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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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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賀煊突如其來的告白, 蘇宴羽避著賀煊有好一陣子了。

如果不是今天他和蘇雨澤有一場比賽、賀煊與賀韜也有一場比賽, 他可能還是不想和賀煊見面。

但等他真和賀煊站在一起說話時, 他忽然發現, 賀煊對他和過去沒有多少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耳根更容易發紅了。

這個結果讓蘇宴羽啞然失笑,盯著賀煊看了好一陣, 直到賀煊不好意思,他才心滿意足地收斂視線,和賀煊說起正事。

賀煊不奇怪蘇宴羽對賀韜有疑議,壓低聲音告訴他賀韜的人脈很廣, 關系網在幾位繼承人候選中是最繁覆的。

蘇宴羽聽罷,略有疑惑地問:“皇室選擇繼承人, 人脈不是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比例?”

皇室主要工作在軍部, 因此繼承人的個人戰力、指揮能力等是考察的重點, 其次是平時由議會和元老院配合完成的政務工作,人脈這方面基本排在最末。

賀煊同樣不奇怪蘇宴羽這個問題,理所當然地回答說:“如果能聯姻, 找到一個厲害的伴侶,這一項比重就會增加不少。”

而賀韜長相不差, 身份也高, 在關系網足夠龐大的情況下, 找到實力出眾的伴侶可能性不小。

蘇宴羽被這個答案驚到, 詫異地說:“還有這種操作?”

賀煊見怪不怪:“有。以前就有皇室成員個人戰力不合格, 與平民領袖聯姻, 攜手保護帝國的情況。”

蘇宴羽眼角抽了下,心說帝國皇室還真是神奇,為了保護帝國人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聽起來居然還有那麽點可敬可愛。

賀煊早已經習慣賀家這些操作,見蘇宴羽不再有疑問,就沒多想別的,含笑看著蘇宴羽,有心請他周末一起去吃個飯。

赫爾曼在一邊聽兩人說了半天話,終於等到賀煊停下,精神一震,忙插了幾句話。

“殿下,我剛才仔細觀察過賀韜,感覺他反應不太對。”

賀煊到了嘴邊的邀請被這句話打斷,和蘇宴羽對視一眼,都扭過頭去看赫爾曼。

赫爾曼背上莫名一寒,看了眼辨不出喜怒的賀煊,硬著頭皮飛快交代他發現的事情。

“賀韜……殿下一直對您和賀蕭殿下有些情緒,以前也曾用賀蕭殿下做噱頭攻擊您,但那時他無論語氣還是眼神,都對您和賀蕭殿下充滿厭煩,和今天完全不一樣。今天他提起賀蕭殿下時,沒有一點不愉快,最後更是充滿期待,讓我覺得很違和。”

蘇宴羽聞言,還站在一邊沈吟著,賀煊表情卻已經嚴肅起來。

“你確定嗎?如果你能確定,這條情報非常重要。”

賀煊和賀韜做了十幾年對手,怎麽會不了解賀韜是個什麽人?

他是打心眼裏討厭有資格和他競爭的賀煊和賀蕭,對兩人的厭煩程度不分伯仲。

往常賀韜只要提起兩個名字,反應會相當激烈,這次卻很平淡,甚至還有些期待賀蕭對上賀煊,讓賀煊打心裏覺得不對。

以賀韜的性格,讓別人幫他找回場子等同戳他心窩子,他不該是現在這個表情。

可他偏偏如此……

事有反常即為妖。

賀煊說:“他有可能和賀蕭聯手了,賀蕭專門聯系他的可能性比較大。”

赫爾曼見賀煊和他猜得差不離,就點點頭附和兩聲,沒再多說。

蘇宴羽笑了笑,體貼地轉移了話題。

賀煊耳根更紅,抿著唇看了蘇宴羽好一陣,壓低聲音說:“其實皇室還是傾向於成員本身實力足夠,賀韜就算找到了厲害的伴侶,影響也沒有大到無法扭轉的地步。”

蘇宴羽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不要小瞧一個有人脈的人。小心陰溝裏翻船。”

