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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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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了得?!”霍貴妃氣得柳眉倒豎,“又是那個長孫曦!她一個禦前女官,跑到皇子身邊伺候算怎麽回事?趕緊讓人去打聽。”

心下真是氣得不行。

本來養子受傷,自己應該過去探望一回的。想著讓侄女討個好,才讓她先去,沒想到居然遇到長孫曦,給氣得灰溜溜的跑回來了。

依照霍貴妃的脾氣,真想直接過去把長孫曦打成一個爛羊頭,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那麽做,只得暫且忍下。

不一會兒,打聽的消息的人回來,“聽說是楚王殿下要求長孫司籍留下,皇上同意了的。”

霍貴妃剛壓下去的氣,又升上來,“皇上同意了的?!”

“是。”宮人低頭回道。

霍如玉更是瞪大了一雙杏眼,又氣又怒又恨,“皇上什麽意思啊?!”想起當時看到那幅親熱的畫面,又是猜疑,“難道要把長孫曦賞賜給楚王殿下?難道要讓她做個夫人不成?!”

“別胡說!霍貴妃惱道。

但心裏亦是奇怪,皇帝不是一直都惦記著長孫曦嗎?怎麽又突然放手到楚王身邊,難道自己不打算享用,準備送給兒子了?!眼珠子轉了轉,莫非是傅才人對長孫曦忌憚,所以挑唆皇帝的?可是也不像啊。

傅禎雖然做了才人,但是皇帝再也沒有臨幸過她,分明是不得寵的。

難道是皇帝最近身體不好,嚼不爛,所以拱手把美人兒送人了?仔細想想,皇上最近召見嬪妃的次數,越來越少,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了。

“姑姑。”霍如玉嗚咽哭道:“楚王殿下完全被那個長孫曦迷住了!神魂顛倒的,只怕就是她要摘月亮,都得搭個長梯子哄她開心,嗚嗚嗚……”

“行了,你別嚷嚷。”霍貴妃煩躁的揮揮手,“且安靜會兒。”

心下當然同樣討厭長孫曦的很,但是皇帝看重她,實在不便輕易下手惹事,否則得不償失。要知道汾國長公主那麽跋扈,跟長孫曦鬥了幾次,都被皇帝下旨裁減封地和護衛,並且還要被驅逐出京城。

眼下汾國長公主要是不借著裝病,又恰逢狩獵大會,皇帝不願意生亂子,肯定早就已經不能在京城呆著,而是滾去趙太後的娘家祖籍了。既然連汾國長公主那樣的硬骨頭,碰上長孫曦都吃虧了,自己可不能貿貿然的出手。

畢竟長孫曦一直都在禦前行事,身邊還有人護著,實在不好下手。要動手,就得想一個完全之策,把自己幹幹凈凈的摘出去才行。而想要把自己撇清,最好的辦法,是讓對手的其他敵人去做,這樣手上才不沾血。

可是許嬙死了,無憂傷了躺在宮裏,汾國長公主也暫時不會出門,到底要用誰去做這件事呢?眼下狩獵大會,長孫曦不在禦書房裏可是一個大好機會,若是錯過了,等回宮以後就不再有了。

對了!有一個人選。

霍如玉眼淚汪汪的咬著唇,小聲抽泣,看起來甚是可憐。

霍貴妃的眼睛卻亮了亮,拉她近身,“本宮想到一個好法子,這樣……”細細的交待了一番,露出笑意,“到時候,她就再也蹦跶不起來了。”

霍如玉聽得連連點頭,繼而又是一頓,遲疑道:“萬一……,萬一她不肯出去,反倒和楚王殿下好上了呢?”小嘴一撇,“我可不想讓她進楚王府啊!每天光是看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就要被氣死了。”

霍貴妃冷笑道:“那也不壞。”至少長孫曦不在禦前了。

“不壞?”

