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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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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梆梆……”下課鈴響起,傾雪擡起頭,睜開明亮的大眼睛,抓起桌上翻開後沒有動過一頁的書準備往外走。

“傾雪!”剛走出三步,就被身後的白哉叫住。

“白哉大人,下課了,快走吧!”傾雪回頭朝著白哉招手,然後拂袖漫步向前。

傾雪被白哉送回宿舍,和白哉吃了些食堂打來的飯菜,白哉就回去了。

餐桌上,白哉一如既往的貴族禮儀,無可挑剔,但是今天的白哉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吃飯從不說話的他幾次欲言又止,就連平時最愛吃的辣子魚片也只是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白哉的異常,傾雪都看在眼裏,臨白哉離開前傾雪隨意的坐在窗臺上,晃著雙腿:“吶~白哉大人,我到底是什麽人啊?”

白哉沈默著離去。

如此三天後,劍道課上,白哉終於決定開口。

“傾雪!”白哉躲過傾雪的淺打,反手攻擊傾雪。

傾雪左手劍指夾住白哉的刀,挑起眉:“怎麽?終於決定說了?”

白哉沒有抽回刀,與傾雪保持著這個動作,猶豫了半天:“後天…你要一刻不離的跟在我身邊。”

誒?傾雪不解,這偉大的白哉大人是怎麽了:“我們不是天天在一起麽?”

“後天是夏日祭。”白哉靜靜的看著傾雪。

“夏日祭?”傾雪歪著頭,仔細在腦中搜索關於‘夏日祭’的信息,可惜全無收獲:“那是什麽?”

白哉小心的撤回刀,收入鞘中:“真不明白你是怎麽活這麽大的,連夏日祭都不知道。”

傾雪也收回淺打,跟著白哉走出教室。導師看到是白哉和傾雪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兩人離開。雖然他很不放心傾雪,但白哉從不逃課的好名聲可是名傳千裏的,再說,朽木家的未來家主也不是他能管的。

出了訓練場,傾雪和白哉在一顆大樹下席地而坐,就聽見白哉開口:“真央是一所面向貴族的學校,流魂街的平民是極少數的。而真央創建兩千年來,沒有什麽活動,夏日祭也是為了增加貴族間的聯系而舉辦的…每年一次…”

“那你往年都是怎麽過的?”傾雪記得自己從沒有過過什麽夏日祭,估計自己那時借機會修煉去了。

白哉臉上出現一絲憤懣,這對於臉越來越像撲克的白哉來說是少見的:“我必須參加,不能像你一樣走掉,只能忍著。”

傾雪抽抽嘴角,終於明白白哉的冰山是如何快速成就的。無奈的拍拍白哉的肩膀,眼中卻滿是幸災樂禍:“咳咳~這人若是太優秀了也不好。”倚著路在地面上的樹根躺下,傾雪閉著眼睛,享受著正午的陽光:“想象一下,你朽木白哉長得俊美無儔,舉止有禮,天妒之資,重情重義,屍魂界第一貴族未來家主和六番隊隊長,若是有一天再死了老婆,加入到鰥夫的行列,那你可是全屍魂界最讓人肖想的男人了!”

鰥夫?白哉無法理解傾雪的理論:“為什麽?”

傾雪朝著白哉邪惡一笑,手撫上白哉的臉頰:“因為啊……鰥夫什麽的最有愛了!”

“……”白哉冷冷的看著笑得趴在地上的女孩,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好幾度:“你很喜歡鰥夫?”

“嗯!”傾雪肯定的點頭,記得當初自己就是因為白哉對緋真矢志不渝的愛,才會喜歡上白哉的,才會買那條當初送給白哉的手鏈,就是渴望自己也會遇到那樣一個男人,畢竟每個女孩都會做著灰姑娘、睡美人的童話夢啊!

白哉起身走了,不準備將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

“吶,白哉大人,其實你想問我的是我那幾天去了哪裏吧?”傾雪的聲音在白哉的身後響起,帶著有些悶悶的感覺。那天,藍染帶著昏睡過去的傾雪毀了屍魂界,由於傾雪全身上下都是小傷以及靈力損耗嚴重,所以藍染為傾雪簡單的治療加上傾雪自己的恢覆,第二天就到真央去上課了。所以在大家眼中,傾雪只是仗著自己成績優異而逃了五天的課而已,白哉卻知道傾雪這五天裏一定出了什麽事,但是,他問不出口。傾雪不願說,那麽以後他就不會問了。

