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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狄克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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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數十萬年前,泰坦殺死了最強古神亞煞極之後,將其心臟交給了大守護者萊登看守,萊登將其隱藏在魔古帝國的都城中,蓋因為魔古族的起源,就是萊登的助手,所以大守護者對於這個種族很信任。

而四天神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已經不可考究了,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在熊貓人末代皇帝少昊封印了被他的情緒感染出現的煞魔之後,四天神的職責裏,就有了鎮守煞魔這一項。

怒之煞,疑之煞,恨之煞,惘之煞,狂之煞,懼之煞。

這六種負面情緒中的疑慮,是在翡翠林被除去的,因此疑之煞也被長久的封印於這片大地的深處,在原本的歷史裏,因為聯盟部落登陸翡翠林之後的沖突,泰勒和納茲格林挑動本地的錦魚人和猢猻作戰,結果強烈的,這片大地上從未有過的負面情緒一瞬間突破了少昊的封印,沖出地面之外,導致青龍寺被疑之煞攻占,就連玉瓏,也被禁錮在了這座崇拜她的寺廟當中。

青龍寺是壯麗的,是潘達利亞四座神廟中,氣氛最莊嚴神秘的地方,這裏的墻壁和房頂,都懸掛著精致的古樸青磚,它們中的每一塊,都要比人類世界的歷史更長,而地面上覆蓋的青磚猶如玻璃一樣平滑,面色柔和的僧侶們從上面走過,甚至不會留下一滴塵土。

狄克和安薇娜跟隨在高階僧侶劉焰心的身後,走向寺廟後方的那座高塔,那高塔上,熊貓人用難以想象的精湛技藝,制作出了纏繞在石壁上的青龍裝飾,威嚴的青色龍頭對著寺廟的入口,每一個擡起頭的人,都能看到那代表智慧的青龍審視的目光,高聳入雲。

而在這寺廟裏,幾乎處處都能看到以青龍為題的裝飾品,在頭頂的空中,還懸掛著隨風飄揚的青色旗幟,帶著一連串鈴鐺,在風吹起的時候,一連串並不清脆,卻能響成一串的聲音在這建築中來回蕩漾。

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即便是行走在沒有被毀掉的聖光之願禮拜堂內部,狄克也沒有過這種心靈都在一瞬間安靜下來的感覺,那讓他想起了克蘇恩,那古神對於心智的影響也是這樣悄無聲息,但青龍,她施加的一切卻讓人無法拒絕。

狄克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他扭過頭,那是一個站在流水中的錦魚人,他的皮膚是紅色的,眼睛很大,頭部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真正的鯉魚,但身體卻和人類沒有區別,除了手指上的鱗片和鰭。

看到狄克扭頭看向他,那錦魚人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沈入了水面之下,就像是真正的水靈,沒有濺起一點波瀾。

這一幕看的狄克和安薇娜嘖嘖稱奇,而帶路的劉焰心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低聲解釋到,

“那是青龍最信任的預言師,水語師賢者馬裏,不要在意他的古怪舉動,長期沈溺於未來和現實的交錯,讓馬裏大師稍有些...嗯,異於常人。”

劉焰心的聲音毫無波瀾,不過狄克能體會到其中的某些好奇,作為青龍的祭祀,她可能在猜測他們和玉瓏的關系吧,但劉焰心是猜不到的,最少在青龍公布這個秘密之前,她不可能猜到!

而周圍的僧侶們對於狄克的到來並沒有太多驚訝,和普通的熊貓人平民不同,他們早就知道外族人的存在,這只不過是親眼看到了而已。

當劉焰心將狄克和安薇娜帶入那神聖而龐大的冥想室的時候,她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並且關上了冥想室的大門。

光線一下子黑暗了下來,五分鐘之後,安薇娜和狄克大眼瞪小眼,他們不明白青龍這是什麽意思,明明讓祭祀將他們帶進來,卻又要玩弄這種“見若不見”的游戲,直到另一個聲音在大廳中響起之後,一抹綠色的熒光才出現在了兩個人不遠處的地方。

“啊,遠方的客人,還有同出一源的生靈...對不起,我遲到了。”

綠色的熒光在空中飛舞,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而這聲音就像是狄克心中最婉約的那個女人,在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裏,那綠色的熒光飛速擴大,占據了狄克的所有視線,在他的眼眸深處,放佛有一團綠色的火焰升起,等到那光芒散去,一頭龐然大物出現在了狄克的眼前。

那是全身如青色玉石一般的生靈,青色和白色的光芒從它身體的每一處流動到空中,就像是一個特大號的光芒發生器,它像蛇一樣盤旋在地面上,但是如鷹一樣鋒利的爪子每一次劃過空氣,都會讓狄克頭皮發麻,它身上的鱗片絕對超過千萬,但每一片都像是毫無瑕疵的藝術品,馬的頭顱,麋鹿的角,獅子的鬃毛,牛的耳朵,這是它仰起頭,俯視著狄克時候的姿態,龐大的聖潔光芒在它的眼眶中流動,甚至讓人感覺,那光芒就是它的眼眸。

聖騎士和安薇娜的呼吸在這一刻,都要停止了,這個龐然大物,不過當他搜遍腦海,狄克只能想到一個詞來形容眼前這龐大的,龍角都要接觸到大廳頂部的生物。

高貴。

這絕對是狄克見過的最高貴的生物,盡管並不是最強的,但越是接近它,內心裏湧動的那種親和就越強烈,就像是某種光環,最少其他半神身上是沒有這種效果的。

不過他壓抑著自己的思緒,沒有說話,反倒是太陽之靈安薇娜從他的肩膀上站起來,拍打著翅膀飛向了那龐然大物,她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青龍玉瓏,感受著身體裏那種特殊的感覺,那金色的小不點忍不住開口問,

“你就是玉瓏?我的姐姐?”

