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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hapter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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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1房間裏,紀有初剛剛幫忙扔了鮮花,清掃過周圍,又開著窗子通了會風,這才向著何堪道:“感覺好點兒了嗎,何先生?”

何堪起初確實是因為這些花不高興過,但在看見紀有初之後,早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現在無論她說什麽,他都是閉著眼睛:“好好好好好,簡直不能再好了。”

紀有初再次禮貌地鞠了下躬,說:“那這樣的話,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一會兒會跟酒店方面反映,之後絕對不會發生類似事件了。”

她說著就往外走,何堪可是慌了,暗自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罵自己是個蠢貨。

“那個,紀小姐。”他厚著臉皮又喊住她:“你能不能幫我把其他地方也收拾一下,今天一天沒人打掃了,我偏偏又是個潔癖。”

紀有初只好站住,回頭仔細看了看客廳,到處都扔得是衣服鞋子和果皮垃圾,確實是夠臟夠亂的。可她只聽說過會把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條的潔癖,沒聽過讓別人收拾的潔癖。

她睨了一眼何堪:“好的,先生。”誰讓你是上帝呢。

紀有初先從整理做起,把他隨手亂扔的一堆衣服分門別類,他說要洗的就裝進臟衣簍,他說要扔了的就塞進垃圾袋。

何堪除了在一邊指導,就是見縫插針地跟她聊天:“美女,你為什麽要叫有初啊,有沒有什麽含義啊?”

“沒太多含義,為了好聽吧。”

“那你為什麽姓紀啊,這個姓不多見的?”

“因為我爸爸姓紀。”

“……”何堪傻乎乎地摸著腦袋,哈哈笑著:“不好意思啊,一見美女就腦子不好使。你是剛來的嗎,我之前沒見過你啊!”

“來了有一陣子了,可能因為我時常請假吧,所以何先生一直都沒見到過我。”

“你為什麽總是請假啊,不好好工作哦!”何堪偷偷將手懸在紀有初頭上,虛虛拍了她一下:“是不是身體不太好,我看你好瘦啊。”

紀有初說:“不是我,是我兒子經常生病,我要回去照顧他。”

何堪沒忍住噗地吐出一聲,半晌才緩過勁來:“你你你你……都有孩子啦?我看你也就二十出頭吧!”

“都快三十歲了。”紀有初不卑不亢。

“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才剛剛從學校畢業。”他臉上表情沒剛剛那麽熱衷,微瞇起眼睛道:“那你結婚很早哦。”

紀有初哪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細,一時間沒說話。

何堪突然又來了勁:“沒結婚啊?還是離了?你一個人帶孩子啊?”他又賤兮兮地笑起來:“那太好了啊。”

紀有初微怔,不禁擡頭看他。

何堪被這陣目光看得莫名心底發虛:“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挺不容易的,單身女人帶個孩子,好辛苦好偉大好不容易啊!”

他把紀有初手裏的東西抽過來,說:“行了,你別再打掃了,趕緊去歇著吧。這裏我來就好,實在忙不過來,我還能喊保潔。”

紀有初跟他一起站起來,聽他這麽說,她當然樂得趕緊要走:“那好吧,何先生,謝謝您的理解。我先走了,不打擾您休息。”

何堪屁顛顛跟著:“好啊好啊,那咱們加個微信好不好?”

紀有初已經踱步到門前,從門檻上跨到了外面。事已至此,她可不用再跟他多周旋了,微笑著向他再次鞠躬後,把門帶上:“晚安,何先生。”

何堪:“……”

心裏一個聲音隱隱在問,他是不是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了?幹嘛這麽輕松就放她走啊,先把她各種聯系方式磨到,你再說那些不要她幹活的話嘛!

真蠢,他又打了自己臉一下。

紀有初回到前臺,同事們又把她給圍了起來,左一個問她有沒有被刁難,右一個問她有沒有被人占便宜。

有消息靈通地傳來私`密消息:“那男人完全是個大色鬼,總帶女人來開房。阿姨說她總是在他房間撿到避`孕`套,一晚上起碼三四個!”

有成熟點的駁斥她觀點:“也不見得這就是色鬼嘛,是個人都有需求,只要不是他每次帶回來的都是不同的臉,就不能給他下這種定義啦。”

“是啊,我還挺喜歡他的,長得英俊,人又有錢,原來某方面能力也這麽好。有初有沒有想進一步發展的想法,起碼會很性`福哦。”

“哎哎——”有人提醒:“來人了。”

大家立刻作鳥獸散,紀有初原本也要去其他地方,看到面前站著的女人時,卻不由停住了腳步——皮草,短裙,恨天高,是艾綺。

艾綺來幹什麽?沖著她來的,還是純粹路過?

