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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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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番隊隊首室,白哉手中握著一摞的文件,正是剛才總隊長急急匆匆的叫他去的原因。

天色陰沈,一彎新月被厚厚的烏雲,不漏絲毫光芒,四周都散發著寂滅的氣息。這樣的天氣最使人煩

躁,似乎一切不祥的事情都是發生在這個時候,註定了這是一個哀傷的天氣。

“哀傷……麽?”白哉無法理解心中這突如其來的莫名哀傷,漂亮得幾乎完美的手習慣的探向懷中,

卻猛地想起那東西被遺留在書案上。

那是一紙健康書,是楊敬軒給自己的關於傾雪的健康書,原本那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但上面竟然寫著

傾雪有孕,楊敬軒絕對不會無中生有,但傾雪也絕對不是那種人,所以他當初幾乎是滿懷著興奮的將傾雪

娶進朽木家,然後等待著她親口對自己說,結果等了幾個月,不僅沒有聽到想要聽到的消息,就連現象都

沒有,這讓他心中煩躁不安起來。

越想越難過,好像胸口有一塊大石壓在心中,白哉將文件工整的放好,快步離開隊首室。

黑夜裏的朽木主宅巨獸一般臥在貴族區的中央,如君王般震懾著四方,尊貴高傲。

白哉回到朽木家,卻發現侍女們緊張兮兮的徘徊在書房左右,那踟躕的樣子讓白哉皺起眉。

“怎麽了?”白哉叫住一名侍女問道。

“家主大人,是主母……”侍女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悄悄地松了一口氣,手指著書房,臉上充滿希冀

:“主母大人下午突然生氣,不僅將咲菊扔了出去,還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一個下午了。”

聽到侍女的話,白哉的眉頭皺成死疙瘩:“小題大做,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真是有辱朽木家的榮耀。

”擡腳向書房走去,白哉緊盯著書房的紙門:“所有人都下去。”

“是!”家主都下命令了,那就沒有她們這些下人什麽事情了。

書房的紙門緊閉,裏面沒有點燈,比沒有月亮的天空還要黑暗。白哉輕輕的推開紙門,借著院子裏昏

暗的光芒看到裏面。待看清裏面的情況後,白哉大力拉開紙門,幾乎是跑進去的。

“傾雪!傾雪!”白哉抱起地上的傾雪,語氣裏充滿緊張,這樣的傾雪從沒有見過。

空曠的書房暗淡無光,書案旁的地板上傾雪倒在那裏,臉轉向裏面,看不清表情,一動不動,若不是

靈壓還在,白哉都懷疑……

將傾雪抱在懷裏,扶正頭,輕拍傾雪的臉,卻濕了手。

“哭了麽?”白哉的手緊緊攥著傾雪的衣服,用力的將傾雪摟進懷裏。

輕嘆一聲,白哉抱起傾雪,卻有一張白紙悄然飄落,使得白哉的身體瞬間僵硬,過了好久才恢覆過來

,再次抱起傾雪返回起居的院落。

將傾雪放到榻榻米上,因為常年握刀而布滿薄繭的手輕輕拭去傾雪臉上的淚水,收斂起渾身拒人千裏

之外的冷氣,輕聲問:“怎麽回事?”

“……”傾雪閉著眼,不回應白哉的話。

“不願與我說?可我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白哉再次開口,手撫著傾雪的發,另一只手細心的為傾

雪掖好被子。

“……”傾雪依舊沈默,身體在被子下顫抖。

白哉在心中嘆息,起身向外走,書房還有些文件要批,剛才總隊長給自己的東西還要在仔細的想一下



“白哉!”傾雪察覺到白哉的離開,心中一緊,猛地甩開身上的被子坐起來,臉色蒼白的望著白哉的

背影,連嘴唇都在不住的顫抖:“對…對…對不起!”

白哉停下腳,回身看著傾雪,眉頭皺的更緊:“告訴我,為什麽哭?”

“我…我殺了…”在白哉手附上紙門的一刻,傾雪咬著牙,臉上最後的一絲血色也不見了,在昏暗的

房間裏,好像瀕臨破碎的布娃娃:“我殺了他。”

白哉渾身僵硬,心臟頓時涼了下來。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會被他的母親殺死?這種事情怎麽會……怎

麽會發生?

