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我這人凡事講求公平，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顧亦峰失竊的那份絕密檔案是你偷的吧？就如當初你殺了顧亦寒，卻嫁禍給我一樣。你今天還是玩了同樣的把戲，你不會以為我吃過一次虧，背了一次黑鍋，還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再幫你繼續背黑鍋吧？在你眼裏，我就這麽蠢？”

顧意冷冷的一笑，道。

白雨墨臉色微白，這一刻，她才知道顧意其實早就知道是她竊取了亦峰書房裏的那份絕密的資料。而當時她故意打開亦峰書房的門，原本還在煩惱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顧意進這間書房。沒想到當天中午，顧思意和顧夢菲捉迷藏，竟然就誤打誤撞的進了那間書房。當時她欣喜若狂，以為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卻不想，原來這一切都是顧意算計好的。

他故意讓她以為，他中了她的計。他故意讓好知道紀茹茜的預產期，故意放出紀茹茜難產的假消息，只為引她和“罌粟”前去。而她和“罌粟”身在局中，卻不自知，依舊在沾沾自喜，以為他們的計劃天衣無縫，不想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是怎麽知道我會去盜竊那份絕密資料，再設計好圈套嫁禍給你的？”

這是白雨墨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她自認為她的計劃沒有絲毫的漏洞。

“顧家的地道，不是只有你知道，我在八歲那年就去過。”

顧意並不吝嗇，似乎十分樂意替白雨墨解答她心中的疑問。

“說吧！你現在的目的是什麽？”

白雨墨心如明鏡，顧意如果真的想殺她，不會等到現在，也沒必要等到現在。更加不必費盡心思玩一出反間計，讓她和“罌粟”反目。所以一定是她身上還有什麽利用價值，而顧意對她有所求。所以只要能和顧意達成一致，她依舊還有生機。

“你猜的沒有錯，我確實是‘孤狼’。你手上的那份絕密資料，交出來！”

聞言，白雨墨突然就笑了，冷聲道：“如果交不交出來我都要死，我為什麽要便宜你？”

很顯然，白雨墨打算利用她手中的那份絕密資料和顧意談條件，這是她手中唯一的籌碼。

“白雨墨，你該知道，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顧意冷哼一聲，說道。

“顧意，現在‘罌粟’已經死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那麽就沒有人知道我是‘蝴蝶蘭’。我確實是間諜，也確實從G國竊取了不少情報，但是‘罌粟’是我的殺的，他是在G國潛伏最深的間諜，也是你們一直在找的人，所以現在我可以算是將功補過。你想要立功，我讓你抓獲了‘罌粟’，拿回那份絕密資料。而我需要的是自由，可以從此結束間諜生涯，好好的和亦峰過平靜的生活。我們之間並沒有沖突，我們合作豈不是兩全其美，你又何樂而不為呢？”

白雨墨想要試著說服顧意，現在顧意要殺她，易如反掌。然而她卻並不想死，所以這是她唯一的生機。

“哈哈哈！”顧意卻突然大笑起來，“白雨墨，你可真天真！想要和顧亦峰好好的過平靜的生活？呵呵！就算顧亦峰能違背他的原則，不計較你的間諜身份，那你殺顧亦寒的事情呢？你不會也天真的以為他也會輕易的原諒你吧？顧亦寒是他最疼愛的弟弟，最愛的女人殺了他最疼愛的弟弟，你知道那是怎樣的痛嗎？”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白雨墨，交出那份絕密資料，我會給你一條生路。至於顧亦峰，我奉勸你一句：一句謊言就需要用一百句謊言去圓。與其等到揭開鮮血淋淋的事實，夫妻反目的那一天，還不如就此放手，留給彼此一個念想的好。”

“顧意，你休想拆散我們！我知道你不就是因為四年前那件事想要報覆我和亦峰嗎？我們不會中你的計，我現在有安安，亦峰也愛我，就算我殺了顧亦寒，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亦峰一定會原諒我的。我們深愛著彼此，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知道我對不起亦峰，但是以後我一定會加倍的對他好，加倍的補償他。誰如果阻礙我幸福，我必定不死不休。顧意，我警告你，如果你想要那份絕密資料，就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保證明天那份資料就會被移交到C國。我如果不好過，那誰也別想好過！”

“是麽？白雨墨，你這麽愛顧亦峰，為什麽就沒有想過如果這份絕密資料被移交到C國，那麽顧亦峰會承擔多大的責任呢？你別忘了，這次資料是從他手上遺失的，而盜竊這份資料的是他的老婆。你說到最後顧亦峰會不會被誤認為間諜，而需要上軍事法庭呢？”

