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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散盡,此夢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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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步,回到雪宮溫暖的室內。

玉幾上喝了半壺的水果茶已涼。打開門,只見蝶夢正躺在絲綢被中,沈沈而睡。

炭爐內的火苗跳躍著,紅光耀眼,燃得正旺。傾如叫下人又往裏加了些柴薪,好讓整個溫室更暖一些。

望著蝶夢不知世態之睡容,風不由眉頭一蹙,瞥了傾如:“叫醒她吧。”

事到如今,唯有此法。

輕輕將芙幽安在雕花大床上,確認懷中人的舒適才收了手臂。

燈光下,千裏芙幽狂妄的栗色發絲很不乖巧的散落枕頭旁。顯得有些淩亂,卻遮不住她妍姿妖艷的面容,那雙眼睛是正宗的純金色,像一潭深深的漩渦,讓人忍不住沈淪,精致的小臉上鋪著淡淡的妝容,畫的剛好的眼影,那水水的紅唇性感而妖媚。

傾如在一旁叫著櫻蕓的名字,推著她,好讓她盡快醒來。可蝶夢依舊紋絲不動,不見任何醒來的動靜,似乎也墜入了一個不歸夢。

風前落說:“我試試進入她的夢,看在她的夢中能不能找到芙幽的影子。”他用金盆洗洗帶有芙幽血漬的手,順便又吩咐:“如果我半個時辰還不見醒來,或者又有什麽異動,馬上派人去找雨萊。電秋他們。”說著,他便做好了去櫻蕓夢中尋夢的準備。

傾如有不少疑問,千裏公主此刻在夢中想得怕是雷卓旭吧!但她識相,終沒有說出那句什麽不喊雷卓旭來,讓他知道,也出一份力。

風前落握著蝶夢的手心,並指點了她的血脈,然後屏息,沈入她的夢境……

蝶夢的夢境,很美很美,那裏有蒼天古樹交錯縱橫,一片綠意盎然,奇花異草無數,還有一片無限寬廣浩藍的大海,海濱之城中栽種有無數櫻花樹,無論春冬,櫻花樹上粉色琉璃的櫻花瓣都開得如火如荼,從不雕零。那簡直是一個神話的國度。哦,那裏似乎是她的家鄉——

海域櫻蕓島國。而她是這個王國的小公主。

她常常在長發青絲間綴滿許許多多薄如蟬翼的小蝴蝶,穿著粉紅的公主長裙在綠野中玩耍嬉戲…….

“快來啊,快來追我啊,靈哥哥。”……

樹林中,傳來她花枝亂顫的聲音。

跟在後面的是一個有著長長銀發的少年。飄逸出塵的五官清晰而立體,,略顯白皙的皮膚豐潤而又光澤,邪魅的雙眼和深邃如淵的墨黑雙眸,俊挺的鼻子,性感而又引人遐想的薄唇微抿著,一頭雪白妖媚的銀發張揚而絕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懾天下的王者之氣,邪魅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

這個人是誰?

風前落不曾想起。

他跟著他們的身影飛馳而去,可怎麽也接近不了他們,仿佛越跟越遠。他用傳聲波呼喚蝶夢——

“夢兒,公主在哪,你可否知曉?”

聲音沈穩,卻隨海風散去。蝶夢似乎沒有反應,繼續和銀發少年在追逐玩鬧。

這夢境可是蝶夢小時候的回憶。

只見他們坐在高高的青山坡上。遙望那時起彼浮的潮水。蝶夢的小腦袋搭在銀發男子的肩頭,遙望著那遠處的星辰。

“靈哥哥,你真的要當通靈王嗎?”

“是的,我要去冥界,輔助我的弟弟冥王子夜。”

蝶夢有些傷心地說:“靈哥哥,你不要離開夢兒好不好,如果你回冥界去,蝶夢也要跟去。”

“傻妹子。”銀發少年憂郁地說:“冥界是陰魂聚集之地,只有死人的魂魄才可去,你怎麽能去?”銀絲十分美麗,隨風起舞,他回過頭來,映出他菱角分明的臉龐,竟十分嫵媚可親,宛如妖孽。

蝶夢撒起嬌來:“我不管,你要回去,我也一定要跟去,我們說過的,永不分開。”一頭飄逸著淡淡紫氣的秀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如玉細致的瓜子臉,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雙美的不似凡人的紫眸,像是碎進了日月星辰,璀璨奪目,流光溢彩,顧盼之際,卻又冷若冰霜輕淌,冷冽懾人,竟有一股傾倒眾生的氣韻所在,很美,一種清冷似月,又妖媚如妖的絕美,在這清逸秀美的臉上竟詮釋的如此完美。

銀發少年望著她的美麗容顏,苦悶的笑笑,那笑容有一種陰邪的美,在他明麗的臉龐上更加絕美的暈開。

他說:“不要急,我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傷害,而且,我確定,我們一定能再見面,一定會在一起。”

