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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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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玨聽見門扉輕開的聲音,斜眼瞟了門扉一眼,見著那一抹紅色身影之後,嘴邊掛上玩味的微笑。

她從軟榻上坐起,揮手讓伺候的丫鬟退下,起身朝著“新娘”走去。

水玨伸出手,接過柳子怡那指甲上染上了嫣紅花汁的白皙的右手,並拿在手中把玩一番,又勾了勾柳子怡的手心之後,才笑道:“嬤嬤,可以開始了。”

李嬤嬤一張臉皺的跟盛開的波斯菊一樣,滿眼的不讚同,但水玨的命令,她又不得不聽,那屈服在水玨淫威之下的姿態真是僵硬無比。

她瞟了“新娘子”一眼,心中滿是控訴。她之前怎麽會認為狀元爺和公主絕配的?不對,她是怎麽認為金陵河邊那個柔弱嬌媚的小哥兒,會真的洗心革面變成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來著?

李嬤嬤一直知道柳子怡的事,但是她一直以為柳子怡和公主的賭約,是柳子怡會成為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褪掉那一身的脂粉氣,然後金榜題名,再求娶公主的。

現在這是什麽事兒啊?!

李嬤嬤覺得公主嫁人之後,正常的相夫教子生活就會來臨了。她再也不用因為公主一時無聊又砸個假山玩而精神時不時的崩潰一下了。

好吧,公主嫁人了,但是相夫教子的很可能不是她……

“良辰吉時到……”李嬤嬤那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似的,“公、公主可以掀起新娘子的蓋頭了。”

披散著青絲的水玨壞笑了一下,又在柳子怡的手心勾了一下,然後才從蓋著紅綢緞的盤子裏拿起喜秤挑起蓋頭,露出柳子怡嬌羞的容顏。

柳子怡低著頭,臉色已經因為水玨的幾番調戲而熟透,只露出大紅色的衣裙上一小段潔白的頸子。

水玨有些口幹舌燥,一揮手,合巹酒被丫鬟呈上來:“駙馬,再喝一次?”

柳子怡低著頭,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兩人手腕交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李嬤嬤開始唱祝詞。

那祝詞和之前一樣,大概就是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之類。李嬤嬤越唱越覺得不對勁。她有一種祝福駙馬早“生”貴子的錯覺……這讓李嬤嬤頭有點暈,腿有點軟,恨不得就這麽昏了過去。

在唱完祝福之後,嬤嬤和丫鬟相繼退出新房,其中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氣,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已經成為公主的腦殘粉,認為公主做什麽都是對的。

而在新房中,水玨似乎調戲駙馬爺調戲起了性子,她挑起柳子怡的下顎:“那麽由本宮來伺候駙馬寬衣解帶?”

柳子怡垂下眼眸,根本不敢看水玨。

隨著水玨手指靈巧的撥弄著柳子怡的衣帶,衣衫一件一件的被褪了下來,露出柳子怡光潔的大片胸膛。

水玨又伸手將柳子怡頭上的首飾一件一件的取下來,丟在地上的衣衫上,然後雙手按住柳子怡雙肩,手指在滑嫩的肌膚上磨蹭了幾下:“良辰美夜莫辜負,駙馬,我們就寢吧?”

隨著水玨的話,柳子怡身體慢慢往後倒。一陣勁風吹過,床幔緩緩垂下,只留下兩道影子,在徹夜長明的喜燭照耀下纏綿著。

李嬤嬤聽著新房中傳來的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呻·吟,以及時不時的調·情聲,不由留下了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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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太上皇和水靖對水玨的優待,讓她不必早早的去宮裏請安,這小兩口累了一夜,自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柳子怡醒來的時候,摸摸身邊,已經沒了那讓他安心的溫熱的軀體,不由眼神一暗。

“起得來嗎?要不本宮讓人去跟哥哥和父皇說一聲,再晚些得了。”水玨一只手襯著下巴,看著柳子怡一醒來就四處尋找自己的依戀至極的模樣,不由笑道。

柳子怡這才發現水玨正披著外衣,坐在床前看著自己。他一邊懊惱自己居然沒見著這麽大個活人就坐在這裏,導致自己出了醜,一邊臉有些發燒。

他早就知道體力不如水玨,但是昨晚居然被做的哭著求饒,還是太丟臉了些。現在他那裏還有些火辣辣的疼。這讓他十分沮喪。如果水玨覺得自己在床上滿足不了她,另有了新歡怎麽辦?