賀煊點點頭,那模樣非常乖巧,簡直看不出他是個皇子。

蘇大校夫婦遠遠看了一會,感覺賀煊他們想象中要更優秀一些,做事也不單純是毛頭小子的天真熱情,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們兩個感情很好。”蘇大校說。

聞中校說:“殿下和我們之前接觸的那些皇室成員有些不同,不過他能和宴宴友好相處是好事。”

蘇大校點點頭:“如果是他的話,宴宴可以考慮交到他手裏。”

聞中校白了丈夫一眼:“現在說這些都是虛的,還是要看孩子喜不喜歡。而且,宴宴未必有意願認回我們,我們沒有多少立場幹涉他的決定。”

蘇大校聞言苦笑一聲。

妻子說的他都知道,可一想到蘇宴羽還是個小團子時,在蘇雨澤父母手中受的那些苦,他就沒辦法壓住自己情緒。

聞中校其實比蘇大校更恨蘇雨澤的父母。

不管蘇雨澤是不是無辜,他父母確實是犯了罪的,並且給他們的親生孩子造成了嚴重的困擾。最可怕的是,如果他們不知情,蘇雨澤就得到了兩家父母雙份的愛,而被他竊取身份的蘇宴羽,則會一直在困苦中懷疑自我。

想到這種可能,哪怕現在蘇宴羽已經漸漸嶄露鋒芒,聞中校還是恨不得打斷蘇雨澤父母的雙手。

要讓聞中校考慮蘇雨澤的感受、放過蘇雨澤的父母,那根本不可能!

“人販子就該去人販子呆的地方,誰都不能阻止我向他們討要一個說法!”聞中校斬釘截鐵地說,“現在事情差不多明了了,小雨在家裏呆了這麽久,頭發、皮膚碎屑應該有,我們找一下,送到醫院去檢測。”

蘇大校見妻子下定決心,就說:“好,我盡快辦這事。”

聞中校點了下頭,猶豫一會,還是說:“再查一下小雨的事情。雖然我們平時忙,可孩子是我們一手帶大的,我不記得讓他接觸過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還想再看看。”

他們雖然從蘇雨澤表情中看出端倪,但一條狗養上十幾年都會有感情,更何況人?

曾經在蘇雨澤身上付出過無數感情,聞中校到底不想相信自己言傳身教的孩子會是叛徒,總要拿到證據再下最後的結論。

蘇大校也同意謹慎一些,不過在此之前,可以先拿到基因鑒定,向蘇父蘇母討個公道。

兩人動作極快,兩天後,蘇宴羽還和賀煊在享受比賽後短暫的放松,他們兩人就已經從皇家研究院拿到結果:蘇雨澤體內確實有幹擾藥劑,且因藥效太過強烈,導致異能分化方面出現一些副作用——

蘇雨澤無法激活真正的高級異能,只能盡量多催化兩個,掩蓋基因被幹擾的事實。

一名研究員推了推平光眼鏡,淡淡道:“按照我們的檢測分析結果,蘇雨澤的兩個異能,一個是治療輔助系的,一個是精神系的。他的精神異能有一定迷惑作用,但震懾力極低,必須在特定條件下才能施展成功。”

蘇大校和聞中校表情瞬間變了,連眼神都染上凜冽。

蘇大校問:“什麽條件?”

研究員說:“一般而言,是對他信任較深、不怎麽戒備,或者……”

他猶豫了一下,臉色漸漸泛紅:“或者是對他感情很深,有過比較、比較親密的接觸。”

蘇大校和聞中校的神情一下古怪起來。

比較親密?是他們想的那種親密嗎?

研究員點點頭,遲疑一陣,補充說:“蘇雨澤我見過,我感覺他還沒和人有過太親密的接觸,應該是通過前一種途徑。”

蘇大校和聞中校向他道謝,帶著檢查報告回了家。

而蘇雨澤知道父母沒有來看他就回了家,再次驚怒地砸了一地東西。

他只是個學生,雖然背後有其他人,但他父母是高級軍官,有些動向他通過外人接觸不到。可不管他爸媽是出門做什麽,他作為兩人唯一的兒子,兩人壓根沒來看他,怎麽會不讓他感到氣憤和惶恐?

