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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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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躺在家中大床上的徐度妍苦思冥想,怎麽也想不通之前發生的事。

這麽讓閔泰延和羅在旭忌憚,樸勳究竟是什麽人?閔泰延為什麽生氣?甚至是把自己趕出去?

不過她心裏清楚,閔泰延和羅在旭是在保護自己。畢竟,樸勳的危險性自己是察覺到的,只是以徐度妍的經驗,她確定對方不是黑道上的人,也不像十惡不赦的罪犯,更不像精神病患者。樸勳說,他和閔泰延是親故,而閔泰延也說樸勳是他的救命恩人,對自己應該是沒有威脅的。但是,如果他們的關系真這麽簡單,閔泰延有何必這麽急著把自己趕出他們的圈子呢?

而且,之前樸勳遞過來的那杯酒,一開始徐度妍並沒有懷疑,只是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羅在旭和閔泰延的表情都很驚慌,那杯酒顯然有問題。但是問題出在哪兒呢?徐度妍努力地回憶,酒杯是通透的玻璃,可以排除,剩下的便是那酒了,看起來比普通紅酒更紅艷、稠密,而味道……對了!就是這個!那根本就不是紅酒該有的味道!反而更像……更像……鮮血?

鮮血?!

想到這個可能徐度妍忍不出顫抖,眉頭緊鎖,想不通樸勳為什麽要遞給自己一杯這麽“特殊”的酒。

不過,更重要的問題是……那不會真的是血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閔泰延喝的那些不也是?徐度妍想起之前自己順手端起閔泰延面前的紅酒時他的反應,不禁心一沈,跟他朝夕相處的閔泰延xi難道有這種癖好麽?喝人血這種事說來並不少見,畢竟吃人肉的事情她都遇到過,只不過如果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的話,那就有些觸目驚心了。徐度妍又想起之前林詩妍跟她說的,法醫部時不時會遺失血液樣本,一開始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不會都被閔泰延拿去喝了吧?

徐度妍越想越後怕,雖然都是猜測,可是她卻有預感這些都是真的……但是這樣懷疑自己的夥伴真的好麽?她搖搖頭……不知道是該相信夥伴,還是相信自己。

“泰延xi——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閔泰延——黃順範——羅在旭——樸勳。

重重地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四個名字,徐度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這些都記錄下來,收進保險箱,沈沈睡去。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呢。

第二天徐度妍做好早餐,還來不及享用,就聽到了門鈴聲。

“泰延xi?你怎麽來了?”

原來是閔泰延一大早就來到了徐度妍的家裏,聲稱要接她上班。

“可是,為什麽突然?”兩人的關系的確越來越像“摯友”發展,不過也沒有好到需要接送上下班吧?所以徐度妍很困惑。當然,她是不會有什麽“對方喜歡我才這樣”的想法的,畢竟在她心裏,從來沒想過內心冷漠的閔泰延有愛人的功能。

“接到通知說附近街區的治安很不穩定,你一個弱女子多不安全,作為你的下屬兼朋友,當然要保證你的安全。”其實,閔泰延不過是擔心樸勳來找她的麻煩而已,因為樸勳看起來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

閔泰延說的一本正經,讓徐度妍有種“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的錯覺。不過既然對方這麽熱情地幫忙,自己也不能拒人於千裏之外,於是徐度妍則是去廚房鼓搗了幾下,一頓熱騰騰的早餐出爐。

而被服務的閔泰延盯著面前的西式早餐,有一瞬間的楞神——因為從來沒人給他做飯,雖然他並不需要進食,但面對徐度妍期待的眼神,他還是勉強吃了幾口,順便解釋了一下:“很好吃。不過我早上吃的比較少。”

徐度妍因為被誇讚廚藝心情大好,也不管他吃多吃少了。

兩人很快到了檢察廳,同事們對他倆一起來上班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沒過多久,兩人的同居秘聞已經傳遍了整個中部檢察廳。閔泰延是個悶葫蘆,也不屑去解釋,而徐度妍再三解釋未果以後也放棄了,好在他倆都不是很在意這種事,畢竟——謠言止於智者。

一連過了好幾天,辦公室裏的同事對閔徐兩人的八卦熱情不減,連自認淡定女王的徐度妍也吃不消了,還好手上剛拿了個案子,於是帶著八卦男主角出外勤去了。

在車上,徐度妍偷偷看了閔泰延好幾眼,強烈的視線引得閔泰延回了頭,問道:“望著我做什麽?”說這話的時候閔泰延有些不自然。

這幾天,兩人該吃吃、該喝喝,仿佛那天的事沒發生似的,但實際上呢?他們都清楚,不過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開誠布公而已。只是,閔泰延並不打算現在告訴她真相。

“泰延xi,我們是朋友吧?”徐度妍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後稍微心安了點,問道:“那泰延xi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喝血呢?”