“真的?靈哥哥可不要騙蝶夢。”櫻蕓低下頭,笑了。

蝶夢又問:“靈哥哥,你還沒告訴我冥界在哪呢?如果你不回來找我,我是一定要去找你的。”

銀發少年陷入沈思,仿佛記起了他的出生之地,那十萬大山之下的冥府。他笑了笑,隨即開口:“冥界是死靈之國,位於地底的深處,大地的最西方。只要是險峻的峽谷或是深洞,例如前面所述的海修達因城的古井,也會有通往死者之國的道路,在亡者之國,有些略具善性的亡靈在此從事著跟生前一樣的工作,不受懲罰,不過必須供應冥王城一切的開支用度,在這裏,有冥界最精巧的工匠。”

“那裏還有什麽啊?”幼小的蝶夢來了好奇心。

他說:“其下與大地有著如天地一般遙遠的間隔之處就是冥界——掌管一切亡靈的最高國度,冥界八獄如同冥王神殿裘德加的守護衛星一般環繞著碩大無朋的冥王城以及居中,冥王黑帝斯和冥後普西芬妮所居住的神殿,八獄守以及手下的冥鬥士們在此執行處罰罪靈的工作。”

冥界的入口,湍流著數條冥界之河,第一條河為阿克倫,欲入冥界者必先通過此河,在此有天間星的卡倫以及他手下的眾雜兵以小舟擺渡,不過想過河的死者必須支付渡資,否則卡倫和他的手下們會將死靈無情地拋入河中,據說冥河阿克倫的水質比重比陽世間的水輕上許多,有“羽沈河”的稱號,除非藉著冥界的船只,否則人的肉身幾乎是不可能渡過的,至於無知的亡靈在冥河水中久而久之會為之侵蝕。

另外還有“感嘆河”——克丘特斯、“忘川”勒特、“火焰河”邱裏普勒格頓、“憎恨河”史蒂克芬,也就是讓阿基裏斯獲得金剛不壞之身那條憎恨河,據說神若是渡過那條河會失去神性,所以常被神用來作為發誓之用……

風前落掐指一算,原來那位蝶夢叫“靈哥哥”的銀發美男正是現如今聖域內鼎鼎大名的法力最高的通靈王。

蝶夢的夢境是那麽的美麗,如一場纖塵不染的櫻花雨童話。

夢境中,蝶夢離風前落越來越遠,雖然風前落風速般行走,但依舊夠不到蝶夢的身影。

眼見蝶夢消失在櫻花樹燦漫飛舞的遠方,而無望,風前落又不見芙幽的身影,便只好順著來時的路走出了蝶夢的夢。任蝶夢在她的夢境王國與心愛的男子相生相守,他不想打擾或阻止一個完美女人的心夢。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夢一方面是虛幻無情的,一方面也是現實生活的寫照。

蝶夢在她的夢中是那樣的快樂,如同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與她的王子過著天使一樣的生活,白首不相離。這是她的心聲。而現實中,她與她的王子相離別,異地而居,不能相見,可見她的苦楚。但這種苦楚是不能向任何人訴說的,如同一個沈入深藍色海底的秘密。

冬臨雪宮。

風前落從沈睡中醒來,只見蝶夢依舊睡得很怪異,表情時而快樂,時而憂心,而芙幽越來越臉色蒼白與虛弱,眉心緊皺。

而紫檀木雕花大床旁邊站著兀神醫正為芙幽把脈。雷卓旭趴在房中央的桌子上頭,似乎是沈睡了,定是進入了芙幽的的夢。也好,只有他能救芙幽了。桌上的水果茶飄出清香,看來是善心的傾如又重新煮了一下。

風前落問兀神醫:“芙幽怎麽樣了?”

兀神醫兩眼微微瞇縫著,臉色發青,搖搖頭,似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憂愁。他道:“公主可謂危險重重,這就要看玉卓少爺能否與宮主心意相通找到她了?”

心意相通?!風前落似有不解,又問:“芙幽可否是在夢中受傷了?”

兀神醫兩眼輕擡,稍稍望了一下天花板,憂愁又冷靜道:“是的,她遇到千裏世家的大仇家了。”風前落雙眉緊皺,唏噓問道:“那是誰?何人有如此本事潛入芙幽夢境,致使她傷成這樣。若我知道此人在世,我定不放過。”

兀神醫只道:“難說啊!難說啊!”

這個人可真是怪異,口頭禪除了“不可說,不可說”就是“難說啊,難說啊”。風前落真拿他沒辦法。

雷卓旭在睡夢中進入了一片漆黑的森林。

無邊無際的黑暗湧來,遠方似有野獸類在哭號,走著走著,雷卓旭心頭不禁一涼,好像在這個陰森的死林深處,空氣中土壤裏隨時都可能會殺出恐怖的鬼怪似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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