紀有初一時間摸不清她想法,只好拿出酒店人的基本素質,先給她鞠躬,再笑著問:“艾小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艾綺朝著她冷笑幾下,語氣嚴厲道:“剛剛才被男人維護過,怎麽轉頭又被其他男人吸引了?是他沒辦法滿足你,還是你本來就喜歡勾`三`搭`四?”

她聲音雖然不高,但也沒低到只有紀有初聽到的份上。前臺幾個同事都聽見了,一臉震驚地齊刷刷看過來。

紀有初沒想到艾綺上來就說這麽難聽的話,但也絲毫沒被她氣勢嚇住,左右看了看後仍舊跟她笑道:“艾小姐,這裏是我工作的場所,如果您要講私事的話,我們能不能去其他地方?”

艾綺本身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女性,她現在盡管已經恨死了紀有初,但還不想違背自己教養地跟她在公眾場合糾纏。

何況,不管她內心承不承認,她對鐘嶼方才的話十分畏懼。她還不夠了解他的手段,並不想真的因為這個女人跟他撕破臉。

艾綺將眼睛往外一瞥:“走吧,咱們到外面去說。”

海市剛剛下過一場雪,這幾天的氣溫早就降到冰點以下。兩個人站在懸掛瀑布旁邊,陣陣冷風過來,只穿了工作服的紀有初被凍得抖了下。

“說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錢?”艾綺倒是覺得渾身熱度超標,她將兩手抱在胸前,語氣冰冷又嚴厲。

紀有初怔了怔,隨即笑起來:“艾小姐,我是不是聽錯了?”

“你充其量也就只能騙騙那些男人而已,我才不信你是真的一點所求都沒有。我們這個階層,多的就是想要母憑子貴的女人,比你假裝堅強假裝淡薄的大有人在,但到最後還不都是看錢說話。”

“但你可能不太了解鐘嶼,他那個人最討厭有人跟他講條件,你要是一旦把他逼急了,別說是錢了,說不定連自身都難保。既然這樣你還不如跟我談談,只要你要得不是太離譜,我絕對不會皺眉頭。”

紀有初只覺得好笑,還真是被歐陽宜說中了,這世上果然會有人拿著這件事來跟她談價格:“艾小姐,你這樣說話是不是太傷人了,我不知道他怎麽跟你說的,但我想告訴你孩子的事是個意外,我從來沒有以此作為離間你們感情的手段,更不想把孩子當搖錢樹。”

艾綺還是一臉不屑的樣子:“別裝了,都是女人,你想什麽我很了解。”

她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還真的是讓人覺得可笑。紀有初不想跟這種人多聊什麽,既然沒辦法跟她正常交流,索性就順著她意思來:“好吧,我很好奇,您能給我多少錢?”

艾綺:“多到你一輩子無虞,甚至還能讓你跟其他男人盡情揮霍。”

“看來你真的把我當成一個勾`三`搭`四、愛慕虛榮的女人了?”紀有初仍舊款款而笑:“那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我既然已經快吊上鐘嶼了,幹嘛還要自毀長城地拿你那些錢。你有很多錢嗎,比鐘嶼還多?”

“你——”艾綺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不一般的女人。你說得對,我是沒有鐘嶼有錢,可你也別以為他現在對你好一點,之後就會對你怎麽樣。你難道想跟他結婚嗎?省省吧,除去家世門楣的差距,他根本就不是能安定下來的人。”

“你以為他會為你這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嗎?他現在不過是因為剛剛找到孩子,暫時被這樣平靜的生活迷住了眼睛,等他膩了,還是會回到之前的狀態。你就是再能容忍,也不至於願意看他天天帶著其他女人在眼前晃吧?”

“我為什麽要讓他放棄整片森林?”紀有初針鋒相對,說:“艾小姐,你還真是糊塗啊,你自詡見多識廣,可你對我和鐘嶼的事完全一無所知。我自己都沒決定為他放棄整片森林,何來讓他放棄之說?”

