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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是理科,數學。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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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地說。

“……你說什麽?”少年的紅眸危險地瞇了起來,她到現在還不會還天真地以為自己聽不懂中文吧。

白荷眨眨眼:“沒……”赤司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會說中文了,她現在還在作什麽死,以後說話要小心一點了。不過她想起來了,那不就是說一開始的一開始的她的作文就是赤司翻譯的?哦漏…等等,“你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嗯…開學後的第二天。”

餵餵,天才要不要那麽炫耀啊,一個人的記憶力可以這麽好麽,明明她已經用赤砂罌緋打過掩

護了。

“那麽,白小姐,如果沒有這件事,你準備瞞到什麽時候?”赤司帶著戲謔的意味。

白荷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可能會一直瞞下去吧一直一直,直到實在瞞不下去的時候…

“我希望……”你還是能替我保密。

“公平麽。”

“嗯?”

“對你的好友。關心你的人。”

白荷堅定的眼神一下子渙散下去了。桃井五月啊。籃球部的大家。

她緩緩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對於其他同學我還是希望保密,這是我的底線。”

該說她是執拗還是頑固呢。她有著勇氣去拒絕其他來保留她想要的自由。而他記得在小學的時

候,不願同學知道他每天是有豪車接送的,一樣的道理。只是他早就放棄了。

赤司知道自己點了頭。

“從現在開始,我還是赤砂罌緋的白荷。”

突然聽到少女陽光般絢爛的宣言,隨後她的動作就像一陣風,將最後的話語送到他的耳邊。

“少爺,今天謝謝了。”

又聽到了讓他頭大的稱謂,赤司失笑並開始反省,他最近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之後的之後就一路順了下去,拿到了赤司家最後的百分之五,形勢徹底扭轉,無論李董事再

神通廣大,百分之四十五終究是大不過百分之五十五,不然就是你數學沒學好。

董事會在一周後進行,這次是白夫人穩坐在首席上,以壓倒性的優勢宣示白氏的新主人。位居

第二的李董事一臉鐵青,之後,當初為推翻白家而聚集的烏合之眾們也紛紛撤出。光桿司令仍然

茍延殘喘著,不過,白家的人在一天,他也只能繼續茍且著。沒有人繼續陪他扮演狗血官場劇的

爾虞我詐。

“所以說,這是謝禮?”赤司漫不經心地單手搖晃著高腰酒杯中的紅色液體,充耳不聞周圍酒

杯的碰撞聲,太太小姐們的咯咯笑聲,少年的目光在面前白裙飄飄的白荷身上停住,皺眉:“你

穿成這樣,侍應生怎麽放你進來的?”

白荷好笑地挑眉:“我是主人哎,不過主角不是我。我穿成那樣是要賣笑?”

這是白夫人接管公司之前第一次的商業宴會,請了社會上的各大名流。白荷理所當然地放了一

張邀請函在後桌的桌上。

自己想了半天還只是穿了一件普通連衣裙就溜了進來。她說過,不想再趟渾水了。

她手持杯子輕輕碰撞他的:“幹杯~嗯?當然不是謝禮,我媽請了各大財團的少爺小姐,怎麽

能少了你?”

赤司斜睨了她一眼:“這話聽著真不舒服。”

“哈哈。”白荷毫無自覺地笑了,露齒的那種。很快,就被一只手塞了一顆櫻桃進去。

“你的小姐禮儀都餵狗了麽。”赤司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誰是小姐?你麽?”白荷不甘示弱。

“你閉嘴。”

白荷一飲而盡杯中的酒,在旁人看來她是醉了,竟然和赤司頂嘴。

至於這個謝禮到底是什麽,恐怕要到幾年後才能說清了。這份史上最長的謝禮,蔓延了兩人的

一生。

又是一周,白氏在日本的分公司已繼續正常運行,白荷就打發林雲回國了,她擔心的是小葉,

畢竟媽媽已經走了兩周了。

“你啊,還真是弟控。”白夫人痛心疾首。

她的弟弟,不疼就沒人疼了。

“好了,快走吧,我畢業了就回來。”

“隨你,有事打電話。”

