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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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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華若認真起來的樣子很具有震懾力,何撩不住地上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乖乖地守口如瓶,不會把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告訴張謝儀。

眼看張華若這就要走了,何撩還是擔心自己下半身以及下半生的幸福,止不住喊了一句:“小少爺,真的不會對我身體有影響嗎?”

張華若沒理他,倒是枸杞子回過頭對他擠眉弄眼做鬼臉:“放心,我家少爺不會騙人,他說了不會對你的健康有影響,就絕對不會有影響。”

何撩安心地做下,很快又坐不住了。

不是,張華若只是說對身體健康沒影響,沒有明確說明是對那方面沒有影響,像張華若這樣說話嚴密的人,沒道理不懂這其中的區別,這是在跟他玩文字游戲?

何撩心慌慌,在自己房間焦急地來回渡步,心想著要不要去找一個大夫確認一下,只有聽到第二個人跟他說無事他才能真正安心下來。

這裏確實是何撩多想了,張華若雖然現在還不看好他,但也沒想著要把自家爹爹今後的幸福徹底斷送,自然是不會讓他的身體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張華若和枸杞子從丞相府出來回家,枸杞子被路邊的一個糖人攤吸引,一直往那邊看,但又不好意思跟張華若說,只能時不時轉頭往那邊看一眼,眼裏透露出好奇。

張華若很快註意到枸杞子的心不在焉,註意到枸杞子似乎對糖人感興趣,停下腳步:“枸杞子。”

“哎!”枸杞子一邊應聲一邊把視線從糖人攤收了回來,看向張華若,等著聽張華若的吩咐。

到底還是小孩子,會對這種糖人感興趣,張華若摸摸枸杞子的小腦袋,轉身往回走,枸杞子不明所以地跟上去,等張華若站到糖人攤面前,枸杞子才明白少爺這是看出他的心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張華若問他:“想要哪個?”

枸杞子微微擡起頭,眼睛巴巴地瞧著剛做好的騰雲駕霧元寶大仙,指了指這個。

張華若給枸杞子買了這個糖人,看到糖人師傅的手藝的確不錯,便問他能不能用糖畫兩個包子,糖人師傅稍微想了想怎麽畫,很快上手。

畫糖人講究的就是一氣呵成,用小勺倒出糖漿澆出線條,待糖漿冷卻凝聚好後就可以拿在手上玩,玩膩了可以吃掉。

等著糖人師傅畫包子的空隙,張華若看到了從郊外歸來的路止游,看上去心情不錯。

路止游在那幫工人把畫當著他面焚燒幹凈後,就給他們付了工錢讓他們各自離開了,所以現在他身邊沒有其他人,只有他一個。

張華若現在站著的位置,是正好他可以看見路止游但路止游那邊看不到他,張華若收回視線,並不打算跟路止游打招呼。

枸杞子手裏拿著糖人開心地拿手指尖戳著玩,轉著圈聞著糖人上面散發的甜甜麥芽香氣,很想現在就咬上一口。

小眼睛轉啊轉,就轉到一個人身上。

枸杞子趕緊收回目光,生怕自己剛才的視線讓對方生疑,好在他剛剛本就是無意間把視線轉到那人身上,淩澈城雖然對視線敏感,但還沒敏感到路上任何一個無意間的視線都能發掘到的地步,專心跟在路止游身後,並沒有跟的太近。

枸杞子悄悄拿另一只手拉了拉張華若的衣袖,站近一點跟張華若說:“少爺,我好像看到淩澈城了,就是那個從刑部裏挾持人逃出來的殺人犯。”

張華若沒有做出明顯的反應,只是微微側過臉問枸杞子:“在哪,你別指也別看向他,就說下他的位置。”

枸杞子強忍著自己想要指出方位的手,說:“現在應該已經走過去了,在少爺那一邊。”

張華若假裝不經意的掃視一圈路上的行人,在枸杞子的幫助下終於確定淩澈城的背影,讓枸杞子站這繼續等著,他則是跟了上去。

枸杞子忙拉住他:“少爺,要跟人也是我去啊!”洛洛歷險記

張華若搖搖頭,眼看淩澈城快要消失在視線內,他對枸杞子飛快解釋道:“你會武功,他可能會註意到你,街上那麽多路人,只要我不跟的太緊,他不會發現的。”

張華若稍微走快一些追上淩澈城的背影,多走幾步路就可以確定淩澈城這是在跟著路止游,心裏疑惑著路止游又跟淩澈城能扯上什麽關系。

等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張華若沒敢再跟上去怕暴露行蹤,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就趕緊往回走,此時枸杞子一手一個糖人追了上來,看到張華若安然無恙才放心。

張華若從枸杞子手裏接過包子糖人,吩咐枸杞子:“你現在再去一趟丞相府,就跟我爹說讓他派人偷偷監視路止游的家,一定能發現淩澈城的蹤跡。”

“那少爺你……”枸杞子有點不放心讓張華若一個人回家。

張華若笑著安慰他:“長安城的治安沒這麽差,青天白日的大街上,還能有人明著把我擄走不成?”