看著白哉異常平靜的臉龐,傾雪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愧疚、自責的眼閃爍,

在那深處有黑芒蔓延,就像當年親眼看著爺爺死去時的白哉一樣,那是心中絕望的表現。

幾乎一瞬間,白哉就來到傾雪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傾雪,壓迫著她。因為傾雪看似堅強,但卻是

懦弱的將一切都掩藏在心中最深處的笨蛋,在她想說又不敢面對的時候一定要壓迫她,逼她說出來。

“就在村正事件時,我因心神恍惚而受重傷,身體極其虛弱,後來又因為靈壓用盡卻仍然過度爆發,

導致三個相連的身體力量混亂,在力量不受控制時,孩子便被我害死。”傾雪心中悔恨不已,好像要裂開

了,這一直是她心頭的刀疤,即便是結了繭仍然痛不欲生,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都在流逝。

白哉安靜的聽,回想起那時傾雪被自己的話傷害,又被楊敬軒一劍穿胸而重傷,那鮮紅的血染紅她的

唇和紫衣,如今仍歷歷在目,後來為了救自己,拖著那搖晃的身體沖到黑腔中與幾百只基力安拼命,最後

掉到黑腔中。當時的場面,即便是現在想起來,那驚駭欲死的感覺仍然縈繞在心間。

“為什麽不和我說?”將傾雪摟在懷裏,緊緊地,想要給傾雪安全感。

“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傾雪使勁瞪眼睛,就是不讓眼淚流出來:“我是兇手!”

白哉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拍拍傾雪的後腦,安慰:“早些休息。”話落,白哉將傾雪扶著

倒下,掖了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白哉急匆匆的背影,傾雪苦苦一笑,這樣的白哉從來沒有見過,即便是當初白哉的爺爺去世也沒

有過:“你的心裏也很期盼吧,只是對不起!”將被蒙在頭上,再也忍不住哭出來:“啊~~~~~~~~~”似

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痛。

那聲嘶吼好像一把利刃,鋒利無比的利刃沖出房間,劃破黑暗的虛空,刺進白哉的心。聽著那聲嘶吼

,白哉的腳步不由得一頓,隨後落下,但那腳的顫抖隱約可見。

從那一夜後,白哉一直沒有回朽木家,傾雪沒有去找,只是坐在布滿雪蓮的院子裏等。

六番隊,白哉將一摞子處理好的文件放到一旁,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揉著額頭。

“隊長,還不回去麽?”戀次一邊用毛巾擦著汗走進來,顯然是剛修煉回來。高大的身影將整個門都

擋住了,外面的月輝一絲絲的流瀉進來,甚是溫柔。

將斬魄刀隨意的倚在書桌旁,毛巾掛在脖子上,雙手抓著兩邊,戀次的嘴邊掛著笑容,就如往常從訓

練場回來一樣,渾身舒暢。他是屬於戰場的野狗,每當他握起劍,整個人就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氣息,閃耀

奪目:“隊長,今天還不會朽木家麽?”

回家,這個詞都快成為白哉心中最忌諱的詞語,內心矛盾,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她。她害死

了自己的孩子,但罪魁禍首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說出那番話刺激了她,她怎麽會反應那麽大,都吐血了

。傾雪很強大,刨除掉她那對心中重視的人無法揮下刀的弱點,可以說無敵,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那可以感召天地的力量,那可以駕馭法則的力量,僅僅是一百年的時間就得到。爺爺曾說過,太強大的力

量若是沒有足夠大的心去盛放,就回被它控制。當年的朽木響河就是最好的例子,那麽一點力量就讓他迷

失了自己,更何況是傾雪那麽強大的力量,能保下她的命就已經很幸運了。

“如果沒事,你可以回去了,不要再我面前亂晃。”白哉冷冷的瞥了戀次一眼,凍得戀次直打哆嗦才

滿意的收回目光。

戀次內心十分畏懼自家隊長,可是想想傾雪姐,戀次硬是穩住抖得跟篩子似的身體:“隊長,還是回

去吧。”

“戀次!”白哉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向戀次,眉頭又習慣性的皺起來,卻被戀次打斷:“隊長,我

不知道你與傾雪姐發生了什麽,但是那個楊敬軒已經離開了,據說與那個與傾雪姐有很大聯系的上元姬也

被她親手殺了,青鳥也一直躲在斬魄刀裏,露琪亞不知道為什麽總呆在番隊裏,其他與傾雪姐走的近的人

也都被傾雪姐刻意的疏遠,她現在的世界完完全全的只有隊長了……”

“戀次!”戀次難得的感性了一次,還沒發完演講,就被自家那個該死的隊長打斷。那說要打斷別人

的話,你說點有意義的話行麽,總是面無表情又聲音沒有波動的叫了對方的名字,家主的姿態盡顯,讓人

火大:“傾雪總說你長著野狗一樣的外表卻擁有著野貓一樣細膩的心。”

“切!”戀次咧嘴發出個單音節,回頭想想,越想越不是味兒,才幡然醒悟:“為什麽都是‘野的’

?傾雪姐才不會這樣說我。”

對於戀次的自信,白哉沒有理會,站起身向外走;“這些都與你無關,沒事就趕緊回去,朽木家的事

還不容你置喙,如果你很閑的話,明天早點到番隊,將你該做的工作做完。”

“切!”戀次說不過白哉,一把提起斬魄刀梗著脖子,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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