似乎母女倆的關系又恢覆到從前的平淡,只是只有她們知道,有什麽不一樣了。

帝光中學的生活還在繼續,在白荷匆匆來日本的第五個月,白荷終於學會寫那些倒黴的平假和

片假。書寫還是一樣漂亮得無懈可擊。

國文老師也上了癮,一想起來就是白荷來黑板前把xxx默寫一遍。

教古文的老師也是極度地厚愛她,一有空就把她叫到辦公室,每次一喊她,白荷必定就會在老師

手中看到一本新的中國古典名著。老師是不會輕易放棄她這個活翻譯機的。

白荷也是樂此不疲。

這次到了三國,她的真愛。

到了學期末,例行的事項也接踵而來,對於普通學生,期末考是一個,對於社團的人,各大領

域的競賽又是一個。

關東地區的籃球比賽拉開序幕了。

對於帝光的奇跡時代,對於全體正選,仍然有道坎。期末若掛科,那就只能呵呵了。

平時睡覺的要自帶風油精自動塗抹雙眼了,平時通告比國家總統還多的人要通通推掉一心學習

了,還有籃球部實行了禁零食令,某紫毛尤其的不開心。

“快說說,這幾天死到哪邊去了,部活都不見你參加。”

白荷剛踏進活動室的門,部長就劈頭蓋臉下來了。

“最近忙嘛,部長……”

不對,白荷突然想到了什麽:“部長,我為社團應該是嘔心瀝血了吧,翻開本雜志就有我的征文。”

“那是抵消你的曠部活的。”部長還是一如繼往地公,私,分,明。

雲裏突然湊到她耳邊:“對了,你跟赤司是怎麽一回事兒?”

“什麽?”這是什麽玩意?傳說中的八卦麽。等等,這玩意是怎麽傳出去的?!

“你沒聽到後援團那些閑言碎語麽,說最近經常看到你和赤司來往,還有的同學看到你去了他

的家……”雲裏的目光頓時像鷹眼一樣閃爍在白荷臉上。

白荷一手蓋在腦門上,低聲抱怨:“赤司的鄰居都是些什麽人啊,那麽八卦。”

“你果然去了!”

“你們想多了,我有不能說的理由。不過,我們清清白白的啊混蛋!”

雲裏理解地拍拍她的肩:“好了,我不問了。只是你自己小心那些後援團。她們可是很勢力

的。”

“她們說你配不上她們的大人。”

白荷頓時瞪大了眼眸,過了一會兒反而微笑起來,平淡地來了一句:“我還看不上他呢。”

“啊呀,這可不一定呢。”

“部長你別搗亂!”白荷皺皺眉,抓起書包跑掉了。真是的,本來還想在文學社安安靜靜等五

月呢。

現在她站在籃球館門前,情緒低落。

啊啊啊到這裏看他們訓練豈不是更尷尬麽,不對,她有什麽好尷尬的。在她擡頭放空的時候,

門從裏面打開了。

“白荷?”黑皮膚的少年抓抓頭發,看起來少女不像才來的樣子,“來找五月的吧。”

白荷點點頭。

此時一軍的隊員在打練習賽。

五月站在邊緣向她招手。

“你來得正好,馬上要比賽了,我們決定這個小長假出去合宿,你也一起去吧~”

白荷看到這個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好友不忍拒絕:“我又不是部員,可以麽?”

“有什麽關系,大家都是朋友嘛。”

“你們部長同意了?”

“赤司君有什麽不同意的。”

好吧,她煩的就是這個。

合宿的地點在離城市不遠的一個度假村。裏面有相應的體育中心,再加上依山傍水,人們多數

會想來呼吸新鮮空氣順便鍛煉身體。順帶一體,籃球場是不可缺少的。另外,五月還一臉沈醉地

宣布,還有溫泉旅館~也可以讓大家放松一下。

總之籃球部裏很容易自嗨的人現在處於癲狂狀態。畢竟不是所有人。

周五晚上,白荷和桃井在各自準備要帶的東西,斷橋殘雪的鈴聲響起,一只手在忙活,一只手

匆匆騰出也沒看來電顯就接了電話。

“我是赤司。”

白荷楞了半秒,後半秒把手機移開看屏幕,果然是他。她又重新將手機靠回耳朵:“嗯。我知

道。”

“這次出去要3天,記得帶上胃藥。”記憶力一向良好的少年此時好心得提醒著,電話那邊又

是一陣沈寂。

白荷直起身,不去管地上散落的東西。接著聽到少年略帶笑意的聲音:“只是不想再幫你買

藥了,很煩。”

“好了,我掛了。”

她才突然反應過來:“明天見。”

白荷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發呆。

“小荷,發什麽呆?剛才誰的電話?”