“傻 丫頭。”霍貴妃有點輕蔑的看向侄女,還是太嫩,“假如長孫曦真的到了楚王府做夫人,咱們的反倒機會多了。不說明著怎麽對付她,就是索性讓她得寵囂張一段日 子,等著生孩子的時候,隨便弄點藥就是一屍兩命了。”勾起嘴角一笑,“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過鬼門關,她死了,只能怪她命薄福氣不夠,怨不得別人。”

霍如玉眼淚婆娑的瞪大眼睛,氣急道:“不!我可受不了。”

“這點忍耐你都受不住了?”霍貴妃眉頭一挑,“那行啊,有本事你去皇上鬧好了,再不去楚王跟前鬧,看看他們是護著你,還是護著長孫曦!哼,想做人上人,那能不受一點委屈?你要是受不得,那本宮勸你,等著做個牌位一樣的楚王妃好了。”

霍如玉咬著嘴唇,想哭,又賭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霍貴妃勸道:“好了,好了,那不只是最壞的打算嗎?只要咱們的計謀成了,哪有她進楚王府的機會啊?你按照本宮的計劃行事便是了。”

“嗯。”霍如玉咬牙切齒,發誓道:“一定,一定會成功的!”

******

殷少昊胸口中刀失血過多,見長孫曦留下,又放心的昏昏沈沈睡了一陣。等他醒來,屋子裏面已經點上了蠟燭,朦朦朧朧的,勾勒的長孫曦的背影格外柔和。她坐在凳子,側對床邊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屋子裏,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對於楚王而言。

至於長孫曦,已經滿腦子煩惱一下午了。

皇帝到底怎麽想的啊?不要自己了?打算拱手送給楚王了?搞什麽飛機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一張咧嘴傻樂的面孔。

殷少昊笑問:“還生我的氣嗎?”

長孫曦懶得理他,轉身去吩咐人準備飯菜。瞅著楚王現在的樣子,睡了大半天,仗著年輕底子好氣色回轉了些,像是能吃下飯的。他中午喝粥,這會兒只怕已經餓壞了。只是不知道他愛吃什麽,也不想知道。

因而吩咐,“準備清淡一點的葷菜,魚湯、魚羹之類,別太油膩。”

等到飯菜端上來,殷少昊笑嘻嘻又纏著她道:“你餵我,就是不生我的氣了。”他躺在軟軟的靠枕上,胸口還纏著紗布,有淡淡的血色滲出,和他臉上歡喜的表情很是不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裝出來的呢。

長孫曦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皮糙肉厚不知道痛啊?”

怎麽可能不痛?殷少昊現在胸口火辣辣的一片,胸腔裏更是痛得鉆心,只不過大男人沒有哭哭啼啼的道理,唉聲嘆氣也不像話。再者她在跟前,心裏高興是一則,另外也想讓氣氛和睦一些,這才打起精神說笑。

“吃罷。”長孫曦勺了一勺魚羹,忍耐餵他,“早點好起來。”

自己好早點交差,趕緊回去。

殷少昊卻自動往另外一層理解,樂呵呵道:“你果然還是擔心我的。”

“…………”

“怎麽不說話了?害羞了?”

“忙呢。”

“忙什麽?”

“我在找這碗裏有沒有魚刺,再找根線,等下好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

他們兩人一個餵飯,一個吃飯,不停的鬥嘴擡杠。

旁邊宮人聽得想笑又不敢笑,都是忍著,一個個把臉憋得紅紅的。等到收拾碗筷,出去的宮人都是忍俊不禁,偷偷的笑了起來。

有個宮人悄聲道:“其實要是長孫司籍跟了楚王殿下,也挺好的,殿下在她面前脾氣都變好了許多,咱們也不用心驚膽顫的了。”

“不行,不行。”另外一人連連擺手,壓低聲音,“……王妃。”

“哦。”前面那人咂舌,“倒是忘了這茬兒。嘖嘖,今兒霍二小姐氣得哭著走的,只怕不肯善罷甘休。最近很可能還要起風波,咱們小心點兒……”

兩人交頭接耳,捧著碗筷漸漸低語走遠了。

裏面長孫曦的心情有點欠佳,服侍楚王漱了口,在跟宮人一起扶著他躺了下去,便要轉身出門。殷少昊伸手拉住她,“別走,你睡腳踏陪我。”

長孫曦白了他一眼,想說一句,“你怎麽跟江陵王一樣小孩兒氣?”想想怕他酸溜溜的炸毛,又忍住,改口說道:“別胡說了,孤男寡女哪有同處一室的道理?我去外面歇著。”

殷少昊卻不肯放手,“我都傷成這樣了,難道還能對你做點什麽不成?再說……”再說自己就是再禽獸,也不能對妹妹下手啊!想到這一層,不免有點煩躁起來,喝斥宮人,“還不快點滾出去!”

