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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一下課,林笙就箭一樣彈到了班花滕越的座位前.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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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感受到了他的胸膛的熱包圍在我的身旁。

我的心臟跳漏了一拍,那人的身上有著我熟悉的味道,我卻想不起那味道來自於誰。我怔怔的任他抱著,不敢回頭。耳畔穿來一個聲音,低沈宛如大提琴般動聽,“林笙,新年快樂。”

我的淚落了下來。我的王俊凱啊。

<<<我只是把他放在心底太深不小心暫時遺忘了而已。

王俊凱從背後抱住我的那一剎那,我的眼淚落了下來,他的突然出現打破了我的一切防備。我不敢回頭,我怕身邊的他只是一個幻影。

煙花的聲音依然沒有停歇,王俊凱呢喃著:“煙花喜歡麽。”

我顫抖著,嘴唇嗡動卻不知如何回答。煙花易逝,願你仍在。

“林笙!”遠處傳來了奚子昂焦急的聲音。王俊凱放開了我,我終於敢回過頭,看到他慢慢後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他卻消失在了霧中,剛剛裹在身上的溫度也驟然不見。

王俊凱,你的出現和消失都是如此不真實。

奚子昂氣喘籲籲的跑到我的面前,左手拿著我的外套右手拎著我的鞋。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後俯下身來抓過我的腳踝幫我穿鞋,我僵在原地任憑他的擺布。

穿好後,我才回過神,奚子昂擔心的看向我,“再著急看煙花也不能連鞋都不換外套都不穿啊,多冷!”

我趕忙擦幹眼淚,沖他一笑,“沒關系。謝謝你。”

突然奚子昂俯身抱住我,他個子很高我不得不仰著脖子,我很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用不上一點力氣,是啊,王俊凱的突然出現已經抽幹了我的全部。

“林笙,”奚子昂的聲音很是真切,“我喜歡你。”

我哽咽,這個告白雖然突然我卻並不驚訝。奚子昂對我很好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可若要我摸著良心回答他,我只能說對不起。

“你不用回答我,我都明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僅此而已。”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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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顏飛時她已經住院一個月了,她瘦的嚇人,顴骨微微凸起。我心疼的落了淚,我拉住她的手,“真的不告訴王源麽?”

顏飛搖搖頭,對我微笑,示意我不要說。她心狠,而堅強。

兩個月後,顏飛突然病危,我擅作主張給王源打了電話,這是我離開重慶近半年以來第一次聯系他,我希望他可以見到顏飛最後一面,我不想他們兩人留下任何遺憾。

顏飛到底還是走了,王源堅決帶著她的骨灰回到了重慶。他說,顏飛很想家。王源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悲傷,他是傷心傷透了整個人愚鈍了。

王俊凱自新年那天出現過後就再也沒來過,我也沒有再聯系過他。

一年後。

又是一年冬季,我哈著氣搓搓手,外面真的很冷。聽奚子昂說,童遙要回來了,如果她要回來,那王俊凱呢。

我陪同奚子昂去接機,上次見到童遙還是一年前她不慎從樓梯跌落的時候。今年再見到她時,她已經瘦了很多,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奕奕神采。她似乎很疲憊,連招呼都沒打就在車上沈沈的睡了過去。

童遙回來了,我也該離開了。

在我臨走時,童遙握住我的手,眼裏是滿滿的歉意,“林笙,對不起。”我不明白她的道歉,對她笑笑,“再見。”

重慶,我回來了。

是王俊凱來接我的。

我不意外。

重慶的天和我走時相比,清澈了不少。因為是冬季的緣故,感覺天很低,觸手可及的樣子。下飛機後我就被陣陣暖意包圍,重慶的冬季果然比倫敦的冬季溫暖很多。

我從托運口拎出我的行李箱後,一邊往外走一邊給爸爸打電話,結果他在電話裏磕磕巴巴半天說不明白,最後他撂下一句“去停車場”急急地掛了電話。

莫名其妙,不過那時我就猜出了些什麽。

開車送王俊凱來的是王源兒表哥,這倆人感情特別的好,我曾一度懷疑過兩人有奸情。

王俊凱看到我後下了車,安靜的結果我手中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然後又為我打開後門,“睡一會兒吧,開車時間會比較長。”

