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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是理科,數學。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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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信任他。

白荷顫抖著閉上了眼,她明白他的意思。她也知道這是一個承諾,是一個有著風險的承諾。她無法想象如果被欺騙,她會怎麽樣,她也無法想象如果她拒絕了,她會怎麽樣。罌緋的籌碼只有一個,相信了一次,死了一次,沒有機會了。那這是不是說,白荷可以去試著相信一次?

她睜大了眼睛,耳朵卻是嗡嗡作響。

“我願意。”她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但血紅的心臟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鮮紅的血液,遍集全身,支撐她的思想。她說的是母語。情真意切。

赤司的笑容更深,紅眸中柔光流轉,足夠了,他站起身,在她疑惑地目光中給她圍上圍巾牽著她出了門。

“?”

“你不是想出去麽,這是給你的獎勵。”

路上,“白荷。”他輕輕地叫道。

她似乎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臉頰微紅,但在並不溫暖的戶外卻是不易察覺。

“怎麽了?”

“把名字換回來吧。赤砂罌緋這個名字。你不需要。”還是帶有赤司一貫的不容人反抗的語氣。白荷這次卻沒有生氣。她說好。

也許,當初一時大腦抽風叫了赤砂罌緋就是因為她潛意識裏是想要時刻警醒自己吧,可是誰知道,她周圍熟識的人沒一個叫她赤砂罌緋的,她自己本身也只承認白荷這個名字,對於自己和朋友。不熟的同學她想也沒必要糾正了。改回來就改回來吧。

說是出去,其實他們也毫無目的,只是在外面隨意轉轉。看到草坪上最後的點點積雪,白荷有些可惜,它們很快就要結束在人間的夢了吧。她向著一個方向張望,也不知道那個方向能不能看到她的祖國,她的家鄉,她的西湖。陽光下的殘雪,西湖的斷橋是不是也有一樣別致清婉的景象。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拿出來一看:

姐,下次一定要帶能讓你幸福的哥哥回家!

似乎,聽起來不錯?

“赤司。”

“嗯?”

“暑假陪我回中國吧。”

赤司伸手拂去掉落在她頭上的小冰晶,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好啊,那要看你期末考試能不能

考年紀第一了。”

白荷也不知道哪堆火點燃了,眼睛一亮!“一言為定!”

盡管出了太陽,溫度還是低得嚇人,呵出的氣清晰可見,最後赤司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送白

荷回家。

白荷還在奇怪怎麽舍得讓她回家了,赤司白她一眼還不是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白荷怒瞪,

滾。

走到一個巷口,一個通體灰色的小家夥從眼前閃過,註意,那不是老鼠,比老鼠大多了。它的身

影消失在前面停在路邊的車底下。

似乎是天冷,它也知道剛熄火的車底很溫暖。

那應該,是貓。

一只小灰貓。

白荷心生憐愛,留下赤司跑過去,小心翼翼地在車前蹲下。伸出一只手。

啪嗒,一只絨絨的小爪子搭了上來,可能是太小了,它不怕人。於是白荷就瞬時把它抱了出來。它挺冷的,在她懷裏微微顫著。

白荷頓時產生要收留這只喵星人的少女心。

回過頭,正好看到赤司像是看到什麽西洋鏡的表情。“原來除了面對你弟,對一只貓也能讓你露出這麽傻的表情啊。”

白荷懶得理他,全身心都放在懷裏的小家夥身上,然後她語氣有些微妙:“我小時候有一個收養一群小貓並給它們分別起名叫唐宋元明清的願望。”

“嗯。然後?”赤司接著話。

“然後召喚神龍。”白荷正色道。

赤司也正經起來:“似乎還少兩只。”

白荷噗嗤一笑:“少爺你的童年還真是豐富多彩啊。”

不管怎麽樣,這只叫唐宋的小貓從今往後是正式落戶在白荷家。因為它是貓,所以不用起早貪黑地溜。上學的時候,它乖乖在家趴著就行。後來她也發現這是只母貓。至於它會不會給她生一窩小貓讓她取齊朝代名,這就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24