枸杞子一步三回頭地去報信了,張華若手裏把玩著可愛的包子糖人,走著走著,面前突然橫空出現一人擋在他面前。

張華若不認識這個人,本想繞道走過去,沒想到這個人卻是跟著他一起動,就是擋在他面前不讓他通過。

張華若現在帶著垂紗鬥笠,一般人不可能認得出他,能認出他的人一定對他極其熟悉,張華若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怎麽都想不起來自己見過他。

瞧著對方沒有惡意,好像就是想跟他說說話,張華若只好停下腳步,輕輕問了一句:“你有什麽事?”

張華若一說話,那人像是才確定他的身份般,眼裏露出狂熱的神情,把張華若嚇得又後退了半步。

那人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張華若換了條路走,回頭看一眼,那人還待在原地癡癡望著他的背影,並沒有跟上來。

張華若走後,那人擡起右手手掌,看著掌心難看的疤痕,喃喃自語道:“快了,快了。”

枸杞子把情況說給張謝儀聽後,張謝儀趕緊派人喬裝圍住了整個路止游府邸,等著淩澈城出現,可惜的是,這個時候淩澈城已經不在這裏,他們一無所獲也只能繼續蹲守。

淩澈城已經回到青怡坊,在黑暗中坐在青怡坊最高的屋頂,手裏拿著偷來的酒,瞧著下面的眾生百態。

紅紅的燈籠高高掛著,酒香和胭脂香彌漫在空氣中,散發著迷亂的味道。

淩澈城擡頭望了下月亮,眼神逐漸空洞。

這次來長安城需要辦的兩件事一件都沒辦好,也不知道回去後會受什麽懲罰,淩澈城心裏竟滋生出一點點不想回去的想法,待回過味來,難以言喻地露出苦笑。

由不得他不回去,二娘一定不會放任他在外胡來。

淩澈城這時候就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個從沒見過面的大哥,大哥一出生就沒了呼吸,被父親淩驚玹親手放進金絲楠木棺材裏送去雪山埋葬,據說這樣能最好地保存下嬰兒的屍身。

即使大哥一天都沒在這個世上活過,卻享受到了他這個二弟從未享受過的寵愛,父親想著大哥,大娘為了大哥哭垮了身體,二娘嫉妒著大哥的存在,他們都在記掛著這個剛出生就沒了呼吸的嬰兒,卻沒有人真正在意他淩澈城,他這個還能呼吸真正活著的孩子。

淩澈城其實也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不討喜,二娘懷過三胎,前兩胎沒能生下來,早早就流了產,第三胎倒是好生護著養著生下來了,卻是敵不過天命早早夭折,所以即使二娘已經嫁給淩驚玹這麽多年,膝下仍舊是無子嗣相伴,只能含恨接納了他這個養子。

所有人都知道他淩澈城是淩驚玹和洛彎兒的養子,卻極少人知道,淩澈城只是生母不是洛彎兒,生父還是淩驚玹本人。

要不是因為洛彎兒一直不能好好生育下孩子,他淩澈城怕是一輩子都要頂著其他姓氏,被放養在外頭無人照顧,就是因為洛彎兒不能生了,淩驚玹才將他找了回來。

淩澈城永遠記得剛被接回潛靈山莊的那天,那時候他已有七八歲,是稍稍能懂事記著事情的年紀,淩驚玹對他還算和顏悅色,但也沒表現的有多親近,二娘就不一樣了,一上來就抱著他表露出喜愛之情。

那時候尚且天真的淩澈城,是真的以為二娘喜歡自己,因為二娘說他的臉長的和淩驚玹有幾分相像,一看就是天生適合當淩家孩子的人。

結果這樣快樂的時光還沒能撐過一個時辰,等淩驚玹一走,二娘揮退了下人,在無外人在場的情況下立刻就暴露了本性,將他一把推開摔在地上,發瘋似的砸著屋裏的擺設。

年幼的淩澈城哪

裏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嚇哭了,二娘直接過來抽了他兩巴掌,他被抽暈了過去,這才停止哭鬧沒有被二娘繼續責罵。