嚇得屋裏掌燈的宮人、添香的宮人、靜候待命的宮人,全都慌張退了出去。

殷少昊又可憐兮兮的央求,耍賴道:“你不守夜,萬一我半夜斷了氣怎麽辦?你不是怕擔責任嗎?我要是死了,你可就麻煩大了。”

長孫曦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眼前好似無賴一樣的楚王,是不是今天吃錯了藥?好好的兇殘野狼,變成搖尾巴的哈士奇了。

殷少昊自說自話,笑道:“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反正有她陪著,自己心裏就很是高興了。心下不由有點悵然的想,即便她是妹妹,那自己也可以在她沒出嫁之前,和她多相處一些啊。

這麽想著,不由忽地冒出一句,“你千萬別急著嫁人。”

長孫曦用一種“你肯定吃錯藥”的眼神,看著他,然後無語的坐了下來,吩咐梵音把腳踏鋪上,----這些萬惡的皇子們,動不動就叫人睡腳踏,只怕他們還覺得是莫大的恩賜!不過想想算了,還是睡腳踏比較好,比睡到床上去要好一萬倍!

不過說起來,江陵王好好的怎麽鬧起了肚子?今兒一整天驚心動魄的,倒是沒有顧得上琢磨他,到底吃什麽了?就算昨天鬧肚子,今天也該好了吧?怎麽一天都沒有見他?不過算了,那位小祖宗也是難纏的,再遇上這位,----兩個祖宗湊一塊兒,自己要頭炸了。

“讓人多放兩床墊子,不然硌得慌。”殷少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等下旁邊放個高幾,把暖好的茶都放上,免得她半夜起來找茶水。”因為指手畫腳的,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噝”了一聲,不免吃呀咧嘴的。

長孫曦白了他一眼,“你能消停一會兒不?老實躺著吧。”

殷少昊挪回去躺好,笑嘻嘻道:“聽你的。”

長孫曦氣極反笑,“沒見過你這麽臉皮厚的,真是……”一聲嗤笑,“要是換一個臉皮薄的姑娘,聽了你這些沒臉沒皮的話,都能給羞死!”

她扭身坐在床邊,微微嘟嘴,有一種閨閣女兒的嬌憨之態。

殷少昊目光灼灼看在眼裏,覺得她宜嗔宜喜、嬌態可人,更不用說,原本就長了一張明眸皓齒的清麗臉龐,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夠。可是轉念一想,要把這樣嬌花軟玉的妹妹嫁給別人,和別人過一輩子,又是怎麽氣都氣不完。

長孫曦見他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還以為是胸口的傷疼得,不由擔心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又疼得厲害了嗎?我叫太醫……”

“不。”殷少昊輕輕握住她的手,又滑又軟,像是珍寶一般,怎麽舍得拱手送人?自己也不明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她這樣戀戀不舍?好像一開始就糾纏不休,慢慢的,不知不覺就印在腦海裏了。

一想到,她將來要和別的男人幸福生活,就是難受,恨不得她一輩子都不嫁人了。

對了,很多女官真的一輩子不嫁人的。

可是……,那樣她又會很寂寞吧?這麽想太自私了。

他內心天人交戰激烈無比,落在長孫曦的眼裏,分明就是借著傷病吃自己豆腐,不由猛地抽出手,“睡罷你!”當即在床榻上面躺下,再不理他。

******

次日清晨,長孫曦早早醒來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啊……”揉完了眼睛,扭頭看見床上的殷少昊還沒醒來,一動不動的,有點奇怪。

第一反應,先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呃……,怎麽沒有呼吸了?頓時嚇得臉色大變,彈跳起來。

她趕緊貼近一些,去感受呼吸,又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胸膛上,唔……,有心跳,還好還好,還好他沒死。可是怎麽會有心跳沒有呼吸?不由迷惑,擡頭看向那張微微蒼白的俊美臉龐,他的容顏隱藏在自己的陰影裏,看不太真切。

忽然間,他猛地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烏黑晶晶亮的眸子。

“哈哈!”殷少昊大笑,帶著幾分惡作劇後的得意,樂呵道:“嚇壞了吧?我早聽見打哈欠了。”因為笑得太大聲,扯得傷口刺啦啦的生疼,又不由皺眉,“真麻煩!這要什麽時候才長好啊。”

長孫曦氣得怔住,惱道:“好不了了,往後一輩子都就這麽爛著!”