假期對於學生而說,再長也不夠,更不要說本來就短得可憐的寒假。白荷在家養著身子,碼碼作業,逗逗唐宋——那只小灰貓,基本上寒假就到了頭。

這個年沒回家,恐怕是她唯一的遺憾。

不管學生怎樣在網上瘋狂地轉著說說,寒假寒假你不要走,寒假還是鐵石心腸地一去不覆返,它說,你們在暑假裏尋找我的影子吧。

學生會開始惆悵,要暑假幹什麽,那時候我們已經畢業了啊畢業了。

白荷來日本半年,開學了,迎來了她在日本的後半年,初三的下學期,他們也被稱了畢業班。因為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有個學名叫畢業考試,在中國叫中考。

自從白荷來到帝光這個素質教育的中學,她一直在逼著自己習慣這裏的學生從來不用學習,老師笑瞇瞇地說,家長笑瞇瞇地說,在社團玩得開心哦,考試成績神馬的就是浮雲~

但真到開學了,她敏銳地察覺到班上的氣氛有些變化,準確得說,是整個初三年紀級,似乎一夜恍悟啊我玩了快兩年社團了還沒怎麽好好聽課考試呢,馬上就畢業了怎麽辦怎麽辦,於是在第二天通通開啟我要當學霸模式。他們也許心生淡淡的憂傷,也許有些本末倒置,但他們似乎想認真地最後體驗初中的學習生活。

或者長遠點想,他們也是想上好高中的。於是,都在這距離畢業6個月時默默拿起筆,收拾好課本自覺地去學校上自習。

當然,這種時候有些人就很容易遭到別人的羨慕嫉妒恨。

比如,xx明明天天在社團裏參加活動啊,為毛學習成績總是一水的優分?xxx同學明明跟我說是個學渣天天和我混的為毛成績就特麽比我好?

這種時候,位居全校前20的同學都微笑著喝著清茶。繼續打籃球的打籃球,畫畫的畫畫,打副本刷網游的,一切照舊。這種人,我們稱之為學神。

不過,這也有例外。

白荷是堅信一份耕耘一份收獲的,她還惦記著期末考試考第一,啊不,是在中考考全校第一,管它是不是並列,反正要是第一。

所以她開啟了漫漫的刷題之路。

然後慢慢習慣著一下課青峰就在他們班上探頭探腦地找桃井借筆記試卷雲雲,偶爾路過黑子的班級看到黑子正襟危坐,黃瀨好像再也沒有請假遲到早退,綠間倒是沒什麽變化依然很喜歡去圖書館和四處搜尋幸運物。而只要她一回頭,就能看見某紅毛一手撐著下巴回看她,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樣,左手邊放著xxx模擬試卷。她也淡定地把臉轉回去。

奇跡的世代似乎減少了訓練,全身心投入學習,不過偶爾和五月路過籃球館看見赤司在裏面打球,偶爾在文學社的圖書館看到他又借了將棋的書,偶爾看到他進出學生會……總而言之,誰都沒他忙,但誰又都沒有他看上去清閑。

老師們也十分配合同學得準備了大量試題,數學課,上課,從前往後傳卷子,下課,從後往前傳卷子。從後往前的卷子上放了一張小紙條。

Are you ok?Don't stay up so late.It's bad for your health.Marks are not very important.

白荷忍著嘴角的抽搐讀完了紙條上的英文,你是有多二啊,不好好說母語非要拽一下英語,還有她沒問題,挑燈夜讀本來就是她以前的強項,要不是你說考年級第一,要不然她幹嘛這麽拼!現在倒說分數不重要不重要你妹!

她目光向前,身後的赤司卻能感受到她的怨念。哼,她就是愛母語。回的紙條上瀟瀟灑灑地寫著方塊字。

赤司失笑。

忙著做最後的奮鬥的同時,同學們也在紛紛了解各大高中的招生要求及分數線。以及考慮家遠家近是否需要寄宿的問題。

籃球部基本上是暫時被冷落了。要想見到奇跡眾,只能靠緣碰偶遇。

捕獲家養青峰大輝一只,旁邊是小青梅五月。

白荷淡定地拿著書坐到了他們對面。過了半個小時,黃瀨也走了進來坐在白荷旁邊附贈一個向日葵般的笑容。

埋頭看書ing

又過了半個小時,對面蠢蠢欲動。

一個半小時了,終於,青峰忍無可忍地把書拍在自己臉上,向椅背靠去。嘴裏嘟囔著:“反正桐皇的老師已經找過我了,他們也希望我加入他們的籃球隊,特長生的分很低的。”結果被五月暴力地壓下腦袋。她壓低聲音“笨蛋,再低也是有分的好不好!還有在圖書館不知道要安靜麽!”