我看著他,他似乎比一年前的他高了不少,也瘦了很多,身材更加挺拔俊逸,五官依然那麽好看,卻褪去了稚氣,多了一分成熟的味道。

“好。”我答道。

車上暖氣十足,經過長途飛行早已疲憊不堪的我很快就睡著了。恍惚中,我好像靠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我想直起身,卻發現自己如此依賴這個依靠,滿滿的安全感,於是我又沈睡過去,陷入一個世紀長夢。

醒來時我已經在久違的臥室裏了,我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貪戀本土的氣息。奇怪,我不是在車上嗎,怎麽會跑到臥室來?房門被悄悄推開,母親端著熱水和水果走了進來,看到我醒了,母親笑了一下,把東西放在了我的床頭。

“餓了沒?先吃點水果,想吃什麽,爸媽領你去。”

我點點頭,“想吃蒸餃了。”

“好,晚上就去。”

“媽,我怎麽回來的?”

媽媽溫柔的撫摸著我的發絲,“是小凱抱你上樓的,他看你睡的太香,沒忍心叫你,真是個好孩子。”

原來是他。

再看到王俊凱時已經是開學後了。

返回學校後我的書桌裏多了兩部手機,一部是我離開之前丟的手機,另一部,竟是王俊凱的手機。我偷偷掃向坐在我右面的他,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應該是有話想和我說,我握緊兩部手機,放進了書包的夾層裏。

“為什麽又把頭發剪了?”王俊凱問我。

我低頭不語,不知如何回答。

“呵,你是想忘記過去?”他語氣冷淡,我明白,他對我失望至極。

我仍是不語,我該死的懦弱。

“默認了?”

我好想哭。王俊凱啊,我不是要忘記過去,我是想重新開始。

林笙回來後,我和她的關系依然不冷不熱,甚至還有些僵持。我不和她說話,她也不會和我說話。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很尷尬,我卻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周末放學後校車載著為數不多的同學返回市區。最先上車的我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掏出新手機開始刷微博,林笙她一向不坐校車,我也就沒有占座的習慣。

外面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很是好聽,車窗上泛起了水霧。

車子晃晃悠悠的開了兩個小時後總算開到了市區,下車後,我的餘光不經意的掃向了尾座的車窗,隱隱約約看到車窗水霧上被人抹下了什麽字。

我踮起腳,仔細的看上面的字。是反過來來的王俊凱,底下還有一個不易察覺的星星符號。

那個星號我太熟悉了,只有林笙才有這個習慣,從小便是。是她,在車窗上寫了我的名字。

她什麽時候上的車,現在人又在哪?我跑回車的後門,拉住一個剛下車的學生,“看到林笙了麽?”他搖頭。

看來她還在車上,我非常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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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已經都下車了,司機關上了後門準備把車開回車庫,我拼命的拍打車窗,示意司機停車。

司機察覺到了我,打開車門,語氣很橫,“幹什麽?”

我跳上車,直奔後座,果然發現了在尾排座位睡著的林笙,她縮在角落裏,正好被前面的椅子擋住,難怪沒人發現。

我的胸腔一陣怒火,沖司機喊道:“不檢查一下車上是否還有學生就把車開回去?出了事你負責?”

司機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也註意到了還在熟睡的林笙,噤了聲。

我使勁晃動林笙的肩膀,一遍遍喊她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她總算睜開了眼睛,迷茫的問我,“這是哪?”

我真想罵她,這個蠢貨,就這麽沒防備的在車上睡著了,若不是被我發現,恐怕會在車庫裏待上一整夜。

我二話不說的拉著她下了車,她跟不上我的步伐,踉踉蹌蹌的險些摔倒。

外面的小雨突然演變成了暴雨,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很疼。林笙察覺出了我情緒的不對,伸出手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心熱熱的軟軟的,“我們先去避雨。”她的聲音幾乎被雨聲湮滅。

我拉著她跑到一處屋檐下,從書包裏找出紙巾,幫她擦拭起來,“你衣服都濕了會感冒,回家後喝些熱的姜糖水。”

她的發絲緊緊貼在臉上,狼狽卻又可愛。她輕聲笑了,“你也是。”

“你怎麽會睡著,又是什麽時候上的車?”

