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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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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等薛元敬和薛嘉月走後,她就問譚宏逸:“夫君,你剛剛和薛大人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譚宏逸不答,只目光看著她的小腹。

前幾日大夫才剛過來診過脈,說她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兩個月,正是胎像不穩定的時候。於是他就說道:“你怎麽過來了?雖然現在已經入夏,但晚上還是冷的,你也不穿件外衣?若著涼了如何是好?”

就叫丫鬟回去拿一件外衣過來。

姜從玉見譚宏逸這樣的關心她,心中自然是高興的。因又說起了剛剛她和薛嘉月一起吃飯說話的事:“……薛夫人倒是個活潑的性子,也愛笑。剛剛我同她一起說話,她跟我說了好些趣事。原來她在薛大人任上的時候薛大人也不拘著她整日待在宅子裏,到哪裏也都會帶著她一起。”

譚宏逸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自然知道薛嘉月是個性子活潑的人,而且也牙尖嘴利。自己那個時候就經常被她瞪著眼睛罵……

想起以前的事,譚宏逸的唇角不由的彎了起來,眼中也有了笑意。

姜從玉看見,就問道:“夫君,你今晚好像很高興?”

她和譚宏逸成親這兩年多,雖然她也見過他笑,但是很少看到他有笑的跟現在一樣,非但唇角彎了起來,眼中也滿滿的都是笑意。而且那笑意看著還很柔和。

她心中就想著,看來夫君跟那位薛大人果然要好。以往從來不喝酒的,今晚也喝了這麽多的酒,現在還笑的這樣的高興……

譚宏逸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我今晚是很高興。”

因為她回來了。就算不能跟她在一起,但看到她過的這樣的好,他心中也是很高興的。

薛嘉月以往很少看到薛元敬喝酒。就算是在外地任期上,迫不得已要同人應酬的時候他最多也就喝個兩三杯,但是今夜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手摸著都是燙的,臉上也是燙的。

她就關心的問著:“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現在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薛元敬聽問,就順勢將頭靠在了薛嘉月的肩上,笑道:“我喝了很多,現在頭很暈,你要扶著我。”

竟然跟個小孩子一樣的賴皮,薛嘉月對他也是沒有法子了。

采萍和觀言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就著燈籠的光亮,薛嘉月看薛元敬面上緋紅,看著倒確實醉了的樣子,便也顧不上說他了,只依言扶著他往回走。

好在兩家離的近,等出了譚家的大門,走幾步路就到家裏了。

采萍先上前去推開院門,請薛元敬和薛嘉月進去,然後又進屋去將屋裏的燈燭點亮。

薛嘉月扶著薛元敬進了東次間,讓他坐在南窗木炕上,給他脫掉外衣,一面又叫采萍去泡一碗濃茶來,再打盆水來。

采萍答應著,轉身出門去了。薛嘉月轉身要去將外衣搭到旁邊的衣架上,手腕卻被薛元敬給握住了,稍微一用力,便將她帶到了他的懷裏去。

“你叫采萍給我泡杯濃茶做什麽?難道你不曉得喝了濃茶不易入睡?還是說你今晚不打算讓我睡了,想要我通宵都伺候你,嗯?”

他原本偏冷白色的肌膚因著醉酒的緣故染上了緋紅,一雙烏黑的眸中似有水光,在暖色的燭光中看著瀲灩醉人,竟是將他平日疏離淡然的氣質柔化了不少,轉而看著有幾分邪肆起來。

特別是他剛剛說話的尾音上揚,帶著醉酒之後的低啞,聽來只覺人面熱心跳。

薛嘉月就伸手去推他。心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麽什麽事都能想到那上面去?濃茶是用來給你醒酒的。而且你都醉成這個樣子了,我才不要同你睡一床。聞著你身上的酒氣還能睡的著麽?待會兒我就叫采萍將西次間的床鋪好,你到那裏去睡。”

西次間原本就是薛元敬以往的臥房,這會兒床榻還在裏面,只要將被子鋪上就能睡。

“我不去。”薛元敬握著薛嘉月手腕的手微微加了些力,不讓她推開他。又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我沒有喝醉。”

“那剛剛是誰說自己喝醉了,要我扶他回來?”薛嘉月瞪了他一眼,“這會兒好意思說自己沒有喝醉了?”

薛元敬笑笑,不說話,只繼續蹭著她的鼻尖。

薛嘉月原本就沒有真的生他的氣,心裏還是擔心多一些。這會兒見著他這樣耍賴黏人的樣子就越發的沒有氣了,於是她就笑著推他:“你先放開我。”

薛元敬不放。薛嘉月只好說道:“喝了濃茶確實容易睡不著的。我記得我們回來的路上買了一瓶蜂蜜,我現在去找出來,沖一碗蜂蜜水給你喝,也一樣能解酒。”

薛元敬依然不放:“我不喝蜂蜜水,我要喝濃茶。晚上我們還有事呢,我不清醒些怎麽行。”

薛嘉月聽了,又是羞又是氣,就一把推開他去找那瓶蜂蜜了。待找到了,拿著蜂蜜走到廚房,正好采萍將水燒開,就沖了一碗蜂蜜水端過來。

也不哄他喝了,直接將碗放在薛元敬面前的炕桌上,繃著一張俏臉:“快喝了。”

薛元敬看她一眼,乖乖的將一碗蜂蜜水都喝完了。

采萍拿著空碗退了下去,稍後又送了熱水進來給他們兩個人沐浴。

趕了近一個月的路,路上在客店裏也沒有好好的洗漱,今兒回到家自然是要好好的沐浴一番。

薛嘉月原本是叫薛元敬先行去沐浴,醉酒的人,自然是要多休息的。等打發他上床睡了,她再去沐浴。不過薛元敬站起來的時候說自己頭暈,站不穩,一定要薛嘉月扶著他去隔間沐浴,薛嘉月只得允了。

等到了隔間,他又說自己雙手發軟,連脫衣服都沒有力氣,半哄半騙的要薛嘉月給他脫衣裳。而等脫了衣裳,他又怎麽會放薛嘉月走?不顧她的掙紮,打橫抱著她,兩個人就一起坐到了浴桶裏面去。

直等浴桶裏的水快要冷了,薛元敬都沒有放過薛嘉月。不過擔心她這樣浸在冷水裏對她的身子不好,就將她抱起來,拿過旁邊幹凈的布巾給她擦過身子,一直抱到了床上去,繼續剛剛沒有做完的事。

薛嘉月氣的擡手就去掐他的手臂:“你剛剛不是說連脫衣裳的力氣都沒有了,怎麽現在倒是這樣的有力氣了?你到底還有完沒完?”

不過這會兒她雙手哪裏還有力氣?而且薛元敬也就看著瘦,脫了衣裳就知道他身上的肉很結實,她明明手上用了很大的力,但其實對於薛元敬而言,就只如同是被只螞蟻夾了一下。

“快好了。”薛元敬低頭親著她汗濕的鬢角,聲音喑啞,“你不要這樣的緊。放松些。”

但是這個快好了也約莫有一頓飯的功夫。最後薛嘉月實在是累極,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薛元敬看著她的睡顏,知道她也確實是累了。畢竟這段日子他們都在趕路,今日回來她又忙著整理帶回來的東西,但是沒有法子,他總是忍不住。

就算和薛嘉月成親已經三年了,在這件事上他依然還是如同新婚時候一樣。

低頭親了親薛嘉月柔嫩的臉頰,他穿衣起床,放下紗帳,然後打開門叫采萍將隔間裏收拾一下,再送盆熱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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