白荷轉了一下目光,淡淡地問:“黃瀨呢?”

“嗯,我想去海常。”

“在哪兒?”

“神奈川。那裏的海超美的!”

有海啊,聽起來挺不錯的樣子,白荷有些心動。

“你呢?”黃瀨小聲地說。

“我……”白荷想象著未來,突然皺起了眉。聲音低沈,“沒想好。”

這樣啊。黃毛見她興趣缺缺就轉過去繼續覆習。

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不在日本了吧媽媽走的時候她說高中要會回國念的。不過現在,她有些不想走了怎麽辦?

開學了,桃井又夠義氣地搬回來了。她們一邊做著試卷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五月你是要跟著青峰的吧”只是一句肯定句。

結果五月倒真停下筆,一手托腮,一手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起來,是在思考。

她皺起一張臉,極其苦惱的樣子:“我喜歡黑子啊,聽說他想去誠凜,但我又放心不下阿大。真是糾結啊。”

不過旁觀者清,白荷覺得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糾結,青梅竹馬豈是假的?她沈聲:“聽我說五月,你肯定會去桐皇。”

“你這麽肯定?”

“肯定。”

“……好啦好啦不說我了,倒是你肯定去洛山吧。”

“洛山?為什麽?”怎麽又冒出來一個新學校?

“啊?你不知道?赤司是要去洛山的啊。”

說實話,正牌女友——白荷真的不知道。況且……她表情僵硬了下,重新低下頭:“繼續寫作業吧……”

晚上臨睡前她打開手機瀏覽器,在搜索引擎上打上洛山兩個字。

洛山是在京都。

一點一點往下拉,她也沒什麽太大感觸,最後總結成一句,又是一個少爺小姐聚集的名校,並且似乎十分,非常合乎赤司的口味。人家的校訓和赤司一直的座右銘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所以,這個學校的分數線也是相當的高啊。

但想來想去,似乎也跟她白荷沒什麽太大關系。她把手機往抽屜裏一扔悶頭睡覺。

還有一件事,赤司和白荷自寒假以來一直很低調,沒有特意宣布些什麽,桃井是早就知道,然後順帶遠山離也知道。社長是親眼見證。奇跡眾在桃井暧昧的眼光下也就默認了。

其實說起來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作為前後桌,白荷也沒怎麽頻繁地回頭,最多偏頭說說話,傳傳作業本。真正讓同學們懷疑的是一次晚自習,白荷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然後赤司也跟著送她回去了。本來也沒驚動什麽只能怪有些人眼太尖。再後來,才是他們有些小小的動作,有些家住得遠的不參加晚自習,赤司旁邊的座位一直是空著的。白荷抱著厚厚一摞書本大方地坐在他旁邊,美其名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又有同學看到赤司和白荷晚自習結束後一起回家,有人更看到他們牽手。其實這是五月的主意,她說大晚上兩個女孩回家不安全,不如我叫上阿大,你讓赤司陪你回家。然後就這樣了。

八卦是怎麽產生的?就是不同的人在嚼舌根,然後一傳十十傳百,當然還有一絲文采極好想象力極豐富的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然後便演繹了狗血劇現場版。

過不了多久,麻煩就來了。

白荷才想明白赤司不是普通男生,他……是有後援團的……

先是一絲小麻雀在學校裏嘰嘰喳喳,就是白荷剛來的時候說閑話的那些大小姐們。

“真是的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學習好一點麽,現在講求門當戶對知不知道?”(小姐單漂亮這一點就足以讓一個女人驕傲一輩子了……)

“是哎,她也不看看赤司集團在日本的影響多大。”