白荷低低說了一句:“只是突然被人關心了。”有些不習慣。

桃井頓時鼓了臉:“啊你這樣說我好傷心,明明我一直都有關心你啊。”

白荷搖搖頭,略有些認真的神情:“那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18

遠山離,帝光動漫社社長。桃井五月的好友之一。從她的愛好就可以看出該少女的二次元屬性,連她的頭發都是格外的殺馬特。紫色的頭發並不異常,但劉海的地方挑染著金色就很難讓人相信是天生的。為了這個,學校風紀委員不只一次找上她,她的頭發是染了再染,本來安分一段時間,但是因為現在快要畢業了她就裏外裏地又染了。

現在離少女帶著她的挑染斜劉海就站在白荷的面前。

白荷只是挑了挑眉,反正她來到日本發現同學的頭發都不是黑色而是五顏六色的就已經習慣

了。

白荷看到站到她們中間的五月笑得格外開心,伸出手:“你好,白荷。”依然是那個原則。

朋友的朋友還是朋友。

“黑發黑眸……”遠山離喃喃,回握白荷的手。直到桃井拍拍她她才回過神來,“啊,你好。

遠山離。同學,有興趣入社麽?”

“哈?”

“白荷,你是黑發黑眸。”遠山離突然正色起來。

“so?”

“這就說明你以後出某些cos的時候不用戴假發和黑色美瞳了!!!!同學,我看好你!”

白荷嘴角抽搐了一會兒,才說出幾個字:“我考慮考慮。”

“嗯,你一定要考慮考慮!”

桃井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們倆上車了:“好啦,你們也算認識了,我們走吧。合宿的時候有

的聊~”

有少男少女的地方總是異常得歡脫。

2個小時的車程後,眾人在目的地下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掛著大大的湯字的橫幅。

“姑娘們,我們先去泡溫泉吧~”桃井拉著離和白荷火速放下行李就奔向溫泉。

少年們看著轉眼間消失的女性朋友,還來不及淡淡地憂桑,青峰抓抓頭,提議道:“不如我們

也去吧。”

就是這樣。

白荷把半個臉潛在溫泉中,格外愜意。遠山離和桃井五月兩個無聊的女人在互相討論著size問

題,她半閉著眼睛。

這是她第一次在日本泡溫泉,以前看過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便對伊豆的溫泉旅館產生一層淡淡的憧憬。不過條件所限她去不了伊豆,但東京的溫泉也可以

暫時滿足她的願望了。

“吶吶,小荷,你站起來看看。”

不用想也知道那兩個無聊的人要幹什麽。她不痛不癢地丟下一句話:“有這個閑工夫可以偷窺

偷窺隔壁男湯哦。”

所謂自作孽。

五月那個死丫頭還真的走到中間的間隔處,對著隔壁的男湯大喊:“赤司赤司,白荷要偷窺

你。”

白荷眼皮猛地一跳,立刻大腦浮現一句“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地真理,重新把自己埋

在溫泉裏,幹脆淹死自己算了。

她閉著眼摸到桃井那邊,推推她:“不要和我說話了。”

少女立刻苦了臉,泫然欲泣地道歉。

真是的,她幹脆在溫泉裏溺水身亡好了。

完完整整地聽到她們談話的赤司靠在巖石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睜開的紅眸中透露著他心情

似乎還不錯。

“不公平,為什麽又是赤司?”某男不平道。怎麽妹子總是繞著赤司轉?

青峰倒是無所謂:“有麽?”

“那是因為你有桃井!!”