“……夏日祭後,就要尋找斬魄刀了,其他的……沒有了。”說完,邁步離開,風起,紅色的發繩隨著墨色的發絲飛向天際,一如既往的抓不住的感覺。

從白哉離開小院進行五年特訓後,兩個人之間就橫亙了一個朽木家,一回生的時候兩個人差點陌路,經過兩個人的無數努力,兩個人才能維持到今天的地步,但是那道無形的墻卻是兩個人無法沖破的。

傾雪理解他,尊重他,支持他,而他,給傾雪其他人所得不到的呵護與溫柔,雖然這些他表現的並不明顯。

夏日祭,日本傳統節日,沒想到在這裏也存在。想來也是,98是日本人,他會將中國的節日畫進去麽?

據說,會有很多的隊長來參加。夏日祭,可以是七月裏的某一天,為了增強真央與護廷十三番隊和貴族與貴族之間的聯系,特意將護廷十三番隊的夏日祭推後了。

這一天,其實就是互相勾搭的日子,而這幾屆真央夏日祭最大的熱門就是那個朽木家的少主。往年傾雪不在,白哉雖然冷氣全開,可威力遠不如幾十年後的朽木隊長,而且大家都是孩子,那些女生就算再過分,白哉也不會將她們怎麽樣,也就使得白哉苦惱不已。今年,白哉終於看到曙光了。因為傾雪終於出席夏日祭了,有這個自己唯一願意接觸的女生陪在身邊,一定可以將很多煩人的家夥趕走,可不要小看了上官傾雪的戰鬥力。

每個人都是盛裝出席,將自己打扮的隆重些,當然除了各位隊長和傾雪。不穿真央的制服,傾雪永遠是白衣,走在花花綠綠的真央裏,就好像一朵雪白的蓮花。

白衣如雲,廣袖搖曳,腰身高束,踩著白色的繡花厚底鞋。長發挽出個墜馬髻,精致的小臉,眉宇間畫了一朵蓮花,未著點粉,淡雅自然。

坐在真央東面的湖邊,靜靜的看著波瀾不興的水面,此時的蓮花開得已是極盛,怒放著自己的生命。

那天傾雪與白哉約定好今天要在這裏見面的。本來兩個人離得那麽近應該一起來的,但是在那之前白哉要回一趟朽木宅,所以才會訂下見面地點的。

等了好久也不見白哉的身影,釋放神識,將方圓千米之內的一草一木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見,距傾雪所在的地方七百米左右的地方,白哉一身藍色浴衣被三個女生圍住。

“朽木少爺,這個是我做的糕點,請嘗嘗。”一個穿著粉底紅花的和服,頭上戴著貴族特有的發飾。今天所有的貴族小姐少爺們都將家族標志戴在身上,就連白哉也帶著牽星箍。

“我有約,改天吧!”白哉輕闔下巴,從對方的身邊越過,貴族的禮儀像教科書一樣標準。

那個女生不願放棄,與身邊的朋友對視一眼,追上白哉:“朽木少爺,您約了誰?不如將您的朋友邀請來一起吧!”

見自己的婉拒完全沒有效果,不禁有些惱怒:“讓開!”

“朽木少爺,我們一起吃點心,然後賞風景啊!”周圍的女生都在幫腔,因為他們都知道白哉這是要找誰去!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逃跑不是他朽木白哉的風格,出手將那些女生釘在原地,揚長而去。

“誒丫丫~~~還真是無情呢!”傾雪抱著雙肩站在眾人的五米開外,等到白哉走到自己身邊時涼涼的開口。

“這個給你!”白哉拿著一個盒子遞到傾雪的面前。

嗯?傾雪奇怪的看著白哉,接過盒子好奇的打開。當見到裏面的東西後,頓時無語了:“你送我這個牽星箍做什麽?”

“謝禮!”白哉的聲音似乎比平時高了許多,轉眼傾雪便明白白哉是說給後面的那些女人聽的,心中有些好笑,覺得白哉這時而幼稚的舉動仍沒有徹底改變。

跟著白哉離開,沒有理會那些倒黴的女生,反正她也救不了她們,勸白哉放了她們,白哉也不會聽的。

坐到剛才傾雪坐的湖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荷花。

“這個還你!”傾雪將牽星箍遞到白哉的眼前。

白哉垂眼看著牽星箍,然後平靜的看向傾雪:“送出去的東西我不會收回!”說著,拿出牽星箍,別在傾雪的發間,然後起身,有些不自然的道:“典禮開始了,我要去聽校長的演講的!”