那時候的二娘肯定意識到了,淩驚玹帶來的這個孩子哪是什麽隨便挑選的孩子,分明就是淩驚玹在外邊跟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後來淩澈城發現一個規律,只要淩驚玹在場,二娘就會對他很好,淩驚玹一走,迎接他的只有二娘的冷臉,淩澈城一開始還會盼望著淩驚玹能經常出現陪在他身邊,久而久之,也就無所謂了。

在二娘的鞭策下,淩澈城會在淩驚玹面前裝乖寶寶,好好讀書好好習武,看上去就是個正直的好少年,淩驚玹不在的時候,他就是二娘的出氣筒,根本不能用裝乖這一副面孔讓二娘對他疼愛有加,他只有越冷漠越不出聲辯解,才能被二娘提早放過。

雖然他很不願意,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越來越像二娘了,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等到了現在,他看上去已經完全是二娘操控下的棋子,聽她吩咐為她辦事,二娘現在只等著淩澈城以後接管潛靈山莊,到時候諾大一個潛靈山莊,就能真真正正被她接管了,而他淩澈城只是一個傀儡。

淩澈城擡手撫上夜空上觸不可及的月亮,但這個動作卻好似他能摸到這個月亮,嘴角逐漸泛起笑意。

等他成了潛靈山莊的莊主,攬到權力,二娘當真以為他還會聽她話?

現在的隱忍,只為了以後羽翼豐滿時的一雪前恥。

仰頭還想喝酒,手中的酒壺卻是已經空了,淩澈城已然失去賞月的興致,在黑暗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飛入下面的房間,將空酒壺隨意丟到桌上,伸一個懶腰躺在寒霜的床上。

寒霜的屋裏並沒有太多脂粉氣息,跟寒霜並不怎麽愛塗脂抹粉有關,他會盡力保養好皮膚,根本不需要脂粉的修飾。

而且那些客人似乎就喜歡他這樣,一個青樓裏總是要出現這麽一個與眾不同的存在,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上門。

此時寒霜並不在屋內,應該是在外面接待客人,他不喜歡陪酒也不喜歡與客人調笑,那麽現在只可能是在客人面前表演舞藝。

淩澈城忽然從床上睜開眼,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還從未親眼看到寒霜的舞姿,不知道這個曼妙的身軀跳舞時會露出怎樣的姿態,越是想著越是好奇,起身開始尋找寒霜所在的房間,很快被他找到。

今晚的客人是寒霜的老客人,本來寒霜受了腳傷後他就經常來看望寒霜,只是坐下來聊聊天,不會讓寒霜跳舞,現在聽聞寒霜因為殺人案受了驚嚇,更是趕緊過來上門安慰寒霜。

因為樓裏出了命案,加上前幾天一直被官府的官兵圍著,重新開業後的青怡坊客流量比起平時少太多,寒霜本來只想一個人安靜休息不想接客,奈何被老鴇推著來,也只好過來接待了這位客人。

這位老顧客人雖好,但就是因為他太好,讓寒霜有些受寵若驚不想與他多做往來,總覺得讓這樣溫柔的人在他這裏浪費時間和金錢是一件不值當的事情。

淩澈城悄悄摸進屋的時候,寒霜和那位客人正坐在屏風後,點著燭火煮著熱酒,客人喝酒,寒霜以茶代酒陪著客人嘮嗑。

不知不覺三壺酒下肚,客人已經是有點醉了,但也僅僅是微醺罷了,腦子還算清醒。

寒霜見他有點醉眼朦朧,就把酒撤下不讓他喝了,走過來跪坐在客人身邊,讓客人枕著他的腿,輕輕揉捏著客人的太陽穴,替他散去酒氣和疲憊。

這番舉動,寒霜只會為這個客人做,不會讓其他客人枕上他的腿。

客人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寒霜就安靜坐著,等著客人醒來離開青怡坊。

按照這位客人以往的慣例,他不會在青怡坊過夜。

淩澈城心情愉悅地找過來是為了看寒霜跳舞,結果進來後卻只是聽他們聊一些無趣的話題聊了半天,現在這個客人還枕在寒霜腿上睡著了,瞧的淩澈城心裏越發不舒服。

淩澈城無趣地離開這裏回到寒霜的房間,原本就想這麽睡下,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自己頭下的枕頭硬邦邦,有人卻能枕著軟乎乎的大腿,心裏越發不平衡。

等寒霜回到房間,已經是深更半夜,寒霜又累又困,剛才腿都差點麻了,找下人要了一盆熱水泡腳,拿著熱毛巾好好敷了下雙腿。

往珠簾那邊的床上一看,那個不想看到的身影果然又出現在那,寒霜只能認命嘆息。

寒霜撤下熱水後,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他實在太累了,沒有多餘的精力再跟淩澈城鬧,爬上床小心地越過淩澈城的身體躺到最裏面,背朝淩澈城,面對著床最裏的墻面閉上眼睛。