在未成親之前,柳子怡覺得,即使能成為水玨身邊的人之一,也是很幸運的。但是成親之後,被這麽溫柔的愛著之後,他又有些不滿足之一,覺得唯一也是不錯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就是最終的夢想嗎?

“起,起得來。”柳子怡可不想給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連忙坐起身,結果腰一軟,又跌了回去,碰巧被水玨伸手接住。

“小心。”水玨皺著眉。昨晚上她太過盡興,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些。唉,忍了這麽久,一時開葷,有些得意忘形,居然不知道憐香惜玉一些。

柳子怡見水玨皺眉,忙掙紮著起身:“真的可以的……”

水玨突然一笑,然後伸手將柳子怡連人帶被子一起懶腰抱了起來:“還是由本宮代勞吧。”

然後守著洗澡水的侍女們驚恐的看著水玨把駙馬抱進了大大的浴池中洗鴛鴦浴……雖然早就知道了公主威武霸氣,但是抱著嬌羞的駙馬的公主還是格外的讓她們的精神受到了猛烈的沖擊。

柳子怡被水玨拎著被子一抖,抖進了水中,扒拉著浴池的邊緣,分外可憐。

水玨也褪下衣衫走進了水中,為她的新婚駙馬擦洗。這洗著洗著,不小心擦槍走火,水玨又把憐香惜玉的想法拋到了腦後。待柳子怡被洗的香噴噴的時候,更加的腿軟,不得不再次被水玨抱了出來。

水玨叫人跟宮裏說會晚去一會兒,然後和柳子怡用完餐,等著柳子怡能夠自己走路之後,才一同乘著轎子往宮裏去。

柳子怡走出轎子的時候,腿又有些軟了。他不由橫了水玨一眼,那媚眼如絲的樣子,讓水玨不由又有些發熱。只是現在在宮中,她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便只是在柳子怡的手腕上輕捏了一下。

柳子怡一陣氣急。怎麽還來!他還得在皇上和太上皇面前裝裝樣子呢。

索性水玨之後並未再做出什麽羞人的舉措,柳子怡終於調整好了臉色,和水玨一起前往拜見太上皇等人。

太上皇今天的精神頭還不錯,和太皇太後一起樂呵呵的接待了這對小夫妻,賜下不少東西。太上皇還拉著柳子怡說了一會兒話,講了一些水玨小時候的善良故事。太皇太後則拉著“嬌羞”的水玨打趣,看的知道真相的水玨的嬤嬤和丫鬟們一陣牙疼。

雖說太上皇的精神還成,但也沒留柳子怡多久,就回去休息了。太皇太後看著太上皇走之後,也覺得累了,便只剩下剛才當布景板的皇帝夫妻留著。

柳子怡擡頭,就看見這對最尊貴的夫妻眼中的兇光,不由自主回了一個微笑。頓時,眼光在空中交匯,電閃雷鳴。

“咳咳。”水玨見狀不好,連忙打圓場,“妹妹大喜,哥哥嫂子難不成不為妹妹高興嗎?”

水靖露出一個牙疼一般的微笑,陳凝安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高興,嫂子高興的很!”

看那人腳步虛浮的樣子,就知道今天這麽晚來,一定是玨兒在遷就這個柔弱的駙馬。他們能高興才怪!

雖說這對夫妻早就知道水玨好的就是柳子怡那一口,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挑刺。要知道,無論是翁婿關系還是婆媳關系,都是一大難題。

水玨見水靖和陳凝安沒有放過柳子怡的意思,她估計著自己越是護著柳子怡,哥哥嫂子的心中就更不舒服。不過水靖和陳凝安最多嘴上敲打一下,也不會真的對柳子怡怎麽樣。水玨心中嘆了口氣,就任由他們去了,自個兒說是再去看看太上皇。

這水玨一走,宮室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就更加濃了。宮人們一個個快把頭埋進胸膛裏,恨不得會個隱形術,或者鉆進地板墻壁不出來,免得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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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柳子怡和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之間怎樣暗流湧動,水玨這次大婚倒是讓京城中暗流湧動更加厲害。