玉瓏沒有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氣,狄克就感覺自己放佛置身於風暴之中,身後快速流動的空氣推著他向前,聖騎士忍不住擡起手擋住了臉,但下一刻,風暴停息,一個和麗麗差不多大小的,穿著青澀長袍的小熊貓就站在了剛才玉瓏的位置,然後一臉好奇的看著安薇娜,伸出了手指,任由安薇娜落在她指尖上。

“我...不知道,但應該是吧。”

安薇娜驚喜的尖叫一聲,抱住了玉瓏的手指,又問到,“那為什麽我不能變成像你這樣漂亮的,威嚴的身體呢?你看我現在還是和那些愚蠢的精靈一樣。”

小熊貓笑瞇瞇的將安薇娜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拍了拍手,“那是因為你誕生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小不點,等到你真正挖掘出了自己的潛力,想變化成什麽都可以,而且我和雪怒,赤精以及砮皂都是按照當初距離自己最近的生物化形的,坦白說,我還挺羨慕你小巧玲瓏。”

玉瓏小小的吐了個槽,“你知道的,這麽大的身體,我每次出去轉一圈,都會引得那些熊貓人跪拜一地,現在也只能變成這幅樣子才能出去看一看。”

安薇娜嘿嘿傻笑了一聲,這丫頭一直以為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唯一的親人艾露恩還陷入了沈睡,挺孤獨,現在猛地見到了玉瓏,自然就有了些撒嬌的情緒,在玉瓏的頭發裏來回跳著玩,也好在玉瓏的性格柔和,如果換成雪怒或者砮皂,這丫頭估計就沒有這麽放肆了。

在和安薇娜說完話之後,玉瓏又把目光投向了狄克,聖騎士立刻感覺到了壓力,那是生命階位高層對於低層本能的壓迫,並不是因為玉瓏對他的感官不好,但這目光中,多少帶著一絲審視。

“你為何而來呢?外鄉人,我看不透你的命運,那其中有太多讓我也覺得沈重的東西,但卻又有一種讓人不斷想要接近的氣質,所以我猜,你是秩序一方的勇士,來這裏是為了幫我們處理麻煩,對嗎?”

聖騎士朗聲說,

“當然,我正為此而來!我可以不在乎潘達利亞是否被迷霧籠罩,也可以不在乎熊貓人們是否願意融入文明世界,但有一點,藏在錦繡谷裏的那個東西,我必須帶走,把那東西留在這裏,不管對於熊貓人,還是對於這個世界,都是不負責任的!”

“呼”

狄克眼前一花,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玉瓏已經站在了他面前,正用審視和嚴肅的目光看著他,她的聲音也不再輕柔,

“你從哪裏知道錦繡谷的?即便是在潘達利亞,這個名字也已經被隱沒在了歷史裏!”

狄克能感覺到莫名的力量在自己身體周圍流動,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回答不好,很可能會被青龍認為是不值得信任的家夥,那時候即便是有安薇娜在,也很難扭轉青龍的印象了。

所以他沈吟了片刻,才開口說,

“作為泰坦時期就存在於潘達利亞的聖靈,青龍大人應該知道萊登這個稱呼吧?”

玉瓏擡著頭,緊盯著狄克,面對這個問題,天神點了點頭,狄克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和他是一類人。”

“這不可能!”

玉瓏呲了呲牙,“從魔古失控的時候,我們就知道萊登大人出事了,還有雷神,我和我的兄弟曾正面對抗過那個暴君,他竊取了萊登的力量,你無法證明這一點!”

四個青色的光芒組成的龍爪從空氣中探出,在狄克周圍出現,玉瓏看著他,根本不理會安薇娜在她耳邊的求助,聲音已經變得很冷淡了,

“我的耐心快用光了,外鄉人,說,你是怎麽知道錦繡谷的秘密的!”

安薇娜緊張的看著抓著玉瓏的頭發,她的力量也許在俗世已經是最頂尖,但面對玉瓏這種已經存在了數十萬年的存在,根本連威脅都算不上,不過狄克卻沒有太驚慌,青龍越是慎重,越說明他關於錦繡谷和煞之心的猜測是正確的,所以他褪去了左手的皮質手套,將銀色的手掌放在了青龍面前。

“這就是證明!”

玉瓏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最終還是伸出毛茸茸的爪子,點在了狄克的手心,伴隨著秩序之力的流動,玉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最後歸於平靜,她後退一步,微微俯身行禮,

“原諒我的懷疑,外鄉人,這件事畢竟太過重要,你應該可以理解那東西對於這個世界的威脅,但我還是很疑惑,為什麽你要取走那個東西,以你的能力,還無法保護它。”

這個問題問的狄克有些啞口無言,他嘆了口氣,

“這個你就要問你的妹妹了,我們在4年前覲見過世界意志,也就是你們共同的母親艾露恩大人,她囑托給了我們一個任務,泰坦沒有處理好這個問題就匆忙離開艾澤拉斯,導致那一處存放的窗口,變成了這個世界緩慢失血的傷口,如果再不將其合攏,世界意志就會遭受更多的痛苦。”

“我們也是不得不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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