他很快睡下,渾然不覺身後的淩澈城正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看著他。

確定寒霜的呼吸綿長已經沈穩睡下後,淩澈城坐起身挪了個位置,將寒霜小心翼翼翻個身正面朝上,然後枕著寒霜的腿試了一下,的確很舒適。

淩澈城將原本要掛到床外邊的雙腿縮了回來,在床上翹著一個二郎腿,腦後枕著寒霜的腿開始淺淺而眠。

沒過太久,睡的正香的淩澈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開,他猛然睜開眼抽出身上的短匕對準身旁的人,看到寒霜正一臉怒容地瞪著他,根本沒被他的氣勢嚇到。

虛驚一場,淩澈城收回短匕,內心懊惱著自己怎麽就真的睡過去,連寒霜醒了都沒察覺到。

寒霜將自己的腿艱難縮到身邊,腿部發麻的蟲爬感讓他根本不敢上手揉,那種感覺由骨頭內部往外散發,就像是針在紮著他的骨頭,將裏面蛀成千瘡百孔。

淩澈城往他原先的位置躺下,面對床外背對寒霜,好像這樣就能當做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寒霜心裏雖然氣惱,但也不敢真的惹怒這個瘋子,全程沒有說話,等自己的腿逐漸恢覆正常後趕緊躺下。

第二天起床,一如昨日那樣沒有看見淩澈城的身影,寒霜的腿已經完全恢覆正常狀態,昨晚的經歷好像就是一個夢,他在給客人枕完膝枕後做夢做到被淩澈城膝枕?

一陣惡寒。

果然是跟這個人待久了,竟然連做夢都開始夢到他了。

淩澈城有意再探一次路止游的家,找到二娘口中所說的大娘畫像,也不知二娘是從哪裏知道的消息,聽說長安城出現了一副大娘當年的畫像,生怕這個消息傳到淩驚玹耳裏。

淩驚玹一旦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花重金買下這幅畫,然後掛在山莊最顯眼的位置。

大娘之前的那些畫像在一次失火中付之一炬,淩澈城猜到這個肯定是二娘所為,但是他沒有證據,也不敢說給淩驚玹知道。

淩澈城覺得淩驚玹早該察覺到二娘是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都同床共枕生活了那麽多年,就算二娘平時在他面前偽裝的有多好,淩驚玹也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吧?

淩澈城不清楚淩驚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和淩驚玹私下在一起的次數屈指可數,實在不清楚淩驚玹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最後再探一次路止游的家,如果能找到畫像最好,如果找不到……澈城覺得自己應該趕緊回山莊覆命了,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

只是他今天剛一到路止游家附近,就感覺到好幾處不一樣的氣息和動靜,看著路止游家外面那幾個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乞丐的男人,露出嘲諷的笑容。

就憑這種程度的蹲守,也想抓住他淩澈城?

淩澈城悄無聲息地摸進路止游家,在路止游家翻箱倒櫃起來,他馬上就要離開長安城,屋外現在還蹲守著朝廷的人員,這就說明他的行蹤已經被人發覺,他不必再藏著掖著,破壞性地在路止游的臥室和幾間畫室找尋東西。

暫時沒去考慮他的行蹤是如何暴露的,淩澈城專心於翻找畫卷。

路止游昨天已經清空一次殘留下來的畫卷,留在畫室的畫卷少到可憐,沒有一幅是淩澈城想要的那副畫卷,淩澈城在找完這幾處後,把目光放在那天傳出老鼠吱吱聲的墻壁那邊。

左右敲了下,聽上去應該是實心的墻壁,淩澈城心裏不信這裏當真沒有密室,退開幾丈外開始認真打量這整面墻壁,最後把視線放在神龕上,那尊鍍金財神像。

大部分人供奉神像會經常過來打掃清理,導致神像一直保持幹凈整潔是正常的狀況,但是這種情況實在無法與路止游這個人聯系在一起。

從淩澈城了解的情況來看,路止游醉心於畫畫,只會讓他的畫具保持幹凈整潔,應該沒那麽多時間將財神像也每天擦的如此細致,一點灰塵都沒有。

剛剛翻找畫卷的時候,路止游存放其他神像的木盒子落滿了灰塵,實在不像是尊敬神像的人。

淩澈城將手伸向這尊鍍金財神像,上下摸索沒發現特別的地方,試著挪動或者轉動神像,紋絲不動。

淩澈城皺著眉,實在想不出機關還能被安裝在何處,直到他註意到財神像背後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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