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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椎名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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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色的天空映襯著你的眸子,這才是你最真實的樣子。

誰說王子一定是溫柔可嘉英勇無比?

誰說公主一定要躲藏在你身後?

我的王子懦弱膽小無惡不作。

我的公主用聖槍劃破著虛偽的時空。

故事發生在一個暴風雨的前夕。

遠遠傳來冗長的蟬聲,沈悶的雷鳴,學生的陣陣絮語夾雜著陰郁的心情。從一間一間教室裏無限延長。

天像有流蘇的波斯掛毯一樣低垂下來,現出四角的弧度。綽約的紫色水霧從每一個角落升起,陰魂不散地逡巡在城市上空,模糊了水晶的澄澈和人們的視線。

風從天際降下,醞釀聲勢,集結能量,仿佛要與靜止的時間決一死戰。

本應去鎖天臺門的柚木梓馬無意之間聽到了這樣的一段話。

盡管暴雨將至,他並沒有推開門,柚木梓馬以為女孩子在練習劇本,所以他的不打擾是最大的溫柔,但是等了一些時間,並沒有出現之後的話語。

所以他輕輕推開門,看到的是女孩子像在迎接什麽一樣,沖著低壓的天空張開雙臂。

她閉著眼,看不見他。

“同學,這樣下去迎接到的只有一場暴雨,以及一場感冒哦”柚木梓馬用盡量溫柔的聲音,站在女孩旁邊說道。

但是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毫無變化的讓他覺得,剛才自己到底有沒有說過話。

完全的無視……嗎?

“不久會有暴雨,快點回去吧”柚木梓馬的語氣逐漸變了點味道。

因為之前香惠子的事情已經有些心神不寧,加上家裏奶奶施加的壓力以及這該死的天氣,他很清楚這裏不會出現第三個人,所以他決定暫時放下教主的架子。

人有七情六欲,沒有誰能做到一忍到底。盡管他知道他發洩的對象不該是眼前的女孩子,但是有時候人無法做到控制這些。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柚木梓馬慢慢靠近了女孩子,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呢喃的語氣好似情人

“還是說你在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麽嗎?”

風從他們中間源源湧入。對面的空教室似乎沒關窗戶。單薄的窗簾像肥皂泡一樣鼓脹起來,任何一刻都可能是危險的,讓它在陽光下碎裂,粉身碎骨。

“看這風……”女孩自言自語。

“嗯?”

“風啊。”她的語調在柚木梓馬聽來誇張得過分,“它是力量的產物。”

柚木梓馬似笑非笑的退後一步,笑道“一切都是力量的產物”然後頓了頓,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我們除外”

“那麽人類的進步呢?”女孩收起高舉的雙臂,轉身望著少年

“進步?這種事可沒發生在我身上。”

“嘿,你簡直像個反人類者。”女孩哂笑道。

“是啊,以一己之私否定整個人類,簡直罪大惡極了呢。”

對話就突兀的結束在了第一滴雨點落下的那一刻。女孩似乎安慰似的,拍了拍柚木梓馬的肩膀,然後淡定至極的開門,離開天臺,消失不見。留下年輕的教主一個人有些莫名的回想,之前她在幹什麽?他又在幹什麽?

柚木梓馬甚至不知道那個女生是誰。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也沒再見到過,所以他逐漸淡忘,淡忘那本來就很平常的事物。

直到另一個令人煩擾的雨天,他看到一個鬼祟的身影跟在自己背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離柚木梓馬不遠還有一個身影,正在雨中顫顫巍巍地立著。身材嬌小,被雨點浸染下的弱柳扶風,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個女生。就這麽躊躇了一陣子,她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忽地有了行動。

隔著蒙蒙的雨絲,柚木梓馬看見那個身影踏著滿地的雨水向自己不斷靠近,腳步急促,一步一步終於到達了自己的面前。

而鬼祟的身影就在蹲在花叢後面啃下一口蘋果等著女生的下一個動作,卻在女生纖細的雙臂環上少年時差點沒被剛咽下的果肉給生生梗死。

“柚木…梓馬君……我喜歡你!”