擔憂自己身份徹底暴露,蘇雨澤再次撥通他口中殿下的通訊,卻只得到一些沒用的安慰。

蘇雨澤面上感激,內心咬牙,感覺自己再不能證明新的價值,他的殿下就會不要他,不得不壓下內心惱火,聯絡了藍幽靈星盜團的星盜們。

通訊接通,投影瞬間鋪展開。

年輕俊美、痞氣十足的星盜頭子出現在蘇雨澤面前,眼神輕挑地在他身上打了個轉,笑聲低啞暧昧,帶著數不盡的風流。

蘇雨澤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唇角勾了勾,說:“我找你有事。”

星盜頭子挑挑眉:“你哪次找我不是有事?說吧,這次要交換什麽消息,寶貝兒。”

蘇雨澤冷冷說:“兩件事。第一件,你放在我大校父母身邊的間諜可以動動了,我很快會給你制造機會潛入。第二件,我那對平民父母不能留著了,我給你防線和地址,你叫人把他們弄出來。”

星盜頭子拉長聲音哦了一聲:“真是心狠吶,寶貝兒。你兩對父母,都不打算留著了?他們對你可一直都不錯。”

蘇雨澤嗤笑一聲,懶洋洋地說:“和殿下的大業比起來,他們算什麽?你把這兩件事辦好,我會想辦法讓賀煊和蘇宴羽落單。到時候你從我給你們留的路線進來,是殺還是捉,都隨你們便。”

星盜頭子頓時笑起來,一打響指:“沒問題,合作愉快。”

蘇雨澤點點頭:“合作愉快。”

雙方考慮到安全問題,交換完信息就不再多談,掛斷通訊若無其事地做正事去了。

另一邊,一直監控著蘇雨澤動向的情報部人員霍然站起身,提高聲音向外喊了一句。

“目標有動靜了!對方非常小心,我只攔截到一小段信號,還高精加密碼,快來人幫忙!”

他話說得清楚,不到一分鐘時間,就有一群人呼啦啦湧進來,有條不紊幫他處理起信號。

賀煊下午得知這個消息,晚飯後就告訴了蘇宴羽。

蘇宴羽若有所思:“或許,我們應該註意一下……那對夫妻那邊的動靜。”

賀煊知道那對夫妻指的是誰,見蘇宴羽連爸媽兩個字都不願意叫,心疼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自己會安排。

蘇宴羽見他點完頭就眼神專註地看著自己,無奈地緊了緊手指,目光落在賀煊腕上,到底沒說出什麽重話。

罷了,反正賀煊有分寸,不會給自己制造麻煩,他喜歡看,就讓他看好了。

別扭地撇過頭,蘇宴羽面上八風不動,神情冷淡得像高山雪蓮,實際上心裏卻有點不好意思。

賀煊見他這樣,就更不好意思了,又站在門口和他說了一會話,才滿懷快樂回到房間休息。

也不知道是蘇宴羽運氣好,還是星盜頭子急於得到賀煊的位置信息,他不過等了一天半,光啟星醫院那邊就有了動靜——蘇父蘇母被忽然闖進醫院的瘋子傷到了!

由於明面上關系還是父子、母子,蘇父蘇母在蘇宴羽上學的這段時間裏,一直被墨琥及皇室成員優待著,院方對治療更是精心,兩人四肢上的放射傷好得很快。

但不知道兩人聽了什麽人的鬼話,他們根本就不想治好放射傷,只想借機和人哭訴蘇宴羽不是東西,連自己的老父母都不管。院方和墨琥哪可能放任他們胡來,自然是不管他們怎麽推拒,都想方設法讓他們繼續接受治療。