無話可說地青峰也安分地重新泡起了溫泉。

“不行,他們一天不秀恩愛會死。我也要考慮考慮交個女朋友了~”黃毛望著漫天繁星悵然若

失。

“你少來,倒貼你的妹子可以從學校門口排到你的教室。

隔壁的嬉笑聲漸漸變小,女孩子們陸陸續續上去了。

赤司取出一條毛巾擦了擦頭發,一邊提醒著在自嗨中的少年們:“今天晚上別太嗨,明天早上正

式開始訓練。遲到的人嘛…”少年勾起嘴角,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懲罰方法,“當天的晚餐就歸

你了。”

少年們統統披著黑線的馬甲試圖抵禦著自家部長的壓迫力。

他們要會做飯的話,還不如相信青峰考了年紀第一。

桃井早就做好了攻略,今天晚上有煙火晚會。姑娘們又是一陣忙碌地打扮。白荷皺著眉頭扯扯

自己身上白底飛滿粉花的浴衣,感覺格外地別扭。

“這是什麽?”她指著粉花問。

“蓮花啊。”桃井挽過白荷的手臂帶到大街上,“哎呀你就不要這樣問東問西的,很漂亮的

啊。”

白荷不習慣腳下的木屐,踩得深一腳淺一腳的。夜市上的小吃和首飾她倒也不是太感興趣。

只是街邊大大小小的精致的茶社,坐著歇息的妙齡少女們身穿金邊銀絲的華美浴衣小口咽著淡

雅的清茶,那一縷茶香,那團扇遮擋下的一抹笑靨,那三色丸子的香甜,都和記憶中的文字唯美

地重合。

還有那木質架子上的一個個妖冶如畫的狐貍面具,白荷看著它們怔怔地發呆。黑眸中閃爍著不

常見的情緒。

她喜歡它們。很美。飄著日本這個民族古老傳說和美麗童話的影子。面具下的少年,面具下的

少女,青春的生命,不老的容顏,勾勒著一段感人至深的愛戀故事。白荷的眼漸漸濕潤。

啪似乎有什麽東西拍在臉上,實現一下子暗了,套在腦後的松緊讓她意識到是面具,漸漸透過

露出的孔看清。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這麽喜歡?真不像你。”聲音的主人還是一如既往地

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得了一種不損人會死的病?”

白荷幽怨地聲音從面具下飄出,“嘛,看在你給我買面具的份上,算了。”

很多年以後,赤司家的小姑娘已經可以打醬油了,那個面具還在,每當有客人參觀赤司大宅

時,小姑娘都會樂呵呵地牽著叔叔阿姨的手指著這個精致的面具,這是爸爸送給媽媽的第一份禮

物!其實白荷多次想糾正她,第一份禮物應該是固態氧,不過這玩意兒太高端……孩子小,理解

不了…

等等,感人至深的愛戀故事?那,這算什麽,她和赤司?白荷和赤司的bg故事是屬於校園言情

呢,還是屬於校園小清新?不不不,似乎她覺得還帶點官場的意味,不,還差點,再來個惡毒女

二,就可以同時拿下狗血和虐戀情深的標簽,甚至還散發瑪麗蘇的味道。

只可惜,事實並不是這樣的。白荷和赤司應該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再者,前後桌關系,再

者,家父老友的兒子的關系,小時候見過一次,應該也算不上青梅竹馬。這下壞了。她的腦補真

的……過度了……

換個角度看問題,赤司是標準的小言男一號嗎?

長得帥,吻合。

家世好,吻合。

能力強,吻合。

性格中二,吻合。

……

她想男主投票活動不需要了,赤司征十郎絕對是標標準準的高冷且中二的貴公子。

完了。白荷,不過是個狐貍面具而已,不過是一次煙火大會,不過是一次合宿,而已。

“走吧。”白荷這麽說。

這個時候,美麗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煙花啊,璀璨的一瞬,卻有著藝術之魂。只可惜,太短暫。

所以,她不要“來年再陪你看煙花”的小言名句。

又是啪的一聲,只是白荷一手拍在面具上試圖清醒一下,換來赤司古怪的一眼,紅眸意味深

長。最後,清醒失敗。默念青春期啊青春期,另外她文藝病又犯了。不行不行,三十六計還走為

上呢。咬咬牙,轉身擠進茫茫人海中。

如果說白荷是獵物,那麽赤司就是獵手。從獵手每次狩獵之後上揚的嘴角就能看出。

作者有話要說: 就先這樣吧~沒了存稿沒安全感嚶嚶...字數少請多多包涵,暑期絕壁日更!!!