林笙撇撇嘴,“最後上的車,太困就睡著了,結果睡得太死……你怎麽發現我的?”

“林笙你蠢的可以!”我的怒火仍未消。

“你兇什麽……”林笙自知有錯,想要狡辯聲音卻越來越小。

“不是擔心你嗎?”我心裏的話脫口而出。

林笙怔了一下,突然抱住了我,雙手環在了我的腰間。我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措手不及,低聲說,“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寧願和你不歡一輩子,也不想就此分散。”

林笙把臉埋進了我的胸膛,我聽到了她悶悶的聲音,“傻凱,我不是要忘記過去,我是想重新開始。”

雨停了。暴雨總是來得快去的快,就像我剛剛對她的怒火。

天邊出現了彩虹,像極了一個倒過來的微笑。

我低下頭,看著她短短的頭發,仿佛看到了七歲初見時的她,像個假小子,永遠大無畏的樣子。

好,那我們,重新開始。

[童遙]——如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媽媽用生命換來的。

住院的那段時間,重慶的天好像一個永遠抹不幹凈的盤子,灰蒙蒙的霧很大,一直看不到陽光。

我看到了王俊凱抱怨天氣的微博,可讀了他寫的內容後我的嘴角卻不禁上揚。這個男孩看起來面癱高冷實際幼稚的很。

我發誓住院以來的這段時間是他對我最好的時光。印象中他總是不茍言笑,除了在班級可以看的到他,就只能在圖書館偶遇他了。

我和他的交集並不多,僅說過的幾句話都離不開一個字眼,林笙。

“童遙,林笙讓我告訴你她今天下午不去畫室了。”

“童遙,幫我告訴林笙周末來我家吃飯,一直找不到她呢。”

………

………

他的世界裏永遠離不開林笙。拜他所賜,我也是。

住院時王俊凱寸步不離的守著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還是樂在其中。林笙和奚子昂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是有些小失落的,奚子昂竟肯為她付出這麽多,比當初對我還好。

林笙是真心待我的,我明白。但我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我和她成為朋友不過是為了多看幾眼王俊凱;我偷看過聖誕節前她為王俊凱織的圍脖雛形,然後也織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我甚至差點毀了她一個月才畫好的畫……

最後我幾乎把她送進了監獄。

我是自己跳下去的。曲遠樂沒推我。

我沒想到王俊凱媽媽龔聲宏會來見我。她和我講了一個她很久前的經歷,講的我眼淚簌簌。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龔聲宏工作單位來了一個新的同事,那個女人看起來和她年齡差不多,話不是很多,經常會一個人發呆。龔聲宏作為人事部部長,對她也是諸多照顧。工作久了,她也對這個同事或多或少有了些了解,她錢包裏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照片,大概是她的女兒,那個女人常常會看著照片流淚。

工作單位是高層建築,一天龔聲宏下班後乘坐電梯下樓,那個女人和她同乘一部電梯。下降到快三樓時電梯突然卡住了,動彈不得。龔聲宏忍住慌張,忙按急救鈴,可卻沒有響應。那個女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用雙手狠狠的扒電梯門的門縫,龔聲宏和她一起努力,竟然將電梯門掰開了,可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傻眼了。

電梯卡在了四樓和三樓之間,兩人面前是墻,上方是四樓的電梯門,龔聲宏跳起來想要從上面出去,無奈個子小終究是跳不上去。

那個女人費力的抱起她,“部長,你快上去!”

龔聲宏急忙掙脫開,“不行,太危險,你怎麽辦!”

那個女人坦然然的笑笑,把錢包照塞進她的手裏,“我的女兒叫童遙,如果這次我不能活著出去,麻煩你一定要找到她並告訴她,我對不起她,但我永遠愛她。”

然後那個女人抱起她,硬把她塞進了出口,龔聲宏狼狽的爬出,趴在電梯口處對她伸出手,“我拉你!”