“那你照顧我一輩子。”

“…………”

“只要你陪著我,一輩子爛了心肝也沒問題。”

“發夢!”長孫曦沒好氣道。

心下決定,不要和這種無賴沒臉皮的人說話,三句兩句,他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以前楚王沒做哥哥的時候,是毒辣兇狠無恥,現在對自己這個妹妹不毒辣了,也不兇狠,但是無恥的特色,仍舊保持一樣的水準線上。

長孫曦出門叫人,洗漱、吃飯完畢,又讓太醫進來給楚王換藥換紗布。

殷少昊的傷口正在心口,太醫們小心翼翼的,折騰半天,才給他重新上了藥,重新裹了紗布,然後幾個人扶著他躺了回去。長孫曦站在外廳問了會兒太醫詳情,得知沒有大礙,稍稍松了一口氣。

若是楚王死了,自己肯定小命要交待了。

即便皇帝對自己聖眷頗重,但是肯定重不過兒子。退一萬步,就算皇帝是個只愛美色不愛兒子的昏君,大臣們肯定也不會樂意的,霍貴妃更是要把自己給拆解了。這麽想著,不由想到昨天被氣跑的霍如玉,怎麽還沒帶著霍貴妃過來找茬兒?趕緊的啊。

自己被狠狠的罵幾句就可以走了。

至於霍貴妃當場打殺自己,有梵音和金針、銀針在場,她還做不到。

正琢磨著,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動靜。

難道說曹操就曹操到?長孫曦疑惑著,往窗外探頭看了一眼。

來人是身量高大魁梧的回鶻王子,他瞎了一只眼睛,綁著紗布,身後跟著幾個健壯的奴隸仆從,看起來都帶著一股子殺氣。此刻正被宮人擋在門外臺階下,“三王子請稍後,奴才這就進去匯報楚王殿下。”

長孫曦搶先進了裏屋,啐道:“呸!那個狗屁回鶻王子要見你。”

“回鶻王子?”殷少昊一大早原有的好心情頓時沒了。哼!那回鶻王子肯定是過來賠禮道歉的,多半要說當時是不小心失手,假惺惺的,沒得叫自己惡心!當即朝著跟進來的宮人喝道:“不見!讓外面那只獨眼獸趕緊滾蛋!”

“噗……”長孫曦原本生氣,倒是他的話給逗笑了。看向那個不知所措的宮人,“就說楚王殿下身子不適,還在睡著,不方便見客人。要是回鶻王子送了什麽東西,讓人悄悄扔了便是,別再拿進來。”

宮人遲疑著,沒動,又擡頭看了看自家主子。

殷少昊斥道:“你耳朵聾了?趕緊滾。”

宮人嚇得一溜小跑出去。

長孫曦走過來坐下,收斂笑容,“我看皇上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只怕多半不會處置回鶻王子的。”倒不是抱怨皇帝,而是實在厭惡那個回鶻王子,巴不得他早點死。

殷 少昊一改跟她調笑的嬉皮笑臉,臉色微微冷凝,“我沒有死,父皇是不會處置回鶻王子的。”怕她不明,稍微解釋了一番,“去年秋天,北面下了一場罕見的大雪, 很多牧民的牛羊都凍死了。他們一沒吃的,就要生事,附近的村落都遭了秧,而且這還不能根本的解決問題,怕是……,很快就要打仗了。”

長孫曦目光轉了轉,問道:“皇上想拉攏回鶻部落?”