☆、19

第二天,籃球部正式開始訓練。利用山上的地形,第一項便是體能訓練,早晨6點起床,從他們居住的山角開始爬山跑步。

所以等白荷他們迷迷糊糊地起床,對著山間流水深呼吸感嘆山間空氣真好的時候,籃球部的男

生們已經攀登到山頂了。

早餐當然是由女生來準備。

“怎麽啦,自從昨晚帶著個面具回來就不正常了。沒和帥哥看煙花啊。”桃井一邊打著雞蛋一

邊捅捅白荷。

白荷默默擡眼:“啊,是帥哥。然後我就花癡了。”

“什麽什麽!你居然對帥哥花癡,不是不感冒的麽!快說是誰。”

白荷嘆口氣,開始入戲:“你家隊長。唉,我真是恨自己。”

“毛?”

“哎呀五月你幹什麽?!”離眼疾手快地搶過五月手中的碗阻止了一場意外的發生。

五月顧不上這些:“正經點!”

白荷故作憂傷:“我認真的。”

一時沈默。桃井五月說不出話來。首先她很欣慰白荷能看上赤司了(好像感覺有什麽不對)

,但是,總是有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之前白荷明明對赤司不感冒的,現在是怎麽了?還是

說,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或者,是日久生情?

“青春期吧。”白荷格外客觀地進行了評價,“好了,趁他們回來之前把晚餐搞定吧。”

赤司幫了自己很多忙,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這並不是主要原因。赤司是她覺得在這個世界

上為數不多的和她相似又不相似的人,他能理解她,在她心底防備最弱的時候觸動她的心。赤司

有赤司的魅力,這個少年有旁人沒有的溫柔和擔當。

白荷不是個會輕易示弱的人。包括對於男生。

有部電視劇的女主文武雙全,她一世好強,男人們都甘拜下風。她說過一句話:“我的另一

半,要麽比我聰明要麽比我強壯,不然憑什麽征服我?”

白荷沒有類比的意思,她只是想,她的想法是對的,而赤司征十郎也是合格的吧。

不過之前赤司先生的看似玩笑的話被她一口拒絕,白荷現在也沒多後悔,他們才15歲。家族的

聯姻總是商業化的,而死氣白臉地倒追也不是白荷的風格。她就當做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以後該

和赤司怎麽相處還怎麽相處。

所以這回輪到桃井不明白了。她看著白荷不時給訓練的隊員端茶送水,一視同仁,無比自然和

諧。哎?她不是應該只負責赤司麽?這丫頭怎麽想的!遠山離靠在旁邊悠悠地來句:“你急什

麽,白荷這樣的女生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太主動會掉價的。”

桃井瞪她一眼:“你懂什麽!那是赤司啊啊,他身邊的千金小姐數不勝數!!”

遠山離翻了一個白眼:“赤司看得上麽?”一針見血。

“看不上吧,不過畢竟門當戶對。”

不知情的桃井替好友暗自憂桑。

三個女生都安靜了下來,場館裏只剩跑步聲,籃球和地面清脆的碰撞聲。奇跡的世代,聚集了

各種類型的天才少年,投籃的,傳球的,主攻的,前鋒的,控球的,都是得分的好手。似乎不謙虛地說,他們踏上賽場的那一刻,勝利就是他們的。

所以白荷在想,箴言是這樣說的,努力是可以超過天才的,但是試問,如果天才努力了,那怎

麽辦?

奇跡的世代本身就是天才的團體,他們一旦努力認真起來,實力就是一個巨大的飛越,可以

說,無人能比。有比較才有進步,有競爭才有鬥志,如果一直高高淩駕在上,那麽除了空虛,就

沒有其他感覺了。再也沒有勝利的喜悅,那種榮耀和光榮了。

就像現在的青峰,他似乎已經厭倦了,稍微認真起來就沒法進行的比賽,別的隊已經放棄了反

抗,天地的差距不是說努力便可以彌補。

也許奇跡的世代需要更廣闊的天空。

“阿大又偷懶……”桃井皺著眉頭埋怨道。

訓練和不訓練都一樣,訓練反而會更強,獨孤也求不了敗,這樣的籃球沒意思,再也沒有最初

打籃球時的那麽開心了。他說。

“總有人會打敗他的。”

“你確定?”