話音剛落,電梯突然猛烈下墜,載著那個女人陷入無盡的深淵。

“不——”龔聲宏沖著電梯撕心裂肺的大喊,隨即“哄”的一聲電梯墜落在了負一層。

電梯毀壞嚴重,那個女人當場身亡。

龔聲宏想想當時那個場景都後怕,那個女人就這樣為了她死了。她沒有家屬,屍體就一直無人認領。她這些年一直在照片中的女孩,無奈就是沒有結果。

說完後龔聲宏掏出照片遞給我,我閉著眼不敢看。耳畔響起她溫柔的聲音,“童遙……我很感謝你的媽媽救了我,如果不是因為小凱和我提起班級同學墜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就在我的身邊。”

我的淚流了出來,我睜開眼,看到了那張照片。

大概是我五歲時的吧,我紮著羊角小辮,一手握著棉花糖一手牽著媽媽,在游樂園裏笑的很燦爛。我用手指仔細的撫摸媽媽的面龐,眼淚不住的砸落在照片上。

原來王俊凱肯死心塌地的陪在我身邊是為了替他的媽媽報恩。

如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媽媽用生命換來的。

好可笑啊。多諷刺。

可是媽媽啊,童遙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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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一個星期我出院了,王俊凱對我說,“我會離開一陣,過年後就回來。”

實際上我已經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不過他陪我的一個月裏我漸漸不適應一個人,空空的房間安靜的讓我害怕。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他走的,他離開前我死死抓著他的衣袖,幾乎是以祈求的語氣對他說,“別丟下我一個人。”

他好脾氣的俯下身對我說,“很快的。”我清楚的看到了他完美的臉型輪廓,狹長的睫毛俊逸的眉毛我都好想親吻。

我的挽留對他絲毫無用。他還是走了,去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很怕我做的事會他會得知,那樣我會被他極度厭惡。他不在的日子裏,我每晚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醒來時枕頭已經沾滿了汗水。

夢裏他的桃花眼瞇起來,語氣冷淡:“童遙,離我遠一些。”

爸爸打電話讓我回家,我沒有。因為我的腿真的不方便行走,墜樓的後遺癥,我活該。我怕他看出來後擔心,我不想我對他再造成任何困擾。

除夕夜,我縮在被窩裏聽著外面的煙花聲,屋裏漆黑的沒有開燈,我也不敢開燈,如果開燈後我看到偌大的房間只有我一人會多心酸。

孤獨的新年。

王俊凱大年初二回來後來看望我,他很疲憊,但嘴角卻帶著笑意,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開心。

總之他開心我就開心。

開學後,林笙依然沒有回來,老鄧說她作為特長生去外地學畫畫了。只有我知道那不過是掩飾她突然離去的一種說辭罷了。我也是特長生,我當然知道應該是高三下半學期後全體特長生去進修,而不是高二下半學期。

林笙的座位依舊空空,誰都不敢去觸碰那個位置,就好似大家都心知肚明林笙是王俊凱的雷區。我也一樣,甚至不敢靠近那個位置。我坐在王俊凱的斜後面,經常會恍惚看到林笙托腮思考瞇眼微笑的樣子。

我經常走神以至於成績一落再落,王俊凱很嚴肅的對我說,“林笙,你的成績這樣下去不行。”

我怔了一下,低下頭很沒底氣的回答,“我是童遙。”

王俊凱眼神恍惚了一下,光芒黯淡了下去,“抱歉,我習慣了。”

王俊凱每天都會打掃林笙的座位,她課桌裏的書被他擺放整整齊齊。一天晚自習下課,他又在掃地,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直奔林笙的座位,抽出椅子,在她的書桌裏一陣翻騰,手腕突然被他抓住,他的力道很大,疼得我不禁呲牙。

他冷冷的看著我,眼底盡是寒意,“夠了。”

我任憑他抓著手腕,在林笙課桌裏翻出了六本筆記,摔在他的桌上,“王俊凱你蠢的可以,這些都是林笙留給你的,你要攢到什麽時候?”