顧意唇角綻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聲音亦是冷若冰霜。

“顧意，你敢！如果亦峰有事，下一個死的就是紀茹茜。”

白雨墨目光蹙冷，宛如永不回暖的寒冬。

“嘖嘖！還真是伉儷情深呢？”顧意冷冷的笑道：“顧亦峰，你怎麽看？”

隨著輪椅轉動的聲音，顧亦峰被綁住手腳，嘴裏塞著白布條，被人從暗處推了出來。

白雨墨全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顧亦峰。眼裏神色覆雜，害怕，恐懼，無奈，痛苦……顧亦峰目光也停留在她身上，卻像是看陌生人一般。面無表情，再也不覆當初的溫柔。

原來，亦峰真的在這裏！

這一刻，白雨墨才知道顧意的可怕。她曾沾沾自喜，定了一出一石三鳥之計。以為她算計了顧意，算計了所有人。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一石三鳥之計的是顧意，而她只不過顧意手上的一顆棋子。

顧意步步為謀，環環相扣，先是利用她揪出了“罌粟”，然後一舉將C國埋藏在G國的間諜一網打盡；接著，一出反間計，借著她的手殺了“罌粟”，讓她失了防備，錯估了顧意的心思。而他借機拋出誘餌，讓她徹底的暴露在顧亦峰面前。曾經那些她費盡心思想要掩蓋的真相，現在全部被揭開。如果不是聽到她親口承認，顧亦峰又怎麽會相信顧意的片面之詞呢？顧意曾經說過，他最喜歡看的就是相愛相殺的戲碼，他一直覺得被敵人殺死，總比死在自己所愛的人手裏強。他們讓顧意做了四年的植物人，讓他和紀茹茜經歷了生離死別。而現在顧意，要她和亦峰相愛相殺，要亦峰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亦峰作為高級軍官，而作為亦峰妻子的她卻是一名間諜。一旦事情被公布出來，亦峰必定會受到她的牽連。到時不管亦峰是否會原諒她，他們之間都不可能再有未來。

好深的心機，好狠的心！

“亦峰……”

白雨墨的槍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她卻仿佛不知道一般，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顧亦峰，這一刻，於她而言，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全在於顧亦峰一念之間。

顧亦峰是她最在意的人，沒能在最美好的自己，最美好的年華之時遇上他，她也沒有辦法，但是她卻想為他重新活過一次。所以她費盡心思，不擇手段，想要脫離組織，只想做他一個人的白雨墨。她承認她做過許多錯事，也騙過他許多次，可是她愛他，卻是最真的心意。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愛上自己的敵人，有多麽的愚蠢。她也曾掙紮過，也曾想過要放棄。可到最後，那一次次的艱難抉擇之後，她卻拋棄了所有，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愛他。這一刻，她也同樣明白顧亦峰的艱難，那麽他會不會像當初的自己那樣勇敢，破除重重困難，依舊選擇愛她呢？

顧亦峰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有人上前替他松綁，而他卻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亦峰！”

這一刻，她在害怕。面對顧意，生死悠關之時，她不曾害怕。可現在，她的手在發抖，她的心也在發抖。她害怕顧亦峰的選擇不是她，她更害怕到最後她會和顧亦峰互相殘殺。像她這種在刀口上舔血，見慣了腥風血雨的人，死亡並不可怕。她怕的是到死都被所愛的人恨著，到死都不能得到原諒。

亦峰，但願你能知道我的艱難，理解我的苦衷，愛我如初。

“雨墨，亦寒是你殺的？”

顧亦峰的目光裏漸漸有了焦距，恢覆了一絲暖意，突然說道。

“是！”

這一刻，白雨墨很想說不是。她不願他和她之間，隔著兄弟之仇。但是她更加明白，她不能再騙他。否則，她和他之間就真的是完了。

“雨墨，那份絕密的檔案是你偷的？”

顧亦峰又問道。

“是！”

“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想過安安和我嗎？”

“對不起！亦峰，我有苦衷，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白雨墨捂著嘴，哽咽道。

“雨墨，你愛我嗎？”

顧亦峰的目光很冷，聲音也很冷。

“愛！”

白雨墨答得毫不猶豫。

每回答一個問題，白雨墨就往後退一步，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

－－－－－－題外話－－－－－－

抱歉，實在是忙，更的少也更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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