“當然,只是不是現在。”白荷無比堅定。沒有人是可以一直站在金字塔尖的。高塔會倒塌,

東山會再起,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

赤司也不說什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勝者才是王道。

也許,有些人生來就是打籃球的。

遠山離悄悄地走到白荷身邊,猛地一晃晃到她面前:“看得這麽入迷啊…哦我懂了!”

“懂毛?”白荷睜著波瀾不驚的黑眸沒好氣地說。

“餵餵我們又不是赤司,聽不懂中文的。”她笑著和桃井抱團。

“你們有完沒完……”

學校一貫都是這樣,先考試再比賽。考試不過不給比賽。桃井又是一個頭兩個大。

白荷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瞧著桌子,我給你講個冷笑話。青峰在籃球比賽中瀟灑自如,運球多

次過人,一眨眼就晃過一人,讓人眼花繚亂猝不及防,請問,他運球時是速度大還是加速度大?

桃井呆楞了一會兒,然後撲桌……“請不要再煩我了5555”

每次臨近期末考試都是一次生死大戰,這包含了挑戰極限,開發潛能,玩命熬夜和腦細胞大屠

殺等等的一項綜合測試。

期末考試結束了就是全中籃球比賽,然後就是所謂的寒假了。

合宿訓練終究是圓滿地結束了。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奇跡的世代這次很給力地一次考過沒有需要補考的人,他們接著歡歡喜喜

地去參加比賽了。

他們在比賽中依然是一如既往輕松過關斬將,屬於他們的計分牌上的數字在滴滴地增加,直

到……

那之後,什麽都變了……

“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得分。”這是赤司的命令。

在那一刻,籃球不再是籃球,是利刃,是子彈,是鍘刀,粉碎了一顆顆心,撕裂了一片一片夢

想,計分牌滴滴作響,就像小醜的哂笑。

桃井呆住了,手中的記分冊被緊緊攥住,她從沒看過這樣的奇跡的世代,每個人都像一個得分

機器,為著某種目的在不要命的得分,帶著一種輕松,一種輕蔑,一種漠視和嘲笑,一次一次從

對手身邊滑過。

刻意的停頓,刻意的譏諷,刻意的狂妄,都搏得對方體無完膚,狠狠

地。

觀眾席上的白荷唇角的笑容也在慢慢消失,那一刻,其他隊員煞白的臉色僵屍般地無法行動的

樣子讓她想在腦中抹去。那一刻,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似乎,她想過,如果奇跡世代能輸該有

多好。

“111:11”叮——比賽結束。

白荷謔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面如冰霜。

全場嘩然。這似乎已經不能稱作比賽。

百位和十位的差距是人都能看出。

奇跡的世代故意玩弄了分數。目的只有一個,毫不留情地打擊別人的夢想,告訴他們,放棄吧,

我們之間的差距就是這樣。籃球似乎成了劊子手,而元兇……

比賽結束之後的幾天,白荷再也沒有去過籃球部。

桃井說,那天的對手是明洸,裏面有黑子從小打籃球的好友荻原成浩。比賽結束哨音停止的那

一瞬間,明洸的隊員全都崩潰了,他們也許一輩子也沒有勇氣再拿起籃球了。包括荻原,他和黑

子的約定再也無法實現。

她說,昨天黑子退部了。理由很簡單,籃球不再是他喜歡的籃球了。

她說,黑子很痛苦。每種程度,他也是傷害他朋友的一分子。

她說,這是赤司的命令。

白荷靜靜聽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一句很悲哀的話:“我知道…因為…他是隊長啊。”

她黑色的眸子上蓋上了一層紗,掙紮和無奈似乎要湧出,最後被幹凈的怒氣掩蓋。

桃井知道白荷是生氣了,她也知道白荷是個個性很強的少女。她似乎,生赤司的氣了……這不

是她想看到的,白荷剛剛弄明白自己的感情,她忙替赤司說話:“這不能怪他,畢竟帶領隊伍勝

利是他的職責!”