白荷只慶幸這些話她沒有聽到倒落得耳邊清靜。

只是有那麽一次她和赤司一起去食堂吃飯,後援團終於忍不住了,當面和她對質,當然也當著赤司的面,真是有夠猖狂的。

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她吃飯吃得好好得,那個類似於大姐大的女生冷不丁地站在她旁邊說著類似於快離開赤司,赤司家不是你這種小女生能高攀地上的,然後恭敬地對赤司一鞠躬。赤司並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並不是他沒用而是他深知白荷不是個軟柿子,他繞有興致地等待她的反應。

白荷無奈地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你的赤司大人是要上洛山的。”

沒想到她會這麽說,那個女生底氣弱了一下又很快補上來,“是……這樣沒錯!”

“知道洛山的分數線多高麽?不要告訴我你可以花錢進去。”白荷眼露嘲諷,唇角冷冷地上揚,“明白我的意思了麽,有時間跟我說些廢話還不如多做幾道大題冷靜一下。”說完就自顧自地重新吃起來。

那個女生表情在短短幾秒鐘變幻了無數下,最後化作一聲哼,怒氣沖沖地走了。

赤司悠悠地看她一眼,丟下一句話:“你的分倒是足夠了。”

白荷詭異地停頓了下,像是嚼到了沙子,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更晚了QAQ

☆、25

關於高中的話題,白荷是遇一次躲一次,屢屢地轉移話題倒讓眾人產生了疑惑。

白荷想如果她不回國的話,那當仍不讓她會跟著赤司去洛山。但是如果她回國呢,她頓時陷入了糾結。

三年可不短,並且也說不準她會讓日本的大學,7年啊,這樣下來異國之戀可是有夠辛苦的。結局遲早是要分開。

白荷經不住桃井的軟磨硬泡把事實一五一十地說了。

桃井一只手指顫抖地指著她,眼睛瞪得老大,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你……傻啊你!”

白荷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明顯五月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她洗耳恭聽。

“咳。小荷你怎麽就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呢,不說我們班那些虎視眈眈的女生,放眼整個日本,富家千金數不勝數。我們就不談赤司會不會動心了,就是家族聯姻他也是逃不掉的。”

桃井接過白荷體貼地遞過去的水喝了一口。

“赤司這種人應該不會任由他父親擺布吧”從那次股份問題就能看出,白荷嘀咕著。

“餵!這不是重點!好吧,那你要想想過程,3年啊甚至7年你都不能和他天天見面!你不難受?感情總會淡的。盡管距離產生美,但你想哦,中國和日本可是隔著海,你以為是從法國過個街就到德國那麽簡單?”

“……我考慮考慮”

“你還考慮什麽!不許走聽到沒有,再過一個月就發模擬的志願填報表了,給我填上洛山聽到沒!”桃井已經徹底沒了形象,一副暴力女的樣子。

“……”她還是得考慮考慮,白荷內心默默地想著。

又一星期過去了,白荷才知道一星期前打擾她吃飯放下馬威的女生是隔壁班的風間直子,據說是赤司後援團的1把手。一看這個姓便知,風間集團,得,又是一大財團。

這些少爺小姐怎麽天天閑著沒事幹,真要花錢進洛山啊,也不知道洛山看不看得上她的錢……

白荷翻開桌上突然出現的邀請函,抽了抽嘴角。

上面寫得很客氣。

“白荷同學,我父親為我舉辦了一場宴會,請了現日本大財團公司的年輕少爺小姐們,赤司君當然會去。我們同學一場,特發此函,期待你的到來。”

各公司財團?咦,她想媽媽應該也收到類似邀請的東西了吧。呵呵,什麽同學一場,欺負她沒看過言情小說還是怎麽的,那個風間一定是想趁這次機會讓她看看他們之間的差距,表明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她懂……

白荷嘆口氣,她只想好好參加中考。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麻煩……她選擇了最省事的辦法,看完直接往後遞,幾秒鐘過後,傳來詢問的聲音:“你去不去?”