傾雪摸摸長發上的牽星箍,有些雲山霧罩的:“哦!你去吧!”

白哉也不強迫傾雪非要去,一個人向禮堂走去。

側身枕著雙手,沐浴陽光,在微風徐徐中閉目養神,實際上,傾雪無時無刻不在用元嬰滋潤著鎖結和破錘,提高靈壓。

湖邊,蔓延著清淡的蓮花香,一只青蛙跳上岸,壓到傾雪鋪在地上的廣袖,呱呱的叫了幾聲。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到傾雪的身邊,為其遮擋住太陽,有些蒼白的手將那只青蛙輕拂掉,不讓那只不識趣的青蛙打擾到眼前的人兒的清夢。

“你來了!”傾雪眼睛也不睜的翻身平躺,將右手放到額頭上,用袖子蓋在臉上。

“要不要喝點茶?在這樣好的天氣品茶是最愜意的了呢!海燕想喝,我都沒有舍得呢!”來人將手中的籃子放下,坐到傾雪的身邊。

“你還真是個小氣的隊長,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呢?浮竹!”傾雪撇撇嘴,幹脆再次翻身背對著浮竹。

“我對海燕說這是傾雪寄放在我這的,你不讓我送人!”浮竹委屈的說。

聽到這話,傾雪“撲騰”一聲,掙紮著坐起來,手指著浮竹,不住的顫抖:“浮竹啊,我咋沒發現呢?”

“發現什麽?”浮竹滿臉委屈的看著傾雪,將茶具拿了出來,放到小爐上煮。

傾雪看著浮竹的側臉,明明是滿肚子的吐槽,就是說不出來,最後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你怎麽沒有去觀典禮?”

“海燕代我去了呢!”浮竹拿出一疊糕點,塞一塊在傾雪的嘴裏:“一會兒大家都會來,我當然要先來了,占個好位子嘛!”

“切!你就是仗著自己的身體是眾所周知的不好,就公然的放眾多隊長的鴿子。”傾雪不滿的瞪了浮竹一眼,真沒想到,浮竹居然是個大腹黑。

浮竹理所應當的點點頭,為傾雪將東西都擺好:“我的身體好了還多虧了傾雪呢!”

“誒?您的意思是我對不起各位隊長了?”傾雪眼睛睜得好大,嘴巴撅著,臉色有些緋紅。

浮竹又將一塊糕點塞到傾雪的嘴裏:“我可沒有這麽說,我只是很感謝傾雪啦!”

“好香啊!若是酒就更美了!在陽光下,飲酒才是真正的美味呢!”獨屬於京樂的輕佻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傾雪身體後仰,小臉迎著太陽微瞇:“還沒有放茶葉呢!”

“啊嘞?我說的是蓮花香啊!小傾雪要煮茶麽?今天有口福了!”京樂舔著臉湊近傾雪,壓低那個破草帽,眼中滿是打趣。

我勒個去~傾雪無語的捂住臉,心想:古人誠,不欺我。老而不死是為妖,我不和你們說話!!!

“傾雪,水煮沸了。”藍染“好心”的提醒。

傾雪猛地拿下手,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們。卯之花、藍染、市丸銀、京樂、浮竹和海燕,個保個的大人物,卻很自然的圍在傾雪的身邊,看的傾雪都汗顏,轉頭看向這裏唯二的副隊長志波海燕和市丸銀同志:“你們就不覺得壓抑麽?這麽勤快做什麽?”

“我可不是來和你聚會的!”海燕手放在斬魄刀上,眼睛狠狠的瞪著傾雪:“我是來看看你是怎樣喝下這茶的?沒想到上官傾雪你是這樣的小氣。”

其實海燕知道浮竹說的話是假的,但是為了欺負傾雪,便順著浮竹的話說下來了。

“怎麽喝?當然是用嘴喝!”說著,傾雪熟練地洗茶、泡茶等一系列的步驟,為在場除海燕外的每個人斟了杯茶,然後自顧自的聞香,惡劣的朝著海燕‘陶醉’:“好茶!”

將茶杯遞到唇邊正準備喝下,一只大手伸過來將杯子奪了過去:“不給我喝,我偏要喝!”

傾雪惱怒的去奪,海燕仗著自己個子高,將茶杯舉起,就是不給傾雪。傾雪瞬步去奪,海燕瞬步躲,兩個人就在這湖邊進行瞬步比賽起來。

“嘭!”傾雪一時不註意撞到一道人墻上,直接將傾雪撞飛了出去。

嗯?傾雪擡手揉著自己的額頭,迷迷糊糊地、極度不滿的擡起頭:“誰啊?”