王俊凱楞住了,他松開我的手腕,小心翼翼的翻開筆記。“王俊凱,咱班同學幾乎都知道林笙每科筆記都記雙份,唯獨你不知道。”

我本該巴不得王俊凱不知道,可我替林笙感到不值。

他們的感情真的感動了我。就算她不在,我也多餘。

這一年裏,我和王俊凱並肩行走過很多個地方。校園,班級,食堂,籃球場,藝體樓……

我很幸運我能陪伴著他走過這一年的春夏秋冬。

一年的時間,真的很快。我漸漸走出了失去母親的痛苦,因為王俊凱在我重燃了努力生活的希望。

我們的關系止步在了朋友,真的僅此而已。

又是一年冬天,距離林笙離開整整一年了。是時候作為特長生去倫敦進修了,走的那天外面風很大,王俊凱送我到機場,囑咐我管理好自己物品,註意安全。

我心涼了一片,我早已離不開他,他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王俊凱替我整理好帽子,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道了句,“童遙,珍重。”

走出很遠後,我回過頭看他還站在原地,我沖他揮揮手,高喊,“謝謝你!”說完我的眼淚不爭氣落了下來。

這是王俊凱留給我的最後的記憶。

再見,我最心愛的人。

走前我聯系了奚子昂,想問問他在哪裏,這是這一年以來我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在倫敦,我真的好興奮,我終於不是一個人。

抵達倫敦後奚子昂來接機,前來的還有林笙。她果然在倫敦,而且是和奚子昂一起。

我沒想到我剛回來不到兩天林笙就要回重慶了,其實這樣也好。

她走前我握著她的手,發自肺腑的說了句,“對不起。”她疑惑的看向我,我相信她以後會明白。

王俊凱知道她回去後一定會很開心。我給他的愛,只有放手了。

他幸福就好。

很久很久以後,當我沈入海底,水灌入我的口鼻耳時,才想起那句深埋在心底的話,還未來得及和這個世界做最後道別的那句話:

我很感謝能夠和你走過那些日子,王俊凱。

祝你幸福。

[希望海會把我的思念帶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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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子昂]——和你永眠在海的深處。

林笙要離開的那天我心情很覆雜,天下起了小雨,飄到地上積蓄起一個個小小的水窪,倒映著行人匆匆的身影。

她離開的很坦然,看得出她其實很想回家。

或者說,她想念王俊凱。

這一年裏,我成為了她最親密的朋友,可我走不進她的內心,從始至終都如此。

她離開後,我想起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和她說,比如她來到美術學院的第一天起我就開始註意她了,比如我特意為她畫了幅畫塞進她的畫冊,比如我在聖誕節那天回去想和她在一起過節,比如我告訴她不要坐在副駕駛,其實我是怕開車分心會出危險……

她在的時候我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做不好任何一件事。

願她一切安好。

童遙回來後的狀況不是很樂觀,她腿傷又覆發了,住進了醫院,自那天起她的情緒開始反覆無常,常常一個人對著母親照片傻笑,笑著笑著開始大哭。大夫建議我帶她做心理治療,實際就是送去精神病院。

我沒有,我不想再刺激她,她也是個可憐的人。童遙時常搖著我的手臂,臉上神情與嬰孩無異,“帶我出去找媽媽嘛~”

我撫摸她的發絲,耐性的哄她,“乖,媽媽過幾天就來看你了。”然後她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你騙我,媽媽早就死了!”