“哼!”殷少昊冷笑,“不只回鶻,這次來的還有契丹、突厥等部落,都是一群餵不飽的狼,也不知道能餵熟幾個。反正能拉攏一個是一個,免得到時候真的打起仗來,這幾個部落都鬧騰,邊關肯定要戰線吃緊的,十分麻煩。”

長孫曦輕輕點頭。

其實還有一層原因,殷少昊沒有說。

這件事,裏面還夾雜著一個她。

真的追究起來,自己毆打他國王子有錯,回鶻王子刺傷中原皇子更是大錯,但是都不可能被處死。而她只是一個小小女官,即便被奉國夫人認作幹孫女,事情鬧大了,只怕小命也是有點玄的。

雖然父皇和自己會護著她,但若是惹得回鶻那邊鬧事,甚至聯合契丹、突厥等部落,各自為了利益謀劃,事情肯定就鬧大發了。到時候,上升到幾國邦交的政治程度,中原朝廷的大臣們急於安定政局,一個弱女子最容易被推出去做替罪羊了。

哼!若不是自己挨了一刀,那瞎眼的回鶻王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即便如此,也要防著他偷偷的使陰招兒。

“真的要打仗嗎?”長孫曦擔心的問道。

“難說。”殷少昊勾起嘴角一笑,“這事兒不用你來操心,就連我都操心不上。真的打起仗來,父皇多半還是要派越王上戰場……”說到此處一頓,他幽深烏黑的眸子中光線閃爍不定,微瞇雙目思量起來。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越王不希望自己上戰場和他爭奪軍功,所以就和回鶻王子狼狽為奸,打算趁機廢了自己。若說回鶻王子本身想刺殺自己,那不太可能,除非他不想回草原上去了。當時他瞎了眼睛,刺偏了,也是很平常的事。

但是自己記得,回鶻王子最初好像想要砍斷自己的手!

對了!回鶻王子忽然想要用馬換她,本來就奇怪,而且還說得那般無恥不堪,更是有點突兀,----好像專門等著自己為長孫曦生氣,然後好毆打起來。

回鶻王子遠道而來,怎麽知道自己對一個女官在意?又為何,專門沒事跟自己慪氣?打架動刀子更是毫無道理,多半是有預謀的。

細想想,越王有著說不清的嫌疑。

至於昭懷太子,狩獵大會期間他主要坐鎮皇宮負責監國,這邊不過是點個卯,應該不大可能是他做手腳,江陵王那個病秧子就更不用說了。

越王!呵呵,當時他不是要給自己包紮傷口嗎?若不是長孫曦上前糾纏阻擋,難保他不會趁亂摁上一刀!即便自己死了,父皇震怒,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皇子殺掉另外一個,更不用說,還是馬上要上戰場的越王!

而且這些年,越王手上的兵權越來越重。

父皇真要殺他,他肯定是不會老實引頸受戮的,一場血戰在所難免,勝負成敗只怕還很難說。萬一他勝了,史書上的功過是非就都由他來寫了。

殷少昊烏黑的眼睛深邃無限,其中青光閃爍,好似被烏雲籠罩的陰沈海面一般,狂風暴雨、洶湧波濤,隨時都可能把人吞噬下去!

長孫曦最近習慣了他嬉皮笑臉的樣子,猛地見他生出寒氣,又仿佛回到當初認識的那個兇殘楚王,不由心頭一凜!這人……,又要發什麽狂?本能的覺得渾身不舒服。

正想起身回避一下,外頭忽然傳道:“霍二小姐來了。”

長孫曦心頭一跳,這是專門來找自己茬兒的嗎?當即起身離開床邊。

“給楚王殿下請安。”霍如玉體態纖妍、姿容俏麗,今日化了精致明艷的妝容,配著紫色花紋的衣衫,襯得她好似一朵開在墻頭的紫玉蘭。她好似換了一個人,不覆昨天的脾氣暴躁,一臉溫溫柔柔的樣子,微笑問道:“傷口還疼嗎?想吃什麽?”

殷少昊臉上的陰沈還沒散去,冷冷看向她,“你又來做什麽?本王沒事,回罷。”

霍如玉咬了咬唇,福了福,“姑姑說,讓我過來給你賠禮道歉。”然後不僅不走,反而在床邊坐下了,“殿下你要喝茶倒水什麽的,只管告訴我。”一副打算賴在這兒的姿態,像是臉面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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