茫茫的雨水下,空氣總是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青草一樣的味道。

說不上濃或淡,濕嗒嗒的水氣裏,不清晰的這縷氣息,被柚木梓馬所喜愛的氣息,也在此時被淡化開去。

“柚木梓馬君……我喜歡你!”

“從很久以前就……喜歡的……”

“如……如果,我還不夠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

“真的……”

“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到!”

“……所、所以你……”

所以你。不要拒絕我。

最後一句“不要拒絕我”終究還是湮沒在破碎的哽咽聲中。和著雨水淅瀝的聲響,四下裏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女孩子細細的抽氣,上下起伏的肩微微顫動。

“我以為那個柚木梓馬會用王子臉去一臉溫柔的拒絕呢”少女自言自語的說道“但是他似乎沒有任何要行動的跡象呢”

“難怪說雨天是最適宜告白的日子。原來,雨水是真的會讓人的反應比以往慢上幾拍的。”

這是鬼祟身影得出的結論。

柚木梓馬也難得的陷入了沈默。只是此刻他在想著日野香惠子。為什麽香惠子選擇了月森蓮而不是自己?自己到底哪裏錯了……?

為什麽他真正想擁有的東西永遠得不到?他不是柚木家的公子嗎?

呵,正是因為自己是柚木家的……玩偶吧。

雨還沒停,似乎大有助告白姑娘一臂之力的趨勢。蹲在花叢下的少女又啃了一口蘋果,仔細啄麽著這場有意無意看到的‘雨下深情告白’

論告白的場景。無庸質疑,下雨天絕對是極好的選擇,這點剛才她就已經說明。

論告白的姿勢。似乎擁抱的姿勢更加親密……但是!這樣體現不出女孩子的矜持,再者像柚木梓馬這樣大家庭出身的人物,應該會喜歡矜持端莊的女性吧。

論告白的語言。告白的時候什麽最重要?答案是,語言。告白成不成功,大抵上要和語言有直接利益關系。想到這少女又回憶起剛剛女孩子的告白。

第一句:“柚木……梓馬君……我喜歡你!”

言簡意賅,上來就說明了自己的目的。但似乎還是少了點情真意切。

第二句:“從很久以前就……喜歡的……”

很久以前?回憶起這個詞時少女皺了皺眉。很久是多久?從入學到現在?還是老交情?

第三句:“如……如果,我還不夠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真的……”

為了喜歡的人改變。這似乎是女孩子說的最勇敢的話,但是柚木梓馬不知道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呢。

第四句:“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到!”

想起這句話時,少女有了短暫的怔忪。為了愛,人類確實會做出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第五句:“……所、所以你不要拒絕我……”

這是最後一句。加上梨花帶雨的眼淚,不能不說是惹人憐惜的。

目光裏她看見柚木梓馬似乎要做出反應。她收起之前一個人的腹誹,拿出了旁觀者(偷窺者?)該有的自覺,正要把手裏的蘋果重新啃完時,對面傳來了柚木梓馬涼薄的聲音。

“你打算在那裏看到什麽時候?”

他的目光終於轉到少女的花叢的方向。

此時處在圍觀者反被圍觀的尷尬局面。

剛才還看得起勁的少女僵硬的站起身,有雨水順著她的發梢落下來,“啪嗒”一聲,終於匯入腳下的水澤中。

帶著看好戲的表情,柚木梓馬望著少女僵硬的脖頸。

最終,頂著兩雙眼睛註視卻思量半天未果,大腦已經不在正常運轉範圍內的少女終於從不可自拔的尷尬中率先拔了出來,看著手裏啃了一半的蘋果,扯開嘴角笑著給了一句和問句八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回答打破了現下的沈默:

“你們……要吃蘋果嘛?”

這件事情發生了很久,柚木梓馬想起來還是會忍不住笑起來。

那個叫椎名美羽的孩子,真的很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呃呃呃,文筆不好,幼稚簡單,還請多多包涵咯【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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