬌嬌約會呢。”

唐樂鼻音濃重:“你幼稚不幼稚,穿T恤約會。”

唐銘“嘿嘿”一笑:“我問你,我跟我家嬌嬌的那些追求者比,我優勢在哪裏?”

戀愛的酸臭味傳到衣櫃裏,唐樂被熏得嗚嗚又哭:“你蠢,你傻,你腦筋不好。”

“呸!”唐銘驕傲地說:“我的資本就是我年輕!我不需要成熟穩重,我要全方位的向嬌嬌展示我年輕稚嫩的優勢,選擇我,她不會後悔的。”

周一早,欒千和沒在小路口等唐樂上學。

唐樂有心給他帶早飯,其實也是她早餐留剩下的一個豆沙包。但欒千和同樣沒有來上學,豆沙包沒人吃,中午的時候她就掰了開,和箐陌一人一半。

雖然豆沙包是唐樂媽媽包的,但餡是唐樂調的,軟糯適度,只有股淡淡的甜味兒。

箐陌三兩口就吞進肚子,噎得不行。郁鴻飛忙給她餵水,拍背。箐陌說:“我真怕沒吃完,欒千和就回來。他會把豆沙包硬生生從我嘴裏扣走的。”

唐樂嘆氣:“我倆分手了。”

箐陌大喜:“怎麽回事?你提的?你終於睜大智慧的雙眼,透過現象看本質,發現他不是好人了?”

唐樂更嘆氣:“他提的。”

“啊?”

“啊??”第二聲是郁鴻飛發出的。

唐樂苦惱地說:“他很介意我和我哥的關系。我真不能理解,我和我哥在一起多少年,和他在一起才多少年?他總逼著我在他和我哥之間做選擇,結果我當然是選擇我哥嘛。”

郁鴻飛小聲道:“話也不能這麽說。”

箐陌嗤笑:“呦,論起吃醋,你這是成心得大師啦?”

郁鴻飛摳了一下手指,嘟噥:“我和他的情況又不一樣。”唐樂雖是偏心她哥,但好歹是有心的,哪像箐陌,沒心沒肺地招蜂引蝶,必須得是要他嚴陣以待,防微杜漸。

郁鴻飛說:“他這是沒安全感。你可以嘗試在某些方面給他積極地肯定,而不是任由他一個人胡思亂想。”

唐樂皺眉:“比如呢?”

“在學校公開你和他的關系,而不是藏掖著,假裝彼此不熟?”

“我才不要,”唐樂當即大聲否決,“你不知道他多粘人,如果在學校裏也必須一直在一起,我會被煩死的。”

郁鴻飛換個提議:“生病時,你主動去照顧他。”

唐樂思索:“這個可以。”不就是照顧人嘛,這麽多年唐銘生病都是她在照顧他。

於是郁鴻飛便幫她下了決定:“抓緊時間,你可以放學就去。”

唐樂茫然:“去哪?”

郁鴻飛說:“我今早在辦公室時,聽見老師說欒千和今天請了病假。”

唐樂提著一飯盒豆沙包,站在欒千和家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即使一直都知道他家的地址,但她還是第一次來這兒。

夕陽西下,街道兩旁亮起昏黃的路燈,飄出飯菜的香味兒,但欒家黑幢幢的,悄無聲息,沒有一點活動的跡象。

唐樂按了門鈴很久,沒人開門。她暗告一聲“打擾”,摸出早前欒千和強行塞給她的鑰匙,打開了門。在屋裏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唐樂驚艷地看著室內裝修,精致奢華,優雅整潔。一如欒千和般,其本身的存在,不是為了“生活”,而猶如是一場倨傲冷漠的優等展演。

欒千和高燒,昏倒在窗旁。唐樂給他量體溫39.2°,急得不行。餵他吃藥,他昏沈地沒有意識,含住藥片,喝不下去水。唐樂習慣性地拍了下他的臉,捏住他的嘴要硬灌。但手中的人閉緊了眼睛,纖長睫毛,脆白皮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熱,讓她很快覺察到這不是她皮糙肉厚的哥哥,而是另外的什麽人。

晚些時候,唐樂無奈,只得先回家一趟。然後在唐銘的掩護下,她爬了樓出去,重新回到了欒家。

夜色黑盡時,欒爸和欒媽也都沒有回家。唐樂守在重病的欒千和床邊,房間靜謐,呼吸聲都隱約可聞。她突然有點能理解欒千和為什麽粘人了。

欒千和是在食物的香味中醒來的。他艱難地睜開眼,正看見唐樂端著一盤被掰開的豆沙包。她把東西放在床頭櫃,習慣性地摸過他的額頭,才是發覺他醒了。

“快嘗嘗!”唐樂忙挖了一勺餡,餵給他。

欒千和嘴裏苦澀一片,嘗不出味道。但他不忍心掃了她的興,還是說:“好吃。”

唐樂期待地問:“甜不甜?”

“甜。”他記得她喜歡吃甜食。

卻不想唐樂皺起眉,直接也嘗了一口。欒千和來不及提醒她,那是他用過的勺子,他還在生病。

唐樂不明所以:“不甜啊。難道你覺得很甜?你對糖分的接受度好低哦。”

欒千和想起她和她那個瘋狂喜歡甜食的哥哥,頓時又氣上心頭,別過腦袋:“是。”他和他們一點也不一樣,他一直是個惹她厭惡的異類。都分手了,幹嘛還來看他,幹脆讓他孤獨一個,自生自滅算了。

因為生病,而變得矯情的欒千和,一邊哀怨地想,一邊豎起耳朵,捕捉唐樂的動靜。他內心無比地希望欒樂能哄他一次,就像她許多次、許多次安慰唐銘的那樣。

結果他聽見唐樂說:“這次就算了。”叮的一聲,她把熱氣騰騰地豆沙包重新端了起來,欒千和只感覺心臟都跳到了喉嚨口,他忙把頭又扭了回來,啞聲道:“我吃。”

“……”

他把話說得又快又急,勉強說完,就半蜷起了身子,咳了個驚天動地。

唐樂不自覺後退一步,她怎麽會有種狠狠欺負了欒千和的感覺呢。錯覺,一定是錯覺,可她再開口時,話一轉,就說:“下次我再把餡兒調一下吧。”

欒千和的臉還埋在被子裏,悶悶地問:“還有下次嗎?”

唐樂溫言軟語地:“有吧。”

欒千和一聽,就得寸進尺,額外的增加要求:“只做給我吃。”他的一只手摸摸索索地,緊攥住她的衣角,不準她走。

“好啦好啦。”唐樂的心被他哄得軟軟的,她主動牽起他的手,“那你快點好起來。”

記·唐少女和男朋友的一次分手,與莫名奇妙的和好。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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