太上皇在眾人面前的一露面,雖說看著精神不錯,但稍稍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發現,太上皇的身體確實不成了。

而這段時間太上皇已經把權力漸漸下放給水靖,水靖幹的也不錯。之前科舉上提拔起來的人,已經漸漸可以用了。而水靖之前暗地裏埋下的人也幾乎轉到了明面上,在朝堂上,新君一黨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就像是仗著太上皇心軟,還在胡作非為的甄家和李家,最近也終於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

而忠勇親王在水玨婚禮上的鬧騰,和忠順親王的出手,被官員們視作忠勇親王和新君決定徹底撕破臉皮的前兆。

不得不說,忠順親王總是在不斷地背黑鍋中,把自己的形象刷的更加高大上。

朝臣們現在都知道,再次站隊的時候到了。一些浪慣了勳貴們現在也急著找機會跟新皇攀上關系。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只能琢磨著往水靖後宮裏塞人。那理由還特別讓水靖無法拒絕。

讓皇宮裏放走一批舊人,進一批新人,為太上皇祈福。

水靖覺得無法拒絕,倒不是因為朝臣們用孝順逼迫自己。若是要拒絕也簡單,就說他和皇後憂心太上皇的身體,沒有精力去選秀就得了。

因著太上皇在,水靖登基的時候沒辦法一下子把宮中的舊人清理幹凈。雖說太上皇去世之後,水靖肯定會清理這些人。但這些人留在宮裏,他總是坐立不安的,能早一點清理出去,當然最好。但他又不能貿然行事,讓他準備收拾的人提前起了戒心。這次朝臣們主動把借口送到了他面前,他當然不會拒絕。

於是選秀如火如荼的進行了,換了一批宮女內侍不說,妃嬪也增加了一些,一些妃嬪的分位也提了起來,其中兩朝尚書周磊的老來女周氏進宮之後就被封為了貴妃,大大出了一把風頭。

而另一個尚書的孫女吳氏也封了妃。雖說吳氏的父親只是個侍郎,比不得周氏的身份。但周氏的兄弟並無比侍郎更高的官位,兩者在家世上也算是半斤八兩。

周氏端莊大氣,吳氏溫婉可人,在外貌上各有千秋。而周氏善琴,吳氏善歌,在才以上也平分秋色。一時間水靖的後宮熱鬧的很,被壓抑許久的爭寵吃醋此起彼伏,周貴妃和吳妃盛寵之下,連皇後似乎都黯然失色。

而周家和吳家在京城中儼然也更加的牛氣,連宗親王爺見了,也要和氣以待。

見著後妃的榮寵,給前朝的家族帶來了這麽大的好處,那些想著攀龍附鳳,一朝登天的人更加削尖了腦袋往裏面鉆。

不知道水靖是真的為了祈福,還是嘗到了後宮的甜頭,又陸陸續續的提了些妃嬪的分位,甚至將原先勳貴送進宮裏,被打發成女吏的一些已經顏色老去,只等著回家的人也陸陸續續封了分位。

前朝的人看著,以為水靖這是在給勳貴一個信號。他不會因為太上皇的離世,就對勳貴動手吧?這大肆封勳貴的女子為妃,應該是在安他們的心?

太上皇也是這麽認為的。他欣慰道,這兒子終於也有些像皇帝的樣子了。他當年也是這麽從後宮去平衡前朝的。

水靖自然是知道太上皇這伎倆的,他母後不就是被這麽逼死的嗎?

或者說,太上皇的兩任皇後都是這麽被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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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人會認為哥哥是在向他們示好。”水玨一手攔著柳子怡,一手端著酒杯,笑道,“那些人到底是把自己高看到何種地步?他們身上有哪裏需要哥哥示好?”

“人囂張久了,總是自視甚高。”柳子怡斜臥在軟榻上,頭枕著水玨的肩膀,“公主可要子怡先去敲打一番?”

“這倒不用了,父皇快不行了,這段時間正好讓他們安靜一下,有什麽事,等之後再說吧。”水玨輕撫著柳子怡的頭發,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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