她勾起一絲笑容:“當然去,就算是代表白家。”

考慮到少爺小姐們多還在上學,宴會在周六晚舉行,正好是帝光補課的結束的時間,跟赤司在一起時間長了白荷也不計較那麽多了,準備搭赤司的順便車。他們先各自回家換衣服。

宴會嘛,當然是有參加宴會的服裝。不過對於白荷來說只是把校服換成便裝那麽簡單。

所以當赤司在車裏看著依然梳著馬尾,一身簡約的白裙飄飄的時候,他也沒多少驚訝了,但他還是想上次是自己家開的宴會就算了,這次宴會的名媛可個個都是金雕玉琢,她究竟有沒有虛榮心。

白荷極為淡定地開門坐了進去,引得赤司側頭看她。

“怎麽了?我衣服穿反了麽?”她嗓音涼涼的。

赤司動作一頓,手繞到她腦後輕輕一拉,黑得發亮的長發柔順地傾瀉下來,最後自然地搭在兩肩。少年滿意地笑了。“這樣更好,更像女鬼了。”

白裙加黑發。

白荷下意識想暴粗口,但還是忍了忍咽了回去,她把頭轉向另一邊:“嫌我醜可以不和我同臺出現。”

“情人眼裏出西施,你今天很漂亮。”又是一句漂亮到無懈可擊的中文,白荷第一秒中為他的誇讚感到高興然後第二秒從前往後想了他整句話,第三秒她怒瞪,你特麽還是說我長得不好看,非要情人眼裏才漂亮是麽!

赤司的嘴角保持著上揚直到他們到達目的地。他想,他的女朋友是不是過於聰明了?想捉弄一下真不容易。

結果最後白荷還是老老實實地挽著赤司的手臂進場的。再加上兩人的邀請函,不然門口的侍應生真不知道該不該給白荷進。她奇怪道,她穿的也是禮裙啊只不過簡單了點。但當她正眼瞧著從她面前走過的第一個名媛,她才直到萬事不能有比較。那些小姐啊就差把自己塞進鉆石裏了……

難怪襯得白荷像什麽都沒穿一樣。

這場宴會說是舉辦給少爺小姐們娛樂社交用的,但他們的父輩卻也悉數到來相互寒暄著打聽兒子兒女。白荷張望了一會兒側頭小聲說:“赤司先生呢?怎麽沒來?”

少年淡定地挽著她向前走:“白夫人不也是?”

“白荷你來了啊,還有赤司君。今晚請隨意。”

風間直子貴族般完美的言談舉止讓白荷看了好幾眼才認出她。

話又說回來,學校的校服真是遵循了穿上醜三年的宗旨,平常普普通通的風間換上紫色的小禮物服,化了淡妝,配了首飾還真是驚艷呢。話怎麽說來著,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啊。

風間挑著眉從頭到腳大量白荷一番,似乎極其滿意她的普通,風間微搖手中的酒杯,動作柔魅卻不失優雅,她抿嘴一笑。“來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

從頭到尾,赤司都被忽視了。

他看著白荷跟著風間遠去,本來很想去圍觀白荷是怎麽氣死風間的,不過礙於可能會影響她發揮就笑著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風間自來熟地把白荷推向一堆小姐中間,熱情地介紹著,這是哪家小姐,這又是哪家千金,那是誰家小女兒,那是誰家大女兒,這裏姑娘們走來走去,見她們這人多都圍過來。白荷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是打量著面前的這些洋娃娃,竟然有不少是帝光的熟面孔,怕是風間的同學。

等她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講完了,風間自己誇張地咦了一聲,柔聲詢問面前的姑娘們:“你們誰見到白家的小姐了?我記得我發過邀請函對方也答應赴約了。”

“白家?是那個東山再起的白氏麽?哎呀,我還從沒見過白家的小姐呢。”

“我也是呢。”

“是吧,所以我想請她出來大家認識認識啊。”風間見大家都那麽感興趣不免有些得意。

白荷卻異常痛苦,她艱難地忍著要噴酒的沖動猛地喝下一大口香檳,涼絲絲地滑過喉嚨,卻在腹部灼燒著。她需要平覆一下心情。

她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隱含著嘲諷和同情這位大小姐真是智商捉急啊。

“原來風間同學真是看人不看姓啊”她挖苦著,眸子輕轉,流光乍起,“第一次見人現場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一下子,周圍的姑娘們都安靜了,風間好像懂了好像又沒懂,但事實表明她又慌了:“你……!你罵誰呢?”