紀有初說得不緊不慢:“起碼到目前為止,他在我這裏僅僅就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我一個還算比較親密的朋友。他沒有跟我承諾過什麽,我也沒有向他要求過什麽。他跟你分手,是你們兩人之間出現了問題。你要是有火,最好還是向他去發,我不是你的出氣筒,更不想浪費時間聽你的怨聲載道。我之所以跟你來這兒,是因為這裏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不想讓你影響到其他同事,而不是我怕了你,或是心存什麽歉意。”

劈裏啪啦這麽長一段話,每個字都讓艾綺氣得牙癢癢。正好紀有初有電話過來,她聽到那邊是鐘嶼聲音後,立馬把她手機搶過來。

大聲:“鐘嶼,你知道你拼命維護的是什麽女人嗎?她說她還不能為你放棄整片森林,說你僅僅諾寶的父親。我真是覺得可笑啊,你夜路走多了終於撞見鬼了吧。”

紀有初把自己手機搶了回來,跟那邊簡單說了句“我一會到”便提前掛了。她這會兒是真的有點毛了,一臉慍怒地直直瞪著對面的艾綺。

“艾小姐,我理解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沒辦法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但你下次如果還像現在這麽無禮,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深呼吸幾次,還是忍不住提醒:“你很漂亮,家世又好,跟這個人分手,轉頭又會遇上更優秀的。別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紀有初說完就走,留下艾綺站在原地發楞。

回到大廳,大家全都各司其職,剛剛的事實在來得奇怪又突然,所有人心裏摸不到底,生怕多說了什麽惹得紀有初多想。

大家沒問,紀有初也就沒多說,表情如常地從眾人中間穿過。跟當晚經理說過要去3Z那邊後,走進了專用電梯裏。

梯門剛剛關上,她立刻有如脫力般靠在轎廂上。方才一直攥得緊緊的手此刻終於松下來,手心裏居然滿是粘黏的汗水。

早就說了她並不是一個特別會與人交際的人,幾年的營銷部門歷練也只是讓她不露怯,方才跟艾綺針鋒相對的時候,她的心裏其實是特別忐忑的。

所以她才一再地讓他斷幹凈,怕的就是會遇見像現在這樣的場景。

年紀越大,越想要過那種歲月靜好的生活,什麽對話前女友、大戰小三這種戲碼,她懶得折騰,也實在是折騰不起了。

紀有初心情煩悶,進到22層的時候也就沒帶什麽好臉色。鐘嶼看出她異樣,起初還想著逗她說兩句,看到她連眼皮子都懶得擡,很自覺地當了會空氣。

紀有初去到兒童房裏看了會諾寶,nanny跟她打了聲招呼,跟她說諾寶睡前吃了什麽,玩了什麽雲雲。

她一邊細細聽著一邊問詢,後來跟她囑咐道:“明天我白天休息,等諾寶在這邊吃過早飯,就帶他一起回去吧。”

出去這幾天,小朋友也是夠累的。直升機把他們接過來酒店後,紀有初索性就讓他住在這兒,反正什麽東西都是現成的。

Nanny明白她的意思,說:“那你提前給我訊號,我叫諾寶起來。”

紀有初點頭:“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走了出去。

鐘嶼跟在後面,一直想著如何開始話題,但又一直都沒想得出來,後來是紀有初徑直往門那兒走了,他從後扶住她的肩膀,說:“去哪兒啊?”

他把她調了個個,兩手順勢滑到她腰上:“我挑了他們一晚上的刺了,就是想喊你上來休息會兒。去跟諾寶睡一會兒好不好,你看你黑眼圈都有了。”

紀有初搖頭:“沒事的。”

“所以是……生氣了?”他左右轉頭,最後傾身,臉幾乎貼在她臉上,認認真真地看著她,幾乎連她臉上幾顆痣都要數出來。

紀有初還是搖頭:“沒有。”

鐘嶼反問:“你不是說你習慣有什麽事就說出來的嗎,這會兒怎麽又別別扭扭的?她罵你什麽了,要不要我幫你出氣?”

他這副樣子,就像是要為自家被人欺負狠了的小孩兒報仇。紀有初向他眨了眨眼,沒忍住笑起來:“算了吧。”

她這一笑,像是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開了個口子,驕陽立刻似火般投射下來。

鐘嶼往她額角親了親,拖她到一邊沙發坐著。紀有初像個受到驚嚇的刺猬一樣蜷在扶手邊上,他看得心軟成泥,張手將她圈進懷裏。

兩個人如同取暖般這麽依靠著,鐘嶼時不時在她額頭上輕輕吻著,聽到她呼吸越發綿長寧靜,才問:“感覺好點了?”

紀有初點點頭。

鐘嶼:“她剛剛說話很難聽?”

紀有初:“也沒有。”但就是覺得很無力,感覺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她視線與心事一起隨處飄著,直到在看到對面沙發上的襯衫時,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的襯衫一向是白色,稍微有點汙漬就會特別明顯。領口那塊是大面積棕褐色,四周還有零零點點地成噴射狀散開。

她仰面看他:“你們去喝的咖啡?”