原來她的媽媽去世了。我的表姑沈嘉對不起她,這個債我來償還。

我拋下了一切來照顧她,每天陪伴著她,童遙安安靜靜的在我懷裏,一遍遍的念叨著,“我不要一個人……”

久而久之,童遙有了寫日記的習慣,每天她會趴在窗臺,看著外面的天氣嘴裏咬著筆桿,然後“刷刷”的在本子上記著什麽。她很保護她的本子,不讓任何人觸碰。

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了上面記得東西,那上面沒有字,畫著滿滿的都是一個人,神似像極了王俊凱。

半年後,童遙的病況逐漸好轉。她的情緒穩定了不少,醫院旁邊就是大海,我會帶著她在海邊散步,童遙挽著我的臂膀,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嘴裏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王俊凱……”

我很怕她的夢會碎,我應著,“我在。”她擡起頭看著我,眼神是我久違了的清澈。在海邊漫步時有種我們會一起慢慢變老的錯覺。

一天黃昏,童遙突然對我說,“奚子昂,你不痛苦麽。”

我詫異,這麽久以來她都叫我王俊凱,怎麽突然想起我的名字了。

她微笑了一下,“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我受夠了,你不是麽。”看來她恢覆的差不多了。

我點點頭。她牽起我的手,帶著我走出醫院,“奚子昂,我想離開這裏。”

她的笑容很美麗,迎著黃昏的光輝,對我說道,“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我鬼使神差的又一次點頭。

童遙吻了吻我的臉頰,和我手牽手開始往海裏走去。海水沒過我們的小腿,大腿,腰間……直至脖頸。

陽光灑在海面,層層金光隨著海面的漣漪波動起來,我們越走越遠,海水涼涼的,灌入了我的耳朵,鼻子,嘴裏,童遙死死的抓著我,我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和掙紮,我握緊了她的手,她也握緊我的手。

我們在海裏越沈越深,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笑了,海水大口大口的進了我嘴裏。

童遙,不要怕,我們馬上就可以脫離這痛苦了。

哪裏傳來悠揚的提琴聲。

[童遙奚子昂(非cp黨)]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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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六月份的重慶不似往年那般燥熱,少了撲面的熱浪,多了清涼的微風,吹在臉上心裏卻癢癢的,好像初戀的味道。高考結束的鈴聲響起的一剎那,這十多年來的學習就定格在這一張試卷上。高考後的學子們伴隨著淚水夾雜著汗水步履匆匆的離開教室,我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教學樓,要說再見了。

高中三年,說來不長卻感覺過了很久。回首仔細的看著自己踏過的每一個腳印,發現我已經走了這麽長的路。我很感謝自己,謝謝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的不放棄,咬牙堅持到了高考的這天。

清華美院,那裏是我畢生的夢想。可當我真的面對一份決定人生開端的報考單時,我竟猶豫了。王俊凱坐在我的旁邊,他的視線緊緊鎖在報考單上,然後很認真的寫下了“覆旦大學”,他真的選擇了覆旦。

這三年來他兼顧著學業和演藝事業,關於他是否能考上名牌大學的說法不一,更多的則是人們的質疑。而在我看來,王俊凱這三年,不,應該說是兩年,因為高三那年我不在他的身邊,他是非常努力的。他上課時專註力很高,如果犯困他會很自覺的讓我掐他,我卻只拍他,他覺得沒有力度於是自己很主動的向老師提出申請,“報告老師,我困了,可以去後面站著聽課麽!”老師當然不會拒絕。

我看著他甩甩腦袋強迫自己清醒,紅著眼睛像個小兔子,他多久沒好好休息了。我早已習慣筆記記雙份,因為高一高二時他真的常缺課,我很怕他掉隊。

高考前一晚的時候,王俊凱突然失眠了,久久坐在家門口一動不動。我在房間的窗戶裏看到了他的身影,於是也走了出去,我想陪他,無論他是否需要安慰。

只要我一直在他身邊就好。

我自顧的坐在了自家門口,因為是鄰居,所以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是幾步,我面對著他沒有說話。我們就那樣相望,誰都沒有向前走一步,但我卻感覺我們心更貼近了。快十一點時王俊凱終於站起身,他仰望星空對我說:“林笙,如果我沒有考上覆旦,你就再也不要理我了。”

我也擡起頭,夏日的星星很多,單獨的星星不耀眼但組合在一起就足以照亮夜空。我對他笑了,“王俊凱,別忘了,we are always one.而且,我相信你可以。”

加油這種詞匯未免太無力,我索性沒有說,王俊凱目光掃到了我的臉上,他眸子濕漉漉的好似剛剛哭過,他對我說了一句話,使我坐在高考考場裏臨危不亂,淡然自若。

他說:we are Infinite.