“哦?風間小姐,我可是半個臟字沒說。雖然我不像赤司可以用八國聯軍的語言輪著罵你,但單中文一種罵你就綽綽有餘了。你說是不是?”

風間的驚慌已經到了一定程度到了白荷都感覺她的妝要碎一地了,只見她結巴著叫道:“中……國人?你姓……白……白荷……你就是……”

“對,白氏的白荷。”

全場一下啞然。

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面色從容不迫淡雅如蓮美麗如荷的少女。驚嘆白家千金一向厭惡社交今天終於見到一次真人了……也有的驚嘆白家說沒繼承人但誰知一向反對家族生意的女兒卻是巾幗不讓須眉。母女倆生生地撐著白氏沒倒反而蒸蒸日上。

當然赤司家順水推舟送去的那份人情倒是不為人知。

赤司本不想去摻和但莫名得中槍還是自家女友的毒舌之槍他便走了過去,又見白荷一口一口地灌酒更是皺著眉上前裝作無意地拿去她手中的酒杯隨手放在一邊,取而代之地遞給她一杯果汁。白荷楞是看著自己手中的液體變了顏色。

白荷知道他是怕她喝酒傷胃,但她有必要爭辯一下:“那是香檳!”而且還是香檳中度數比較低的,她才喝那麽一杯,有毛線關系。話說以前在中國,茅臺五糧液她也是喝過的,只不過那時候胃病還沒那麽重。

赤司淡淡地看她一眼,居高臨下地回絕:“那也不行。”

少女暗自磨著牙,早知道我今天穿十公分的高跟鞋了。

註意,白荷少女身高164←_←

“你說什麽?”少年的目光有些危險。

“沒聽清拉倒。”白荷惡狠狠地一飲而盡杯中的,果,汁。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下午就被拖去參加舅舅的婚禮(淚)晚上回來已經挺晚的了,對不起各位親昨天沒更,今天補上!!

下午還有一更= =

☆、26

一時大家都忘記了風間直子。淡妝濃抹的她活像一個小醜被擠到一邊,微張的嘴不說也不是,說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瞪著通紅的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人群中包圍著的格外般配的兩人。

風間直子完敗,敗得一踏糊塗。

風間先生見女兒如此癡心於赤司心有不忍,便把她拉到身後:“白荷是白小姐也罷,你們都有權利競爭。”

他端著酒杯走過去:“早日聽說赤司家的少爺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卻可以獨擋一面了,我敬你一杯。”

赤司微微點頭算是表示對長輩的敬意,他從容地和他碰杯。

“伯父言重了。希望赤司集團和貴公司能合作愉快。”赤司眼神冰涼地說著公式化的語言。沒有絲毫的謙卑。赤司便是赤司。如果不是一個真的值得他尊敬的的人,那麽只能得到他冰冷的寒暄。

“哦?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赤司你的女朋友麽?”風間先生終於轉到了主題上。他身後的直子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赤司的反應,似乎想要用意念控制他否認一樣。

“不是。”赤司挑起紅眸,惡作劇的因子在閃爍。直子的肩膀一下子松垮了下去。

不過cos惡魔的少年並不打算讓她一直好過。“是未婚妻。”

