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

——《檀香刑》

“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霍金斯停下腳步，讓出身後戴著大大帽子和墨鏡的弗拉伊妹紙。

看一眼白色建築物的大門，它就像一頭巨獸，長著血盆大口露出兇惡的獠牙，即將吞下她肚子裏那個微小的生命，那個她和……艾斯的孩子。

深吸一口氣，獨自走進醫院。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斥鼻腔，弗拉伊忍不住皺眉，她討厭這裏。

一系列必須的流程很快就走完了，沒有丁點兒意外發生。弗拉伊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仰頭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旁邊房間裏傳出尖利痛苦的叫聲像刀子刺入她的耳朵和心臟，握著單子的手心裏不由得出了把冷汗。

聞到醫院消毒水裏裹雜的血腥味，弗拉伊的神經繃緊，她知道，再過不久她血液的味道也會散發出來，也會聞在別人的鼻子裏，也會讓他們或恐懼或厭惡。

手掌捂著小腹，在漫長的等待中，牙齒逐漸開始打顫，弗拉伊害怕了。

“嘻嘻……”小孩子天真的笑聲驀然響起，緩解了弗拉伊的灰暗情緒。

擡頭看，一位看起來很柔和的中年婦女帶著孩子在不遠處落座。大約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玩著風車，傻傻地笑，口水流出嘴角也不知，那名中年婦女溫和地看著他玩小風車，不時輕輕為他擦拭嘴角。

弗拉伊明了，這是個智障兒童。猶豫片刻，實在耐不住一個人枯等罪惡手術的到來，她走了過去。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那名母親看了看弗拉伊妹紙，微笑著點頭。

沖好奇地盯著自己的小男孩笑笑，妹紙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把水果糖給他。

男孩捧著五光十色的水果糖，小嘴咧地大大的，忙把手裏的糖給母親看。

他的母親摸摸他的頭，向弗拉伊道謝。

“不客氣，他很可愛，像個小天使。”看著男孩開心的笑顏，弗拉伊由衷地道。

“謝謝，”聽到有人誇獎自己的孩子，那位母親微笑。註意到弗拉伊的左手一直放在小腹上，試探地問，“你……懷孕了？”

點點頭，又苦笑，“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你要墮胎？”那位母親很驚訝，“為什麽？有了孩子就該好好地生下來，毀滅未出世的生命是最可怕的。”

“父母都沒法陪他，他若是出生了……會很痛苦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語重心長地告誡弗拉伊，“孩子以後的生活是怎樣我們管不了，能給予多少也真的是未知，可是，無論如何也要給他一個見見這個世界的機會啊。”

“我的孩子……和正常孩子有些不同，當初做產檢的時候就發現了，旁人都勸我打掉，可是我覺得他既然來到我的肚子裏，我就有責任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不論以後，一定要讓他在來一回才不枉母子一場。”

……

幾個小時後，靜靜等在醫院門口的霍金斯看到了出來的弗拉伊，她的臉色很正常。

快走幾步過去，“你……”

“霍金斯！”弗拉伊抱住他的胳膊，頭悶在他胸前，“雖然感覺不能這樣優柔寡斷，不過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摸摸妹紙的短毛，從懷裏取出一個木盒子給她，“你以後或許要用到這個。”

這次弗拉伊沒有再推辭。

—————————————————————這裏是和閨蜜說再見，回到馬林梵多的分割線————————————————————

“老師，”弗拉伊妹紙很憂傷地站在戰國的辦公桌前，眼眶發紅，“您知道世界上每一分鐘都有上萬個人在死亡嗎？您知道他們死亡的原因是多麽讓人通體冰涼倍感心冷嗎？您見過那些工作在最前線的勞動人民不分晝夜地辛苦勞作嗎？您對於勞動人民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同情心嗎？”

“啊！我的老師您真的沒有一點兒動容嗎？老師您太鐵石心腸了！您太……”

不得安寧的戰國老臉抽抽，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幹什麽？！”

“嘿嘿，”妹紙很憨厚地撓頭，“就是想再休個假……”

“多長時間？”戰國嘆氣，端起茶杯喝口茶，休假就休假吧，之後多派些任務就當抵過來了。

“不多不多，給我一兩年時間就行~~”

“噗——”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咳咳咳咳……”

狗腿地躥上前給戰國拍拍背，“老師呀~~你看看你都快入土的老人家了怎麽喝水還不註意呀~~真調皮~~”

揮開討好的妹紙，戰國怒，“一兩年？！你這丫頭是不是不想幹了？！一天的假都沒有！”

“老師~~”妹紙擠出幾滴眼淚，“話說我懷孕了要去找你徒孫的爹讓他負責喲~~”

扯淡！戰國揮手攆人，他已經不想再理這個說話不著邊的家夥了。懷孕？懷哪家的孕？哪個男人敢要你個女流氓？

被拒絕的弗拉伊妹紙立刻飛撲山羊，掐著它的脖子亂晃，做出一副末路狂徒的瘋癲樣子，“不給我假期我就跟它同歸於盡！”

受苦受難的山羊君看著戰國，眼淚汪汪，“咩~~”

某老當益壯的老人家心疼了，拎開混賬學生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出門，“快給老子滾蛋！”

從地板被砸出的大洞裏爬出來，揉揉屁股，妹紙接住從空中晃晃悠悠飄落下來的一張紙，瞅瞅上面的任務內容，去東海巡視？

弗拉伊妹紙樂了，雙手合成喇叭狀沖戰國辦公室大喊，“老師我太愛您了~~等我有時間把我爺爺私藏的仙貝全扒出來孝敬您~~”

“快滾吧混小子！”戰國笑罵。

匆匆收拾好大部分家當，帶著部下登上軍艦火速趕往東海。

軍艦上，妹紙歡樂地笑著，東海？那是咱家不是？巡視？哼哼~~巡視可以不斷碰上海賊是不是？可以一直拖著不回來是不是？咩哈哈哈哈哈！老娘有時間去偷生了吖~~

作者有話要說： 包子還是留下了，不過包子他爹還不知道他的存在呢~~究竟讓不讓他知道呢~~

還有，我想來發真的肉肉腫麽破。。。。。。。

(っ╥╯﹏╰╥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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