呲——

一個急剎,兩人都因為沖力往前撲,因著安全帶的作用才沒受傷。徐度妍擡起頭,見到閔泰延一臉凝重,眼裏是未藏好的慌張,繼續問道:“如果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請告訴我吧。”

“只是個人小小的愛好而已。”閔泰延頓了頓,將車停到一片荒地,見周圍沒人,才又開了口,“其實,我是一個超能力者。”見徐度妍神情呆滯,明顯被驚嚇到,輕輕一笑,繼續說道:“你知道為什麽我的破案率這麽高麽?其實是因為我可以看到死者生前的最後一幕,這樣大大提高了破案的效率和準確率。只不過,前提是我要喝下死者的血液……”

閔泰延準備繼續說下去,不過被徐度妍打斷了。

“這麽說,那些消失的樣本是被你……”徐度妍的驚訝實際上只持續了兩秒鐘,很快她就接受了這個看起來很有說服力的事實,畢竟有樸修夏那個前車之鑒。這樣說來,之前閔泰延的奇怪舉措也都得到解釋了。或明或暗地取走被害者的血液樣本,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線索,人人稱讚的敏銳的洞察力,精準的直覺,其實都是他使用超能力的結果,而那部電梯裏壞掉的攝像頭,看來應該是他為了掩人耳目做的。

“你不會覺得我是怪物麽?”不是人人都喝血的,更別說是新鮮的人血,閔泰延直直地望著徐度妍,很擔心她會害怕自己。好在,結局是令人欣喜的。

“當然不會了,雖然在血液這一點讓人驚訝,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見閔泰延臉上滿是憂慮,徐度妍本來想說出樸修夏的故事安慰一下他,想了一下還是沒說,不過她又想起一件事來,“那……那天在金具賢被害案的現場你突發心悸,不會是……”不會是超能力的後遺癥吧?

徐度妍並沒有把話說完,不過閔泰延知道她的意思。知道對方並沒有因此很討厭自己,他很高興,微微一笑,說道:“沒錯,在重現被害者死前的畫面時,也會感受到他的痛苦,所以……”

閔泰延的解釋很是合情合理,所以徐度妍相信了,只是,她也知道閔泰延並沒有把全部真相告訴自己,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知道事實的全部。

“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那邊在催了。”

兩人在這邊耽擱了好一會兒,黃順範早就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不過都被徐度妍摁掉了,至於閔泰延,唔,他一早就調成了靜音,所以沒接到電話。

“哎一股,你們怎麽這麽慢?”黃順範現在很暴躁,因為那些圍觀群眾十分不自覺,總是趁他不註意就溜進來偷拍,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人趕走。

“路上遇到了事故,真是不好意思。”徐度妍笑著解釋。

不過這明顯不是閔泰延的風格,只見他冷冷地說了一句,“你也可以找別人”,然後黃順範就蔫了。看來黃順範應該是知曉閔泰延的超能力的,並且很依賴他,所以他一說散夥,黃順範立馬投降。

“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法醫呢?”徐度妍問道。

“哎一股,幾個小孩過來這邊游泳,然後發現了我們的死者,中年女性,身份不明,被勒死的,嘖嘖,那脖子上的勒痕,可憐哦!”黃順範對著屍體擡了擡下巴,唏噓不已。

徐度妍徑自走向法醫,詢問屍體的情況。

“三十歲以上中年女性,已婚。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應該死了一周以上了,胸腔沒有積水,應該是是窒息死亡,具體情況需要進一步解剖才能知道。”法醫說完就指揮著搜查隊把屍體運上車,回了法醫部。

“附近的泥土都很濕,氣象臺說最近漲潮,看來我們的受害人是被人從上游棄屍,然後被潮水推了上來。”閔泰延沿著河岸繞了一圈,原本鋥亮的皮鞋滿是泥濘。

“喏,拿去。”雖然徐度妍已經相信了閔泰延的“超能力說”,但她還是想確認一下,所以在法醫走前,她要來了一瓶樣本,“去車上吧。”

她必須親眼驗證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這個在世人看來非常荒謬的說法。

閔泰延接過小瓶,難掩訝異。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這樣的進程沒讓你們失望……我很努力地改善文筆了……語文渣渣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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