“桃井,那似乎已經不能叫做勝利了吧,你也看到了。”白荷冷淡地說。

奇跡的世代依然在不斷前進,盡管少了黑子。盡管沒有了團體。盡管打籃球不再是青春的競

技。

這個學期的最後畫面,似乎是白荷氣喘籲籲地跑到學生會的門前攔住赤司。

“你就沒有一絲內疚麽。”少女的話不帶絲毫感情。

赤司打量著白荷怒氣沖沖的樣子,冷笑著從白荷身邊走過:“哦?多管閑事是你新培養出來的

屬性麽。我的情緒輪不到你來管。”

“那別人的夢想別人的喜歡就可以讓你無情踐踏麽!”白荷厲聲反駁。

她的心在動搖,赤司的紅眸不再溫暖如玉,而是鮮紅一片,冰冷地仿佛沾滿無辜的鮮血。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勝者為王的道理我想我不需要跟你重覆。”赤司繼續往外走。

白荷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沒經歷過失敗的人都是殘疾人。”

赤司沒有回答。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此時赤司已經走出去了。白荷緩緩地蹲下,再一次落了淚。

白荷是喜歡赤司的。可是現在她要怎麽繼續喜歡他?白荷喜歡的是會送她淡藍雪花的會送她狐

貍面具的赤司,她喜歡那個中二的少爺,為什麽就不能讓她這份喜歡保留得更長久一些?

赤司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淩厲而冷漠,她不認識了。

赤司征十郎還是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他不禁伸手捂住了左眼。

“再見,從前的赤司征十郎。”

指縫間,金色的眸子有了一些神采。

作者有話要說:

☆、20

赤司征十郎有兩個。說得通俗一點,赤司征十郎是雙重人格。紅色雙眸時是一個,異色雙眸時是另一個。至於兩種性格的變換,連赤司本人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討厭後者。

白荷認識的是前者,喜歡的是前者。但她最後見到的是後者。

白荷和赤司征十郎最後不歡而散,接著便是說漫長卻又不漫長的寒假。

寒假裏有中國的春節,闔家歡樂的節日。日本也是過春節的。桃井五月歡歡喜喜地拖著行李箱

回家過年去了,白荷跟她說她要回中國過節讓她不用擔心所以桃井踏實地走了。但是白荷終是沒

有回國。她沒有告訴五月。

寒假總共就二十來天,來來回回很麻煩,況且父親不在了,她們也沒心情快樂地收看春晚,共

賞絢麗的煙花,小葉也3年不能放他最喜歡的鞭炮。而她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除夕前一天,白荷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媽,新年快樂!”

“姐姐姐姐!你寒假回來陪我玩麽?”

“小葉新年快樂!不過姐姐今年可能回不來了……”白荷似乎能想到小男孩瞬間失落的臉。

“…嗯……好吧,小葉原諒姐姐了,不過明年姐姐要帶哥哥一起來玩哦~”

白荷疑惑地看了下手機,問道:“哥哥?是誰?”

“是媽媽說的那個紅頭發哥哥啊…”

“小葉!”

白荷頓了頓,聲音有些幹澀:“媽,沒什麽事我就先掛了,小葉再見,明天記得在家等新年禮

物哦”

“媽媽,姐姐怎麽了?”

“可能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那他們會和好麽?”

“會吧。”

嗯,一個人的新年也要好好過。白荷推著車子在超市裏采購,從餃子皮到肉餡都一一買齊,另

外還有一些簡單的熟菜,也許,除夕那一天,她都能用包餃子來打發漫長的時間。

最後來到酒水區,她咬咬牙還是放了一紮啤酒。

除夕依然是除夕。不會因為一個人就遲一天到來。一早起來,她拿起手機,挨家挨戶地給同班

的好友發除夕祝福,她在日本認識的人不多,不到一會兒發件人就不知道該填誰。然後她往國內

發,她記得的不記得她的親戚也發了個遍,這算告一段落。

到廚房拿起餃子皮的那一瞬,她突然很想哭。

像她這種千金小姐理應是不會包餃子的,但是她卻是會了,是外公手把手教她的。她卻是第

一次給自己包餃子吃。她嘗到了孤獨的滋味兒,和眼淚一樣,是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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