我們是無限的。

但當他真的報考覆旦時,我竟然慌了。我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考上了覆旦,我會去哪裏,我是否要繼續追隨他。當我咬著筆桿遲遲不填時,王俊凱一把拿過我的單子,直接替我填上了:清華大學美術學院。

我吃驚的望向他,他很嚴肅的看著我,“林笙,你還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如果他真的考上了覆旦,如果我真的考上了清華……

一個上海,一個北京,我無法接受的距離。高三那年一個重慶一個倫敦已經把我所有的堅強耗之殆盡。

可王俊凱說的對,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他也是。

等待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在家裏坐立難安,我竟有些祈禱我不要考上清華,我不能破壞他的夢想那麽讓我的夢想破碎也不要緊。窗外麻雀嘰嘰喳喳叫的我心煩,我開窗沖樹上的麻雀大喊:“別叫了,我不想上清華!”

然後媽媽就拿著錄取通知書書興沖沖的跑進了我的房間,她手裏的通知書上的標志我太熟悉了,我考上了。今晚就把窗外的麻雀燉了!

我扯著媽媽的衣袖,問道:“媽,王俊凱呢?!”媽媽眉眼笑開懷,“小凱考上覆旦了,小聲剛打來電話。”

我的手無力松開了她的衣袖,扯了扯嘴,該笑還是該哭?王俊凱,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路要走啊。

我和王俊凱是同一天離開重慶的,不過我們上的不是同一列火車。王俊凱肩上背了一個書包身姿挺拔,手裏拉著一個行李箱,帶著口罩,劉海剪得很短,我好像看到了七歲的他。

王俊凱瞅了我一眼,嫌棄的撇撇嘴,“女生就是麻煩,要拿這麽多東西,你看你的大箱子快趕上你高了。”我笑著笑著眼淚就笑了出來,王俊凱從口袋裏拿出面巾紙替我擦拭起來,語氣很是溫柔,“林笙啊,到了地方後找高個子的學長替你拿東西,清華的學生都很樂於助人的,你個子這麽矮力氣那麽小真怕你累死。”

“王俊凱,你不怕我跟那個高個子學長跑了?”我試探道。

“不怕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會遇到更好的,”我的心跳險些驟停,他看到我瞳孔放大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哭鼻子了,我啊還是更喜歡小時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呢,至於我為什麽不怕你跟他跑,因為我很自信那個學長沒有我帥啊!”

王俊凱你還真是何時不忘自我吹捧一番。

火車緩緩進站時,王俊凱拎著行李要上車了,我矯情的又哭了,又不知多久才會見上面。我沖他擺擺手,大喊:“王俊凱,到了給我打電話!”

王俊凱夾在人群中,依然那般耀眼,他回眸一笑,輕聲說:“林笙,我們互等彼此。”

聲音真的很小,卻足以讓我挺清楚。

我收起眼淚,努力給他一個最美的笑容,“一言為定。”然後我的記憶定格在了他離別的背影,在我的夢裏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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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凱的語音]

王俊凱把他想說的話全部都錄成了語音發送給了林笙,但林笙對他的語音設置了阻止,她一條都沒有收到,而那些語音還完好的存在王俊凱的發件箱裏。

當林笙從倫敦回來後,王俊凱把他的手機連同林笙丟了被他撿到的手機全部放進了她的書桌裏,林笙是聰明的女孩,她知道王俊凱這樣做的目的。她不動聲色的把兩部手機放進了書包,她的確需要他的一個解釋。

回家後林笙迫不及待的翻出手機,她試著點開了王俊凱的語音發件箱,驚奇的發現裏面存了很多很多的語音。

[林笙,童遙的事我已經從班級的群裏得知了。曲遠樂是一定不會推她的,她可沒有那麽不知分寸,你就不一樣了,畢竟你從小就那麽狠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都不足為怪吧。]

[昨天發的語音是我瘋了,別在意。]

[我很想你。]

[我和導演請求提前錄完了我的部分,一會就登機回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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