“……”一張嚴肅地老臉出現在傾雪的身前,直接將傾雪後面的話嚇回肚子裏:“朽木隊長。”

戴著銀白風花紗的白哉他爺爺——朽木銀鈴垂著眼看著這個一直糾纏著自己的寶貝孫子的女孩,相貌越來越出眾,舉止一派優雅風範,不如貴族的禮儀,卻有著別樣的風華。明明靈壓弱的不行,卻儼然成為這一代真央除白哉外的佼佼者。有如此多的隊長級的人物與其交往,可見其與眾不同。

“額~那個…朽木大人…您也來飲茶麽?”傾雪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朽木銀鈴身後的白哉,有些緊張的詢問。

“此前有幸領略到你的音律及舞蹈,承蒙你的邀請,我來品嘗你的茶藝!”朽木銀鈴邊一板一眼的說著官方話邊繞過傾雪帶著白哉走到浮竹身邊跪坐下。

傾雪背對著朽木銀鈴朝著海燕一頓擠眉弄眼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轉身臉上掛起卯之花的聖母的笑容。

“啊嘞?有兩個卯之花隊長啊!”市丸銀狡猾的笑容在陽光下那叫一個晃眼啊!

傾雪笑容一僵,出現條條裂痕:“這叫做‘溫柔’!”

快速的煮茶,為朽木銀鈴斟一杯茶,恭敬地遞給朽木銀鈴:“請您品嘗。”

朽木按照標準的貴族禮儀接過傾雪的茶,可就傾雪來看,同樣的動作,白哉做就是優雅,這老頭做就是呆板!

朽木銀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杯茶無論是茶的品質還是煮茶手法都是上品。”

傾雪裝模作樣的為白哉端了一杯,看向朽木銀鈴:“十分感謝您的誇獎。”轉頭看向清澈的湖水,粼粼的湖水晃得傾雪的眼睛有些不真實:“記得有一種飲酒的方式叫做‘流觴曲水’呢!”

“流觴曲水?那是什麽?”浮竹好奇的放下茶杯。

“飲酒方式?不管怎樣,我都很喜歡啊!一定很適合我!”京樂喝著茶,卻雙眼微醺,真是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將茶換成了酒:“快說來聽聽。”

恩~傾雪沈吟一下:“就是一群人分別坐在一條小溪邊,小溪上流有人將溫好的酒放到木盤上順流而下,酒流到誰那裏誰就喝了,然後作詩!”傾雪見京樂隨著越來越失望的表情,開心的撫掌而笑:“吶,就是這樣!”

“啊~”京樂又恢覆成那副百無聊賴的表情:“喝酒可以,作詩就有難度了。”見其他人都在看,京樂難得的窘了臉:“再說喝酒這樣的美好的事還要作詩,不覺得會讓它黯然失色麽?”

卯之花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老朋友留面子:“您還是一如既往的低俗啊!”自己倒了杯茶:“不喜歡文字,不背言靈,不批改隊務,若不是當年,山本老師強迫,估計現在的京樂隊長還是記不住言靈的呢!”

哈哈~眾人都笑出聲,即便是京樂也絲毫不在意的跟著笑,當然朽木家的爺孫一絲不茍的飲茶。

“上官同學~你會作詩?”朽木銀鈴不開口則以,開口驚人啊!這老頭不知道想什麽呢,竟然讓傾雪作詩。

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你朽木老頭想為難她,兩個字,不可能,哦不,這是三個字,咱不會作詩,還不會抄麽,想到這,傾雪微微一笑:“詩會作,但難登大雅,見笑了。”傾雪朝著朽木銀鈴微笑,眼中是怎麽也掩飾不住邪惡:“今年春,望櫻有感,便信手作了一首。”整理下表情,擺出林黛玉的柔弱、才學的姿態,好像看到眼前的無數櫻花一樣,簡單一個字‘裝’:“山櫻雲湧,吾頭霜降,白鬢兩如仙。重年卻老,乘風飛雪,舞態益飄然。誰憂春日嘆貧困,覓句不須錢。賞景抒情,低吟高古,無酒醉花間。”念完,傾雪在心中暗自得意,當年因為白哉喜歡上櫻花,上網上去了解了一下櫻花這玩意,順便還背下一首日本人的詩……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章後,每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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