蘇父蘇母心裏發急,害怕蘇雨澤受到連累,趁著月黑風高幾次弄傷自己,最後都被院方救了回來,除了平白吃些苦頭,最終什麽目的都沒達到。

這夫妻兩人沒想到自殘都沒用,心裏簡直嘔得慌。

眼見傷勢一天天好轉,蘇宴羽又很得大人物青眼,他們焦慮無比,頭發一把一把往下掉。

就這樣煎熬了好幾個月,他們終於遇到一個意外:不知道是星盜還是什麽人跑到醫院來醫鬧,本來四肢已經好轉不少的他們兩人被牽扯其中,傷勢惡化不說,身上也大面積受創,看起來淒慘極了。

兩人偏偏覺得這很好,興高采烈地放話說,都是因為蘇宴羽不回來看著他們,他們才會遇到這種事情,話裏話外恨不得把蘇宴羽描述成一個白眼狼。

醫院的醫生護士甚至剛來的病人,每次見到蘇父蘇母那副癲狂樣,都覺得他們腦子壞掉了。

“明明蘇宴羽就很孝順。要不是蘇宴羽加入人才培養計劃,他們就沒機會治好傷。”

“有些做父母的,腦殼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多好的孩子呀,他們不喜歡,給我當兒子好了。”

“可能是有病吧?醫生,不能讓他們看看精神科嗎?”

所有人都覺得蘇父蘇母病的不輕,只要一見到他們兩個,免不了要指指點點一番。

蘇父蘇母以前哪經歷過這種事,好懸一口氣沒上來,憋得差點內傷。

蘇父惱怒地說:“這些長舌婦是閑得沒事做嗎?管別人家的事情做什麽!也不知道長長腦子,這麽大個醫院,能讓星盜潛入進來,多不安全!還有那些警察也是,遇到事情一點用都沒有,就知道用我們上繳的稅款買裝備,怎麽不走火死了算了!”

蘇母懨懨地問:“那現在怎麽辦?又見不到雨澤,又沒人聽我們說話,我們還有要小心不能說錯話暴露雨澤,這日子怎麽過呀?”

蘇父恨恨道:“都怪那個小兔崽子,不按計劃去死!算了,我到底是見過血的人,繼續呆在這裏不安全,我們先找個機會離開再說。”

蘇母自己能力不行,但非常信任足夠心狠手辣的丈夫,聽蘇父這麽說了,就和蘇父盤算著怎麽出逃。

可能連老天都幫助他們,一個晚上,他們趁著忽視醫生搶救傷患的時機,與藍幽靈星盜團的人接上頭,在對方的掩護下,成功從醫院脫逃。

蘇宴羽得知接應他們的人很有可能是星盜,冷笑一聲,不快地說:“看來,他們從黑市買來的藥劑就是出自藍幽靈了。”

賀煊皺著眉頭說:“他們膽子未免太大了,藍幽靈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

蘇宴羽讚同:“這支星盜團太殘忍了,和他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賀煊淡淡下了個結論:“兇多吉少。”

他所料不差,蘇父蘇母被藍幽靈的人接走以後,過得確實非常糟糕。

那位俊美風流的星盜頭子對這兩人很感興趣,得知他們到達後,還親自見了他們一面。

“好久不見,兩位別來無恙?”他坐在星艦駕駛席上,沖蘇父蘇母舉了舉酒杯,“歡迎來到我的地盤。來,給兩位貴客上上見面禮。”

蘇父蘇母受寵若驚,剛要擺手說那怎麽好意思,下一刻就直接被幾名五大三粗的星盜按在地上,一寸寸打斷了雙腿的骨頭。

劇痛刺激著神經,蘇母淒厲地尖叫起來,瘋狂掙紮,最終仍是沒能逃出星盜魔爪,雙腿骨頭碎盡才被放開,癱在地上,臉色慘白地昏了過去。

蘇父稍微好一點,即使疼得快發瘋,他依舊保持著清醒。

星盜頭子見狀,露出個饒有興味的微笑。

“看來你們很喜歡這份見面禮。正好,我也很享受這份禮物。”

“感謝二位即將帶來的精彩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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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完結是還有很長一段路……

啊,貧道想休息QAQ。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道友:雨落寰塵 1個。

道友破費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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