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你說得好像你看過一樣，我才不信呢！我的先祖其實是個仙人的殘魄，還被男子愛上是個斷袖什麽的，還有除靈師，我根本不信！”

章青墨生氣起來，他本是個性子極好的人，也有些責怪姬醅的胡說。

姬醅冷眼看他，不由得冷笑了。“是真是假，只要喚醒他二人就可以知道了。除此之外，問天你就在附近吧！”

唇紅齒白的美少年正坐在花楹樹上，重明鳥收豎翅膀乖巧地像個小孩。只是那重明鳥腳下抓著一只小妖怪，像是多羅羅。

大概剛剛用箭毒木射殺男妖怪的就是這只小妖，不過姬醅也是奇怪妖族和魔族並沒有太大關聯，怎麽會出現在此。

問天有些莫名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分離了那麽多年，突然發現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加上姬醅的話，他的心竟然有些亂了。他低頭問：“我以前就覺得你有些奇怪，現在看來，你也是和我一樣被打得魂飛魄散的神仙。”

姬醅沒有否認，立刻報上自己的身份。

“天界釀酒一個閑官姬醅，同時也是九州特派人員。”

問天看她的眼神帶著一點同病相憐的憂郁，他從花楹木上一躍而下，身姿蹁躚優雅。配上那一張溫暖如玉的面容，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睛。但可惜的是，他一耍帥，睚眥就擋在了姬醅面前。高大的睚眥將姬醅擋了個嚴嚴實實，自然沒有看到整個畫面。

問天主動走到龍脈前，手往那團光中一探。整個人都化在在龍氣之中，隨同自己的身體一起跌入翎見的幻境之中。

光華綻放，猶如過往的恩怨。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問天，只有上神諸程。隔著悠悠的雲霧，飄搖在西天赤紅的落日之中。

睜開眼睛，諸程就看見了青色的小龍伏在自己的枕上。他有點奇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雕花的大床，青色的帷帳，還有垂下的青紗帳。起身，看著陌生的自己竟然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怎麽回事？”他喃喃自語。

很快就有一個臂膀攬住他，隱隱帶著點調笑的嗓音響在耳邊。

“言，你醒了。”

諸程嚇了一跳，拼命掙紮著要離開翎見的懷抱。但是，這是翎見的幻境，章言只是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凡人，借居到這樣身體裏的諸程自然是鬥不過魔尊翎見的。

諸程有幾分惱怒，他猛地推開翎見沖他大吼道：“我不是章言，我是諸程！”

翎見驚訝地看著他，不由得笑了。他忍著笑將諸程拉到銅鏡前，把不安分的諸程壓在凳子上。指著銅鏡說：“你自己看看你是誰，言，我知道我這幾日忙著族裏的事情冷落了你。但是，你要知道我是最喜歡你的了。”

暧昧的話語伴隨著細碎的吻落在耳邊，諸程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調戲，不由得大怒。他一掌劈在翎見的胸口，借著這一股力後退。眼睛裏是滿滿的怒意，看了卻讓人憐愛的很。翎見只道是章言生氣了和自己鬧脾氣，並沒有在意。

“魔尊翎見真是好本事，竟然會被自己的幻境困住。如果我不進來，不知道你會不會沈浸自己虛構的美夢中沈淪多久？”諸程冷聲道。

翎見看著他的眼神，那目光冷如細雪，不似章言溫潤動人。

“章言是我的情魄，我是誰？”近乎殘忍的嗓音逼著翎見認清這個事實。

翎見看著他，唇色青白。“你是諸程。”

前緣盡斷，夢境破碎如馬踏枯葉一路席卷而來。落葉紛紛，終於將那雙冷如細雪的眼睛遮掩，終於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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