鐘嶼點頭:“你怎麽知道的?”

紀有初又問:“她把咖啡潑你身上了?”

鐘嶼嘴角一抽:“行了,別說了。”

紀有初從他懷裏掙脫了,忍不住靠著背墊笑:“你到底是怎麽惹她的,能讓她這麽生氣,不僅去找我理論,還完全不顧面子地潑你一身咖啡。”

鐘嶼明顯不想聊這件事,低頭摸了摸鼻子:“她以前……還是很溫柔的。”

紀有初:“你愛過她嗎?”

是不是女人都愛問這種問題?鐘嶼一怔,下午的時候,艾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沒有回答,現在紀有初又再次提起。

他思索半晌:“艾綺是我伯父介紹的。”

“答非所問啊,鐘先生。”她輕笑著看他,調皮地刻意喊他“先生”:“你這樣言顧左右,潛臺詞就是沒愛過吧?”

她語氣輕松,其實字字句句帶著一種譏誚。她態度不佳,鐘嶼臉色也沈了下來。

紀有初又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鐘嶼目光如涼水:“快三年了。”

“三年了,你都沒有愛上她,也難怪她會大為光火。”她抱著兩腿,將臉放在膝蓋上,側頭看他:“要我的話,我肯定也會潑你一臉咖啡呢。”

鐘嶼嗤地一笑,笑容卻沒進眼睛:“你到底想說點什麽?”

“我只是在想,像她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努力了這麽久都沒辦法讓你愛上,平日裏只能望其項背的其他人該怎麽辦啊?”

“女人都是特別貪婪的,一開始也許只是想讓你沖她笑一下,後來就開始奢望認識,認識之後能做男女朋友是最好,最後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又會整天想著天長地久。”

她看著他,眼裏卻蒙著一層霧。

“所以你應該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想躲著你、跟你劃清界限了吧,雖然我總是說我不會重蹈覆轍不會被感情沖昏頭腦,可我其實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討厭一個人要用盡力氣,但喜歡一個人只要一個瞬間。”

“今天艾綺雖然跟我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可我一點都不怪她。看著她的時候,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好像通過她看到數年後的自己。那時候要是你突然不喜歡我了,選擇跟別人在一起,我可能也會跟她一樣吧。”

紀有初又坐了一會兒,借口自己有事就下了樓。鐘嶼沒有再勸說什麽,只是送她到門口,看著她進了電梯後就關門回來。

他繞去諾寶那邊,確定他一切安好,就進到書房看了會文件。

大概是連日來的奔波讓他精力透支,他一連喝了兩杯美式,掐過無數次眉心,還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看不進去索性不看,可等躺平在床上準備入睡,那兩杯美式倒是發揮作用,他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

何堪像是預見到這一幕似的,給他發過來消息:“我今天遇見到一個特別好看特別溫柔,胸還特別大的妹子,我感覺自己又戀愛了。”

同樣的話,鐘嶼在何堪這裏聽見過不下百回

“滾。”他絲毫不留情面。

何堪:“這次是真的!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心臟狂跳的感覺,今天看她跟我笑的時候,不誇張的說,我已經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鐘嶼嗤聲:“少裝了,你不是恐婚嗎?”

何堪:“那是我還沒有遇見對的人!等你真正遇見了對的那個人之後,恨不得立刻就跟她原地生孩子!”

鐘嶼:“你想不想生孩子我不知道,做生孩子的那件事是真的。”

何堪連發幾個憤怒表情:“滾,我不許你玷汙我的女神,我跟女神是純潔的!當然了,如果之後她想跟我發生點什麽,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答應的。”

鐘嶼:“滾。”

何堪:“急了急了,你急了!看我找到真愛就氣急敗壞了吧!我就說你怎麽這麽多年都不肯結婚,你該不會是……一直等著我吧?”

鐘嶼:“……”

鐘嶼:“你說婚姻真的這麽重要嗎?難道一個女人不結婚,就沒辦法跟這個人戀愛下去,沒辦法感受到安全感嗎?”

何堪:“你話裏有話啊,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麽新情況了?你又禍禍誰家姑娘了,她跟你說要跟你結婚了?”

鐘嶼:“你回答我。”

何堪:“我覺得吧,結不結婚都還是次要的,女人真正想要的是愛情。有愛喝水都覺得飽啊,她們雖然整天說著要天長地久,不也妥協到只求曾經擁有嗎?安全感也從來不是婚姻給予的,她純粹是覺得你沒有安全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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