“咳咳。”白荷一不小心很不顧涵養地嗆住了,一邊咳一邊對他們擺手抱歉抱歉你們繼續等我緩過氣來再和你們說。

從天堂到地獄,墜落感是千真萬確的,直子僵硬的身體仿佛隨時會碎裂化灰,眼眶中的水汽終於化作一滴眼淚滑下。

“餵餵你們想演狗血八點檔過癮可以,但別扯上我好不?”莫名躺槍並且是爆頭程度的中槍讓白荷無法置之不理。

赤司剛想跟她說話,便聽道咚的一聲,風間小姐被氣暈了,真的暈了。真是要什麽有什麽,一哭二鬧三上吊,狗血劇的三元素,齊了。

東家的小姐倒了,這個宴會也到頭了。風間先生一方面忙著送女兒去醫院一方面又向各位來賓配個不是,然後就不歡而散了。

一開始白荷還想是不是太誇張了,但她轉念一想,本來一心高氣傲的小姐,一個晚上又丟了面子又丟愛情的,打擊能不大麽。不過白荷也沒什麽同情心,畢竟是她自己作。

天色已經不早了,赤司把她送回家也沒說什麽囑托她早點休息。白荷也就迷糊著回家睡覺了。

一直到又一個周一,她才想起關於她中槍爆頭的事情,她一個哆嗦就準備回頭。結果後桌空空如也。

她汕汕地回過頭。

上課沒機會,下課他人就沒影了。午餐也沒看到。他有那麽忙嘛。白荷帶著問號終於在校門口堵住了日理萬機的赤司。

“你最近很忙麽?”

白荷見赤司有些疲憊地松了松領口的扣子,不禁關切道,本來想好的質問也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了。

“嗯,學生會的事還要交接。有事?一起回家吧。”

白荷點點頭。

一路上白荷在糾結她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總覺得今天氣氛不對,她如果說了又顯得她人任性。

她轉頭剛想開始一個新的話題,卻見少年已經靠著後面睡著了。

白荷目光柔和下來,她拆了一個抱枕抖成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睡著的赤司永遠是沒有殺傷力的。她看著少年柔和的睡顏,微笑起來,今天就繞了你了。不計較了。

都說部隊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其實學校也何嘗不是?就說這初中吧,三年一屆三年一屆,好不容易在學校裏混熟了,成了游子兵了,好不容易可以跟學弟學妹稱道稱道你學長當年怎麽怎麽樣的現在卻都莫名其妙地要畢業了……

再說社團吧,你說好不容易把社團搞得井井有條風風火火,到頭來卻因為畢業這個簡單而致命的東西不得不離開最愛的社團。

就說帝光吧,好不容易出一個奇跡的世代,你說它容易麽,早些年沒出,晚些年恐怕也不會有了,就這麽一茬,好苗子全聚在這裏了,一畢業,又是人散鳥飛。

奇跡的世代終究只能是一個歷史……

不管怎麽樣,畢業是個悲傷的故事。

帝光籃球部的一軍幾乎走光了,而作為奇跡的世代的隊長赤司也即將畢業,隊長也要重新改選。面臨這樣問題的社團還很多,比如說白荷所在的文學社。日暮雲裏最近也忙得焦頭爛額,一方面本來文學社靠的就是他們幾個骨幹撐到現在,她一走,也不知道往後的學弟學妹能不能把社團繼續發揚光大,另一方面,日暮雲裏是個十足的文字控。她舍不得。

又聽說她高中是要上秀德也是因為她聽說秀德有全高中最好的文學社,本來是公是私她也想拉著白荷一起去的,但是現在抱著不毀一樁婚的想法她還是希望白荷能去洛山。

為期不多的幾個月裏有些同學很繁忙,有些同學異常地繁忙,也許繁忙點也好,這樣就沒機會傷感了。

白荷突然發現她忽略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本來那次參加完宴會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她回到家卻忘了告訴五月。

對於重要的人,你親口告訴她和她在外面聽說完全是兩回事。後者會讓人失落,就好像……自己被欺騙了。

白荷發現,五月突然不理她了。

她前後一想恍然大悟,是自己疏忽了。

這個事情鬧得她課也沒有心思聽了,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乖乖地端著飯盒在操場上的長椅上找到她。

認錯要誠懇,一定要誠懇到對方不好意思。這是外公小時候教她的,那個時候她還會撒嬌和耍賴。

“對不起五月,一直瞞著你。”

粉發少女沒說話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

白荷側頭看到少女難得倔強的臉,嘆口氣:“好吧那我只好去找青峰了。”

她餘光看到少女猛得擡起的頭,揚起嘴角。

“你找那個笨蛋幹嘛?”少女怨念地聲音一點一點傳來。

白荷像模像樣地點頭:“怎麽能不找?我把他小青梅弄不高興了……讓他來安慰安慰。”

“小荷!”桃井嘴一撇,放下手中的飯盒,撲了過去。

“餵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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